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幸福的约（转）

dalua2002

年华飞逝，一切在无声中悄悄远去。新的一年即将开始，我不想回忆已然过去的日子，我只是想，好好把握将来的岁月，因为未来有我的梦想，一个年轻人的梦想。

    原来打算去图书馆上自习，无奈亮子苦口婆心的劝说：“好不容易新一年来了，还是和大家去快乐一把吧！”于是一伙人从各个角落聚集到了操场。

    和大家在一起，快乐真的可以穿透一切烦恼和不快，并向四周蔓延。但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在我看来，始终缺乏交心的虔诚，这使我有离开的冲动。正好亮子建议买可乐，我便自告奋勇地去了。

    几乎是从操场冲出去的。经过乒乓球台时，我听见一声凄烈的叫声——是一只猫。我回头，它蜷缩着在我的脚旁，无辜地拿大而亮的眼睛看我。我想就此离开，却发现猫的旁边站着的女孩。她正盯着眼前的猫咪，眼睛里闪烁着怜香惜玉的浅浅泪光。白皙的脸庞在夜晚的路灯里静静的，很落寞的样子。一身粉色的裙子把她的美丽呈现的很完美。

    “哦，对不起，影落，我伤了你的猫！”我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承认自己的错误。

    她笑笑，淡淡地说，没什么，我给它揉揉就好了，说着她抱起地上的猫。

    “哦，你在这儿干什么啊？”我迈开脚步，又回头问她。一直以来，我们都在一个班级，上课，聚会，只是从未与之交谈。我的第一感觉是，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不张扬却充满青春的朝气。

    “今天没事可干，出来透透气，顺便想些问题。”路灯光明亮地打在她披肩的长发上，她的脸如昙花一样绽开，让人进入一种不真实的虚幻。

    那我先走了啊，我还有点事。我留给她一个甜甜的微笑，离开。她依然站在那里，向我微笑，一边替怀里的猫咪搓揉着被我不小心踩到的那只脚。

    回来的时候，影落还在原来的地方。她静静地抱着猫，望着无尽的夜空，似乎在想着一些细碎的问题，或是什么都不想，只是发呆。

    本想给她一罐可乐，顺便问问她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坐坐，但看她陷入沉思的样子，又不忍心打扰，我只得从她的身后走过去。她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仿佛一尊雕塑，静静地，任凭岁月无情，秋花无痕。

    和大家在一起，快乐无边，但想到在球台边孤单的影落，就消失的没了一点踪迹。我撒慌说胃疼，要先回去，就离开了大伙。球台边，我期待出现的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在床上躺了许久，眼前始终是刚才的那一幕：影落站在夜晚路灯的光亮里，怀里抱着一只受伤的猫咪，安静地仰望天空，眼神澄澈深邃如一潭秋水，不含一丝杂尘。

    我默默的想了很久，问自己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回答竟是我想和她在一起。荒唐的连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问题了。

    2004年12月31日，影落

    晚饭过后，百无聊赖地没事做，忽然想出去走走。好久没有闲心逸致在美丽的校园里散心了，连日来的画画让人身心俱疲。想想一年又要结束，心里不知是欣喜还是悲伤。年华流转，生命以流水的姿态哗哗流逝，让人措手不及。我该想想未来了，我对自己说。

    了了在我前面不停地跑，好像疲惫与困乏永远与它无关。冬天的气息有些寒冷，却也让人清醒。操场的草坪上，许多人在狂欢，不时有阵阵笑声划破夜的寂静传过来，辽远而又迫近，空旷而又逼仄。我唤叫了了，让它停住，然后在乒乓球台边停下来。

    夜空里没有星星，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雾霭似的东西在上面飘然而过。忘记站立了多久，我的脚板麻木了，便想在球台边上坐下来。这时，一个身影飞快出现，从我眼前掠过之时却又忽地停下来。他说：“影落，对不起，我伤了你的猫！”我才认出他是我们班的漾漾，也才留意到了了的脚被他踩了。它正蜷缩在地上可怜地叫着。

    “哦，没什么，我给它揉揉就好了。”我从地上把了了抱起来，轻轻抚摸它受伤的脚尖。

    本来是同学间日常的对话，但我却发现漾漾的脸红了，在路灯的映照下很明显。这让我也觉得难为情，感觉两个人之间的空气都凝固了。好不容易见他要走，不料他却又回过头来，问我在干什么。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便匆匆说出来透透气，想些问题。终于，我看见他留下一个微笑，走远了。

