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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高考结束了,崔婷到母校看成绩,一路上她春风得意,心中一直想:“我应该是幸运儿,我天生就是幸运儿,家庭的经济不错,环境不错。 父母很疼爱我。在校的成绩也不错,老师很抬举自己,同学们也能推崇我。我处处顺利,相信今天也很顺利,那么我会向全世界宣布:我果真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幸运儿.....崔婷一遍又一遍给自己安慰,从头算来,自幼儿园入园那一天开始,漫漫长长经历了十四年的艰辛求学,古训一点没错:“十年寒窗苦。”其实,何止是十年。 今年熬到高考,不知老天爷能不能再将幸运星赐给崔婷,让她走进快乐园——大学之门!
老远,便看见母校的校园里人山人海,崔婷知道,那些同学一定也如自己一样,早就盼望这一天到来,两三张大红纸高悬在宣传栏里,两个硕大的“喜报” 迎面扑来,崔婷心里一阵突袭的激动。
有几个同学早就来看成绩,大约是有了好的结果,都手舞足蹈地嘻笑着。难怪当初古人中有范进因中举而疯。此时此地多少人有这种心情。 这些同学见了崔婷打招呼说:“喂,学生会主席,看了成绩了吗?我们的校花高才生被哪家大学抢走了?”
崔婷笑了笑:“我刚来,还没有看到结果呢?”她在学校是学生主席,人又长得漂亮,成绩又好,是大家爱慕的尤物。
崔婷挤进围观喜报的人群,开始从第一个排名向下寻找“崔婷”两个字。太阳此时也升起,朝阳的微光虽然很弱,但在六月的季节里,也显得炽热。
第一张大红喜报全部排列着大学本科一道分数线的,均是全国各名牌大学。
找到最后一个名字,没有!崔婷有点不相信自己, 因为在考场上自己发挥的没有失误。再找一遍,仍然没有,她的额头被太阳晒出了汗水。她开始提心吊胆地在本二的录取范围里找。当她再把目光移在本三那最后一个名字时,她觉得自己的脑颅很膨胀……
是谁把自己的名字抄漏了?崔婷想用这句话否定现实,可她还是躲开了所有往日面熟的同学,躲开往日所有面对自己献殷切的目光。不对,平时那献殷切的目光,此时,他们均已榜上有名,因此也顿时高大起来。相反,唯有平时光彩夺目的自己,此时在人群中,显得很可怜,被冷落的自惭形秽。
那些中榜的同学,相互祝愿着,高声打着招呼:我在***大学,多给我写信多联系!等等。
崔婷忘了从车棚里骑她“潇洒木兰”。 那是父母为了提前祝贺而刚买的摩托车徒步向回走,脑海空荡荡的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一个世界。
回到家,幸好爸妈还没有下班。可以躲进自己的卧室,但不久,爸妈相继走进了家门。他们今天又买了许多礼品,欲给女儿上高校用的。崔婷在卧室里隐隐约约听到爸说:“刚才我去了电视台,为女儿点了一首<<祝你平安>>祝她金榜题名, 让咱家也风光一下。”
崔婷此时才感到自己多么愧对了父母的疼爱。
接着又听妈说:“大小姐还没有回来,因为那木兰车还未回来,刚学会骑车不会出事吧?瞧,我在商业城为她买了一件麻纱套裙,近一千元。管它呢,只要女儿穿得风光。大学生了,该穿点上档次的。”
崔婷更加不安起来,对了,摩托车还忘在学校的车棚里没有骑回来。
而真正不安的是怎样打开这门,去面对自己的父母。
门还是打开了。崔婷先前一见到父母总是撒着娇,纵使她已经十九岁, 但在家中仍是孩子一样的撒娇。而今天她似乎成熟了许多,并怯怯地说:“爸妈我回来了。”
她的话打断了崔父崔母的对话,他俩吃惊地看了看崔婷——头发散了,表情很灰,眼眶红肿了。
“爸妈,我落榜了。”崔婷的眼泪纷涌而下。
“什么?”最吃惊的是崔母,“什么,你落榜了?不会吧?”
