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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道次第摄颂》浅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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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5-6-5 17:33:18 | 顯示全部樓層

《菩提道次第摄颂》浅释

《菩提道次第摄颂》浅释

宗喀巴大师造颂 侯生桢敬译颂 索达吉堪布讲释

  死后难不入恶趣,涅槃能解救者唯三宝,
  故应至诚去皈依,涅槃不要违犯其教诫。
  应思黑白诸业果,涅槃如理取舍勤修持。
  瑜伽我亦如是修,涅槃你欲解脱如是行。
  此颂讲述轮回痛苦、因果不虚、皈依三宝和守持戒律四方面之内容。先讲轮回之痛苦。前颂已广为开显“人身难得虽已得,寿命无常必将逝”之理。既然【死】亡于任何人皆不可免除,而此【后】又将落于何道,不论是僧是俗,内道及外道,谁亦【难】保【不】堕【入】三【恶趣】之中。何故此言?应如是观待,我等能忆之今生已造业无数,而于前世乃至无始以来已累劫造业更为难予计度。如佛经所言,累劫轮回中我等皆已造业无量,无论善恶,今生虽得人身,但于娑婆世界,唯有造业更无他事。因此死后,谁有把握不被自身业障牵引,而不堕三恶趣呢?万一落入三恶趣又当如何。佛经中言:旁生道相互啖食,并受役使等苦;饿鬼受尽饥渴煎熬等苦;地狱众生更为受苦无量,如有八寒地狱、八热地狱、近边地狱、孤独地狱等,若再于其所受痛苦和寿数无量来观察,真可谓苦痛之极。若于三善趣而言,较之恶趣似有安乐,如人道、天道、阿修罗道,但以真实所见,其本性亦为痛苦。由此可见,轮回本具痛苦性,尤入火宅难堪忍。
  于此轮回之苦痛,以何法根除?一切智者皆如是回答:真正【能解】脱生死轮回之痛苦,拯【救】无边众生【者】,【唯】有皈依【三宝】!《忠言心之明点》云:“如此大畏能脱中,救者不能别处得,真实智慧能性者,应当皈依三宝尊。”由此若欲真正获得解脱,必须皈依三宝。《文殊静修大圆满》云:“诸道基础,入内教群中唯是皈依故。”阿底峡尊者亦言,唯有皈依三宝,以此分别内外之道。是故皈依乃佛教最主要之基础,为一切佛法之起因。无有皈依之者,无论如何亦非佛门弟子。由此可见皈依之重要。是【故】,【应】以【至诚】之心,【去】寻求具德上师,于彼处授持【皈依】。《楞严经》云:“十方如来,怜念众生,如母忆子,若子逃逝,虽忆何为?子若忆母,如母于忆时,母子历生,不相违远。”我等皈依上师三宝,即如远游之子归于父母,父母以慈悲摄受,子应不复舍弃也。故应于三宝面前,发愿生生世世皈依三宝,真实生起“纵遇命难,不舍三宝”之信念与决心。
  如有以为,于三宝面前,入皈依仪式,受皈依证等,即为皈依。实此并不圆满,仅名言皈依。而真正之皈依,应具受皈依戒,其戒义为:【不要违】背三宝之一切言教,不行毁【犯其教诫】之事。此中包括三所立戒,三所遮戒,及三同分戒,于此略述之。三所立戒者:(一)皈依佛宝。恭敬一切佛像,哪怕断缺之佛像。虽然佛陀早已涅槃,然于一切佛像皆应观为真佛,恭敬供养。(二)皈依法宝。凡释迦佛所说之法,及后来高僧大德诸佛上师所说之佛法,都应恭敬。只要是佛教经典,无论以何文字,或仅剩支言片语,都要恭敬。佛法可分为二:以文言表述之法为教法;而以自心证悟,如信心、悲心等之法为证法。于此教证等一切佛法皆应皈依。(三)皈依僧宝。僧宝包括大、小乘僧众,大乘僧众如文殊菩萨、弥勒菩萨等具有八种功德之贤圣僧,小乘僧众指一般清净之善法僧众。于此僧宝应恭敬供养,甚至连僧衣之一块小布片,都应恭敬。三所遮戒者:(一)皈依佛后,再不皈依外道诸师;(二)皈依法后,再不皈依外道典籍;(三)皈依僧后,再不与外道同行共住。三同分戒者有几种说法。其一为,自己根本上师的身为佛,语为法,意为僧众;另一为,根本上师意为佛,语为法,身为僧众。无论如何,自己的根本上师即是佛法僧三宝之总集,故于上师前一定要恭敬顶礼,此为同分三种戒。对于皈依戒的论述,华智仁波切以及宁玛巴许多教典中,都有此九种戒之说。宗喀巴大师的《广论》中亦有许多相关内容,希望大家都应看一看。
  皈依三宝后,就应思维黑白诸业,深信因果不虚。此处黑业是指恶业,白业是指善业。此等诸业于《俱舍论》中已讲述很多,尤其于莲花生大师《密咒宝蔓论》中将业细分为十二种。如分为定业与不定业等,有些业于今生即能成熟,有些则于下世成熟,甚或有者是于千百万劫后方可成熟。此等种种之业,都将引发种种之相应果报。故【应】如此【思】维,我等众生无始以来已造无量之【黑白诸业】,皆会得受一切善恶【果】报,由是,于此善恶之法必须【如理取舍】,众善奉行,诸恶莫作,精【勤修】习,行【持】不断。
  若有人以为,因果之事,现于我等凡夫皆难对治,不如待机缘成熟再行取舍。此者非理,如《定解宝灯论》云:“若未灭除恶增益,怎能禁止恶业风?若未禁止恶业风,怎能断除恶轮回?”我等凡夫,未成就前皆有无始之串习,如果对善恶之法不行取舍对治的话,何能断除诸多业气习障,获得清净解脱之安乐。应于业障果报尚未显现前,速对善恶诸法行取舍对治。此等不应再行犹豫,理当尽力行持佛法。比如我不能杀生,就尽量而为,我不说妄语,亦尽量而为。哪怕日行毫善,夜断微恶,亦是功德无量,生生世世永不消失。汉地有言:“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故应如是思维,学修佛法即使点滴之事亦有实义,我等理应于细微之处而行佛法真义。然又有人言,虽知因果不虚,然如此恶习虽已对治,为何依然如旧。此者亦未免太急,因如此串习长期薰染,非一日可除。如垢染之布,仅漂于水,亦难除垢障,须尽力搓洗多次方得清净。是故,我自内心真正希望你等学子,于此因果取舍应起胜解信。应尽力守持戒律,不行散逸,增善断恶,又持之以恒,如此积集功德资粮,如同“积水成渊”、“水滴石穿”,方可得受成就之安乐。然另有人等对佛法经论之见地亦似乎颇高,然于因果取舍之处却不屑言顾。其人真是将自身置于危险之地。莲花生大师曾言,因果取舍之事亦应谨慎行之,否则真正业力现前之时,纵有高深见地,恐怕亦难免身心痛苦,故千万不可说此大话。
  是故,宗喀巴大师于此强调:【瑜伽】士【我亦】是【如是修】“轮回痛苦”、“皈依三宝”、“因果不虚”之引导法门,【你】等后学之人【欲】求【解脱】,也必须于此三引导文【如是】修【行】!
  未得性相具备身,涅槃欲修胜道不能成,
  故应学此圆满因,涅槃净治三业诸垢染,
  清除业障尤重要,涅槃还应经常依四力。
  瑜伽我亦如是修,涅槃你欲解脱如是行。
  此中之讲述为行修忏悔,亦即金刚萨埵忏悔法。此前,我等应如是而知,若想今生即得成就解脱,必先具备性相圆满之人身,并依此身而修行。如此“性相”即指未坠八无暇和具足十圆满。佛经中言:“地狱饿鬼及旁生,蔑利车与长寿天,邪见不逢佛出世,暗哑共为八无暇。”于此八无暇处,皆无暇修法。十圆满包括所依圆满、境圆满、根圆满、意乐圆满、正信圆满之五自圆满,和大师殊胜圆满、圣教正法圆满、时分圆满、自缘圆满和增上大悲圆满之五他圆满。如若我等【未】曾【得】到如此【性相具备】之暇满人【身】,而【欲】求【修】行殊【胜】之佛【道】,也【不能】使得真正【成】就。因为无人身者,欲求解脱亦极为困难。如三恶趣中之无明众生,日夜倍受难忍之苦,此等无间痛苦于彼应接不暇,何有机缘闻修佛法?而天界以及阿修罗,彼等善趣贪执乐受,少有现行之苦,极难能生出离心。既未生起出离心,本为痛苦因之轮回亦无法解脱。由此可言,只有具足人身,一者受持八苦、苦苦等苦,另者亦具生起出离心之殊胜因。真正具足如此暇满人身,方可出家清净行,或修别解脱之其它法门,终趋解脱成就之道。
  是【故】,我等【应】精进修【学】,积集如【此】性相【圆满】、解脱成佛之殊胜【因】。为此,应精进修持五加行,精进修持出离心、菩提心,精进而使今生之中即得解脱。如若今生未解脱,亦应精进修持,累积资粮,来世再转具足性相之人身,并得出家如法行,趋向解脱而得成就。何故发愿出家?因为贤劫千佛皆以出家身相而得成佛。如宗喀巴大师之《菩提道次第广论》中所述,具足性相多指出家身相,具此出家身相,方得殊胜之成就。当然,亦有以居士身相而得殊胜成就,但相对较少。《普贤行愿品》亦云:“我为菩提修行时,一切趣中成宿命,常得出家修净戒,无垢无破无穿漏。”如是,我等即应精进修持如此得暇满之人身,或得出家修行之圆满因。
  为得如此圆满因,还须清【净】对【治】无始以来,自己身、语、意所造之【三业】,以及【诸】多罪【垢染】习。我等众生所造之罪业,总分为二。一是自性罪,粗分三业,细分十恶业:杀生、偷盗、邪淫之身三业;妄语、两舌、恶口、绮语之语四业;贪欲、嗔恚、邪见之意三业。除此十不善业,即为佛制戒罪,如违反佛所制定之别解脱戒、菩萨戒、密乘戒等。受何佛戒,如有违犯,即造此罪。此二罪者,无论自性罪还是佛制戒罪,我等无始以来皆已造下无量无边之罪业。是故,为得暇满人身,为得真正之成就,皆应勇猛忏悔,如法行修。《忠言心之明点》曾言,佛性本澄净,如水晶显现,然此明净水晶若被裹覆无始障垢,生圆次第亦无显现之堪能,故应以湿帕屡拭其垢染,方现本来之明净。
  是故,我等于学佛之中,【清】净、遣【除】无始所造之【业】和烦恼,断除此等【障】碍极其重要,【尤】于行修忏悔之法最为【重要】。而此忏悔法之金刚萨埵,彼者于未成就前,曾发如是殊胜大愿:未来于我成佛之后,无论有谁能提我名号者,皆愿彼者所有业障皆得清净。如是金刚萨埵发此胜愿,而今彼之愿力已得殊胜显现。于此显现之中,我等众生常诵金刚萨埵心咒亦非常殊胜。有些经续亦如是言:若有人者,能一心一意观想金刚萨埵本尊相,持诵金刚萨埵心咒十万遍,则所犯密乘戒之根本罪亦得清除。是故,我等应常持诵此咒。或者,每日念百字明二十一遍,如此往昔罪业不复增长,当日所造罪业亦皆得清除。《无垢忏悔续》云:“所谓百字明者,此为一切忏悔之王,于一时中诵百八遍,从已成就一切过恶堕三恶趣,亦当解脱。”如此行修忏悔非常殊胜。
  然亦有言,一切本来皆清净,无修无证自然成。但彼者未知,虽言一切众生本具佛性,可无始以来之深重业障,已将我等佛性层层蒙被与阻隔。本来清净、现见本尊、解脱成就,于此障垢中还是难现本来之真实。是故,学佛即是清除业障,忏悔业障。以前很多高僧大德,都以此忏悔法门作为殊胜之要道,持诵百字明十万遍,无有不诵十万遍的。应如是思维自身,无始以来所造罪业,不能忆起的有多少,今生所造罪业,能忆起的又有多少。特别是在家杀生,无始以来,有意杀生,无意杀生,造很多很多罪业,真是难以计度。因果不虚,业缘成熟定受报应。倘若现在还不忏悔,仅以一甚深空性见,则业力现前而堕恶趣之时,恐怕谁也来不及了。我等如今皆得暇满人身,应倍加珍惜如此难得机会,好好忏悔。
