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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流通-缘起与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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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5-5-20 16:12:02 | 顯示全部樓層

转贴流通-缘起与性空

缘起与性空
  缘起与性空是真理之两面,互为成立之理。缘起指一切皆因缘合成所现,因此无绝对不变之自性—此即性空,即无我。性空指无绝对独立而不受因缘变迁影响者,故谓无我;正因无此能绝对自主之我,故一切皆缘起之现象。在实修上,则以去执,修习无我性空,以容忍、服务实现缘起之可塑性,而自他并利。由于一切无我,故一切为无限之一体;体会一体,则惟有依因缘法则为同体众生服务,而以唤醒同体大爱、共享觉后之奉献生涯为终极目标。
不生不灭之中道
  〈心经〉中的‘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扼要地说明了佛法所谓‘不落两边’的道理。尝闻解〈心经〉者说‘不生’即‘灭’,‘不灭’即‘生’。又说‘无无明’即‘明’,‘无无明尽’即‘无明’。此种解说,乍听之下,无懈可击。然而依此种解说则〈心经〉可演成‘是诸法空相,灭生、净垢、减增。’‘是故空中…明,亦无明。’不知作何解?多年来几经细思,今夕忽得解疑,故志之以供诸佛道同好。
  ‘不生’解为‘灭’,‘不灭’解为‘生’,乍听成立,因为‘不’在通常的用法中,往往有二分法的意含─是或不是,别无选择。然而‘不’在语言中还有另一种意含─无关。例如‘不比寻常’,意指已经超乎平常之比较,而是到了平常无可比拟的范围。‘不比寻常’已经超乎了二分法的‘比或不比’的范围。‘比或不比’是在同一层次,而‘不比寻常’
则是在超乎‘比或不比’的另一层次。
  〈心经〉中的‘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不可解为二分法的‘不’,而应了解是‘无关’的‘不’。空性超越生灭的二分对立,而在此种超越上‘无关’对立二分之生灭。
  同理,‘无无明’中第二个‘无’字是有无二分对立之‘无’,但第一个‘无’字则是超越有无之二分对立的‘无关’之无。若不如此了解,则空性包容万法,而〈心经〉却说‘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岂非妄语?若正确了解为超越之‘无关’,则空性非色受想行识所能着、所能限,恰合正理。故知解‘无无明’为‘明’,‘无无明尽’为‘无明’乃谬误。
  空性又称‘中道’,因其不落对立二分之两边。有的人就说这和儒家的中庸之道是一贯的,只有深浅之分。在字面上看来,也似是如此,都属‘中道’的提倡者。但儒家的中道,强调的只是不偏之正道,亦即在为人处世上发乎真诚而能有适当的举止,并无超越二分对立的见地。孔子教化弟子,曾因应其习性,而分别给予‘进之’‘退之’的指导。但此种对治教化所导致的中和,也明显的无关乎圆融两边的佛理。
  综而言之,儒家之中道仍是世间成见局限内的修养法则,而空性之中道却是不着于相而能善用因缘之智慧。佛法的中道,离于可与不可,无迹可寻却到处皆是。禅门与密宗诸祖,适时应机,毒辣手段层出不穷,更显示空性之中道甚至可以活用极端之作风;此种圆融与超越,岂是‘进之’‘退之’之可比拟。欲通达佛理者,于此当细思而明辨之!
融通有无
引言
  融通有无似乎是经济上的术语,郤也可以引申到佛法的修行上。佛法常说‘不落两边’,就是不可偏执有,也不可偏执无。然而我们面临有形无形、有相无相、有缘无缘、有限无限的分界时,又如何能不落两边呢?若是不落两边,我们又如何能有所为、有所不为呢?可见‘融通有无’是学佛修行必需领会的诀窍。
  其实佛法中‘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之类的话是针对二分法的对立而言的。二分法把实际经验的内容,一截两半,非彼即此,黑白分明。仔细想来,观念上容易截然二分,事实上郤往往只是或然的机率。我们的生命由幼时的成长到老时的退化,可说是生灭两面互为消长的过程。身体时时刻刻的‘新陈代谢’,可说是亦生亦灭、生灭同步在运作着。世事的变迁,人情的冷暖,亦复如是。这样看来,不生不灭,融通两边,是本来如此,又何劳佛法开示呢?奈何人心执迷于形相,积习成病,因此不得不提醒一番。
  有了上述的了解,是否就不用谈‘融通有无’了呢?既是本来如此,又有甚么容人置喙的余地?虽然不必费话,面对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抉择时,郤也无妨先就有形无形、有相无相、有缘无缘、有限无限,循序深入探讨。经过这番钻研,在生活上或许可以游刃于有无之际,而有大作为,利益群生。这是此作的用心所在。
一•有形无形
  有形无形的分界,粗看易判,细思难描。化冰成水,固体变流体;煮水成汽,液状化气态;愈来愈难掌握,愈来愈不易见,而于宇宙中之水分子并无增减。海洋、沙漠、云层、气流,种种现象,时刻变迁,如何界定其形?微小之生命,虽不见于肉眼,在显微镜下则生、住、异、灭轮转不停。面对种种条件之不断变迁,吾人又当如何判定孰有孰无?可见有形无形之分,是因缘会合下,相对之分别。
  有形之微生物,郤明明不见于肉眼;无形之时间,郤刻刻催人老去。精神之作用虽曰无形,然梦境之历历,确有形质。至于能预知未来或通晓远处事情,则不能以无形而归诸虚幻。特别是确有人能以心力转动磁场,甚至使金属变形,则有形无形之间,又如何截然分界?鬼屋之中,翻箱倒柜,飞动家具,甚而伤人;其形虽不见,其力能及于有形,又比一般有形更为难测而不容忽视。
  只就相对画分而言,则有无之际不容执着,当视如露如电,方能解脱无碍。更就有形无形之交互作用而言,则当探究是否有可以融通调和之途径,以谋长远之安宁。佛法超越人类知识之限于感官及观念,而直指实相─一切为无限之一体。依此教示,若能去除偏执,不为感官所限,则自然融通调和。此种教示,一般世间看来,太过玄虚。然而试问科技高度进展之今日,何以世间困苦有增无减?佛法所示修行途径,实践者皆知有利自他之身心,并有超越感官之境界;未修者何不虚心试行?
二•有相无相
  有形固然有相,但取相难免主观之分别。例如,黑纸上绘白高脚杯,也可观为白底上两人面对。近来更有以平面之彩画构成立体感之另一画面;此种立体画面因人而有见或不见,也有人经尝试而见,也有人屡试皆不得见。曾闻有舍利子,因信心祈祷而突现,不止史书详载,近人亦有经历者。亦有舍利子,因人而见或不见,所见亦因人而异,形色光泽大相径庭。凡此种种,足见有相无相之相对性。
  心思虽无相可觅,郤有脑波之变化可录,有言行之变迁可循。理念虽无处可寻,郤可以文字、声音传达,而对人生、宇宙产生或多或少、或暂或长之影响。关心之情景与人事长在忆念之中;不切己之事物则视若无睹,或随过随忘。同时同地同经历,而各有所见所闻,若再涉及立场与功利,则更是各说各话。英文之‘历史’一字,正是‘他的’‘故事’两字之合写,对于历史之主观性有传神之表达。
  《道德经》所谓‘五色令人目盲’只及‘取相’之表层;《金刚经》所示‘心住于法,则如人入闇’直指‘着相’之根源。心无所住,则无偏颇,可免分别取相之咎。虽不落着相之圈套,并非无可作为,仍可一本大公之胸怀,做同体大悲之服务事业。此种服务,不分对象,无有嫌怨,只是尽己所能竭诚提供;只问奉献,不计名利。
  世间不能没有规范、律法的维系,然而规律有穷,不足以匡正一切。宗教之情操虽是无私无限,在做人处世上郤必有分际与区别。如何在有穷与无限之间灵活调适,而不囿于私心自限,仍能自问无愧,合乎公平、正义?活到老,学到老;孔子所谓‘从心所欲而不踰矩’,乃此类融通有无之谓欤?