    从来没有留意过他的笑容。也许他在班上众多男生中并不起眼吧！但刚才他的笑容却那么纯真，成熟，没有丝毫做作的意味，或许——我忽然打住，虽然自己所处的年龄段是个容易幻想的时期，但我们之间哪里有可能吗，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该做粉红色的白日梦。

    就在这时，他抱着好几罐可乐远远地过来了。我转过身去，背对他，担心刚才的境况再次出现，也担心他问我为何不去和大家一块玩儿。此刻，天空中的雾霭早已不见，我抬头仰望天空，仿佛那里有某种我寻找的东西。我的感觉里，他正在盯着我的背影，走到我身后的时候，似乎还停留了一下脚步，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的背上再一次地有细密的汗水出来了。

    我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等待他渐行渐远。他的背影高大，略微瘦削，却也显出精神和力量。在他即将走进操场门时，我还是不经意的瞥了他一眼。

    我不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或许一切都是，或许一切都不是，我一直活在一种生活的思辨中，有时候连自己也弄的迷迷糊糊。

    2005年8月11日，漾漾

    今天是农历的七夕，中国情人节。我和影落在一家酒吧的窗户前坐了许久。从2005年刚开始的那天起，影落和我的关系就渐渐变得亲密，整天像胶水一样粘在一起。今天的影落因为天气的缘故穿得有些单薄，一件白色的坎肩连衣裙，很有节制地勾画出她身体的曲线。一直以来，我都喜欢影落给人的清爽可近的印象，但更多吸引我的，却是她内在的魅力。她是很特别的女孩子，不喜欢和别的女孩叽叽喳喳地胡闹，不喜欢在男生面前故作优雅的动作，也不喜欢和不甚了解的人搭讪，她只是喜欢在空闲的时间里静静的站立，眺望远方蔚蓝的天空，一边想自己内心的东西，比如一幅画的构思与颜料的使用等等。

    她安闲地躺在我对面的椅子里，身体肆无忌惮的放松，拿面前的橙汁唏溜唏溜地吸着，也不在乎我的反应。我跟她说话时她就不停的点头或是眨眼睛，表示她在倾听。当我说起我想写部小说的打算时，她才惊讶的撩起眉头，看了我一眼，将信将疑。

    “真的，我已经列好提纲了。一个感人的情感故事。或许今后陪你的时间也会少一些。”我很认真地对她说。

    她捉摸了半天我的话语，终于醒悟似的说，那我一个人怎么办呢？连我唯一的知己也要丢下我不管了！她似乎很生气。

    “没事，你不是很会画画吗？你可以给我的小说画插图啊，那样你就不会闲暇，并且会和我呆在一起。”

    “好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唉，快跟我说说，你小说的主要情节！”

    “男主人公木木和女主人公叶子自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小学一起上，初中一起上，高中一起上，只可惜大学没在一块念，你在天之涯，我在地之角。为了能够在一起，他们约好一起考研，考叶子特别喜欢而木木很是反感的历史。但是，在他们如愿以偿的那天，木木却在一起蓄意制造的交通事故中轧断了双腿，肇事者是一位在大学期间追求叶子许久而不得的男生。叶子没有说一句话，租了一间破旧的房屋，在那里无微不至的照顾木木，不离不弃，因为他们有个约定，一辈子，幸福的约定。”

    影落听着，脑袋里似有什么东西在撞击她，我想继续和她聊聊，她却陷入了沉默和深思，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

    其实，真正的爱简单又直白的呈现在每个人的眼前，但一辈子，纵使有过约定，又有多少人愿意为一句话付出一生？……

    2005年8月12日，影落

    昨天，七夕，我和漾漾在酒吧坐了很长时间。他和我提及的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他打算写一部长篇小说。以前，总觉得写小说是别人的事情，与我很远，但是当漾漾说出打算的时候，我却那么惊奇，那么高兴！漾漾是个很会照顾女孩的男生，他感情细腻，洒脱，给人出水青莲般清新的感觉。自从去年最后一天和他的谈叙以来，他在生活中给了我许多从未有过的感触，或许，往往感激一个人就由此开始吧！

    他向我讲述了小说的主要情节，一个穷尽一生的光阴来实现的约定。他讲述的时候，语气舒缓，眼睛定定地盯着桌布上一个香烟烫坏的孔，仿佛自己就是那个男主人公木木。我能理解，他进入了小说所构写的故事。这就如同我画画的时候，常常因为想到一些感人肺腑动人心弦的东西而黯然神伤或独自流泪，这是灵感带给人的冲击，不可避免。

    当我对漾漾说你写小说丢我一个人在那里做什么啊的时候，他淡淡地对我笑笑，你可以给我的小说画插图啊！我醍醐灌顶般清醒，是啊，有才能，就要施展出来，放在角落里算什么破事啊！我真为漾漾想得如此周到而开心。