  是故,忏悔除障,无论于谁都非常重要。但修行之时,【还应经常依】止【四】种对治【力】。如此四力即为:所依对治力,厌烦对治力,返回对治力,现行对治力。㈠所依对治力。观想上师或于上师面前,或以《三十五佛忏悔文》观想三十五尊佛于面前,也可于佛像、佛塔、经书等面前,以此所皈之境而行忏悔,有此等作依靠。此间应发起愿行菩提心,则所忏之罪无不清净。是故,自相续中生起菩提心是最殊胜之忏悔法。《入菩萨行》云:“如人虽犯极重罪,然依勇士得除畏,若有速令解脱者,畏罪之人何不依?菩提心如劫末火,刹那能毁诸重罪。”㈡厌烦对治力。于先前所作之一切罪业,内心生起追悔心,并生厌烦、痛苦、远离之心,猛利发露忏悔。此之首要是认识错误,认识罪过。不知为罪不行忏悔者,亦不得清净。《三聚》云:“忏悔发露勿得覆藏。”㈢返回对治力。应发誓愿,于今生之中,乃至以后生生世世,再不造任何罪业,如是发起今后永不造罪之坚定决心。《三聚》云:“后当永断禁。”《极乐愿文》云:“若无禁心不清净,纵遇命难不善业,从今不作心誓守。”㈣现行对治力。此有几种修法。于自己头顶观想金刚萨埵佛父母,或观想单尊金刚萨埵降注甘露,令自己无始罪障一切清净,并观诵百字明。还可修七支供,修胜义中观、甚深空性、实相法尔等,得证真实平等之义。此等诸对治力,实以发菩提心、相续守护无修实相之体二者为其深要。
  如此四种对治力,也可于修一法中同时具足。比如,在上师面前忏悔,上师即是所依对治力;于上师前对先前所造罪业生追悔心,即厌烦对治力;继而于上师前发愿从今以后不再造任何罪业,即返回对治力;最后将自己之心与上师之心观想无别,遣除一切罪业,如此真正皈于上师境界中,或上师观想金刚萨埵融入自己头顶,得金刚萨埵开许,自身业障一切清除,此为现行对治力。如此,于上师前即能圆具四力而行忏悔之法。
  是故,宗喀巴大师、华智仁波切等皆言,欲使罪业彻底清除,必须具足如此四种对治力。如若不具四力者,仅为念一“嗡班则尔萨埵吽”,亦无有完全清净之时。因彼者于罪业未曾认识,亦无改正之决心。是故应以四力而修忏悔之法,如此一者依境发愿,二者认识此罪,三者永不再造,四者应入最高见地。如今汉地修忏者较多,然具四力者极少。有者三心二意持诵心咒十万,已觉一切皆清净,此者可能亦有困难。如是,不仅应具此四力,还应时时修忏悔。因我等自身之业障尚未清净,天天造业亦越来越多,于此之时,还应继续对治与忏悔。宗喀巴大师言:【瑜伽】士【我】于学佛之时【亦如是】依四种对治力【修】忏悔法的,【你】等【欲】求真正【解脱】,亦应【如是】好好【行】持忏悔之法!
  若不勤思苦谛罪,涅槃就难致力于解脱,
  不思集谛轮回序,涅槃难晓割断生死根,
  出离世间依厌离,涅槃当知生死何所缚。
  瑜伽我亦如是修,涅槃你欲解脱如是行。
  释迦牟尼佛初转法轮,主要宣说的是苦、集、灭、道四谛法轮。如此四谛可容纳一般小乘所有经论的观点。或言,由证悟人无我而能得之解脱,以此四谛法轮亦可获得。依四谛法修行,其首要为知苦谛,到底痛苦是怎样的;然后断集谛,断除业和烦恼,此为苦谛之源;故应修道谛,依道而修,如八正道等;最后证灭谛,灭除诸业烦恼而显现解脱,亦可称为证悟空性智慧。
  假【若】我等在此轮回当中,【不】精【勤思】维【苦谛】之【罪】业,也【就难】以将整个身心【致力于】寻求【解脱】道路之中。但是,如若仔细观察,三界轮回确实尤如“火宅”一般,非常非常地痛苦,如有行苦、苦苦、变苦三种苦;亦有生、老、病、死四种苦,或者加以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所恶临苦,而成八苦;乃至种种大苦所逼迫,一切众生皆是非常之苦恼。然而,若未了悟此轮回之痛苦本性,那么对此三界轮回,亦难生起厌离心。何故是苦,此轮回不安乐吗,如何还要出离?如此众生,暂被无明惑障所蒙蔽,则谁亦难令发起出离心,而趣入解脱。故应如实观察思维,如此轮回之一切皆为苦性,由此真正了知苦谛之罪过,才能发起寻求解脱之信心与决心。否则,也是无法解脱的。
  知此苦谛后,继应思维如此痛苦皆非无故而来,有其根源来历。此等痛苦之源,即是业和烦恼,亦即无始以来之无明。对此若【不】仔细【思】维,实亦不行。如此应知,轮回痛苦皆由往昔之无量业和烦恼积集而成,故称【集谛】。如此集谛于【轮回】中其次【序】,即十二因缘(无明、行、识、名色、六入、触、受、爱、取、有、生、老死)。如此十二因缘次序轮转相续,就形成了生死轮回。如果对此【难】以知【晓】,如何能【割】离【断】除【生死】轮回之【根】本?无始以来,众生之业和烦恼于轮回中相续不断,如转火圈。不明其根本,仅身心痛苦万分,也无有任何意义。如同一人身染重病,倍受病苦折磨,其人则应寻医就药,遵听医嘱,方可渐复。然其亦必须了知其病苦之来源,如衣食住行等诸多非理之处,并对此病源,急速断除,不可再犯。否则,虽已得治亦难痊愈。是故于此应知,轮回之根本,就是集谛。而其根本之根本因,是无始以来之俱生无明和俱生我执。
  知轮回之根本而断集谛,应依道谛而修,证悟人无我、法无我,证悟缘起性空。大乘之法包含人法无我,小乘仅修人无我。但无论何者,若想真正得解脱成就,皆应先发【出离】心着手,对【世间】一切皆生厌烦,并始终【依】此【厌】烦心和出【离】心而修。证悟人无我亦必须依此出离心。如《三主要道论》中所言,要对整个轮回一切行事、一切所作所为,皆自内心生起厌烦心。生起出离心后,还应【当知】晓,于此【生死】轮回,是【何】障碍将我等众生【所】束【缚】。此障碍即是业和烦恼,是无始之无明烦恼,将我等众生捆于轮回之中的,是无明绳索。如是当下即得了知,知后勤修道谛,直至显现灭谛,显现智慧,显现真正无我之智。由此,四谛法轮之义于此皆已归纳。
  此处前者是讲四谛法,后者是讲出离心,并以出离心来贯穿四谛之始终。欲生出离心者,首先应知轮回痛苦,继而应知此痛苦之根源,即无明烦恼。若欲断除无明烦恼,又应先将世法看破。如果还未看破世法,就很难断除无明烦恼,依然辗转于轮回之中。是故,出离心确实非常重要,断除轮回之根本,必须生起出离心。宗喀巴大师讲:【瑜伽】士【我亦如是修】此出离心的,【你】等后学之人【欲】得【解脱】,也要【如是行】修此出离心!
  发心大乘道之梁,涅槃是诸广行之根基,
  能转资粮如金汁,涅槃广聚众善福德藏。
  如是知后诸佛子,涅槃应发菩提心誓愿。
  瑜伽我亦如是修,涅槃你欲解脱如是行。
  此处颂词讲述大乘菩提心。学大乘之法,首要发起菩提心。阿底峡尊者说,大小二乘之佛法,以有无菩提心而得区别。大乘、小乘于证悟之见地、修行、果位上都有诸多差别,但最主要的还是以菩提心来区分的。如是可言,【发】菩提【心】是修【大乘】要【道之】最主要桥【梁】,最主要起基,亦【是】修【诸】种【广】大菩提【行之根】本【基】础。如四摄六度(布施、爱语、利行、同事之四摄,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般若为六度)、广结善缘、行持善法,菩提心都应是此等一切之根本和基础。如若无菩提心,何以修善法,真实之义根本无能修成的。无论修持何种善行,例如印送佛经、结缘善物等,如此行为虽已极为广大,又有如汉地某些佛陀基金会于善法方面确已作出极大之供献,但从发心而言究竟有无大乘心呢?如已发起大乘心,确有无量功德。但若无大乘菩提心,即使将世上所有财富珍宝皆予供养、布施,功德亦不为大。而以菩提心行持善法,哪怕仅布施众生一滴水,功德亦是无量无边。是故,如此发心确实非常重要。
  我等自己有时虽明此理,但如是一内观,却亦未做什么,是故很生惭愧。由此,每行一善法,皆应于自心观修一下菩提心,即使一刹那之观想也很重要。以至能于行住坐卧,时时皆具菩提心而相续不断。否则,若无菩提心之摄受,虽外表形象之事所做再大,为名为利,为世间八法,但确实无有多大功德。因其功德大小,非以行为大小可与比量。极大之行为,非定有极大之功德,极大之功德,亦非定需极大之行为,一切之关要即是菩提心!如此即是本来法界之缘起说,并非有谁欺负人。此于《菩提道次第广论》中已广为宣说,《入菩萨行》、《摄大乘论》等诸多大乘法要中也宣说很广。是故,我等修善行,结善缘,持诵明咒,无论何事何法,哪怕是一极微之事,亦应发起菩提心。
  例如,阿底峡尊者初来藏地弘法时,未曾弘扬其它之法,只是皈依和发菩提心。尊者于金洲菩萨处住十二年,十二年中皆修持菩提心,未修其它任何法。是故,菩提心者确为大乘之最要道,且于密法之中亦缺之不可。如若缺少菩提心,密法亦同样修之不成。有者以为,发菩提心本为显宗之事,密宗并不需要,此者极不应理。菩提心乃一切大乘之基础,密乘本来就是大乘法。大乘佛法,有显教之中观、唯识,还有密宗之内续、外续。是故,如是发心不仅是显教之基础,实亦为密法之基础。无论修持何种密法,诸如灌顶、传法、加持等,皆应以菩提心为摄持。如是每一密法之仪轨,其首要之处皆为皈依、发心,于此偈语如法念诵后,方可进行其后之仪轨。
  如是显密之根本,我等皆应勤修菩提心。然修行亦有次第,初修愿菩提心,续修行菩提心。修愿菩提心时,应如是发愿:无始轮回之一切众生皆曾为我父母,于我极具悲愍生养之恩,我今已闻甚深正法,当为一切众生离苦得乐,而证无上大菩提。如是已发愿菩提心,并以精勤之心执着而行,于每一善法皆摄此心,即可生起行菩提心。于此愿、行菩提心,应无间而修,直至相续之中无作任运而生。《入菩萨行》云,生起真实菩提心,即使歇息与睡眠,菩提心之功德亦自然产生。
  如此修习菩提心,其显现之关要是对一切众生发起平等慈悲之心,此即所修之大悲处。如华智仁波切于《大圆满前行》中言,往昔格西仲敦巴曾住于一寂静之处,另外有三位格西,分别是博朵瓦、朴穹瓦、衮巴瓦。一天,有兄弟三人及一康垅巴之弟子来见格西仲敦巴,仲敦巴随即询问彼等之事,其问彼弟子言:“博朵瓦格西于今有何所作?”彼弟子答曰:“彼者正为数百僧众转佛法轮。”仲敦巴闻后稍喜而言:“此为很好之善法。”又问:“朴穹瓦格西于今有何所作?彼弟子答曰:“彼者正积聚自他资财,于诸信众建造甚多佛像。”仲敦巴闻后亦稍喜而言:“很好,善法。”然彼并非甚喜,再问:“衮巴瓦于今有何所作?”彼弟子答曰:“彼者正修禅定。”仲敦巴闻后所言所前,亦非甚喜,如此又问康垅巴格西之情况。彼弟子答曰:“康垅巴格西却不知为何,每日往赴一蚁穴出,面对数万蚁蝼,以披单(喇嘛外搭的僧衣)蒙头而痛哭。如此实不如前者转法轮、造佛像之事矣。”彼弟子言语似有无奈不悦之情。然格西仲敦巴闻罢,即刻掷帽合掌,泪涕涌流而言:“实在不可思议!彼者真是功德无量啊!”彼弟子甚感希奇,反问曰:“转法轮、造佛像、修禅定者功德不大吗?而康垅巴格西日日哭泣,为何功德无量呢?”仲敦巴尊者即言:“此即佛法之所作,康垅巴是专为众生修大慈大悲之菩提心呀!如此功德无量无边,实有很多很多之殊胜处。”如此,尊者随即讲述了许多菩提心功德之事。其时,旁边一位蒋达瓦格西听闻此事后,即发愿言:“菩提心有如此之功德,自此我发愿专修大慈大悲之法。”此后,蒋达瓦格西不修其他任何法,一心修持菩提心。
  是故无论行持何法,应以发心为最主要,发起菩提心是一切善法广行之基础。如此修菩提心,【能】够【转】变往昔所积聚之福德智慧二种【资粮】,使之成为如同【金汁】所铸物品一般,永无变质、退化之时。如同一般之物,只是镀一层金就已十分珍贵,而以菩提心来摄持,哪怕一点滴之善法亦可变成广大无边之功德海洋。是故,如此菩提心【广】泛积【聚众】多之【善】,即如无尽【福德】之宝【藏】,永不枯竭。【如是】真正发起菩提心者,皆可称为诸佛之子。《入菩萨行》言:“系生死狱苦有情,若生刹那菩提心,得名诸佛善逝子,世间人天应敬礼。”了【知】此理【后】,我等【诸】位【佛子】,【应】时刻【发】起愿、行二种【菩提心】,立广大之【誓愿】:于今生乃至成佛之间,生生世世永不舍弃菩提心!如此真正生起行菩提心后,无论何时何地,一切功德自然产生。《入菩萨行》言:“其余善行如芭蕉,果实生已终枯槁;菩提心树恒生果,非仅不尽反增茂。”此者之殊胜,于其余任何法中亦是无有。是故,宗喀巴大师感慨而言:如此殊胜之菩提心,【瑜伽】士【我亦如是】而【修】,【你】等【欲】求【解脱】,也应【如是】好好【行】修菩提心!