  图书馆聚书一处,供大众借阅,以散布知识,可谓‘似聚实散’。佛法经书随缘流通,使大众明了佛理,趋向修行,以达本净,可谓‘似散实聚’。间谍于公开场合附敌,而于私下收集情报回报己方,可谓‘似奸实忠,似忠实奸’。高深研究所只收少数精英而摒一般大众于门外,如此方能真正传衍文化之精华,可谓‘似私实公’。此等例子正足以提醒吾人,不宜遽就表相而下评论。凡事若非深入研讨或亲历,则不宜加以品评。若只知一般原则,而无视于当事者之处境及经历,虽用心颇佳,奈何所评不切实际,徒然成为出于误会之跘脚石。此等行径殊堪识者之痛惜!
  形相有无之间,千变万化。与其虚耗心神于悬揣,莫若自检心行以存诚!如此自净其意,正足以保养天地间之和气,而护育万有。
三•有缘无缘
  佛法明示一切现象皆赖因缘和合,故无绝对之因素,只有相对之条件。所谓‘佛不渡无缘之人’,非指大悲有限,乃指救渡事业之成功与开展需待机缘之成熟,故曰:‘佛力不可思议;众生之业力亦不可思议!’既然无绝对之因素,则有缘无缘亦只是一时相对之情况。大悲事业之不断开展正是要广结佛缘,化无缘之众生为有缘之信众。精进之行持,则化浅缘为深缘,育新缘为熟缘。佛法明白因缘之复杂性及觉醒之非可勉强,故从不妄以威逼,亦鲜以利诱,只藉暮鼓晨钟做有恒的唤醒,以踏实的行持树立照世的明灯,随缘接引,期盼迷途之早归!
  有缘得值佛法,幸遇明师,郤因循世间,难以精进者,不在少数。似此有心无行、拖延时日者,一旦无常方悟一世自欺,佛亦徒呼奈何而已。莫以有缘而徒然自喜;当以有缘进而承担佛法渡世之事业,责成自他并利之鸿猷。
四•有限无限
  佛陀之慈悲与智慧皆本于亲证一切是无限之一体而自然流露。然而由一般人之眼光来看,则任何言行、事业皆属有限,佛法亦非例外。更何况佛教在世界各地有盛衰兴替,似乎确立了其有限、无奈之一面。佛陀虽曰证入无限,其教化也不断在传布,但其肉身早已示灭,岂非有限?这是只知有限而无法体会无限者必然的结论。古德所谓三不朽,早已开示在世间层面如何超越一生之局限。然而立德、立功、立言岂能真正不朽?孔庙香火之盛衰,随朝代而异。德范、功名与言论往往随时随地而遭褒贬。惟有佛陀所示之无限,乃超乎时空、感官、文化等等之限制,而为一切之本来面目。虽鲜为人所亲证,然而历代之修行者不乏亲自得佛加持、开示者,故知佛示之无限、不朽,非世间论说所可比拟,确有亲证之可能。
  为开世间俗眼之局限,无限的智悲仍需假借有限的语文、名相、种种世间设施来随机垂教。有如慈母之育儿,由供乳糜、换便溺做起;于此日常之小处更显爱心之贴切。佛法教化虽有兴替之表象,然而数千年如一日,无分种性、地域之不断传布,更彰显智悲之深广实乃无限。至于献身实修及弘传之行者,于一生之修途中,常蒙佛佑及护法圣众之眷顾,更不为表面之似乎有限所惑,而能恒常精进,深入品尝无限之真实内容。
  有限实乃着相者之自限;无限方是无住心之本面。不为有限之表相所迷,方能证入无限之一体。若能深入无限一体之觉受,则自然勤于应用有限之生命及设施而大力推动永恒之救渡事业。有限无限,因愚者之执着而分野,由智者之通达而融合。
  结语
  修习六度,首在布施。布施包括财施、法施及无畏施。藉种种施而修习形、相、缘、限上之有无融通,可谓一门深入之妙法。有心领会‘融通有无’之诀窍者,当于此着力。
  综上所述,可见有无之相对性,而有赖智慧之融通,以免受此等分别之局限,而得以回归一体之本净,从而善加圆融运用。愿以此菩提理念与众共勉:不囿于有形之世间,而能随顺有形无形之迁易,树立慈悲的典范。不迷于有相之执着,而能安住于无相之自在,进而发挥无住于相之自由。安于有缘之现实,而不拘泥于无缘之困惑,诚挚地伸出结缘的援手。领会无限的智悲,修习有限与无限的融合,将一点一滴的行实谱入无尽的法界大乐章中!
放生简轨
陈健民上师   
一、皈依
  皈依金刚上师、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三反)
二、六字大明
  嗡妈尼悲咪吽(五或七反)
三、往生咒(三反)放生简轨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多
  。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地。阿弥唎哆。毗迦兰哆。伽弥腻。
  伽伽那。枳多迦隶娑婆诃。
四、放生偈
  放出生死涅槃外
  还归现成本地中
  一放一切得全放
  从无生生,生佛同
五、回向
  世界和平施主长寿
西方人对修习禅法感兴趣之原因
在第二次参访时,我们提了一袋在三乘法轮精舍的园圃里成长的嫩甜玉米送给陈先生。他带着笑容接受,连连道谢后,立刻把它拿到佛堂去供诸佛菩萨。然后他又由袋子里拿出一根好玉米,打开后门,把玉米放在墙上高处的一个小神龛里,供养安奉在那里的四大天王的精美小画像。四大天王守护着每一座藏传佛教寺院的入口,就像在这儿守护着瑜伽士的关房一样。在回答了一些前次提及的话题的问题后,陈先生便自行向诸佛菩萨及护法圣众敬礼片刻,因为我们就要开始讲授及记录佛法,必须郑重其事。他敬礼之后,我们便开始从事此章。此时陈先生显得格外地崇高,正如他的开场白的性质是那么地高超。当他侃侃而谈的同时,要赶上他的速度记下他所说的话,是很不容易的。我们希望他所说的每一项都已在此笔录下来。很感谢您们建议我要说一说为什么人们对修习佛教禅法有兴趣。您们是从远地来此听讲及记录的。有一次,佛陀要开始说法时,他注意到维摩诘居士不在场。虽然佛陀自己就可以更为彻底的开示,却谦虚地指派法王子文殊师利菩萨去聆听这位声名远播的居士菩萨说法。如出一辙的,您们二位来自文明的英国,且对于这一切尽管比我更清楚,可是您们仍谦虚地大老远跑来,我只得开讲。
陈先生在此指出弘扬佛法不只是僧伽的职责,也是有此堪能的在家众的义务。
上一回我们所谈的,是由外向内来说;今天恰好相反,在此章中我们将由西方人对修习禅法产生兴趣的远因谈到近因。
A. 远因─由于法性
  法性是不受时间、空间所限制,也没有东方、西方的分别。佛陀的法身遍布整个法界,东方、西方皆包含其中。地区和心灵之间并没有关连,心法是不受方位、种族及地理所限制的。在法相宗的《对法论》中,诸法被区分为五类,而此点即在第四类中明确指出。该类包括二十四种‘心不相应行法’。
  因此,每个人都可以得到法身的加持(参阅《六祖坛经》)。法身示现于所有的地方、所有的时间及所有的众生之中;因此,没有理由说西方人或其他任何地方的任何人不能够修习佛教禅法,因为禅修的基础是无所不在的。对每一定点而言,都有与其相对应的东南西北等方位,即使是一根手指头也不例外(陈先生握拳示范),因此有许多此种基于彼此相对应的方位。所以,怎么可能有任何人会领不到法身的恩光呢?
