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何处，爱在何方(转)

dalua2002

　　虽已是阳春三月了，可在北方，人躺在床上还是要盖着厚厚的棉被。此时，秀子就蜷缩在温暖的棉被里，继续她的美梦。但睡着睡着，迷迷糊糊的秀子就觉得这被窝里进了风，让人发冷，她下意识地去拉棉被，却感到有一双手伸了进来，紧接着这手就搂住了她的腰，同时，还伴随着“嘻嘻嘻”的笑声。
　　“嗯，谁呀？讨厌！”当秀子意识到是有人闯到了自己的床上时，她带着极其不满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呵呵！”秀子身后又传来隐隐的笑声，同时，在她腰上的手也搂得更紧了。
　　秀子不高兴了，她努力睁开自己的双眼，挣扎着回过头去。这一看不要紧，本以为是弟弟和自己玩闹，没想到躺在自己身后的竟是另外一个人，周明。
　　半睡半醒的秀子蹭地从床上坐起来，虽然她并不知道象周明这样的男孩子躺在她的床上有什么不对，但因为周明打扰到了她的睡眠，她便瞪着洋娃娃般的美目，气愤地看着有着团团脸的周明喊叫：
　　“你干什么啊？谁让你到我床上来的？你没家没床啊，讨厌鬼！你快给我起来！”
　　“我不起！”棉被里传来闷声闷气的回答。
　　“我要叫我妈妈了！”说着，秀子尖叫起来！
　　“呵呵！你叫吧，阿姨才不会管呢！再说，你妈妈带着信春早出去了。”此时的周明依旧躺在秀子的床上。当看到秀子忽闪忽闪的睫毛时，他也跟着坐了起来，然后，伸出稚嫩的手有如大人般地轻抚着秀子的脸，甜甜地说：
　　“小秀子，我喜欢你，我就是要搂着你睡觉。我爸爸就是这样搂着我妈妈的。他们说等我长大了就可以搂着自己喜欢的人睡觉。我喜欢你，所以，我就来搂你了。秀子，等我长大了，我要娶你！”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周明又在秀子红粉粉的脸上亲了一下，并顺手搂住秀子的腰又躺了下来。
　　八岁的秀子重又躺回了床上，任由周明从身后搂着她。她不懂周明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做为众多小伙伴中的一员，周明虎头虎脑的样子并不让她讨厌，她也愿意和他玩耍。自从秀子一家搬到“春明”区的第一天，她第一个结识的就是周明。虽然他们同岁，但周明总是护着她，让着她，讨好她。秀子还记得和小伙伴玩乐时，大家都嘲笑她的名字，说只有她是四个字名字。小孩子往往如此，面对与她们的圈子格格不入的东西时，她们便会产生一种排斥感，而秀子的名字就恰恰成了让他们不解的事情。
　　于是，有一段时间，秀子和弟弟信春成了伙伴们孤立的对象。但周明却和别人不一样，他不但不允许其他的人嘲笑秀子，反而带领大家主动和秀子接近，并处处护着秀子。一来二去，大家也就渐渐接受了秀子，而秀子也对周明多了份感激。
　　关于秀子和弟弟信春的名字，这还要从她们的父亲说起。几年前，秀子的父亲投资矿石事业，由于那时开采矿石的人少，加之秀子的父亲颇有经济头脑，不久之后，他就赚了很大一笔钱，成了当地最富有的人家。那时，秀子的母亲去买菜通常都是数十张的拿钱，家里的钱摆放的到处都是，有时候，秀子的母亲常常会在床下发现被老鼠咬碎了的钱。
　　后来，父亲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喜欢起日本人的生活方式。秀子的父亲吃饭时，她的母亲是不被允许上桌的，而是跪在一旁侍候父亲吃完，才可以吃饭。秀子出生时，父亲又别出心裁地把自己和妻子的姓氏联合起来为秀子取名为郑崔秀子，接着，秀子又多了弟弟，父亲便给弟弟取名为郑崔信春。从此，她们姐妹二人便有了个日本人一样的名字。
　　此刻，秀子不愿多想周明的话，她想不通也不想不明白。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不管周明的打扰，继续躺在床上睡觉。当然，棉被里多了周明，似乎也温暖了许多。
　　母亲崔燕回来的时候，秀子和周明早已经睡熟了。当她看到两个小孩子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她也只是摇着头笑笑，做她的午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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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整整一个月了，秀子都没有看到父亲，甚至连父亲的一个电话她也不曾接到。她记得以前父亲从没有这样过，就算是出差最多一个星期也就回来了。那天，她问母亲爸爸去哪了，母亲告诉她父亲出差了。她又问为什么这么久，母亲却没有回答她，接着她就看到母亲哭了。她奇怪地看着母亲，想问问母亲怎么了，但母亲却低着头离开了。不知所以的她急忙跟在母亲的身后追问着：“妈妈你怎么哭了？”
　　“妈妈没事，就是头有些疼，一会儿就好。你带着弟弟出去玩吧，妈妈一会儿就好了。”
　　秀子歪着头，迟疑地看着母亲，直到看见母亲的脸上有一丝微笑后，她才放心地离开了。