  布施满足众愿宝,涅槃斩断悭吝殊胜剑,
  引发英勇佛子行,涅槃誉遍十方之根基。
  如是知后身财善,涅槃智者应依施妙道。
  瑜伽我亦如是修,涅槃你欲解脱如是行。
  如前所述,菩提心可分两种:愿菩提心和行菩提心。而后者行菩提心按无垢光尊者之观点,分为六波罗蜜多(六度),其中首位是布施波罗蜜多。此布施度者,又可分为财施、法施和无畏施三种,于此略述:(一)财施:上供佛法僧三宝,下施乞丐贫困之者。如此可分为小、中、大三种布施。小者布施一般财物;中者布施甚为贵重难舍之财物;而大者所布施者甚至包括自己之王位、国家、妻子眷属,直至自身性命,一切凡夫无能舍者皆令布施。(二)法施:为他人灌顶,说法,传教等,使其相续之中与善法相应而得功德利益。(三)无畏施:于诸有情,无皈为皈,无怙为怙,无助为助等,救护众生于危难恐惧。如是布施波罗蜜,不仅使众生得受利益,亦能积集自身之福德资粮,真可谓修持佛法之微妙法门。一般在家之人可以财施为主,出家之人则以法施而主,而无畏布施无论在家、出家人二者,都很重要。世尊曾言,一般有为之善法,救众生性命者胜利极大,此即无畏布施。尤其现今末法时代,众生造业粗广重劣,我等更应广行放生等事业,消灾增善,转劫为安。
  如此【布施】波罗蜜多,【满足众】生吉祥美善之【愿】,可谓利益众生之如意【宝】。米拉日巴尊者曾说:“比如吃饭时有众生前来乞讨,哪怕口中之物,也应取出布施对方。”如是而言,正欲食入之物,亦即所谓自身最悭吝之财物,也应随时布施他人。是故,如此布施波罗蜜多,既可比之为如意宝般功德甚大,又可喻之如【斩断悭吝】等烦恼之【殊胜】宝【剑】。我等众生无始以来所积之无量烦恼习气,其五毒之中就有悭吝,此者悭吝必须断除,华智仁波切的《大圆满前行》和寂天菩萨的《入菩萨行》中于此已清楚阐述。如果初学之者对财物等执着及较深,难令布施,则可从诸如布施蔬菜、食物等较贱之物开始起修,待自心渐成习惯后,继而可布施较贵之物,如此逐步递增,最终连自己身体也是能与布施的。然于未证初地菩萨之凡夫而言,真正布施自己肉身是有点困难,因彼未证空性,即使布施亦极易生悔。是故,应把财物布施作为殊胜之法,同样可断除自己无始之贪婪与悭吝,如同宝剑一样断除此等执着。是故,本处颂偈以如意宝与宝剑二者譬喻布施波罗蜜多,以此详解布施之殊胜功德。
  再从修行处上言,布施波罗蜜多也可【引发】学佛者【英勇】无畏之信心。此等供养与布施,是往昔释迦佛等一切诸佛菩萨于学法时皆已行持之【佛子行】,我等如今学佛,亦应发起如是勇猛坚定之信心,广行三种布施。同时,由于常修布施波罗蜜多,使行者之美【誉】声名能【遍】满【十方】,并成为圆满如此功德【之根基】。如《格言宝藏论》中言,月光国王和智美格登国王不仅把财产、王位皆予布施,甚至身体也予布施,【如是】我等【知】晓上述诸多殊胜功德【后】,布施自己的【身】体、【财】产,回向自己的善根,对于任何一位【智者】而言,也是【应】能与发起真实坚定之信心,并予以实施的。【依】此布【施】之殊胜【妙道】而行持,从古至今确已成就了无数高僧大德,如龙猛菩萨舍施己头与乐行王子,释迦佛在因地修行时舍身饲虎。还有众多高僧大德,也已供养布施过自己的身体,如此更不必言及诸多舍施财产权位之事。是故我等皆应发起广大之菩提心,行持殊胜布施法门,将自身无始所积之一切善根,回向法界一切有情,此种回向亦等同行持布施度。应如是发愿,文殊菩萨、观音菩萨等诸大菩萨于众生如何回向,我等亦如此回向,由此得广大功德之增上善。《入中论》中言,初地菩萨即已圆具布施波罗蜜多之功德。为使自他广集福慧二种资粮,宗喀巴大师在此劝导我等后学之人:【瑜伽】士【我亦如是修】持殊胜之布施法门,【你】等【欲】求【解脱】成就,也应【如是行】修布施波罗蜜多。
  戒律如水洗罪垢,涅槃是解惑热之月光,
  诸众之严如须弥,涅槃没有恐怖众敬仰。
  如是知后持净戒,涅槃智者应如护眼珠。
  瑜伽我亦如是修,涅槃你欲解脱如是行。
  六波罗蜜多之第二为持戒,此者可分三:律仪戒,摄善法戒、饶益有情戒。此为大乘之分法,下面分别释之。初者律仪戒者:包括自性罪和佛制戒罪,凡是佛教所规定者,都应善加取舍,不要违越,此为律仪戒。其次摄善法戒者:以摄持善法而言,诸如转塔、念经、闻法、阅书等,以及诸多善法之修行,只要能令善根增长,即使甚微之善行,自己亦应去尽力积集,广为行持,此即摄善法戒。其三饶益有情戒者:自己一切所为所行,皆应从饶益一切有情众生而出发,此律亦是佛法之戒,《入菩萨行》中言:“前理既已明,当勤饶益他,见远佛具悲,于彼开诸遮。”其意即指此戒。一切饶益有情之事,皆应尽力行持,即为饶益有情戒。如此戒律若要细分,还可分为比丘戒、沙弥戒、居士戒等七众所持戒,或有别解脱戒、菩萨戒、密乘戒等多种分法,但从总体而言,持戒波罗蜜多则应分为此三者。此处之颂偈,宗喀巴大师则一面称扬戒律之功德,另一方面讲述持戒波罗蜜多之意义,于此广为示之。
  首先,戒律犹如清净凉爽之水,可洗尽身、口、意之一切【罪垢】污染。《入中论》言:“彼戒圆满德净故,梦中亦离犯戒后,身语意行咸清净,十善业道皆能集。”戒律以梵语则称“尸罗”,汉文译为“持戒”,有遣除烦恼,息灭“三业炎火”之义。此者于《入中论》中有所讲示,但《入中论》与《现观庄严论》二者对此所释稍有差异,而此处依《入中论》中之义,则谓凡得清凉者即为持戒。释迦佛赞叹出家行时曾言:出家已得清凉地,在家仍留炽焰坑。因佛法之戒在家时尚未全部具足,待出家后方可圆具。而戒律之清凉,却如明净之水,清净身心之中一切罪障过患,其所具功德极为殊胜。龙猛菩萨曾言,万物之基为大地,一切功德之源自戒律。如人未受戒时,身心倍受种种炽热恼障之害,真正难以生起功德,如若受持诸戒,则可趣入清凉之境,渐次去除诸种烦恼,一切功德亦由然而生。是故,戒律又喻作是解除障惑恼热之月光。佛法之中亦用月光表示清凉界,犹如炽炎之地酷热难忍,若当一轮明月出升时,皎洁之月光刹那遍满深蔚之蓝天,身心内外皆得清凉,一切恼热由此寂灭。
  其次,戒律又具庄严之义。凡能严谨持戒,遮止诸种过患,如此之人必然举止安祥,行为端正,具足一切肃严威德之相。是故无论于天界还是人间,此人皆可成为诸众有情之庄严。此如须弥山王,于一般之群山众峦,须弥山已摄具一切威仪庄严,巍然耸立,坚不可摧,是为众山之王。如此严持戒律之人,实上无需任何特殊装饰,其外表显现亦自然威严肃目,令人起敬。如释迦牟尼佛曾于别解脱戒中云:“持戒比丘具净光。”真正守持戒律的比丘,身上是有光的,确有非常微妙、殊胜之光,有如是之说。是故,于外在显现之处,持戒有如此殊胜之功德。同时,再以内心修持而言,严持戒律之人亦没有任何值得恐惧怖畏之事。如若有人犯戒,其内心深处自然会生起畏惧和忧虑,或怕他人耻笑,或者恐惧堕入恶趣,确有很多迷惑和烦恼。而真正清净持戒之人,却能轻易远离如此种种之恐惧。经论中言:凡持戒者,上品得圣果,中品生天,下品亦可复得人身。是故,凡能守持清净之戒,来世易得解脱之果报。如此之人,内心安宁而无恐怖,外表庄严而具威德,身体亦能发出妙光。无论于天界或是人间,彼者皆可令诸【众】有情尊【敬】和倾【仰】。如释尊所言:“我之装饰是清净戒,金和花鬘实为愚者之饰。”《入中论》中亦云:“戒律田中长功德,受用果利永无竭。”
  如是戒律具足内外诸多殊胜之功德,我等了【知】以【后】就应严谨守持。对于清【净】之【戒】律,有【智】慧的修行【者】都知道【应如】保【护】自己眼珠一样地护持。一旦遇到危险,谁都会首先保护自己的双目,因为眼睛是全身最重要的部分。而守持戒律,应比自己的眼珠还重要,比生命还重要。无论遭遇何种情况,首先都应把戒律护持好。汉地的弘一大师就特别提倡戒律,藏地也有蒙拉格瓦仁波切等,古往今来许多许多的高僧大德都是十分重视弘扬戒律的。由此可说,戒律确实非常重要。如今已是末法时代,众生业力深重,守持戒律很为不易,但持戒之功德亦尤为殊胜,此可详见所撰之《持戒功德如意宝树》一文。是故,学佛之人应始终守持戒律而不放逸,宗喀巴大师如此引导言:【瑜伽】士【我】宗喀巴于学佛之道中【亦如是】严持戒律【修】行的,【你】等【欲】求【解脱】,也应【如是】修【行】持戒波罗蜜多。
  忍为力士妙庄严,涅槃除烦恼忧胜苦行,
  如鹏降伏嗔蛇敌,涅槃遮挡恶语刃铠甲。
  如是知后胜忍铠,涅槃多种形式去熟练,
  瑜伽我亦如是修,涅槃你欲解脱如是行。
  安忍波罗蜜多亦称忍辱波罗蜜多。此者亦可分三:怨恨忍,苦行忍,深法忍。其初者为怨恨忍,即耐怨害忍:缘遇他人之嗔很、打骂,乃至诽谤、伤害,皆能宽容安忍,不生任何恼恚,反当以慈悲心而饶益彼者,是为此忍。如出家人有《沙门四法》:“他人恨我我不恨,他人害我不害,他人骂我我不骂,他人打我我不打。”此为修行忍辱之殊胜法门,否则要想忍辱亦是很难很难的。曾遇一例:城市街头一拉板车者,不意撞到一卖西瓜之西瓜摊,瓜随落地,卖瓜者顿显恼色,然前者仍直理云:“我为让路,实非有意。”后者怒云:“你必是故意所为,当速与我赔偿。”是故二人互不相让,各诉己“理”,争吵半日,亦未见胜负。本来极小之事,旁人观之甚觉好笑,然于当事者总觉难咽此气,无法忍受。是故未修忍辱之人,如此小事亦难调顺,更不言大的方面了。由此我等无论于何事何情,都应稍微忍让一下,这很重要。真正修行则应象《沙门四法》那样,任凭他人如何打骂亦不还手,任凭自己身心遭遇何种极大痛苦,亦不起一点嗔心、恶念,一切都只发善心、只发菩提心。这样修行对于一般初学者可能有点困难,本来以世间法就是有许多许多的困难,但我等学修佛法,就应该英勇一点。并非如世法那样,拿起刀枪向敌人面前冲去,如此称为英雄。真正以佛教角度而言,其人确实不能称为英雄英雄,彼者仅为愚笨、愚痴之人,而佛教徒之英雄是能对治烦恼、调伏自心之人,这才是真正的英雄。如是安忍度之第一为怨恨忍。