    今天想了很多东西，包括理想、青春、还有我和漾漾将来的日子。真的，有些东西，它们原本简单，只是因为我们内心的复杂而让其蒙上了一层云朵，难以分清辨明。叶子的形象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徘徊盘亘，那个纯洁的女孩，为了约定，为了那句年少时的诺言，而付出了一生的时光。不管她和木木的生活有多艰辛，我想，他们都会是幸福的，因为约定本身是幸福的。

    假如，木木和叶子的故事真的能够出现在现实中，并且能够降落在我和漾漾的头上，我是否会像叶子那样作出抉择呢？

    我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

    2006年2月14日，漾漾

    今，小说写了大半部分。许多的时间我都在默默地写着那些喜欢的句子，用自己的心灵。写文字是需要安静的内心的，不能受外界的干扰。因此，我的生活十分简单。每天除料理日常必需的事情外，我就和影落在自习室安静地为我们的目标努力。影落在A4纸上根据我已写完的章节画插图，我继续后面的章节，彼此配合很默契。

    影落每天都在画，画一幅，在那里琢磨许久，如果不满意，就重新画，直到画出一张我和她自己都满意的。看到她日渐消瘦的面容和疲惫的眼神，我的心就一阵一阵钻心地疼。本来写小说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事，因不经意间说出的一句话，却让影落成了这般模样，我于心不忍，真的，但我见到影落画插画时的热情，又不好让她停下来，时间就这样在内心矛盾的交锋中飞逝，不留一丝痕迹。

    小说已写到木木遭遇的车祸了。叶子面对眼前的生活，陷入了彷徨与悲伤，她每日以泪洗面，但在木木面前却总以笑颜相迎。她在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的同时，也带给木木希望。一切的动力，都只因为年少时木木的话，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给你幸福，永远，因为叶子和木木的手拉过勾勾，因为两个人要相依相偎的约定……写着，写着，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我写的故事深深地打动着我，也让我的神经变得脆弱。或许在对故事的叙述中，夹杂了许多我自己对生活对生命的感受与体认吧！

    影落读我的文字的时候，总是很沉默而又无奈地陷进去。她对我说，我的文字是毒药，把她害得不浅，还免费赚取了她大把大把的眼泪。我只能悄然点头，除了沉默，我找不到别的为她解说的方法。

    我只希望有关木木和叶子的故事快点结束，好让我回到现实。现实中，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的快乐和悲伤如浪潮一般侵袭，我只需和影落一起，编织属于我们的现在，我们的未来。

    2006年2月14日，影落

    今天是情人节。舍友们都出去约会，我没有。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失落，能在生活中找到漾漾这样的知音，我已很满足，更何况还有他的小说让我慢慢地读，慢慢地感受，有关生活，有关青春，有关情感，有关心灵的声音。

    他的文字很有感染力，读起来，总有淡淡的忧伤在文字的丛林中氤氲环绕，给人阴湿的感觉。读着读着，我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以前，我只在乎画画带给我的感受，忽略文学作品的存在和意义。但是现在，我却开始喜欢文字了。它可以教给你许多的东西，仿佛一种信仰，饱含潜在的力量，在生活和感情的漩涡与坎坷里抚慰你的心灵，让你不至失望乃至绝望……

    漾漾很累，这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或许是连日的思想和写作所致吧！有时候，我特想劝他停下来休息一下再写，但看他投入的样子就不忍心打扰了。或许有时候，这样认真充实的日子对人而言是一种享受，一种幸福。也或许，我和他之间需要的就是默默的支持与付出吧。这样一想，我就更加努力地画图了，也把给漾漾买饭等一些琐碎的事情承担下来。我愿意给他一切我愿意给他的。

    我是一条皮肤光滑的鱼，在漾漾给我的生活的水里游弋着，不知疲倦劳累，因为我从水的味道里嗅出了他的思想，我已经抵达他的内心，我已经和他融为一体。我离不了他，他是我存活的基础和保障；他也应该离不开我吧，那样他会缺乏活力失去魅力……

    期待他赶紧写完他的小说，那样，他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2006年7月31日，漾漾

    四月的时候就已经把小说写完、修改好，并传到了网络上。小说在文学网站发表后，颇受读者喜欢，点击率一直居高不下，这很让我欣慰。当影落知道这些的时候，她义无返顾地问我要走了登录ID和密码，每天有时间就把自己挂在网络上，对一些读者的反馈进行回复，乐此不疲。我知道，影落是珍惜我们的劳动成果，她在努力让小说与更广大的读者见面，产生更多的共鸣。