　　这次以后，秀子每天都会看到母亲一个人在偷偷地哭泣，她以为是母亲又头疼了，小小的她不禁心疼起母亲，伸出小手，一边为母亲拭泪，一边有如大人般地用力在母亲的额头按着。嘴里还不停地安慰道：“妈妈不哭，秀子给妈妈按头。”
　　崔燕望着懂事的女儿，不禁更加难过起来，但她不能让女儿再为自己担心了。她赶忙擦干脸上的泪水，微笑着抚摸着女儿的头说：“妈妈不哭了，有秀子为妈妈按头，妈妈的头再也不会疼了。”说完，崔燕在女儿的脸上亲了又亲，眼泪又情不自禁地落了下来。
　　听了母亲的话，秀子皱紧的眉头才渐渐舒展。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周明的声音，秀子不放心地看了看母亲，犹豫着是否要出去和周明玩耍。
　　看出女儿是在担心自己，崔燕感到很欣慰，她微笑着说：“去和周明玩吧，妈妈没关系了。记得不要玩得太晚哦！”
　　听了母亲的话，秀子又看了看母亲的双眼，才蹦跳着出去了。
　　看着秀子走后，崔燕的泪又流了。她再次想到了老公郑强。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女人如此伤心流泪的不外乎情感这样的事情，而已婚女人的不幸便是发现自己的老公有了情人。不巧的是，崔燕偏偏成了这样的受害者。
　　在别人看来，崔燕是幸福的，家庭富裕、丰衣足食，又有两个可爱美丽的女儿，可又有谁知道她此刻的无助呢？老公郑强有了钱，但却不如从前那般爱她了。从郑强让自己跪在他面前侍候他吃饭那天起，从她被郑强甩了一耳光那一刻起，崔燕知道自己的老公变了，在金钱的巨大魔力下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崔燕被郑强甩的第一个耳光就是因为那个女人。那天，她闲着无事便独自一人到商场闲逛，因为家里什么也不缺，所以她只是漫无目地的走着。然而，就当她路过卖珠宝的柜台时，却看到了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老公郑强正搂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柜台前挑选首饰，两人还不时地相互对望，接着郑强竟不顾场合地在女人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这一幕或许在别人的眼里并不是那么值得注意和大惊小怪的事情。毕竟，这样的事情在物欲横流的今天已经成了司空见惯的事了。如果，那俩个亲亲我我的人是崔燕不认识的陌生人，那她就可以把这一幕当作是不堪入耳的笑话，然后心平气和地和所有的路人一样扬长而去。可让人难过的是，崔燕现在是那个男人的老婆，她就无法和平常人一样安静地从那走过，或是笑着离开。
　　此时，崔燕就站在一根柱子后面，难以置信地看着五十米外的老公。她脑中一片空白，心跳加速，耳边嗡嗡作响。她想迈开腿径直走到柜台那边，然后像电视中演的那样，狠狠地给那个勾引自己老公的“狐狸精”一耳光；或者自己要有如泼妇一样，用力揪住“狐狸精”的头发，再抽她的脸，直到她消气为止。崔燕这样想着，直到眼睁睁地看着老公搂着“孤狸精”离去，她也丝毫没离开柱子半步，至于先前的想法，她当然没有做到。否则，她的老公也不能若无其事地搂着情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潇洒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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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燕开始全身发抖，嘴唇不停地上下哆嗦，头上冒着虚汗，她捂着头晃了晃，似乎要晕倒。还好她身旁有根柱子，让她得以支撑自己的身体，这才不至于晕倒。崔燕不知道自己在这根柱子旁站了有多久，也没注意到另一旁卖钟表的服务诧异地看了她多久，她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迈动双脚走回家的。她只知道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老公郑强则一脸恼怒地看着她，并质问她去哪了。
　　直到听见老公的声音，崔燕才似乎清醒过来，好像她这一天一直是在梦中一样。这时，崔燕想起了白天在商场的情景，她惨白着脸，看着一脸愠怒的郑强直截了当地说：
　　“我今天去商场了，结果看到你和一个‘狐狸精’在一起。你不会告诉我那个臭女人是你同事吧！”崔燕的声音开始尖锐起来，她从床上蹭地站起来，指着老公的脸骂道：
　　“你给我说，那个贱女人是谁，你们一起睡了吧！那个骚货她是谁，我非要把她撕烂了不可……”
　　崔燕越骂越狠，从没有在自己老公面前发过脾气的崔燕歇斯底里起来。此时，她就像个疯狂的野兽，张牙舞爪着。而郑强也被面前的崔燕惊得好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到不是因为崔燕知道他在外边有了女人让他感到害怕，要知道他既然敢在外边养女人，他就不怕让老婆知道。只不过，结婚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老婆敢这样和自己发飚，而且还指着自己的脸。想到这，郑强也不甘示弱，一步走到崔燕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紧接着就开始骂道：