  其次为苦行忍:真正修行佛法,谁都会遇到甚多极大之困难,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屈服,应继续努力精进。如唐朝玄奘法师等高僧大德去印度求法取经时,一路上遭受了多少险难,但亦是无有任何退缩,而最终得到殊胜法要的。是故为修正法,当忍一切苦痛寒热而事修行,即是苦行忍。其三即是深法忍:于甚深空性之法勿生邪见。一般小乘易生邪见,而大乘之法本来一切对已任运离戏,皆显现为空性,无有来去、异同。但有时会马上生起邪见,如此密法一切本来清净,中观一切空性缘起,心里总觉并非清净,或者并无空性,这样就对深法生起一点邪见。于此修证见地之差别亦应安忍,故称深法忍。是故,安忍波罗蜜多大致可分如此三者,宗喀巴大师于此一面分而释之,一面又赞颂忍辱之殊胜功德。
  首先,于佛法之修行而言,为圆满自他功德而勤修安忍度之人,彼者应被赞誉为具足大力之人。一般世法之力士可分两种,一种是以前世善业所感而今生富贵具势之人,另一种则能忍受各种苦难之人。而佛法着重是指后者,为寻求真实解脱之道,利益广大众生,自己甘愿忍受他人一切打骂恼害,忍受身心一切烦恼痛苦,凡能如此精进修行安【忍】波罗蜜多者即可得殊胜堪能之力,故被冠誉【为“力士”】。如《法集经》云,行持忍辱得六种殊胜之智慧力:忍一切所骂得“如响平等智力”,忍一切所打得“镜像平等智力”,忍一切所恼得“如幻平等智力”,忍一切所嗔得“内清净平等智力”,八风无所动得“世法清净平等智力”,烦恼无所染得“集因缘平等智力”如是勤修安忍度之力士,彼者相貌亦必定【妙】善【庄严】。《入菩萨行》有言:“轮回因忍得,美貌无病苦,享誉与长寿,乐等转轮王。”是故修行忍辱,可出生世出世间多种功德。诸如相貌庄严美满、常享美誉安乐等,皆因往昔修行忍辱所得。但以甚深真实谛而言,于此自心安立之分别显现不应太与执着。
  然而,真正要修行安忍波罗蜜多却有极大之困难。如《入菩萨行》云:“罪恶莫过嗔,难行莫胜忍,故应以众理,努力修安忍。”一切罪业之中,嗔恨过失最为大,而一切苦行之中,忍辱法行最为难。通常之苦行对我等而言大都已能忍受,如缺衣少食、寒暑交困,仍能坚持修法,如此并非甚难。但当遭遇他人“无故”打骂,“有意”伤害,无论多大之委屈痛苦,仍能心生安忍,无为所动,那可真不简单,如此方为最难之苦行。是故修行忍辱法门确实甚难甚难,但亦应尽力行持,《入菩萨行》中就有诸多殊胜修法。如此真正修行起安忍度后,内心之中去【除烦恼】和【忧愁】,身心之处生起轻安和愉悦,亦是自然之事。是故忍辱之法亦应称之为极其殊【胜】之【苦行】法门。
  如此殊胜之安忍波罗蜜多,即能很好地降伏嗔恨之心。佛教诸多经论皆言,嗔心所造业最重,《入菩萨行》云:“一嗔能摧毁,千劫所集施,供养善逝等,一切诸善行。”如此嗔恨之心,能摧毁一千劫所积集之善根与福报,确实是我等学佛修行之最大违缘。然而,亦【如】大【鹏】金翅鸟能轻易【降伏】具大【嗔】心之龙【蛇敌】军一样,忍辱之法即能调伏自心之嗔敌。龙蛇之类,嗔心极大,有时引来无数敌军,实难抵御,但只需一修大鹏本尊法即可降伏彼类。然而,若未降伏自身之嗔心,仅是摧毁外在之一切怨敌亦无有任何意义,如此外在虽愈以摧毁,却愈加增盛,愈加强大。《佛子行三十七颂》中云:“若无消除自嗔敌,虽灭外敌又增上,由此仁慈悲心军,调伏自心佛子行。”此处关要即是自身心性,断除内心之嗔恚,方为摧敌之根本。如是应以慈悲之心,勤修安忍波罗蜜多,以大鹏金翅鸟,降伏一切嗔敌。
  安忍妙法不仅能使内在之嗔心得以调伏,而且亦能令外在披著坚实铠甲,【遮挡】一切【恶语】之伤害。恶语有时就象利刃一般刺痛人心,但在披著忍辱【铠甲】之人面前亦是无能为力的。如《格萨尔王传记》中常言,每次作战,格萨尔王所率之将士总是各各身披铠甲,驰骋沙场,敌军之兵器利箭难以射穿,如此格萨尔王亦能屡战屡胜。是故已得安忍之人,即能披著忍辱厚铠,他人恶言再三咒骂,亦难令其有何伤害,优似音入空谷,无觅其踪,亦如石落深潭,难兴波澜,总是如如不动的。而一般之人,你若出一言,我必须顶一句,彼此难忍而起争执,最终得不偿失。如是应知,修行忍辱铠甲确实非常重要,确有极大之利益。
  于此了【知】以后,我等就应于如此殊【胜】之安【忍】坚【凯】,运用【多种形式去】修行,使之逐渐【熟练】。有时可观想自己根本上师,祈祷上师加持而修安忍波罗蜜多;有时可研读《入菩萨行》、《菩提道次第广论》、《佛子行》等殊胜论典,以其胜妙之窍诀而行修忍辱;甚或应去自己真正难忍之怨敌、常行猛厉诽谤之人面前,任他着实显现一番,于此显现之中再观察自心之微妙,安忍波罗蜜多,再修一修。诸种修行之方便,分行也罢,总修也好,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忍辱修出来。我总觉得此等大乘法要的加持力很大,象华智仁波切的《大圆满前行》、寂天菩萨的《入菩萨行》等,闻阅之后,禀行习气确实都比以前好多了。以前有人在发脾气时,仿佛天塌洪泻,地裂火迸,什么也阻止不了。学经修法以后,亦觉自己不对哟,很生惭愧心,如此马上就有正知正量的圣明者降落自己面前,他把这个嗔恨小伙儿捆绑了起来。
  是故,大乘佛法确有很大加持力。否则,光以密乘之最胜窍诀,这是对密乘最利根者所讲,而于小乘是不管的,因此必须要有《入菩萨行》这样的“铠甲”,如此殊胜之“铠甲”应天天披著在身。倘或未披在身,亦应装入书包,真正遭遇怨敌之时,马上打开书包,披上“铠甲”。此时无论对方以何种“武器”进攻,你也毫不在乎,泰然自若,内心总是宁静和安乐。不然,若是身无护铠,又遭遇众多怨敌之进攻,就可能有点困难。例如原先有位出家人,路遇怨敌而相争吵,对方讥笑言:“你不是总讲《入菩萨行》吗?”出家人无奈叹曰:“我《入菩萨行》‘铠甲’早放于家中,但不料今日遇你如此对头,我却忘带‘铠甲’,真不应该呀。”事后有人笑评道:“此僧真是丢三落四,不仅《入菩萨行》‘铠甲’置于家忘带,就连《大圆满本来清净》‘觉性宝剑’亦丢在家里。否则,如此粗重之分别妄念,若以大圆满本来清净之‘觉性宝剑’,即立断除。”
  是故,忍辱法门确实需要,虽于修行时谁都可能有点困难,但仅以知晓如是道理,就已有极大之利益和功德。继而实修之中,应以多种方式来熟练,好好地修习忍辱波罗蜜多。宗喀巴大师曾经学佛之时,亦并非一下跃到佛的位置上,大师开导说:【瑜伽】士【我亦如是】一步一步【修】行安忍波罗蜜多的,【你】等【欲】真正得到【解脱】,亦应【如是】次第【行】持安忍波罗蜜多。
  如披精进不退铠,涅槃教证德增如初月,
  一切行为变有义,涅槃所作之事如意成。
  如是知后除懈怠,涅槃精进伟大佛子行。
  瑜伽我亦如是修,涅槃你欲解脱如是行。
  上士道之行菩提心分有六种波罗蜜多:布施、持戒、安忍、精进、禅定、智慧。如是六度波罗蜜多实为次第行修之法,《十地经》、《宝鬘论》、《入中论》等诸多经论中云:布施波罗蜜多圆满,得初地菩萨极喜地;继而持戒波罗蜜多圆满,得二地离垢地;其后安忍波罗蜜多圆满,得三地发光地。如此次第相续,至此颂偈则为宣说第四精进波罗蜜多。
  《入菩萨行》云:“进即勇于善。”于一切善法始终勇猛行持、希求上进,是为精进。而《大圆满心性休息》中又言:精进之本体,实为对善法生起欢喜心。如此精进波罗蜜多亦可分三:披甲精进、加行精进与不足精进,于此略述。㈠披甲精进,意指披著精进铠甲,一面观想,一面心发誓愿:往昔释迦牟尼佛等诸佛菩萨,及历代高僧大德,于修法中是何等精进,何等苦行,而我已具暇满人身,并具如是善缘,又遇大善知识,是故,我应如彼等一样修行,直至今生获无上佛果,得殊胜成就。如此一面发心,一面精进,是由自己内心发出之殊胜誓愿,即为披甲精进。㈡加行精进,发此精进心后,对善法之修习,刹那亦不拖延,放下一切世间所为,立即精勤修行正法。如是无论遭遇何种苦难,亦应无余忍受,但自心决不屈服退缩;面对何种违缘,亦不懈怠懒散,而是立即求学行修,勇猛精进,故称作加行精进。㈢不足精进,学佛修法略有成就,生较大信心之时,仍不远离于善法,不生自满松懈之心,而是始终励力精进。往昔大德曾有比喻:求法当如牦牛饥而食草,头一口未完,就已眼盯二口,二口没完,又盯上三口。是故,修法亦应如此精进,于前一法未修完之时,对后一法已起求学之念,如此相续而无任何厌足。有如诸多高僧大德对佛教之经论修持早已精通,但彼等仍于有生之年精进修学,无有任何满足与骄傲。如此是为不足精进,无有满足之精进。
  如上三种精进,于《大圆满前行》、根桑车乘仁波切之《大圆满精要》,以及《大圆满心性休息》颂词和讲义中,皆有广泛阐述,有缘者真应一看。特别我等学佛之人,精进尤为重要。若无精进,就连一般之世法亦难成办,更不必言及学佛之广大事业。如是仅发大心,难见实行之者,亦可称其为“空愿大士”。如我先前讲《格言宝藏论》时多次说到,一般世间非常懒惰之人,连自身基本吃住亦无法保证,彼等又不愿上班,又不愿学习,常念混一日算一日,如此之人在世间亦是最不好的。是故,无论学佛修法,或发广大誓愿,一定要增上精进。
  然而,真正行持精进波罗蜜多须有长期之考验,亦非一两日之事。如今之人学佛修法,往往今日发起精进心,明日亦能坚持,但过了数月,过了一年,可能信心亦就退失了,精进心亦退失了,如此学佛欲求一点成就,可能亦很困难。是故,真正之精进必须是持之以恒,应如是发誓愿:无论多么长久,哪怕需要三大阿僧祗劫,我一定要精进修行佛法而相续不断,直至获得无上大菩提。此处应为极漫长之三大阿僧祗劫,并非仅为极短暂之一生。而于如此短暂之人生当中,我等如果还不继续发愿精进的话,欲求三大阿僧祗劫而得成佛,恐怕是有些困难的。是故,如同将士披著铠甲一样,应该始终把精进不懈、不退转、非常坚定之铠甲披著在身,随时抵御诸如中断、懈怠等各种障碍之侵扰。