崔父显然准确地判断崔婷的话是正确的,但作为男性,作为父亲, 他立刻掩饰了心中的那份吃惊和一时无法接受的失望。因为他们平时寄希望太大了,所以现在的失望更重。
而崔母不同,女人总把心理活动表现出来。她同样如崔婷似的, 刹那间泪充满了眼眶,并诉说起来。
“怎么会考不上呢?小婷,你知道吗,为了你,我倾注了多少心血?” 妈妈的这一句好比刀子一样刺痛她。崔婷怎能不知道,他们把自己当作公主一样伺奉, 加上妈妈的眼泪,崔婷更加彻底地对自己的落榜而恨自己,恨不得此间有什么更大的体肤的惩罚才心安。
“崔婷,为了你上学,纵使家里经济不错,那都是我和你爸爸节省下来的啊?你瞧,近几天,我们就为你花了将近一万元,就是为了祝贺你能考上。你叫妈太失望了。”崔母坐在椅子上,好沮丧。
“妈,我对不起你。”崔婷用带着哭泣的声音说,她本想安慰她的妈妈,“ 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哪么为什么别人都能考上,你就考不上?你出去, 我现在不想再看到你。”崔母情急之中说出了崔婷十九年来从没有听到这样令她震惊的话。
“妈,你不要我了?”崔婷一时也失望起来, 一向不知伤心的她被妈妈的话吓住了,她试着问。
“不要你了,不争气的死丫头。”崔母一时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总之她现在觉得什么话解气就说什么。
崔婷站起来,头脑更加沉重。本来高考的失利就是一种打击, 又加上母亲的驱逐,她更惶惶若痴。
崔父在一旁安慰说:“你们别再自气自怨了,上大学不是孩子的唯一出路。现在提倡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再说,明年还可以再参加高考。”
而崔母和崔婷此时都没有听到。
崔母在一边气,崔婷却落魄一样转身回到房间,觉得自己像做贼一样, 再也见不得那些面熟的人。
昏昏噩噩地崔婷已坐上上海——LYG市的特快车。她现在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样从家里走出来的,她也记不清爸爸,妈妈有没有阻拦,总之自己是出来了。为什么上火车,到哪儿去,她自己也不明白。
总之只记得自己受了妈妈的责备,自己走进房间,然后不知过了多久,自己又从什么地方找了笔和纸,写了那么一封信:
爸妈:
女儿现在心里很难过,真的,比你们想象的还要难过。也许我真的不争气,说实在的,现在我也不敢见你们,你们对我的爱是很多的。我知道,您都是很疼我的,即使说不要我了,我知道那也不过是气话。但女儿听得出这气话中渗透了更多的疼爱。 其实当时,您打我骂我才更好,才更能使我从落榜的痛苦中挣扎出来,但面对那么多,我真的不敢再见你们了。我想出去,等你们气消了,我再回来。
我希望再给我一次上学的机会,我不会叫你们失望的。
爱你们的女儿 小婷
1996.8.15
信写好了,又呆若木鸡地傻坐了一会,把这样的信和“潇洒木兰”的开关钥匙一起从父母卧室的门缝下塞了进去,留恋了许久才一步一步走离开家。
第二天,太阳依旧毒辣辣地热。崔父崔母相继醒来。 开初谁也没有发现那门缝中的信和钥匙,又等他们相继上了卫生间,刷了牙,换下睡衣再去开门时,那封躺了一夜的信才被发现。崔父崔母又一次提心吊胆地读完了崔婷的诉说,还是崔母先哭了。此时,她显得特想女儿。显然还是崔父冷静,他说:“我现在就去电视台, 让电视台在黄金时间播放寻人启事!”
果然,晚上八点整点新闻过后,电视屏幕上窜出一条启示:寻女儿,崔婷, 十九岁,长发及肩,相貌俊美。有学生气。请知道者与宅电5591038联系,BP机127--5257.当面重谢!
因为崔父崔母也不知道爱女穿了什么衣服,外貌特征也不好描述,崔婷天生特征除了漂亮,没有别的明显的特征。唯一一个崔家绝密的属于崔婷的重要特征是, 在崔婷刚出世的一瞬间,崔母在她的小肛门上发现一个小突起,后来查资料才知道,那是十万分之一的人类返祖现象而长出的小尾巴。有黄豆粒一般大小。这个特征,除了崔家知道外,对外是绝对保密。崔婷曾在日记里说:知道这个秘密的第四个人,便是她未来的如意郎君。因为这是世上绝少的特征,但却也不便上电视宣告。崔父崔母一边看着电视上播广告,一边守在家中的电话旁,,企图等突然有人来一个消息……
而此时的崔婷已经上了火车。夏日的火车箱里简直是面包箱,闷得人直发慌。那浓重的人汗味扑鼻难闻。
崔婷人地生疏,一个人选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蜷缩在那儿。 汗水也湿透了她的衣衫,那衣服紧贴在皮肤上,所以一个人显得很透明。 不时有几个可气的男性用眼睛肆无忌惮地扫描这个美丽的水美人。崔婷开始害怕,越发用手臂将自己缠紧, 特别尽心缠紧她那发育得已经很丰满的胸部。此间,她的脑海浮现出影视片中那些强暴女性的镜头,使她更恐慌。
途经石家庄火车站,须转车签证,也正是旅客下车凉爽一下的好机会。崔婷走到候车室里买了一支雪糕吃起来。她身边人来人往。在崔婷的身边坐着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看起来挺像老师一样文静的中年男性,他的外貌给崔婷一种安全感。刚出校门的她,总以为天下最好的人只有老师可亲可敬。
一支雪糕还没有吃完,从崔婷的面前扭扭捏捏地走过一个打扮得很露的不过二十岁的小姐。香水味和汗味使她的气味很难闻。她贴在金丝镜男性的身边坐下, 两分钟后,崔婷便听到那小姐与金丝镜的搭话说:“大哥,出门呀,从哪儿来? 那是你的女朋友呀?”那小姐向崔婷看了一眼。
金丝镜很尴尬且无限书生气羞涩地说:“不是不是!”