　　“你这个疯女人，胆子大了，敢和我发疯。我告诉你，我就在外边养了女人，你能怎么样？我让你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带孩子。我的事你少管，你要是给我不老实，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郑强骂完，又伸手给崔燕一巴掌，然后怒叫道：“还不快出去给我做饭！妈的臭女人，不收拾你皮紧了。”
　　挨了两耳光的崔燕在听到老公的话后木然地去了厨房。仿佛刚刚还在发疯的女人并不是崔燕本人。她捂着脸想哭，可却掉不出一滴眼泪。她已经蒙了，她不相信老公会为了那个女人打自己，可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又让她跌进了痛苦的深渊。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郑强开始不顾及崔燕的感受，肆无忌惮地在外面养起了女人，并长时间的不回家了。而崔燕呢，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没过多久就憔悴的像个五十多岁的老妇。有一次，因为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她就偷偷地跟踪起老公，并意外地发现了他和那个女人的住处。当时，碍于郑强的威力，崔燕并没有跟着进去，只是颤抖着身体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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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崔燕又到了那个住处。她站在楼下的一颗树下，极其痛苦地望着二楼的一个窗口。屋中若隐若现的人影让崔燕的整张脸变得扭曲起来，她想象着老公郑强和那个女人赤裸着身体滚在床上的情景，想象着那个女人是如何地风骚，又是如何地娇喘连连，这时，崔燕仿佛能听到自己的老公和那女人在床上的呻吟声……
　　痛苦不堪的崔燕就这样反复折磨着自己。她双手紧握，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嘴里有股血腥味，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唇被咬破了。但她却不觉得疼，却有一种变态似的快感。
　　崔燕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棵树旁足足守候了五天，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让她找到了机会。这天一早，她看到老公郑强独自一人走了出来，而不是像往常一样带着那个女人。在确定老公走远了以后，她的一颗心竟疯狂地加速跳动起来，一种欲望要被实现的快乐强烈冲击着她的内心。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个女人，崔燕毫不迟疑地走上楼去，迫切地敲开了那扇让她深恶痛绝的房门。
　　当房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屋内和屋外女人的表情是完全不同的。前者刚一打开门先是笑着问：“怎么这么快就……”话说到一半，女人住了嘴。显然她是误以为自己的情人回来了。可当她抬头看到一张铁青的脸后，便诧异地看着眼前的陌生女人，阴阳怪气地问道：
　　“你找谁？”
　　门口的崔燕看着眼前只穿一条内裤和一件胸衣的女人，立刻就联想到了她和自己的老公赤裸裸滚在床上的情景，或者在郑强下楼之前，她们刚刚做过爱，所以这个“贱女人”还未来得及穿衣服呢！想到这，强烈的愤怒感让崔燕的双手迅速地伸向了眼前的女人。她猛地把勾引自己老公的女人推到了屋内，紧接着就骑在女人身上，并向她的脸上抓去。这一刻的崔燕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她恨不得将眼前的这张脸撕破了。
　　这时，毫无思想准备的女人面对崔燕突如其来的撕打只能不停地尖叫，并用力挣扎着。她甚至连问崔燕为什么打自己的机会也没有。或许，这一会儿她应该明白崔燕为什么打她了。她也试着向崔燕反击，但现在的她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崔燕的。愤怒至极的崔燕现在就是一只被夺去食物的猛兽，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属于自己的食物抢回来。