(原注:有些学者误将法身视同有神论宗教的造物主。我们不应犯上同样的错误。上帝知道自己是上帝,也自认为在某一时候,创造了万物,这是二元对立的观点。法身是无所不在、超出个体,不生不灭、自性空的,因此非二元对立的。种种的‘造物主’只得到其信徒的膜拜,但法身却是所有事物及每一个人的根本性质,亘通三世,且超越时空的限制。)
B. 由于法缘
  ‘法缘’指的是过去的种种预言、史实,一切宗教基本的共通点,以及西方宗教与佛法之间的交流。我就依这四点仔细说明。
一、许多佛教的圣者都曾预言佛法会传到西方,且在西方兴隆起来。西藏有一句众所周知的谚语:‘铁鸟腾空时,佛法将西传。’这是听我的上师贡噶仁波切说的,他说这是大宝上师莲花生大士所预示的。另一个证据是在靠近西康的一处名叫‘贝马岗’,义为‘莲花山’的圣地。它不属于任何政府所管辖,在地图上也找不到,因为当地的居民非常的凶暴,没有人敢到那里去。只有念诵<莲花生大士咒>才能通行。它特别之处,是由山上往下看,此地像一朵盛开的莲花,但却是平面的(二度空间)。有关此地的预言是说,如果这朵莲花上升,而变成立体(三度空间)的莲花时,就是佛法向西方传播的确切征兆。根据一些报告,这朵莲花已经向上升,这个预言是完全实现了。
此外,莲花生大士的西藏明妃移喜措嘉写下了许多秘密的教法,然后把它们隐藏在许多不同的地方─山洞、建筑物及佛塔内。好些此等‘伏藏法’已经由一些伟大的喇嘛们取出了。其中之一的《大幻化网金刚灌顶仪轨》是由一位西康的圣者所取出来的。此仪轨很令人费解地竟然出现在纽约的一个老书店中。买了这本仪轨的人虽看不懂藏文,却有意把它印行,于是他就找我的佛友张澄基先生将它翻译。张先生读了这本仪轨,发现里面有许多秘密修法的部份不适合商业出版,他也注意到在此书的末尾有一篇跋文,预言说:‘当这本仪轨被发现时,真正的佛法便会传到西方。’不仅是佛法正在不断地传入西方世界,连这份手抄本也已到达西方了。也曾有预言说我将会把佛法传播到西方世界。现在您们二位都来自英国,写下这本书以供许多西方人阅读-这个预言不也实现了吗?
许多西藏的书籍与教师也对法运做了相同的预记,我就不再多举例子来烦您们了。
二、菩萨的愿行是要常住世间弘法利生的。这些觉悟的有情可能降生在东方,也可能降生在西方;生在哪个地方并没有差别。因此您们二位比丘虽是来自西方,却如此认真且信心坚固地修习佛法。关于史实方面,就如同在西方悠久的历史中,基督教曾出现了许多圣者一样,在西方也将会有许多佛教圣者降生。因为现在何处还有佛法呢? 由陈瑜伽士颤抖的声音及湿润的眼睛,可以明显地看出他对佛教法难的关切之情。
在印度正法曾经住世颇久,但是现在若非少数现代人的著述,正法已是无人知晓了。我非常赞赏桑格那卡喜达大比丘对于复兴佛法所作的努力。中国在经历了共产党的革命之后,佛教几乎消失了。在印度和中国,佛法都已所剩无几了,佛陀的教法还能在那里兴隆呢?说这一段话时,陈瑜伽士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以往的圣者曾说过,在每个时期,都会有一个佛法的‘中国’(译注:指中心地域。),有时候是在这个国家,有时候是在别的地方。在不同的时代及地点,这个‘中国’会传授以某一乘为主的教法。现在佛法的‘中国’在西方已经成形颇久,因而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另外一点是英国人统治了印度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且似乎也常把西藏看成是他们的属地。但是他们大体上也颇善待藏人,并且让他们可以自由出入。历代的达赖喇嘛通常喜欢英国人甚于喜欢中国人。中国是西藏名义上的统治者。第十三世达赖喇嘛对英国非常友善。西藏成为著名的圣地,得到许多研究东方宗教学者的推崇。许多学者得以到西藏参观及修习佛法。经由此径,他们对佛法获得相当广博的认知。
三、另外一个法缘是,所有的宗教都和佛教有共同的基础。在佛法是头一乘的‘人天乘’教法很显而易见地存在于每一种宗教中。从佛教、耆那教及印度教的天界,到回教的乐园及基督教的天堂,都是要循这些教法才能达到的。因此佛教的此种基础是到处都已建立了的,并且,基于此理,在西方的佛教徒不应思欲排斥耶稣的教导。(参看第二章及附录三,第二节,甲项。) 佛教在不同的国家曾有不同的基础。在印度,曾是印度教。请注意到,佛陀在教导许多婆罗门修习升往婆罗门天界的众多开示中,使用与印度教相同的辞汇,却赋予相当不同的涵义。在中国也是如此套用,而以孔子和老子的学说做为佛教的基础。在佛法传播之前,天神已先派遣了一些有智慧的人来预做准备,奠下基础。
这种说法看来真是对不同地域的许多宗教给了很好的说明。依此见解,其他宗教是在众生接受正法的机缘尚未成熟前的权宜教导。我们两人都抬起头来,彼此交换了赞许的眼神。
四、接着我们要谈到西方宗教与佛法的交流。东、西方的交往是始于亚历山大大帝之时。由于稍后的阿育王的协助,佛法的传教士们甚至弘法远达马其顿、塞伦(译注:Cyrene,北非洲之古地区)及欸皮勒司(Epirus)等地,乃至遍及亚历山大大帝的后继者们所统辖的横跨希腊及亚洲的广大幅员。
佛法似乎曾在埃及颇有建树。尤其是在亚历山大港区域,那是当时精神文明的发酵地,早期的基督教作家对于佛陀和他的沙弥曾有相当模糊的记载。但是由于后来时期的遭受损毁,先是由当权的基督徒,随后又由征服他们的回教徒,现存的这项记录已相当贫乏。
有可能的是,来自这些西方地区的比丘曾到印度或锡兰朝圣,因为在锡兰的编年史《大史》<XXX:39章>中,有提到一个叫‘阿拉山抓’(Alasandra)的地方,有些学者认为这指的就是埃及的亚历山大港。一位俄国的探险家在拉达克的希密寺据载有一项值得注意的发现。他说有这么一份手稿,上面记载着耶稣在印度的新德(Sindh)地区的生活梗概,据说耶稣在该地留学了六年,而在二十九岁时返回以色列。这是由尼可拉斯˙诺托维齐(Nicolas Notovich)所著的‘La Vie Inconnue de Jesus Christ’(Paris 1894)一书中所记载的资料。这本书虽然目前已成向隅,但它的英译本在印度却是颇为知名。(这份资料的手稿尚未被寻获,而拉达克的高僧库修巴库拉对此事亦不知情,所以这项证据尚可质疑。)