  如若有人确已披上精进之铠甲,如此彼者于教、证两方面之功德亦能稳步增上。教法方面,对诸多经、论之内容深意亦能逐次清晰明了;证法方面,对自身内在之修证,如信心、大悲心、出离心、菩提心等,亦是日夜相续增上。如此精进不退,功德增上即如初一至十五的上弦月,由初露一丝光亮月沿为始,次第增长,直至最终显现一轮皎洁圆满之月。如此功德增上并非是靠此人的智慧,而真正是由彼者长期精进不懈的缘故。有的人确实非常聪明,但却又非常出懈怠、懒散,不愿发起精进心,是故彼者哪怕有再高智慧,可能亦难显何种成就,倘或有所成就,亦很不踏实;反之,即使起点再低,只要能始终精进不懈,此人亦必得最终之圆满成就。
  如是凡能精进之人,事情再多亦无任何妨害,彼者都能一面做事,一面内观佛意,无论于何时何处皆能精进修行。如此不但自身功德逐次增上,而且能令一切行为,行、住、坐、卧等,都可融会于修持之行境,使之转变为具有真实意义。如于走路时,可受拿佛珠,一边精进念经持咒。饮食、交谈、做事、睡眠等,皆可转为修法之境界。是故,一切行为皆有功德,一切行为皆是修行。例如在佛学院做点事,亦可如是思维:此是为上师和佛学院做事,确能利益广大众生,我当发起菩提心而认真成办。如此一切皆以清净心、菩提心所摄持而精进修行的话,无论何种所作所为,都有极大之意义,成立真正之功德。是故,“积水”可以“成渊”,“滴水”可以“穿石”,只要点滴积累,精进不退,亦是能得殊胜成就的。
  先前,无著菩萨欲求振兴佛教,故前往鸡足山洞,专修至尊弥勒以期面见。然一修三年亦毫无成相,便心生厌倦而出山,路遇一老妇用棉絮磨擦铁棒以作针,他问道:“这怎能磨成针?”老妇遂答言:“具足毅力士,有志事竟成,虽难仍坚忍,高山亦能摧。”无著听后深受启发,复又回山专修了六年,虽勤行精进却仍无成相,故又灰心而出山。走至大岩山时,遇见一人以鸟翎拂岩石而欲令其无,故又心念:“诸世间人为无义之事,尚能如此难行苦行,我为修行如来正法,岂能退失勇毅之心。”复又返还再修三年,前后共修行了十二年之久,最终因修大悲心,由此相续生起真实菩提心时,方才面见弥勒菩萨而得殊胜加持,最后得真正般若密意而著写有《慈氏五论》等诸多大乘论典,终使大乘佛法得到广为弘扬。
  是故,精进于学佛过程中确实非常需要。如果不行精进,整日好吃好玩,此者亦正如智悲光尊者所言:“若有人于吃、穿等处皆为圆满,则可能于法尚未修成,反到已经成魔了。”现在许多修行者,尤其在汉地某些地方,物质条件非常优越,他一直是不愿精进的。如此不求精进,而欲求今生获得真正成就,可能亦有极大之困难。是故,学佛修法必定要经历苦修,若不行苦修,则难断尽累世罪业,亦难逃脱业果报应。然而却始终不能生起那么高的出离心,总觉人间好似天堂一样。现在汉地有些居士、出家人,条件太好了。条件太好了,觉得整个轮回都非常好,释迦牟尼佛说:“轮回本为痛苦性,娑婆众生难堪忍”,但是我觉得还可以嘛,高楼大厦、汽车洋房,于此幻境中一切都十分美满,是故出离心亦是始终生不起来的。无有出离心,亦就更不必言及精进心了,如此还说什么“今生必得成就”云云,实上就连今生一般粗量上的一点烦恼亦断除不了。
  然而,只要发起精进心,再难之事亦能转变。“世上无难事,只怕肯登攀。”确如此言。真正行持精进波罗蜜多之人,一切皆从简单入手,次第增上,无有松懈,如此哪怕世上最难之事亦能如意成办。此处之关要应为坚持不懈而无有间断。正如我们学院中常住学员日常挑水一事,本来即是极小之事,但亦可用来修行精进。如果不能精进,挑一担水亦是困难重重的;而精进之人,日日坚持,如此挑水已成自然之事,何难可言?是故所作之事无论大小,只要精进不懈,最终一切都能如意而得成办。
  是故,一般之人修行精进亦可先从小事做起。如此细微之事,本为修法之善妙缘起,不应小视之。往昔,阿底峡尊者已是一位大菩萨,仍于每日抟土,勤作泥像小塔。诸位弟子劝请言:“您也是一代大成就者,就请不要做如此抟土小事,否则他人见之很不好,自己也很劳累。是故,请让我等替您而为。”阿底峡尊者闻后,面露不悦而言:“既然如此,我每日所吃之饭亦请你等代为食之。是故不需代为,我哪怕空乏己腹坐于此地,亦要自己精进努力!”是故,阿底峡尊者这样的高僧大德确实很了不起,事无大小亦能如此一至精进。然而,我等一些人可能仅显见一点相似成就,就已自觉甚为不凡,你看那么多人都诚心恭敬,如此我肯定是佛,是大菩萨,由此顿生我慢之心。现今末法时代,学佛之中确有如是之人,有些外道气功师亦为如此。更有甚者,似乎自己之智慧、功德都已超越释迦佛祖。如此之人,仅小乘之人我执还远未破除,更不必言及大乘甚深微妙之法。而真正之高僧大德,却无有谁生自满心的,彼等总是精进不懈,无有厌足。是故,我等无论如何亦应发起精进,于点滴之事而勤行精进波罗蜜多。
  如是了知精进波罗蜜多之功德与意义,其后就应断除一切懈怠之心。《入菩萨行》中将此分为三种应除之懒惰:㈠同恶懒惰,贪图安逸而常睡懒觉,修善之事日日后推;㈡散劣懒惰,于世俗无义之乐颇有兴趣,由散乱心而不愿勤修出世正法;㈢自轻凌懒惰,自己轻蔑欺凌自己,自谓不能成就等语而甘愿卑劣,不求精进。如此懒惰实为精进实为精进之最大违缘,学佛之人尤应断除。我等当发精进心,努力修行如此伟大的佛子行。此处颂偈“伟大”一词与藏文愿意稍有区别,但仍为可行。一般藏文当中应为“精进广大佛子行”,包含六度、四摄等等之意。只有真正具足精进力,才能行持如此广大之菩提行道。
  如一位堪布曾有如是比喻:学佛修法即如赶赴藏域之圣地拉萨。一旦出发上路,有时会遇高山遮挡,有时又遭大雪阻碍。翻山越岭,却又顿现一片开阔平原,鲜花伴随绿草,清泉流淌出甘露。如此心情极为舒坦,真是满心欢喜,好呀,我到拉萨有希望啦。没过多久,前面又是山高路险,冰雪交困,似乎又到无路可走之地,如此内心又顾虑重重,这下要去拉萨可能不行了。然而此时却是正要精进之时,“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要坚持不懈,最终还是有希望的。是故修法亦为如是。有时观修本尊,好象自心亦容易调伏,安乐亦能自然生起,于是自念道:可能自己成佛还有很大希望;有时,却又遇上外来各种违缘逼迫,内心亦是烦恼纷现,这个时候真很困难,自己暗叹:啊,我可能没有希望啦,今生当中,我还不如不学佛,好好回去行世法吧。如此内心自然生起种种顾虑。是故,此时不论遭遇何种困难,内心都应有个把握,千万要坚持住呀,不能退缩,自己勉励自己,慢慢把心态调节平衡,保持一个平衡。是故,学佛过程真正是违缘重重的,尤其是深法,大法,违缘更大,如此保持好一个心态尤为重要,精进亦尤为重要。
  如今之人刚学佛时往往都能非常精进,但长年如一日而能勤行精进之人却极为少见,可说仅为百之一二,真正精进之人确实很少。但无论如何,我仍希望大家能够精进,能长期精进。如此讲时,大家确实都还坚持一下,没过几日,可能懒惰习又要发作了,又想睡懒觉了。藏地有句谚语:“纸卷老习惯,展开又卷回。”如此卷纸欲使铺平亦非易事,稍一松手又缩卷回去。而无始之懒惰习气,若想一两天精进即与克服,恐怕亦难见成效,故应长期不懈,慢慢对治。真正要向高僧大德那样精进可能是有困难,但还是需要精进。宗喀巴大师当年学佛修法时亦并非天天睡懒觉的,大师如此劝告言:瑜伽士我亦长期如是精进修行的,你等欲求真实解脱,亦应如是行持精进波罗蜜多。
  禅定调心如轮王,涅槃安住不动如须弥,
  起定遍缘一切善,涅槃能引身心轻安乐。
  如是知后瑜伽王,涅槃制伏散乱常修定。
  瑜伽我亦如是修,涅槃你欲解脱如是行。
  六波罗蜜多之第五禅定,亦称静虑波罗蜜多,是得究竟佛果之必经次第。修习禅定,对治自心之散乱,使身心得轻安,生喜乐,现住空明无分别,此于《大圆满禅定休息》中已有深广详实之讲解。然而一般人习禅打坐,亦应具备二种胜缘:一为外在处所,当舍一切世俗杂尘,远避散乱纷闹之境,而应住至寂静之处。《大圆满心性休息》、《入菩萨行》等经论中,每次讲述静虑,皆首为指示环境。是故,我等当舍离不清净之外缘,而应前往清净之地。二即内在心性,如贪、嗔、痴等一切粗重烦恼皆当断除,逐次渐入细微之相,再加以“毗卢七法”调正身要,如此方为禅定之首要。
  如上诸项确为重要,尤其修行处所更显必要。汉地如今有许多寺庙,坐禅之人较多,但总觉其真正之环境亦然不行。因其寺庙等处皆成旅游之地,诸多游闲览胜等活动,令其环境难得清净。如若修行环境不得清净,而众生毕竟是凡夫心,仍受外来干扰之影响,如此欲使禅定次第得以增长,恐怕亦有困难。是故,往昔诸多祖师大德修习禅定时,亦是住僻静之山林而修苦行,终得证悟的。因此习禅定之时一定要注意环境。虽于《时轮金刚续》中有言,城市当中也可修习禅定,但彼者是为层次较高者指示,高层次之禅定可超胜一切外缘。而一般凡夫人等,则需有一个寂静之地。如《格言宝藏论》中云:“设若自心散乱者,彼无修法之良机,若人寂静而安住,彼心即能得堪能。”雪域高原就有许多寂静之地,曾受历代传承上师之殊胜加持,亦有众多护法神之护持,故此可作我等之修行处所。