    很短的一段时间，我的邮箱里收到许多的信件，其中包括一家出版社编辑的。他在信里说，看到了我的小说，感觉很好，想把它出版。当我看到这些话语的时候，除了一股喜不自禁的激动，我的第一个愿望便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影落。影落和我为这部小说付出了很多。那些两个人呆在自习室不发一言认真写作和画画的日子，影落默默无闻的付出和对我的贴心照顾，是那么温暖和舒服。我写信告诉约我稿件的编辑，我还有与小说相匹配的插图，不知他能否在文字中间插进去？编辑很爽快的答应了。之后便是等待。

    今天，我收到了我的小说。它出版了。看见它在我手中安静的样子，一股温暖油然而生。那是付出终于得到回报的喜悦，心灵得到安慰后无比的惊喜。我给影落打电话，叫她在宿舍楼下等我，我要给她个意外的惊喜。

    当我从背后把小说倏忽一下呈现在影落面前的时候，我看见她眼中薄薄的淡淡的一层水雾，在明亮的瞳孔前闪烁不已。笑容也在她白净的脸庞上如花朵一般绽放开来，暖暖的，惊异的。那一刻，她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忘乎所以。她飞快地和我拥在了一起，手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拍打，嘴里轻声说着我怎么也听不清的话语。很久以来，我和影落都始终保持着一种距离，最近的也不过是和她牵手走在夜晚的校园里。但是，今天她却毫无顾及地和我抱在了一起，不管周旁人们的眼神。我忽然想起今天是七夕，中国的情人节，一个古老而又充满情感的日子，影落和我的行为，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意味呢？我想了许久……

    晚上，躺在床上，影落给我发来短信。她问我，漾漾，我在你的心里究竟占据多大的位置？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很是暧昧的问题，想了很久，敲出了下面的文字：或许，我们也会有个约定，一辈子在一起、幸福的约定。她再没有说什么话语，只发过来一个笑脸。我知道，不管她是表示赞同，还是别的什么意思，既然回答了，那肯定就……

    我知道，幸福终于在我的身上降临了……

    2006年7月31日，影落

    漾漾给我打来电话，神神秘秘的。我问他有什么事，他只是笑着说你下楼我有事对你说就把电话挂了。我猜，他肯定有什么喜事，他从没在我面前这么神秘过。

    当我见到他，他猛地从背后拿出了刚出版的小说，我一下子就被幸福击晕了。我们的劳动成果终于能够体现出价值了！我在心里不断的对自己说——好象不说，现实就会变成不可企及的梦。我疯了似的跑过去和漾漾拥抱在了一起，不管旁边来往穿行的人们。长久以来，我和漾漾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我觉得距离，能让我们更清楚的看见对方，看清对方的感情。漾漾似乎有些惊讶，可能是因为这是我和他从开始以后第一次最亲密的接触吧！时间很久，我们就那样拥抱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幸福的冲击竟如此之大！拥抱过后我揠不住的在内心惊叹。

    莫名其妙的，我拿起手机，给漾漾发短信。这是自我们交往以来在晚间保持联络的唯一方式。我问他，我，在他的心里到底占据多大的位置？发完后，我就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这样问，这是多么愚蠢的事啊，这不是失掉了自己的主动权吗？

    过了约半个小时，漾漾才回复过来，他说，或许，我们也会有个约定，一辈子在一起、幸福的约定。我忽然想起小说里的木木和叶子来。我们真的能够像他们那样，不管风雨的大小，始终并肩走在一起吗？想想往日漾漾的关心和体贴，我便回复给他一个乖乖的笑脸。我希望，我们能够在一起，真的，这是我许久以来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愿望。我多想和他一起，欣赏人生旅途中山清水秀的风景，历经大小错落的坎坷与荆棘啊……

    翻开那本书，《一辈子，幸福的约定》，再次慢慢细读，感觉依旧，甚至比以前更能感动人了。漾漾呈现了被芸芸众生的我们所忽略的感情世界，把我们引到对自己内心和感情的关注上来。我明白，小说中的情节不会在现实中出现，但是，这种感情，源自于生活，源自于对生活的深层次的体认和感知，我们有必要去理解它，这也许便是它存在的理由吧！

    2006年7月31日，又一个七夕将过。看看窗外，星星闪烁，月盘明亮如灯盏，远在天堂的牛郎和织女，此刻在做什么呢？

    我睡着了，甜甜的睡着了。梦里，《一辈子，幸福的约定》几个字闪烁着点点光芒，像天上的星星，照耀着拥抱在一起的我和漾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