  有好几个地方,佛典中所用的比喻和耶稣所用的很近似。有可能这两者之间是有关联的;耶稣可能采用了远东的资料来阐述他的意思。有几个最为明显的例子,在他处已详加讨论,因而只予简述如下: 《路加福音》第十五章第十一到第三十二节的两儿喻与《妙法莲华经》的火宅喻;《马可福音》第四章第二到第二十五节中的播种者喻与《经集》(Sutta Nipata)中的农夫颇罗堕喻;《马太福音》第十五章第十四节的盲者喻与《三明经》(Tevijja Sutta)第一章第十五节的一串盲人喻;以及《马太福音》第六章第十九到第二十节的天堂珍宝教示与巴利文经藏五部之一的《小部》的偈颂近似。施洗约翰的生平及耶稣的一些言谈(关于约翰,见《马可福音》第一章第六节,而有关耶稣的部分则在《马可福音》第六章第八到第九节,《马太福音》第十章第九到第十节,以及《路加福音》第九章第三节),可以看出当时远东在以色列的影响。这可能是经由耶薪教徒(译注:古犹太之苦修教派)传入的,而该教派的确是带着东方理念的,虽然很难认定这确是属于佛教的。上述这些章节的精神的确与旧约中先知们的教示迥然不同。在当时,人们崇仰人天乘法,而未被教以任何超越此阶段的教法,因此我们要认真地考虑《约翰福音》第十六章第十二节中的话:‘我还有许多东西想教给你们,但是你们现在仍无法承受这些’,这清楚的显示出耶稣所知的,远比他能教给他的门徒的还要多。而且可能指示有些秘密的教义在私下传授,正如诺斯替(Gnostic)教徒们所声称的。这些秘密教授可能源自印度,而当时佛教在印度正占优势。
时至近代,许多由西方来的旅客都说佛教金刚乘的修法是多么地类似天主教的仪式。然而,一般而言,这类旅客对佛法的知识相当浅薄,因而他们所做的比较相当肤浅。
陈先生原本专注于他对基督教和佛教的相似处之评估,此时,他将视线由笔录者移开而看到满脸笑容的年轻邮差站在门外。他大概等了不到一分钟而已,可是陈先生仍很热情地一再为了令他久候而致歉,然后,接过他的信件,便接着往下谈:
上个世纪佛法的弘扬已经大有成效,也有不少书籍问世,渐渐地令愈来愈多的人能听闻到佛法。但和今日的滔滔大河相比,上世纪流传的书籍不过是涓涓细流而已。现在有许多书籍对不同层面的佛法做了翔实的介绍。
C、由于基督教的衰颓
在此我们要举出许多实例,来说明西方宗教的没落,不仅使得西方人可能修习佛法(因为教条式的权威已经减弱),并且使之成为一种必要,因为人们缺乏真实的指导而陷于迷惘。我们来提一提一些促使基督教义对人们的掌握松弛的助因:
(1)随着哥白尼、伽利略这些科学家而觉醒的科学态度大大地削弱了教会的权威,因为他们驳斥教会关于‘科学’的独断性教条,尤其是这些科学家们推翻了以地球及地球上最高等的生物,人类,做为宇宙中心的观点。在人类的思想上,这是向前迈开了可贵的一步,使人类能更真切的判定自己在宇宙中的地位,而不再受限于盲目的以人为本位的教条。自从教会的权威受到此等挑战,它便开始没落。
(2)中世纪虔诚的基督徒所持为无可置疑的许多真理,由于文艺复兴运动而逐渐受到质疑。先是对此等真理的定义质疑,后来甚至及于彼等之起源。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家普遍希望挣脱教会对种种艺术的钳制,特别是在文学方面。欧洲学者之间兴起的复兴希腊文学的风潮对摆脱教会的控制产生很大的助力,它使人们了解到,在基督教及其教义经过中世纪的烦琐哲学加以罗织的时代之前,哲学家和剧作家是如何思考及写作的。
(3)宗教改革是对罗马教廷的全然否定。宗教改革以后,纵然天主教仍旧声称它的教义是得到救赎的唯一途径,可是它再也不能佯装是西欧唯一有权威的宗教团体了。新教徒间从早期就开始分裂了,因而导致分裂为许多派别的倾向。每个派别都宣称拥有某些新启示或高超的真理。由于此等声明都不是根据纯正的宗教体验,而只依据不同的观点,所以宗教的真义已被忘怀,而这样的派系意识已经只曾导致每况愈下。
以基督教青年会的成员为例,他们去教堂只是因为习惯使然—有些更糟糕,只是因为有电影、舞会或聚会这类感官上的诱引才上教堂。这种‘来教堂有段好时光’的方式,与救赎或宗教课题毫不相干。这些现象表示目前在西方连人天乘法的真正宗教都式微了。
(4)本世纪里科学的发展非常迅速;传统的基督教义也在许多科学领域中被驳斥。一个特出的例子是达尔文所首先提出的《进化论》,它明显地驳斥了圣经所许可的上帝创造一切万物的神话故事。科学方法对于为造物主找到证据是遥不可及,并且一直还无法在这个被认为是造物主所创造的宇宙中,为这么一位绝对的神找到一席之地。其实,祂近来似乎只毫无根据地存在于一些他所‘创造’出来的未经科学教育的地区。(佛教徒认为上帝创造万物的观点是迷惑的,因为这个世界的成因是无明和贪欲,而不是一个全知的神。)
近代<相对论>所提出的质能互变的动态观念也驳斥了基督教的静态观念。爱因斯坦的这套理论不但完全粉碎了一个永恒不变的绝对造物主的想法,同时也为强调无常及精神的、动态的相对论的佛法铺路。此刻陈先生想到一个故事,他颇仔细地为我们道来:
有一位没有很强的宗教信仰的华人教授叫彭天根的,他跟爱因斯坦学过<相对论>。彭教授回到中国时,偶然读到<心经>。在<心经>里佛陀清晰地教导了精神层次的相对论,远比科学的<相对论>更为深奥。彭教授马上领悟到这两者之间的相似,因而对佛陀的相对论教法获得信心。但他对于转世再生却不能理解,也无法相信。他听说有我这个人,试着跟我联络了许多次,但是当时我一个人在邻近西康的山洞闭关,而我的朋友兼护法,当地的省主席,不准任何人来打扰我。
时值中日战争,中央政府处境极危,终于延请瑜伽大师们来修种种忿怒本尊法,藉彼等之威力,以助击退侵略者。
陈先生柔和地为此微笑而继续说:
我也被召请去帮忙,可是我回话说我必须先去请教我的上师八帮亲尊仁波切。在前往谒见上师的路上,我们遇见了彭教授,他也正好朝那个方向在旅行。他很高兴,并对我说:‘现在我总算有机会可以向您请教一些问题,您一定可以解除我的疑惑。’他对我说,他曾参访过许多中国的法师(包括太虚大师及虚云法师),向他们请教有关再生的问题,但他们的答覆不能使他信服。
我告诉他,即使是此刻,我们都在流转之中,即便在清醒时,念念生灭不已,连睡眠时也不例外。经过醒醒睡睡的一生之后,在死亡之际,这种心念的迁流怎会有所变异呢?正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道理一样,在我们死亡之时,生前所造作的行为累积下的业习会牵引我们不断地流转而趋取下一生。
更进一步而言,再生是像这样的:当你享用你的太太时,你的心是在畜生的层次;如果她犯下大错,使你想杀了她,那么你就堕入地狱里;如果有乞丐来,而你布施他财物,那便是天界;若你看到他人行善而心生妒忌,那么你就轮转入阿修罗魔;如果你没有造作特别的善行或恶行,那就维持在人类的境界;假使你很贪婪,对仆役刻薄食物与佣金,那你就处于饿鬼道。因此,此生是最真实不过的了,在仔细地检点过这一生中的种种境况之后,我们会发现此生是由许多不同的层次所组成的。白天经历的许多事情被储藏在潜意识中,夜里就出现在梦中;这样日以继夜直到死亡为止。梦是白天心念的延续,同样地,死亡后也会有接续的新生命。