  禅定之正行,依《大圆满前行》一文可分为三:愚夫近行静虑,实义分别静虑,如来善品静虑。或换言之:第一著乐禅定,第二揭义禅定,第三善禅定。㈠著乐禅定者,贪著明乐无别之觉受。此行之人,有者定于光明,有者入于安乐。乐者本即空性,或为无实执,故称定乐。或有人等入定于无一切实执,实上彼者仍有一执着(觉受)。如此禅定为凡夫所行之境。㈡揭义禅定者,前一次第所述光明与空性之觉受,皆能远离,但彼者仍未真正融入无边法性。虽无空性,亦无光明之执着,但彼者仍一心一意入定于本界,实上亦未得到真正究竟之禅定,此称揭义禅定。㈢善逝禅定者,真正远离一切戏论,远离一切边执,自性融入法界之无碍智慧,故此称为善逝禅定。此善逝禅定者,依无垢光尊者之论著亦有其根机,或言由补特伽罗之层次而显现一定之差别。对其次第之区分,应详阅《大圆满前行》、《大圆满心性休息》及《入菩萨行》等论著,于此不再赘述。
  行持禅定波罗蜜多,能调伏自身之心性。如我等凡夫之人,欲对治俗执之分别念,必须修持禅定。以禅定之力,调伏自己之心,如同转轮圣王摄伏自己所有眷属一样。而禅定于调伏、压制一切烦恼处已具无比之王权与威势,分别散乱之心无从生起。如此真正入定境时,一切皆已安住不动,或言身心内外如如不动,正如沉稳安详之须弥山王。“如如不动”,实为禅定师之法语。安住之时,无论眼前显现何种极大堪忍之境,如恐怖、贪恋、卑劣、高贵等幻相层现而起,或寂静之中闻听平地巨响,皆当如如安住无起分别。甚有人等一禅定就几个月、几年,丝毫无有分别之念。
  一般人之坐禅入定,几个小时无一点分别念者亦常有之,但应知此间之关要,即禅定必须具备胜观。否则,光是内心无念无想,如藏地雪猪打坐那样,无有是处。东雪初落,雪猪就躲入小小黑洞开始“打坐”,三个月的“闭关”蛮不错嘛,一点分别念亦没有。直到冰融雪化,春雷乍响之时,它才闻声而得惊醒。是故,我等有些人亦如此,自以为内心无任何分别念,或稍有安乐之体会,就无思无挂地闭目凝神,如此一坐,一切就都清净了。其实,虽然此者可能是无分别念,心里亦非常安乐,但其是否已证悟空性呢?若以真实谛而言,此者确实未能证悟空性。若以此即能证悟空性的话,大家都可如此而行,禅定妙法亦就太简单了。如今初学之人可能大都是这样坐禅的,有些曾于汉地寺庙呆过一段时间,早上第一必修之课就是坐禅,但其禅定时好象并无大乘佛法中所讲的那种胜观,光是晨起打坐,朦胧闭目禅床一坐,大概什么境界都没有了,或稍有安乐之念,就又慢慢、慢慢已经睡着了。特别起床早一点的,好多人是慢慢、慢慢地融入梦的境界的。
  真正禅定之安住不动,是以自心之安住而言。禅定时身心如山安住,使其一点分别之念亦不生,内心非常平和。处寂静地而常修行禅定之人,其心自然很是听话。但如今之人往往难以如此,许多人稍一禅坐就妄念纷生,让其不生,可自心分别之念仍不断涌现,压住此念,彼念又起。然后,又让此心故意生起分别念时,它又偏不起现了。可见此心确实难以调顺,犹如顽皮之孩童。让孩童坐下来时,他偏是跑开去;有时让他离开,他却一旁安住下来了。一般凡夫之心亦是如此,若欲真正进入禅定,则应逐次调顺心念。于此介绍一种简单之法:先于面前放置佛像、经书、或其它观念之物。继而身心端坐,平心静气,无散无敛,眼不动而直视佛像,于专注中渐得安住。此时若现任何声响或气味,内起分别念等,皆不为所扰,一心一意专注佛像。当自心确能一缘安住时,即可合目而修,心念自然住于佛像。若觉心气略有外散,可稍睁眼再观佛像。如此长期熏修,禅定之力即能自然形成。
  如此修行禅定波罗蜜多,身心安住而得入定,常习之人可使习气渐得清净,心胸坦荡,虚怀若谷。如此起定之时,欲令自心趣入善法,其心亦能普遍缘摄一切善法。此时若想发菩提心,亦能由念而发,若想生出离心,亦可随缘而生。往日听法易生疲倦,此时亦可稍发一清净之愿,听闻佛法就不再困难,还是能听进去。如此自心已能比较听话,正如一些高僧大德那样,让他做任何事情时都是具堪能的。自心亦不再调皮,正如那些听话的孩子,父母所言都如理遵循。而有些孩子却很不听话,父母有所言语,都是背道而驰。如我等一些人,其心亦是辱,让其安住禅定,却偏不坐禅定,让其闻法,亦听之不进,自心总是往外胡思乱想,故如此心还未专注于善,实上若以教理而言,自心应能遍入一切善法。无论行何种善事善法,都应把心专注其上,出时心就很听话了。
  如此禅定之后,能引发身、心之轻安和快乐。哪怕此时遭遇再难之事,亦不为所困,身心总是很轻安,很调顺,内心亦能把所有一切皆予纳受。不似往日,自心好象无法判定,无法调顺。如一般凡夫人等,遇到某些事时,心里总是过之不去,不能放下,前顾后盼亦难顺其心。而修行较好之人,身心已得轻安,如此不必言及世间之一般,哪怕遭遇再大难料之违缘,内心亦不觉严重,仍能处之泰然,随缘化解。此即为禅定安乐之妙用。
  如是了知禅定波罗蜜多之诸多功德后,如法行修之瑜伽士,应如国王一样,制伏内外各种散乱,远离散乱喧闹之境,远离散乱分别之念。然后时常修持禅定之法,应无间断地相续修行修。尤其于修大圆满时,虽然以前已得过许多无上大圆满本来清净之正行窍诀,但也应于每日之中至少保证在修。有者在刚传大圆满时,上师让其修法,就去修一点点,然后就一直不修,好象一天不修,再过一天也不修。如此而言,虽然大圆满法非常殊胜,但亦极为甚深微妙,如若总是不修,亦是有点困难的。然而,真正之禅定修行,亦应有一定之窍诀,需得传承上师之引导。如我曾览阅过一些禅宗书籍,颇感其中之意境非常有趣,与大圆满见无甚差别,故我对其亦常生信心,于内心中经常祈祷。是故,真正已得传承上师之禅宗法要者,仍应继续习禅而无间断,不能因自己已学密法,而将其它之一切皆予舍弃,如此实为重要。但是,如若本无传承上师,光抱一个书本就去坐禅,可能有点危险,有些困难,好象雪猪一样,不是太好的。此处非为专指汉地禅宗,无论印藏,无传承上师而修禅定,真不知会怎样?释迦牟尼佛的佛法都有传承,传承上师非常重要。是故,修禅宗,或是修大圆满,都应有上师传承,都应相续不断地修习禅定之法。
  例如禅宗之达摩祖师,嘎举巴之米拉日巴祖师等,往昔之无数高僧大德亦经常修习禅定,彼者或闭关三年、九年,或闭关十二年,乃至更久。如此确实非常了不起。而我等亦应如此发愿修习禅定,闭关两个月、三个月,但仅闭关三天就出关,亦不太好的。宗喀巴大师于此再三劝告:瑜伽士我宗喀巴亦如是从不间断地修习禅定,你等欲求真实之解脱,亦应如是经常行持禅定妙法。故此希望大家好好坐禅,真正修成禅定波罗蜜多。
  智慧即见深性眼,涅槃是拔三有根之道,
  一切经颂功德藏,涅槃消除痴暗最佳灯。
  如是知后诸智者,涅槃应该精进修此道。
  瑜伽我亦如是修,涅槃你欲解脱如是行。
  般若波罗蜜多,亦称智慧波罗蜜多,为前五波罗蜜多之总持。《入菩萨行》中云:“此等一切支,佛为智慧说,故欲息苦者,当生空性慧。”其余五度之法,惟有智慧度摄持时,方得波罗蜜多之名。如《佛子行三十七颂》亦云:“若无智慧余五度,不可圆满得佛果,三轮无别具方便,修行智慧佛子行。”是故,当以智慧波罗蜜多之圆满,为六度法门之圆满,并以直趣佛陀之正等觉位。
  如此智慧波罗蜜多亦可分三:闻慧、思慧和修慧,于此略述:㈠闻慧者:上师宣说之一切经论广义,自己听闻,受得传承,由此生起之智慧,故称闻智慧。㈡思慧者:上师所讲之一切义理,经自他之甚深思虑,反复辩论、细微观察、不断研讨,最后心相续中生起一个无可退转之定解,此称思智慧。㈢修慧者:以闻、思之智慧,常行苦修之法,力求验证之相,最终真实证悟显空无别之境,自相续中刹那现见法界光明之本面,是为修智慧。是故,闻、思、修三者当以此而述。
  《大圆满心性休息》云:“智慧即三闻思修,成就胜观断惑众。”如此智慧波罗蜜多,即是断除疑惑边执,照见甚深空性之眼睛。例如世人之观察色法,亦须有一双明净之眼,如若无此双眼,则任何色法亦无能现见。而欲求证悟甚深之空性,则必须具备一个智慧。愚痴劣慧之人能否证悟空性呢?这个确实很困难。当然,先前之高僧大德,如六祖惠能大师等,一字不识亦照样证悟空性,如此确亦有之。但彼者是依传承上师之特殊加持才得开悟的,开悟之后亦无原先之愚钝,仍是精通一切法门的。如是可知,智慧是必须具足的,如同无眼者不能观察色法,无智慧者亦是无法证悟空性之本义的。而我等有人却总觉无需什么智慧,求智慧实属多余之事,确有如此之念。
  智慧波罗蜜多又是拔除三有轮回根本之解脱道。如《三主要道颂》云:“不具通达实际慧,虽修出离善菩提,不能断除有根故,应勤通达缘起法。”只有证悟人法无我之智,通达缘起性空之理,方可出离轮回得解脱,直至圆成正觉佛果。无智慧者,是不能断除三有轮回之根本的。麦彭仁波切于《定解宝灯论》亦曰:“若未引上善观察,怎能生起胜定解?若未生起胜定解,怎能灭除恶增益?若未灭除恶增益,怎能禁止恶业风?若未禁止恶业风,怎能断除恶轮回?若未断除恶轮回,怎能灭尽恶痛苦?”是故,智慧的确是非常重要。
  如此智慧波罗蜜多,于一切佛教经典中,皆被再再称颂为功德之如意宝藏。如《华严经》、《十地经》和《积集经》等诸多经论皆一直赞颂智慧波罗蜜多,《智慧品释•澄清宝珠论》中亦有如百川自入大海一般,五波罗蜜多亦随智慧而融入佛之一切智慧之说。如是智慧波罗蜜多,又是消除无始以来贪、嗔、痴之黑暗的最佳明灯。贪嗔恶习皆缘自愚痴,而愚痴黑暗需由智慧宝灯来照亮,否则二障难断,我执难除。《定解宝灯论》中云:“呜呼极深真实义,能通定解宝灯者,若无汝则此世间,蒙而迷于幻网中。”如是当以定解之智慧,断除一切障碍。
  此处颂偈以功德藏和最佳灯之形象譬喻,赞颂智慧波罗蜜多之诸多功德。我等如是了知后,当与其他诸多智者一样,应该无间断地精进修持智慧波罗蜜多,于此殊胜之道广行闻、思、修,次第循序而进,如此智慧之彼岸亦是能到达的。宗喀巴大师于此亦劝示言:瑜伽士我亦如是精进修持智慧波罗蜜多的,你等欲求真正解脱,亦应如是行持智慧之道。