　　“你这个狐狸精，贱人，我打死你！我让你勾引别人老公，让你破坏别人家庭，你这个骚货，我打死你，打死你……”崔燕叫骂着，撕打着，愤怒得以发泄的快感让她的手更加疯狂地在这个女人的脸上与身上挥舞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崔燕打累了，或许是还有一丝理智的崔燕知道自己必须趁老公郑强回来之前离开这里，她终于住手了。看着头发凌乱，满身满脸血渍的女人，崔燕满足地笑了。她站起身，用力向躺在地上的女人吐了一口唾液后说：
　　“骚货，离我老公远点，否则我让你不得好死！”
　　崔燕说完，带着愤怒得以发泄的胜利快感转身离开了，留下惊魂未定的女人躺在地上尖声哭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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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后，一时疯狂的崔燕慢慢冷静了下来，她不敢想象老公郑强在看到那个女人被打后会是什么反应。想到这，崔燕第一次不希望老公早些回家。但这种想法很快就被否定了。一个小时后，卧室的房门就被郑强踢开了。可怜的崔燕蜷缩在床上，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郑强一把拖到地下，接着，雨点般的拳头一起砸向她的全身。
　　崔燕大声哭叫着，可却无济于事。
　　“你这个疯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跟踪我，还敢打人。我让你打！”郑强的一只脚踢在了崔燕的小腹上。
　　“我让你打人！”一只拳头落在了崔燕的脸上。
　　“再让你跟踪我！”一只脚又踢在了崔燕的腿上。
　　“再让你打人！”
　　“我让你打人！”
　　数不清的拳头接二连三地落在了崔燕的身上。
　　和两个小时前的情景一样，郑强或许是打累了，或许是理智促使他不得不住手，喘着气坐在了床上，恶狠狠地看着崔燕说：
　　“我告诉你，以后你给我老实点。如果再敢给我找事，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至此以后，崔燕再也不敢找那个女人了。面对这一切不幸，软弱的她不知道该和谁诉说，和母亲吗？她又怎么可以让母亲和她一起难过、伤心呢！况且，就算是说了，也无济于事；和朋友说吗？不！她坚决不能把这样的事说出去，她不能让自己的朋友知道自己不幸福，更不能让她们看自己的笑话。所以，崔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哭泣和忍受。当然，崔燕也想过离婚，可秀子和信春又怎么办呢？自己以后又该怎么生活呢？离婚！她做不到！即使自己的老公是那么的残忍，绝情，但她还是爱着他的。她想，或许有一天，老公郑强会看在孩子的份上重新回到她身边的。
　　想到这，崔燕不禁在心中暗自有了决定，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忍，绝对不能离婚。对，自己要忍，不能离婚，不能……
　　“妈妈，呜呜呜……”一阵稚嫩而清脆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从屋外传来，正沉浸在痛苦、无助中的崔燕听到哭声，不禁全身一个激灵，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半分钟后，满脸通红，全身是土的秀子和一脸恼怒的周明一同进来了。而秀子刚开口说话，就让崔燕证实了自己的预感。
　　“妈妈，呜呜呜……小红说……说爸爸不要我们了，说他和别的阿姨好了……妈妈，你告诉我小红是不是在骗我……呜呜呜……”
　　崔燕顿觉头晕目眩，她看了看秀子身旁的周明，然后悲痛万分地看着女儿，哽咽着说：
　　“秀子，小红说的不是真的！她……在和你闹着玩呢！你想想，爸爸是多么喜欢你和弟弟啊……爸爸他，不会不要我们的。”崔燕说完，把头转向了窗外。
　　这时，小小的周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地说：“你看吧，秀子，我说的没错！小红是在骗人呢。她是得不到你的“洋娃娃”才故意这样说的。你真傻，相信她的话，如果叔叔不要你了又怎么会给你买漂亮衣服和洋娃娃呢？不过，秀子你放心，就算郑叔叔不要你了，还有我呢，我要你，你不要怕。”
　　周明说完，从身后拿出一个和秀子一样全身是土的金发“洋娃娃”，然后把上边的土拍掉后温柔地放到了秀子的怀里。紧接着，又替秀子轻轻地拍掉了身上的土。
　　听母亲和周明这样一说，秀子的哭声也跟着小了许多。她委屈地看着母亲问：“妈妈，周明说的是真的吗？因为我有漂亮洋娃娃，而小红没有，所以她就骗我说爸爸不要我们了。是这样吗？”
　　“是这样，周明说得没错！小红在骗你……她没有漂亮洋娃娃，她……”