彭教授对于此种解释相当信服,但他仍有一个困惑。他不相信神通。他说:‘在有自然法则规范着一切事物的情况下,精神力量怎能存在?’他更进一步追问:‘我相信你有神通力,请试看看能不能作弄我一下。’我坚决地否认我拥有丝毫此种能力,并且反问我怎会想损害他。然而,我恳切地向诸佛、菩萨祈祷,求祂们使此人信服而成为一位真正的佛教徒。他立刻开始感受到剧烈的头疼,我向他保证‘没关系!’话甫说完,疼痛就消失了。他说:‘您有神通力’。我再予以否认,并告诉他这可能是诸佛的力量,但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自此,他对神通的疑惑消释了,对佛教的信心也增强了。
当晚在我们过夜的旅馆里,他告诉我他希望能梦见佛,要我帮他。但在晚上,我告诉他,我只祈请护法圣众保护我们度过黑暗的时辰,而不是祈请诸佛。对佛的供赞行仪我是在晨间才做的。我相信他可能会交好运而得特殊感应,因为翌日我们便要分道扬镳了。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很高兴,因为他很清楚地梦到一匹绿色的马。我叫他到宁玛派的祝庆寺去。在佛龛中,他应会看到一尊叫做马头金刚的佛像,祂是阿弥陀佛的绿色化身。(译注:绿色代表事业。)然后问问看是不是有好的法师住持。如果有的话,他应该请其传授皈依(四种:金刚上师、佛、法及僧)。他原先向我求皈依,因为他把我当成是他的老师,但我不能答应,因为我不是上师,也从未收过任何的弟子。时至今日,我没有再见过他,也不知他是否还在人世。
由于像彭教授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只抱持着模糊的信念,所以他们的心中尚可容纳佛法知识以及对佛法的信心。
D、近因─由于西方人日常生活中的压力
  今日许多人只相信科学及科学仪器,而此等似乎大多用来增加欲望。报纸上和路旁满是各式各样的广告,诱惑着人们去从事更多的消费。黄色书刊,色情画报,广播及电视播出的低俗、淫秽的娱乐节目,以及刺激感官的靡靡之音都在挑起人们更多的欲望。政府非但不严加管制,反而放任自私的商人掌控全局,赚取厚利。真正的好书往往难以出版,因为只有‘垃圾文学’才能赚取多金。由此可见,拜金主义的现象是非常的严重。
  群众所关心的不是造作罪业的邪恶,因为他们早已否定了上帝,自然也就不顾祂的教诫。他们唯一在乎的,是拥有为所欲为的自由。这种放纵的自由是时下许多愚痴者的目标,他们不了解其实这种自由不会带来快乐,反而只会增加他们的苦楚。因此,我们看到:许多人放肆情欲;追逐名声;以不正当的手段牟利;还有举办欧洲小姐、世界小姐等选美比赛,来吹捧外在美,这很容易使参预者堕落。
  科学发展出许多沟通的工具,但这些也使人容易产生更多的欲望。结果,有脚踏车还不够,要买汽车;有了汽车还不行,搭飞机比较快。今日的世界,种种距离的障碍已不复存在,一个人可以轻易地与全世界保持连系。仅管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轻松快速地做到,人们并不快乐,因为每天都是在挣扎中,而身心的紧张不断的增加。从坊间有多少讨论‘放松’的书籍,就可看出这现象是多么的普遍。大家因为紧张,才想要放松,可是这类书并不触及人们紧张的根源;书中只提及一些很平常的事,一点也不令人满意。在中国就没有这类的书。(译按:陈上师那个时代没有,但廿世纪末则已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了。)
  如果你需要有更多的理由来支持你禅修或皈依佛陀,那么请好好思惟现代所谓的文明所导致的种种可惧的现象吧。医学十分发达,好到使人们不再害怕滥交所带来的性病(译按:当时还没有爱滋病)。人们不必为不道德行为的后果担忧,因而就更淫乱。不当的性行为不会导致怀孕,因此人们就更放纵。报纸经常刊登激发性欲的新闻报导及图片,但和一些高水准的报纸比较起来,这类专门渲染私人丑闻的报纸销路却奇佳。再来还有为了权力、财物、金钱、地位、名望等而从事的争夺,这些都只会导致更深重的烦恼、疾病、精神错乱,等等问题。
  除了贪欲,我们应当记得还有另一方面会受到被误称为‘文明状态’的激励。人们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时,便心生怨恨。任何使他们的欲求不能被实现的因素都是他们仇视的对象。欲望是种类繁多的,当然有许多会受到挫折;在失望的情况下,怨恨由之而生。更有进者,这种怨恨又多方面被助长:恐怖漫画、战争和暴力的影片,有关犯罪的书籍以及战时政府的大众宣传等都是助因。战争本身增长了仇恨、愤怒、暴力以及有关犯罪的书籍,因而使得战争日趋扩张,并且为害愈烈。战争的后效,不是所谓的‘光荣胜利’与‘永久和平’,而只是凶杀、偷窃、掠夺、奸淫、凌虐、贫困、疾病、饥馑等。因而又引发更多报复性的战事,累积更深的仇恨。
  伴随着贪婪、嗔恨而来的,常常是恐惧:担心失去‘我的’身体、妻子、家庭、房子、车子、工作、名誉或权势;抑或担心遭遇到痛苦或讨厌的事情,如谴责、疾病、年迈、衰颓以及死亡。难怪有些人担忧自己会发疯,也难怪堕胎、私生子女、青少年犯罪、酗酒、滥用毒品和自杀的情形在生活水准最高的国家中却反而最严重。
  这些都是因为人们被无明所蒙蔽,在珍贵的人生中大为迷失,而不知道应当如何善加利用,反而愈陷愈深,被邪见妄想所障蔽,变得愈来愈不像人而更像畜生。
  有智之士说,你们必需弃绝这一些。怎么做呢?经由禅修习定!哪里可以得到最圆满的禅修教授呢?佛法里有!!禅修是达到自在的途径;而自在不是政府所授予的种种自由所能导致的,也不是为所欲为所能获致的。只要有心,经由调心与专注而获致的自在,是人人可得的。真正的自在,它的根源是无处不在的。证入法身的种种禅修是人人都可修习的。
幸好有许多世人渐能觉察到苦的原因,并且了解到诸佛所教导的这条路是世间种种问题的解方,以及达到和平、自在及安乐的途径。   
摘要
由于首要的理由─法性之无所不在,吾人的修习及证验并无时空的限制。这就像是一块空的建筑用地,已打好了很优良、坚固的地基(法身)。 种种法缘可以被比喻成是盖在这块地基上的房子。 但是屋内的房间是毫无陈设,整栋房子也是处于废置的状态(自从基督教式微以来)。 因此经由皈依三宝,许多人得以进入屋内而获庇护(免受现代生活的种种紧张)。
我们已经讨论了,特别是有关于西方的,佛教禅修的客观有利因素。下一回我们要谈禅修的主观理由以及它的终极目标。
陈先生在送我们出门时,对我们说:‘请把这份稿补足,因为你们知道的比我更完善。’我们为之而抗议,由桑格那卡喜达说出:‘毕竟还是维摩诘的开示远胜于文殊的说法。’
谈禅
    时间:公元一九七六年七月
      地点:成功大学
      对象:成功大学教授、学生(成功大学郑国荣记)
        一.有与无
        二.动与静
        三.行与解
        四.净与濊
        五.禅的实践法
唐亦男教授、许景重教授、各位教授、各位同学:“刚才承蒙唐教授介绍,并且多溢美之辞,实在不敢当。今天承蒙贵校佛教学社邀请,来和各位讲解佛法,感到很荣幸!在佛教八万四千个法门中,目前在全世界最受人热烈探讨的就是禅。”