  若只修习专注定,涅槃未见能断生死根,
  远离寂止道之慧,涅槃终不能使烦恼退,
  故须通达彻悟慧,涅槃乘以不动寂止马,
  以那离边中观剑,涅槃破除一切边执者,
  如理观察广智慧,涅槃增进了悟空性智。
  瑜伽我亦如此修,涅槃你欲解脱如是行。
  如是六波罗蜜多,可分而修之,亦可合修。此合修法见于华智仁波切的《大圆满前行》,其称“应具六度”,即指于一座内,同时摄具六度而修行。如《现观续》中云:“供献华座等,随处摄威仪,不恼诸含生,于师生正信,不散闻师教,除疑咨过言,六闻支具足。”以此听闻佛法为示:于闻法前敷设法座、供养花鬘等,为布施度;闻法时,恭闻师尊言教,严守法坛律仪,为持戒度;此中若遇酷热严寒、饥饿困乏等内外违缘,一切皆能忍之,为安忍度;于师讲法时,不生懈怠,不起厌烦,精进听受,勿令随流,为精进度;此中于心不行散乱,宁神会聚专注闻思,为禅定度;于师所授之法,以自智辨别真实义理,了达佛法本具无二,为智慧度。如此行一善法而能圆具六度之功德,乃华智仁波切之所传也。
  接上颂词而言,此处讲授定慧双运。我等大师宗喀巴于此教诫曰:倘若只是缘心一处修习寂止,仅以专注之心而入禅定,然却尚未甚深观察诸法之空性真谛,亦未了悟人法无我之真实本相,那么于此等之人,至今亦未曾见过有谁真正断除生死轮回之根本的。如前已述,无有任何执着而修习禅定,确实可将粗重之分别念暂时压制下来,此等于对治烦恼障害有一定之殊胜意义。但是,从真正断除烦恼的根本方面,是很难说的。一味入定,而无胜观,必定难断轮回之根。《佛子行三十七颂》中云:“具有心静胜观者,已知灭尽诸烦恼,正离四处无色界,修习禅定佛子行。”如是禅定必具胜观,方为佛子正行。如习定无有胜观者,极易入于四处无色界,此者虽无分别念,然不得解脱之缘,故入此界佛陀亦难度之。
  是故仅寂止而无胜观者不行,同理,仅胜观而无寂止者亦为不行。如若远离寂止这一殊胜之道,仅凭胜观之智慧而行修持,则彼人终究亦不可能真正使烦恼断除、退却。心安住不了,始终是不能断除烦恼的。有者认为,以人无我和法无我的智慧即可将烦恼退除,无需寂止,亦无需修善。然彼者未曾思虑,真正证悟人法无我之见需修证,仅以相似之小慧,连烦恼、所知二障亦难断除,何以生起究竟殊胜之智慧。虽知宁玛巴传承上师中之国王渣,得一殊胜灌顶即已开悟,而未经过修寂止、禅定,然彼者本为上上之利根。宗喀巴大师此处非为最上利根而言说,其所针对的是一般学佛人之次第。故曰,应具胜观,亦应具足寂止,二者缺一不可。如能海上师于《戒定慧基本三学》中说,戒律是以行为方面而论,定、慧二者则必须双运。《六祖坛经》第四品亦曰,禅定和智慧是双运的,“定慧一体,不是二,定是慧本,慧是定用”。如是禅定以智慧为之本体,智慧以禅定为之妙用。若欲使智慧本体得真正之明现,须经修定方可自然随现。如此定慧二者,无一能偏离者,应同时具足。由是之【故】,首要者为必【须通达彻悟】空性【慧】,于诸法之真实本性应得证悟、开悟、顿悟;续而,此顿悟之智慧亦必须【乘以】如如【不动寂止】的骏【马】。此处以智慧喻如自在威仪之骑士,以禅定喻如驯良健壮之骏马。《米拉日巴道歌》中云:证悟空性智慧,骑着如如不动寂止的马,奔驰于解脱的草原。如此可谓,具严智者御骏马,无有不往增胜处。
  由是,【以那】种空性智慧,远【离边】执戏论的【中观】宝【剑】,即可【破除】无明痴暗所集聚的【一切边】见【执】着【者】。中观宝剑即为观察的宝剑,如中观应成派所讲的金刚屑因等(中观派用以抉择空性的四种推理之一),能断除一切实执,比如有的执着、无的执着,是执着、非执着,无论是执着四边、八边等一切皆能断除。在麦彭仁波切的《大圆满见歌》中是以大圆满本来觉性的宝剑来断除一切分别念,而此处是以中观宝剑来断除一切边执。倘若有人以真正的空性智慧,骑着禅定马,手握中观宝剑,驰往西方极乐世界,那样此者亦能战胜自他一切阻碍,直趋殊胜解脱之道,如此真是非常幸福和安乐啊。但是,我们有些人,自己所谓智慧之体并非很健康,亦未曾骑过寂止的骏马,大概“马”还未“买到”,中观宝剑更不用说了。买寂止的马和中观的宝剑对其来说可能没有多少兴趣,是故他对分别念的恶执始终难以断开,真是苦恼和茫然。是故,宗喀巴大师言,若欲断除一切边执,就应以“中观”、“因明”中所讲的那样,【如理】如法的去【观察】思维甚深【广】大之【智慧】。如《入菩萨行》中有许多观察人无我和法无我之法,《入中论》中亦有七种推断法,还有《中观根本慧论》中许多推理方法。
  如此种种善巧推理思辨之法,进行如理观察之后,就能逐次【增进】、增上此种【了】达证【悟空性智】慧的能力。如无垢光尊者于《大圆满心性休息》中所讲,从初地菩萨极喜地至十地菩萨法云地,智慧光明也是一地、一地增长显现的。精进观察深思虑,定慧双运无偏袒,以此殊胜窍诀,证悟空性的智慧愈加增长稳固。如此无有边执偏袒故,此处窍诀非常重要。所以宗喀巴大师言,【瑜伽】士【我】于智慧和禅定【亦】是【如此】双运而【修】,后来的学者,【你欲】真正得殊胜之【解脱】,亦应【如是行】此定慧双运之道!
  不仅专注能成定,涅槃如理所行妙观察,
  亦见引发真实义,涅槃坚固不动三摩地,
  为了止观二双运,涅槃勤奋修者真奇妙。
  瑜伽我亦如是修,涅槃你欲解脱如是行。
  此处所言的寂止和胜观双运,与上述定慧双运之意基本一致,但其侧重之处略有不同。《大圆满心性休息》于寂止和胜观双运之理阐述很广,此理较深,尤其胜观之处更为难懂。宗喀巴大师著写《菩提道次第广论》中胜观方面内容时,非常慎重。宗师以为,末法时代之众生大都难通此理,更不可能证悟其中之深义,即使此甚深之义于论中广为宣说开显也无有很大意义。于是,大师就退缺信心,不愿续写如此甚深义理。其时,文殊菩萨即亲自现身对其而言,你必须要把《菩提道次第广论》之胜观部分圆满著写,将来你之信徒,其中定有证悟之人。文殊菩萨于此劝告之后,宗喀巴大师又重新把胜观部分写完了。此于宗喀巴大师的传记中有所记载。
  宗喀巴大师一生之中,最主要的著作就是如此二论:《菩提道次第广论》和《密宗道次第广论》。当然在抉择见方面,还有《入中论善解密义疏》和《金刚论》等著作,但从真正修持和行持方面来讲,显教方面《菩提道次第广论》是最主要的,密教方面是《密宗道次第广论》。但从我们宁玛巴来讲,能将宗喀巴大师此殊胜二论之体系融为一体的,是无垢光尊者的《大圆满心性休息》。此著作将显教、密教、直至无上大圆满的所有修法,皆都此予以次第的归纳、包容。故云,我们宁玛巴中最殊胜的就是此《大圆满心性休息》。
  宗喀巴大师的《菩提道次第广论》为显教理论体系,而密教理论是在《密宗道次第广论》中。后来克主杰又重新把密宗道加以宣说,并造《密宗道次第论》,此论法尊法师也已翻译。从黄教教法而言,一个凡夫如若欲求真正成就,有此显密二论就已基本足够。而我们宁玛巴无垢光尊者的《大圆满心性休息》的颂词和讲义,把整个黄教的显密二论和萨迦派的道果法要等内容亦皆积聚归纳于其中。如有那位大学士将《菩提道次第广论》和《密宗道次第广论》全部学完,再细阅《大圆满心性休息》,就会发现其各派论著于究竟义理上都是无有差别的。但对我自己而言,总觉《大圆满心性休息》里面有许多不共的殊胜窍诀,此可能是宁玛派传承上师之殊胜加持。胜观部分在《菩提道次第广论》中是非常广博,亦十分甚深,初学时确实是很难的。尤其此胜观内容,藏文本身亦难理解,译成其它语言就更不容易了。但这里所讲的《摄颂》是其窍诀形式,窍诀是比较好懂的。
  此处颂词言,修法之人【不仅】需要通过【专注】使其【能成】禅【定】,还必须要有胜观,需【如理】如法的对一切【所行】依【妙观察】智而加以胜观。《大圆满心性休息》言:“住于不生故寂止,明空离戏是胜观。”如是寂止即为不生一切分别念;胜观即是明空离戏,既明亦空,远离一切戏论而见本性,以现见本性故称为胜观。还有一种,“以安住故是寂止,见明性故为胜观”,如此亦可解释。此偈中,“妙观察”即指妙观察智。如此妙观察智,我们藏传佛教中所述与惠能大师之所讲,二者于名言上稍有差异,有一些不同解释。此处之妙观察智,是胜观智慧的含意。由此胜观之智慧,【亦】能现【见】无变之本性,【引发】、证悟【真实】之【义】。由真实之义而得禅定,成就【坚固不动】的【三摩地】。此真实义即实相、法界;三摩地即禅定,或曰等持,如“三三昧”、“百八三昧”等。【为了】能使寂【止】、胜【观二】者【双运】故,必须日日夜夜【勤奋修】习,于此等大修行【者】,其所证境界【真】是非常希【奇】,非常微【妙】的。
  如此真正认识了心之本性,即无有任何分别念,亦即证悟自心本具之光明,方可称为止观双运。否则,犹如黑白二线搓一起,各自皆有各自位置,并非双运故。双运即是无别,明空无别,显空无别,无二义,此于名言难予表述。《定解宝灯论》云:“凡夫意前空和有,虽成相违此现量,一切智者希语赞,于此无别说希奇。”于此甚深心境,只有证悟之人方可了知,于一般凡夫而言,语言表达确有矛盾,而证悟时并无相违之处。如是精勤修学,得证之时确实很奇妙,一切万法本来离戏,明性之中无余显现,显而空,空而显。如无垢光尊者于《胜乘宝藏论》中言:“无有二取瑜伽士,现空无别真希奇;无有二取瑜伽士,无而现此真希奇;无有二取瑜伽士,现而无执真希奇。”于此瑜伽士无有能所二取、如幻如梦、无而显现之境界,真是非常殊胜奇妙,只有达到一定修行次第时才能真正觉受,以通常之言语实在难以表述。此从密法之境而言是非常殊胜,以显法之境亦非常非常的殊胜。总之,应时时祈祷自己的上师,如理观察自己真正心的本性。无论学显学密,总有一天,会于一刹那间将自心本来之光明证悟,得生大安乐。