　　崔燕说不下去了，强烈的悲痛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哭，可当看到女儿秀子充满期待的眼神时，她又不得不忍住哭泣，微笑着安慰女儿。与此同时，崔燕又想到了邻居们，原来大家早已知道了。一想到这，崔燕的一颗心有如被人撕裂般地疼痛。她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别人的闲人碎语；更担心一天天长大的秀子和信春在知道此事后心灵会受到伤害；又害怕郑强有一天会为了那个女人和她离婚。
　　总之，崔燕有太多的担忧。对于未来的生活，崔燕不敢想，也在逃避，她如今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不让秀子和信春受到任何伤害，然后默默地守护着这个家，等待老公郑强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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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时间的脚步，我们时常会迷路在喧嚣的城市，然后，专神地注视着经过我们身边的每个人。心中总是不由得叹息，如果所有的人都能挽回岁月的流逝，那又该是怎样的情景呢?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虽然每一天的生活都似乎没有什么不同，有时候，我们甚至觉得它似乎已经静止了。但悄然无声中，时光在流逝，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这样或那样的变化，只是不知不觉间，当我们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物是人非。这时，我们不禁要回忆，感慨，又要怀念，却也不得不于无奈、叹息中面对下一秒钟的到来。于是，我们努力要把时间留住，哪怕只是一个美好的片断也好，但时光却不去理会。我们又总会告诉自己要尽情地向前赶，试图与时间共舞，因为我们害怕面对下一秒的未知，更是因为我们贪恋这一秒的平静与快乐！
　　但时光流逝，曾经历的时光永远成了灰色的胶片残留在记忆中，想要一笔勾销岂不是痴人说梦。我们面对生活中的诸多不如意，无法解脱，只能在爱恨情仇中挣扎与徘徊，尝试着用麻木来抚慰自己的伤口。
　　崔燕的生活就是这样挣扎着度过的。转眼间，六年时间已过，秀子也已经十四岁了。在这六年的时间里也的确发生了太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先是秀子因为父亲的原因变得郁郁寡欢、日渐沉默，在家中很少说上一句话，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秀子也变得特别叛逆；接下来就是秀子的家庭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富有了，相反，还欠下了许多债。而导致这一切的最根本原因就是秀子的父亲郑强。
　　早在六年前，在崔燕知道老公郑强有情人那时起，郑强就已经沾染上了毒品。只不过，良心尚未泯灭的他并没有在自己的家中吸食毒品，他还记得自己有两个孩子，所以崔燕一直不知道这件事。但时间久了，郑强日渐消受的身体和他的挥金如土也让崔燕产生过怀疑。可她死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老公会吸毒。
　　一次给郑强清洗衣物时，崔燕从他的衣服中发现了一包白色的粉状物。当时，崔燕并不知道那就是毒品，就把这包东西当作没有用的垃圾一起扔了。事后不久，郑强问起此事时，崔燕说自己把那包东西扔了。谁知，郑强一听，二话不说就给崔燕一个耳光。接着，崔燕就发现郑强全身痉挛，并不停地发抖，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崔燕被眼前的郑强吓坏了，她不顾自己火辣辣的脸急忙来到老公身边问他怎么了。这时，已经全身抽搐的郑强含糊不清地喊道：
　　“白粉、白粉，给我白粉……”
　　郑强的话犹如一记响雷，炸得崔燕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儿来。“白粉”两个字比当初她得知老公有了情人后还要震惊。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曾经意气风发的郑强此时有如一摊烂泥般躺在床上，嘴中还不停地说着祈求的话语。这一刻，崔燕意识到这个家快完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郑强的百万家产在他的挥霍无度与毒品这个无底洞中彻底擅尽。与此同时，郑强的情人也早已经离他而去了。
　　如今的郑强，除了拥有现在的住处，妻子崔燕，女儿秀子和儿子信春外，其他的一无所有。几年下来，吸毒成性的他由于无法接受破产的自己，于是开始每日酗酒，借酒消仇。为此，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再加上毒品的残害，他现在已经成了秋后的落叶，再也掀不起任何的风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