过去,“禅”发源于东方,盛行于东方。但是现在,禅学不再只是东方的专利品,它在西方已引起普遍的重视。譬如美国很多大学里也设有禅堂,禅堂已不再为寺院所特有。甚至连太空人要登陆月球时,也要用禅的精神来训练。可见“禅”在现代世界里,是占有相当的分量。
那么“禅”究竟是什么呢?今天我们就来谈谈“禅”,这门最为西方学者所感兴趣的宗教学问。
禅是不好讲的,并且是不能谈的。因为禅是言语道断、不立文字的,但是禅又不能不说。因此我今天和各位谈禅,只是方便说说而已。
禅是梵语禅那的简称,汉译为静虑。禅,充实宇宙,古今一如,但禅一如科学家牛顿发现地心引力,富兰克林发现电力,发现禅的是佛陀。
禅,发源于印度。相传佛陀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默然不语。当时,百万人天不知其意,唯有大迦叶尊者会心微笑。于是,禅,不须文字,不必语言,用以心印心的方法,就这么传承下来。后来传到中国,到六祖惠能,禅,一花五叶蓬勃地流布人间,成为中国佛教的主流。
那么,禅是什么呢?据青原禅师说:禅就是我们的“心”。这个心不是分别意识的心,而是指我们心灵深处的那颗“真心”,这颗真心超越一切有形的存在,而却又呈现于宇宙万有之中。即使是看似平淡的日常生活,也到处充满了禅机。
唐朝的百丈禅师最提倡生活化的禅,他说挑柴担水、衣食住行,无一不是禅,所谓翠竹黄花,一切的生活都是禅。可见禅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禅是不离开生活的,所以我们人人都可以谈禅。
现代人常常把心灵和外界对立起来,生活因而变成一种负荷与累赘,因此不能从生活上去掌握那充满趣味的禅机。但是禅师们非常幽默风趣,他们在简单的几句话中,就能把我们的烦忧净化,引导我们走入纯正喜乐的世界,彷佛一部大机器,只须用手轻轻一按开关就可以发动,并不需要繁杂的知识程序,也不用重迭的思考架构,禅就是活泼泼、充满生机的生活境界。
禅对我们有什么用处呢?禅运用到生活上,不但可以提高生活的艺术,扩展胸襟,充实生命,并且可以使人格升华,道德完成,到达“于生死岸头得大自在”的境界。禅既是对人生有如此至深且钜的关系,但是禅师们所开出的究竟是什么妙方呢?透过语言文字又如何去了解禅的妙趣呢?现在我就要向诸位介绍禅的风光。
一.有与无
在我们的观念中,对一切的存在总以为都可以用名词来分别,并且轻易地就落入二元对待的关系中。事实上,心灵的内容,往往无法断然的加以绝对二分。譬如“有”、“无”二者,一般人的理念就是截然相对立的两种意义,若有即非无,若无即非有,“有”“无”不能并存。可是在思想心灵的状态中,亦有亦无,非有非无,仍然可能是一种存在。而禅师的言行是超越了平常概念的有无,是包融了相对的有无,是完成了另一“有”“无”的世界。禅师们的见解与常人迥然不同,我们若用一般知见去把握它,彷佛雾里观花,无法了解它的真实意义。下面我就举个例子来向大家说明:
当五祖弘忍想将大法衣钵交给弟子继承的时候,先告诉弟子们每人各做一首偈子,然后从偈子中所呈现的境界,来判别作者是否见道,见道的人,就可以得到衣钵,成为六祖。其中最受大众推崇的上座弟子神秀,作了一首偈子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大众看了都赞歎神秀境界很高,但是五祖却批评说:‘作得不错,但是尚未见道。’
这时在舂米房中工作的惠能,半夜里请人也在墙上代写了一首偈子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五祖见了,认为他才是见到诸法空性,悟入佛道的人,因此把大法衣钵传给了他,成为禅宗的六祖大师。
从这段公案上看,神秀对禅理了解透闢,又是五祖门下首座,德行言教,早已可做大家的模范,而五祖也要徒众们依照神秀的偈子去修持。大家以为六祖的衣钵一定非神秀莫属,但是五祖却将大法传给默默无闻的惠能。因为神秀境界虽然很高,但是仍然落于有心有为的层次,禅家的理境如果仅止于“有”这一层,终非上乘,经过了无心无为,无的境界,才能与“空”的第一义相契合,才是究竟之道,这就是禅与一般见解不同的地方。也唯有超越了“有”和“无”才能到达最高的禅心,才能真正获得禅的妙谛。
我再举一件公案:
有一天,有人问赵州禅师:‘何谓赵州?’禅师回答说:‘东门、南门、西门、北门。’
禅师的回答乍看之下,似乎是风马牛不相及,答非所问,事实上,这四门的回答是双关语,说明了赵州的禅是四通八达,任运无碍,并不局限于一门,禅的境界是不受空间所限制的。
有人又问:‘狗子有没有佛性?’赵州说:‘有。’另外一个人再问:‘狗子有无佛性?’赵州却说:‘无。’
赵州禅师对同一个问题,却有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如果从世俗的概念、立场来衡量,岂不是前后矛盾不通?其实禅师这种回答是一种活泼的教育方式。他说有,是指狗子有成佛的可能性;他说无,是因为狗子尚未成佛。对一个问题的回答,要看问者的来意、境界,而给予不同的点拨与启迪。
梁武帝是中国历史上护持佛教的君王中的楷模。他在位的时候,曾经广建寺庙及佛像,修造桥梁道路,福利百姓。当时,菩提达摩禅师从天竺来中国弘法,梁武帝礼请大师,并且问法说:‘我这样不断的行善,会有什么功德?’‘并无功德。’达摩禅师泼了一盆冷水说。
     武帝听了非常不高兴,再问他为什么?禅师不答,终于因为不相应,遂拂袖而去。事实上,梁武帝的善行,岂是毫无功德?禅师所说的并无功德,是说明在禅师的内心,并不存在一般经验界“有无”对立的观念,我们唯有通过了对“有无”对待的妄执,才能透视到诸法“是无是有,非无非有,是可有是可无,是本有是本无”的实相。这种超越向上,是禅家必经的途径,这种境界才是禅家的本来面目。
平常我们对现象界的认识,总是止于一般感官分别的看法,譬如我们仰观一座山峦,俯瞰一条溪水,觉得它就是高高的山,潺潺的水,这时候“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是流于“心随境转”的纷逐。等到修禅有得,心境清清朗朗,一切假有,在心境上无所遁形,这个时候,“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观照到诸法虚妄不毕竟空。进而完全开悟之后,这“是”与“不是”,“心”与“物”等一切的对立,在禅师的心中,已经合而为一。因此,真俗可以兼蓄,理事可以圆融,这时“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禅心与物境融摄无碍,大千世界充满无限美好的风光,涓涓的溪水是诸佛说法的妙音,青青的山岗是诸佛清净的法身。泯除了经验界“有无”的对待之后,禅的世界是多么的辽阔啊!