  然而,要得真正之证悟还是需修行很长时间。否则,虽于上师宣说、加持时,自己仿佛觉得都已了达,但又忽逢天空浓云急聚,瓢泼雨下,如此所谓“证悟”皆被水露冲散无余,寻也不知所处,真是可惜。是故,所悟之义必须实修实证!宗喀巴大师说,【瑜伽】士【我亦】是【如是】止观双运而【修】证的,【你】们【欲】求真正解脱,也不要离开寂止和胜观,应【如是】双运而【行】。
  入定修习虚空性,涅槃后得如幻之空性,
  称赞方便慧双运,涅槃能达菩萨行彼岸。
  如是知后有缘者,涅槃不应满足偏行道。
  瑜伽我亦如是修,涅槃你欲解脱如是行。
  此处之智慧、方便双运品,实际上与前述之定慧双运、止观双运基本上是一样的,但在有些地方,彼等之侧重处、功德、术语方面稍有不同,亦有先后次第之差别。以前,印度八十四大成就者中的萨**哈尊者曾言:如若离开方便,仅有空性则不行;反之,离开空性,仅有方便亦为不行。首先,应于【入定】时,【修习】深寂无妄之【虚空性】。麦彭仁波切于《定解宝灯论》中云:“彼时自心起念空,比如直视前虚空,必得坚定之深解。”于此生起分别念时,彻见彼之本性,如同直视虚空,一切竟消于法界。不论印藏之地,还是汉地很多高僧大德,于入定以虚空作比喻,出定以如幻如梦为比喻。禅宗有一公案,一弟子请教禅师:“请师传一殊胜法门予我。”禅师言:“你可直视此虚空嘛。”弟子听后凝视虚空,师问:“你见虚空有何模样?”弟子言:“虚空无有模样。”师又问:“虚空有何相状?”弟子答曰:“虚空无有相状。”禅师直指弟子道:“你观自心模样、相状,与虚空是否异同?”弟子仔细观察自心,顿觉自心亦如虚空一样,以空性方面推测时,自心与虚空确实一样的。于此直指之窍诀,弟子立得明心见性。禅宗祖师大德中类似的公案有很多,密宗如萨**哈尊者、莲花生大师等很多高僧大德,在现见本性之后,亦皆以虚空作比喻。
  如此入于空性,在【后得】之时,也即出定之后,一切行为皆为【如幻】如梦;如此亦可用如阳焰等八喻来指示一切法本来【之空性】。在入定之时,显现是没有的,你看虚空有无显现,只是名言上的差别,实际上无有任何能现、所现。但于出定之后,初地菩萨到十地菩萨,也有一定显现的,于此如幻之显现中亦需积集资粮,比如顶大礼拜,持咒诵经,造佛像等等,种种福德资粮亦需具足。而入定则一般积集智慧资粮,此福慧二资粮必须双运。故于佛经、论典中,诸高僧大德皆【称赞】云,定后积集福资粮的【方便】如幻显现,与入定积集【慧】资粮的本基大虚空确实是双运的呀。如此得证通达后,即【能】抵【达菩萨】道所【行】之六波罗密多【彼岸】。此等行道之人,才可谓之本具佛性已得显明示现。《金刚庄严论》云,众生佛性本无异,明与未明之差别,明性现见即为佛,无现痴暗众生故。
  【如是】了【知】如此双运之理【后】,【有缘】的修行【者】,于闻思修、积资粮等皆【不应满足】。并非因一切皆现为空性,就不需再行资粮道,续而弃谤方便捷径之法门;亦非仅为念经、造像等,而无需中观胜义见、空性甚深窍诀等。此等皆为【偏行】之【道】。应如理思维一切法之缘起性空,行持智慧、方便双运之道。现在汉地有些法师可能已是落于偏行道处。有的光念弥陀佛,不论何种根机、因缘,通通都阿弥陀佛,或仅积累福德资粮,修寺庙,对此等方便法门特别重视,而对中观的一些见解一直不予承认,对一些最甚深窍诀亦无心顾及。在彼者心目之中,好象念佛就是很殊胜,其它什么都不需要,一切都可断掉。而另有人等,好象仅是讲经说法很好,而对念佛等许多福德资粮看不起。此等偏行之道皆为不对,应无偏而行双运道。如我们法王如意宝上师,有时与弟子们一起念经忏悔行善法,积集广大福德资粮,有时是闻思修法,甚深智慧资粮亦使圆满。是故,我等发心学佛,一定象宗喀巴大师那样,不偏行道,而是真正从各方面圆聚福慧二种资粮。宗喀巴大师如此劝导:【瑜伽】士【我】于智慧和方便双运道【亦如是】而【修】,【你】等【欲】得【解脱】,亦应【如是】积累福德、智慧二种资粮,无偏而【行】持!
  如是因与果大乘,涅槃二道所须共通道,
  如实依止善师怙,涅槃依次趣入续部海,
  以修圆满胜教授,涅槃取得暇满具意义。
  瑜伽我亦如是修,涅槃你欲解脱如是行。
  【如】上所言,无论【是】前面【因】乘方面的小乘,如小乘中讲的苦集灭道、人身难得、出离心等等,从因乘方面已广为宣说,然而【与】其对应之【果】乘方面,【大乘】的发菩提心、四摄六度等等,这方面也宣说很广。如是小乘与大乘因果之道,不论是学显,还是学密,都应次第行修。此处可以大小二乘之因果关系作为解释,也可把因乘解释为显教,果乘可解释为密教。如此【二道】是【所】行持的必【须共】同【通】达的【道】路。宗喀巴大师的两大广论亦是这样的。把《菩提道次第广论》的显教理论完全通达后,还应从窍诀方面,甚深密法方面,获得能令今生成佛的殊胜加持。如此劝导众生应继续学修密法,学习《密宗道次第广论》,或者其它如大海般深广的续部。
  然而,若要真正学修密法,就应【如】理如法真【实】地【依止】一位教证圆满、密法方面【善】巧精通的上【师怙】主。之后,【依】前面的修行【次】第,渐而【趣入】金刚道乘的【续部海】洋中。这里应首先把共同道的小乘、大乘之理学好,把大乘的基础打好,依止一位密宗里很好的具有法相具有条件的密乘善知识,然后开始学密法,学续部。密乘续部博大精深,如同大海一般深广,仅大圆满的续部就有六百四十万种之多。而真正的密法,是【以】窍诀的方式而行【修】持的,每一窍诀都是非常【圆满】殊【胜】,依此具相善知识之甚深【教授】精进修行,于今生当中是可以得即身成就解脱的。如《大圆满心性休息》所言,在依止一位很好的善知识后,就可以开始修这种密法的殊胜窍诀。所以宗喀巴大师最后说,学密宗还是最殊胜的。在显教里的因乘和果乘打好基础后,就应该趣入密乘殊胜道,这样今生之中【取得暇满】人身是【具】有很大【意义】的。而不象世间那些糊里糊涂、整日不知所终之人,无有任何真实义。于此,宗喀巴大师说:【瑜伽】士【我】宗喀巴【亦如是】先【修】显教基础,续而行修密宗窍诀的,【你】们【欲】真正【解脱】的话,也应【如是】依次第【行】修显密二乘。
  为了己心熟修故,涅槃也为利益具缘者,
  佛陀所喜圆满道,涅槃通俗讲说此善事,
  祝愿一切诸有情,涅槃不离清净此妙道。
  瑜伽我亦发此愿,涅槃你欲解脱如是发。
  最后记述造论目的和善根回向。宗喀巴大师说,造此《菩提道次第摄颂》,一方面是【为了】使自【己】的【心】在修持上得到【熟】练,是为了自己【修】行,再三地完善自己的缘【故】。这是大师很谦虚的说法,自己这样写呀,作呀,对自己是有很大很大的进步的。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利益】那些对佛教生起信心,具有出离心、菩提心等有缘之人,使这些【具缘者】皆能获得佛法之广大利益。由于此等目的,大师著此颂论,宣说了【佛陀所】欢【喜】的【圆满】解脱成佛之【道】,其中含摄显密二乘,从一凡夫直至成佛的所有路程在此皆已宣说。并且为使一般凡夫皆能明了其善妙之理,大师以【通俗】言语【讲说】了【此】等【善事】善法。最后,宗喀巴大师衷心【祝愿】我等【一切诸有情】,生生世世【不】要【离】开这样【清净】的道路,永远行于如【此】善【妙道】路上,早成佛道。由此我等都应象宗喀巴大师一样地发愿,大师最后如此引导发愿云:【瑜伽】士【我】宗喀巴【亦发此】生生世世不离大乘佛法之【愿】,【你】等学佛之人,【欲】得殊胜【解脱】,也当【如是发】此胜愿。
  象宗喀巴大师这样殊胜的论,确实是一部非常殊胜的法要。所以,我等众生今生得闻此法,定有累劫之胜缘。不然,虽末法之现代学佛人等很少,但我等学佛之后,如未依止到真正的善知识,也无从听闻此殊胜法要。如今整个世上,邪师邪法也是非常之多。我等有缘会聚于此,讲授听闻此法,真是十分难得的。虽然我自己还无有上师之法相,可能心中之贪嗔痴亦尚未清净。但如一句俗语所言,“土中埋金乃真金,犬口含金亦为真”。由具德传承上师的加持故,于此所宣讲的,除自己少数分别念外,真正大多数都是传承上师的殊胜教言。是故我等学子,应好好珍惜如此难得之胜缘,广行闻思修,圆成菩提之道。
  这部《菩提道次第摄颂》作为备忘录,多闻比丘断行者洛桑札巴著于卓日山格丹尊胜寺。
  以前宗喀巴大师的《菩提道次第广论》,怕自己忘记了,就简略地写了这个备忘录。宗喀巴大师称自己为多闻比丘、断行者。多闻是博学广闻,断行是断除世间法的一切行为。大师听闻过显密教义的一切法要,真可谓是一位广闻博学的比丘。洛桑札巴是宗喀巴大师的本名。
  本论至此圆满结束。祝大家福慧增上,吉祥圆满,早成佛道!
  此讲释原为堪布仁波切九六年于藏域喇荣五明佛学院之讲课录音,经堪布开许,由德阳部分居士发心整理而成。
  诸佛深广微妙法,无等上师所传授,
  虽已听闻惟自恐,慧浅障重多谬失。
  祈祷恩师众大德,诚请指正勿隐没,
  若积细小功德善,普向光明法界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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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5-8-8 20:03:34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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