二.动与静
佛教最根本的教义就是三法印:“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学佛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到达“寂静”的涅槃境地。
这个“涅槃寂静”有别于一般的动静。平常我们说这件东西是动的,那件东西是静的,那是因为我们的意识起一种活动,对万法起一种追逐,于是才使现象纷扰现前,才使万事错综显现。事实上,事物本身并没有动静的差别,我们说它是“动的”“静的”,那是我们起心动念所起的一种妄执,如果我们能够除去自我的执着,此心寂静,不再造作,则一切将显得极其和谐。下面我举一件公案来说明这个道理:
六祖惠能大师得到衣钵之后,在广州隐居了十几年。后来因为机缘成熟,于是开始行化于世间。有一天,途经一地,看到两位出家人对着一面旗子,面红耳赤,争论不休。六祖上前一听,才知道原委。原来他们在争论旗幡所以会飘动的原因。一个说:‘如果没有风,幡子怎么会动呢?所以说是风在动。’另一个就说:‘没有幡子动,又怎么知道风在动呢?所以应该说是幡子在动。’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惠能大师听了,就对他们说:
    ‘二位请别吵!我愿意为你们做个公正的裁判。其实不是风在动,也不是旗子在动,而是两位仁者的心在动啊!’
从这则公案可以看出禅师们对外境的观点,完全是返求自心,而不是滞留在事物的表象上面。现象的存在是片面的,其所以有分别,端在乎我们的起心动念。心静则万物莫不自得,心动则事象差别现前。因此要达到动静一如的境界,其关键就在吾人的心是否已经去除差别妄逐,证得寂静。
唐宪宗是个信佛很虔诚的君主,派人到凤翔迎请佛骨(舍利),韩愈上表谏言阻止,宪宗大怒,把他贬至潮州为刺史。
当时潮州地处南荒,文教不盛,而想要参学问道非常困难,但是这里却隐居着一位学养、功行非常高妙的大颠禅师,深为当地人所敬仰。
韩愈以大唐儒者自居,哪里里看得起大颠禅师。但是这里除了禅师之外,很难找到学士文人可以论道,韩愈于是抱着无奈、挑战的心情去拜访禅师。韩愈去访问禅师时,大颠禅师正在闭目静坐,韩愈慑于禅师的威德,不自觉地,很礼貌的站立在一旁等待,过了很久,禅师却仍然一无动静,韩愈心中渐感不耐。这时,站立在禅师身旁的弟子,突然开口对师父说:‘先以定动,后以智拔。’
  这句话表面上象是对师父说的,其实是在启示韩愈:禅师此刻的静坐是无言之教,也是在考验你的定力,然后再用言语智能来拔除你的贡高我慢。
这时韩愈才恍然大悟,敬佩大颠禅师的学养,认为禅师的道行确实高妙。后来因此和大颠禅师成为至交道友,而留下许多千古美谈。
由上述的公案,我们可以了解动与静在禅师的心境是合一的,实践在教化上则是圆融无碍的。禅师们教化人有时不发一语,有时做狮子吼。禅师们一言半语的提撕,一棒一喝的进逼,一进一退的表扬,一问一答的发明,一颦一笑的美妙,一茶一饭的启导,甚至一扬眉一瞬目,一竖指一垂足,在一动一静之中,无不充满了禅机,无不焕发着禅味。在吾人的常识经验里,“动”、“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状况,但是透过禅定所证得的动静,则是合一的,是自如的。
三.行与解
有人说:佛学是哲学。这是从知识的立场而说。不错,佛学的确有非常严密的哲学理论,但是佛学真正的特质却是“实践”,从修行上去体证真理。
如果只在纯粹理论上来建立佛学的体系,那么佛学将失去它的真精神,与哲学又有什么差别?佛学不仅具有哲学的内容,更有宗教上的体证,佛学高妙的教理,无非是为了实践的方便,契入真理。若只是知识上的谈玄说妙,佛学认为是戏论,而予以扬弃。所以佛学不可当做哲学来看待,把佛学当作哲学,永远把握不到佛学的精妙。所以佛学提倡解行并重,尤其是禅,更注重实践的功夫,所以禅师们不立文字,言语道断。
在禅门中,修证是各人自己的事,修得一分,就真正体验一分。如果只是在理论上说食数宝,或只是一味的人云亦云,是不会有效果的。唯有透过实践,才不失去佛教的真实意义,才能把握到禅的风光。譬如牵引一匹饥渴的马,到水源处喝水,如果这匹马不开口,只有饥渴而死。同样的,三藏十二部经典只是指引我们通往真理的罗盘,我们“如是知”之后,就要“如是行”,才能喝到甘露法水。所以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要了解什么是佛法,什么是禅,唯有亲自去参证,实际去修行,别人绝对无法如实的告诉你。
那么禅师们如何去参证?如何去修行呢?惟有从生活中去参证,在大众中去修行。古德说:搬柴运水无非是禅。在每一个人的生活里面,穿衣吃饭可以参禅,走路睡觉可以参禅,甚至于上厕所都可以参禅。
譬如《金刚经》描写佛陀穿衣、持钵、乞食的般若生活风光,一样是穿衣吃饭,但是有了禅悟,一个觉者的生活,其意义与境界,和凡夫就判然不同。所以说:佛法不离世间法。
平时我们总有一种错觉,以为修禅一定要到深山幽林里,才能证悟。实际上,修禅并不需要离开团体,离开大众,独自到深山古寺去苦参,禅与世间并不脱节,“参禅何须山水地,灭却心头火自凉。”只要把心头的瞋恨怒火熄灭,何处不是清凉的山水地呢?热闹场中也可以做道场。
事实上,如果我们对佛教的道理,有了透彻的了解,依此教理去实践,更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譬如佛教的中心义理为“缘起”,天地间一切的存在,都是由因缘相依相辅而成,因缘和合则万法生成,因缘离散则万法消失。天地间没有一创造主,任何事物都可以运用人为力量加以促成和防止。
由缘起的法则,让我们推论到众生平等,皆具佛性。人人都有成佛的可能,这种成佛的可能与过程,完全是一种自我冶链与创造,由自我的行为来决定自己的未来,所以能够把握到佛教的教理,则人生是奋发上进的。
由缘起的法则,让我们推论到宇宙是一个和谐的整体,一切差别的万事万象,是相即相入,互依互存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相互的,这种理论应用在日常生活中,以自我为中心的利己主义是不正确的,你我的分别是不对的,动静、是非等等对待是可以泯除的。所以如果我们能够透过知解,体证到这种无尽缘起的道理,那么互助互爱都来不及,哪里里还会有你我的争执呢?
因此我们对于“解”、“行”不可偏废一方,好比做事,如果能够运用双手,事情可以进行的更顺利。我们应该从“解”中去认识万法的事相,从“行”中去印证万法的实相。
四.净与秽
自然的事物本来没有净秽、美丑之分,这种分别是我们主观的好恶所引发出来的。《维摩诘经》上说:“随其心净则国土净。”我们的心被五尘所染,迷惑于物象,不能见到万法的清净自性;而开悟的禅师们,他们的心一片光明,毫无罣碍,所以静观万物莫不自得。在禅师的心中,善恶、美丑、是非、对错都消失了,他的心是佛心,佛心就是他的心,他们眼中的世界是清净的佛土,而凡夫眼中的世界是肮脏的粪土。譬如佛印禅师心中清净,所以他观苏东坡好比佛菩萨一般的庄严;而苏东坡心境迷糊,所以他看禅师好比一堆牛粪般的污秽。禅的境界是不能伪装的,也不是在口舌上逞强占便宜的。
我们常人通常喜欢清洁,讲究环境卫生,但是禅的世界,并不一定如此。所谓“净除其心如虚空,令其所向皆无碍”。禅师们的心扫荡了清净与垢秽的对待,无论清净也好,垢秽也好,一起超越,一起消除,并不是用一般常识来分别净秽。下面我举一件非常有趣的公案:
有一次,赵州禅师和弟子文偃打赌,谁如果能够把自己比喻成最下贱的东西谁就胜利。
赵州禅师说:‘我是一只驴子。’
文偃接着说:‘我是驴子的屁股。’
赵州又说:‘我是屁股中的粪。’
文偃不落后说:‘我是粪里的蛆。’
赵州禅师无法再比喻下去,反问说:‘你在粪中做什么?’
文偃禅师回答说:‘我在避暑乘凉啊!’
我们认为最污秽的地方,而禅师们却能逍遥自在。因为他们的心洁净无比,纤尘不染,所以任何地方都是清净国土,住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解脱。
有一天,一休禅师带领徒弟,要去拜访同道。途中经过一条大河,水势汹涌。岸旁有一女子裹足不敢前进,一休禅师很慈悲地把这位女子揹负过河。事后,禅师就忘记了这件事情,但是徒弟始终罣碍在心中。有一天,实在忍耐不住,于是向师父请示说:
‘师父慈悲,弟子有一件事几个月来始终困惑不清,无法释怀,请师父开示。’一休禅师说:‘什么事呢?’
徒弟于是说:‘平时师父教诲我们要远离女色,但是几个月前,师父自己却亲自揹负女子过河,这是什么道理呢?’
一休禅师一听,拍额惊歎说:‘啊!好可怜呀!我只不过把那女子从河的这一边揹到对岸,而你却在心中揹负了好几个月,你太辛苦啦!’
从这则公案,我们知道禅师的心境是磊落坦荡的,是提得起、放得下的。古人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在禅师的心目中,没有净秽,没有男女的差别,甚至为了救拔众生的苦难,不计净秽,地狱中的粪汤尿池也要前往的;为了拯救众生的痴迷,不辞毁誉,如妓户般龌龊的地方,也要投入。因为在禅师们的心中,了解到心、佛、众生三无差别的平等道理,因此没有人我、净秽、男女的妄别,一切的清净、垢秽,都已经能够超然不染。
五.禅的实践法
今天和各位“谈禅”谈了这么久,不知是否能够帮助各位少分的嗅到禅的妙味。禅诗有云:“达摩西来一字无,全凭心地用功夫;若要纸上谈人我,笔影蘸乾洞庭湖。”禅是需要去实践的,而不是在嘴上谈论的,因此现在我再提出几点具体的方法给各位参考,让你们透过这些方法,真实去力行,与禅心相应。
(一)用疑探禅
别的宗教,不容许怀疑,只能无条件的信仰。而“禅”要我们从疑处入手,小疑小悟,大疑大悟,不疑不悟。要入禅门,必须先提起疑情,然后用心去参。疑情不破,要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毫厘失念,一切结果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故先提起疑情,再破疑情,就能彻悟禅的真谛了。
(二)用思参禅
提起疑情之后,就要用心去思考。念佛法门不用思想,只要专心一念,念持佛号。而禅门所设的“公案”、“话头”,如“什么是父母未生前的本来面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念佛是谁?”都是为了让参禅者提起疑情而设的,用疑来启悟,让修禅的人,努力去参究,等到机缘成熟,自然能发出悟道的火光!
(三)用问学禅
在参究话头中,最重要的就是要追问下去,好比擒贼穷追不放,自然能抓到头目,获得开悟。或者师徒之间的相互问答,也能够触发禅机,自己参禅时,也可一直追问下去。例如问念佛是谁?是心念吗?心又是谁呢?如果心是我,那念佛的口就不是我了?如果说口是我,则礼佛的身就不是我了?你说身也是我,则瞻望佛像的眼就不是我了?如果这样追问下去,眼也是我,口也是我,身也是我,心也是我,那究竟有几个我呢?所以,唯有用“问”才能入禅。
(四)用证悟禅
禅,虽然从“疑”、“思”、“问”入手,但是最后的一关,也是最重要的一关,仍然需要我们亲自去体证。禅,不是口上说,不是心里思,不是意中想,而是这一切的完全放下。那时候的境界是语言所无法表达的,好比吾人饮水,自知冷暖。这“疑”、“思”、“问”所得到的禅意,好比初一微明的月眉,而实证所得到的禅意,好比十五皎洁无亏的月亮,通体光明。从这方面看,禅是“言语道断”、“心行处灭”的超越世界。
各位,你们听过溪水流动的声音吗?那就是禅的音声!各位,你们看过青青的杨柳吗?那就是禅的颜色!各位,你们观察过莲花的心蕊吗?那就是禅的心!希望透过今日的演讲,各位都能够找到你们自己的禅心!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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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5-5-20 21:20:36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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