小姐又说:“既然是单身的苦行僧,就不如找个乐趣打发旅途的寂寞和饥渴了,比如住店啊?”
金丝镜放下手中的报纸,也应了一句:“住什么店?住店干嘛?不住,我是九点半的火车,还有半小时车就来了。”
香水小姐说:“吆,看不出来,大哥还是天外来客,有点不食人间烟火啊。仿佛是初来乍到地球是的。难道要小妹说出来吗?”
金丝镜说:“说什么?什么天外来客?跟住店什么关系?”
香水小姐继续说:“不住店的旅客是满眼都是,但临时休息的旅客可是比比皆是啊。大哥也可以临时休息呀!”小姐向金丝镜倾斜了身体,声情并茂的补充说“ 临时休息是有小姐陪的。小姐是供大哥玩的,是你床上的消魂玩物。”
崔婷听到这一句,吓了一跳。雪糕含在嘴里,耳朵在听那对话。
金丝镜沉默不语,崔婷希望那先生报警,把这女人抓起来,因为崔婷推测这位先生的风度是正派人,是学者,是人民教师的形象。他肯定是怒斥她的无耻下流、将这个淫荡的东西赶得远远的。
那香水小姐继续说:“出门不寻花还叫男人吗?我们那儿的小姐不浪,不撩人,不刺激,你可以不给钱。”
金丝镜也把身体倾过去:“店有多远,价钱怎样?”
“不远。南方甜妹500元,北方辣妹400元,本地下岗的中年女人10元。”香水小姐熟练的说。
金丝镜轻蔑地说:“几手货?该不是千锤百炼的吧。”
香水小姐笑了笑:“看不出大哥是老枪,我不知道你是专吃海鲜的那一族。 有一批刚来的女大学生,妩媚的很,半个万!”
“订货了!带路。”金丝镜站起来。香水小姐立刻亲密地用手臂挽住金丝镜,,走出了车站候车室。
崔婷吃惊地看着那貌若师表的男性就这样被那个美女蛇缠走了。崔婷立刻在脑海中寻找曾经见过,但很刺耳的两个名词,终于想起来,那便是——嫖客与皮条客。眼前的这俩位是不是?
大约二十五分钟后,那金丝镜回来了,依然神态自若地坐在崔婷的身边。崔婷立刻觉得好恶心。觉得他戴近视镜侮辱了儒家的风范。
几分钟后,那香水小姐也来了,当看到金丝镜时又靠了过来,很亲热地偎在金丝镜的怀中,娇滴滴地,比刚才的确温柔了许多,说:“大哥,刚才满意么?”
金丝镜拧了一下她的小耳朵:“好身手,哪学的?”
香水小姐说:“我可真的是第一次喔。大哥真是床上大侠,小妹好得意。我能从哪学,光盘上看的呗。以前我只是自慰过,今天是真枪实弹,真过瘾。”说着,香水小姐更加温柔起来,“大哥,把我的胸罩和短裤还给我吧,那是我男朋友送的见面礼,以后他见不着,会生气的,我也编不周全。”
金丝镜说:“留给大哥作纪念,大哥喜欢小妹的味。” 金丝镜又给了她一百元,“去超市买一套一样的,穿给你的男朋友看,这一套就留给我了。没想到,你真是第一次,五千元开了你的花,值得。”
香水小姐娇娇地说:“大哥喜欢,小妹就包给你做二奶了,我保证很干净地等你。大哥真坏,我精心养护了二十年的花,叫你给弄蔫了。大哥,你等会。” 香水小姐跑进卫生间,马上又回来,拉过金丝镜一只手,“给!”
在金丝镜的手心,安静地躺着一根“S”形的,绻曲的很动人的毛.....
香水小姐说:“拔一根给你,常想着我。”
崔婷径自走开,走回火车上, 她一下觉得身边真实的世界与影视里作恶的故事一样真实,一样丑陋!原来世界这么脏,男女之间更脏。
这一回,崔婷蜷缩在车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突然有人推了她一下:“小姐, 我们要刷车了,请下车吧!”
原来是列车员。
崔婷走下车箱,一脚踏进LYG市这块自己早已听说的沿海开放城市。这里有许多神秘。只是黑夜的黑暗暂时笼罩着城市的光彩,她一时辨不出方向。
在这陌生的城市流浪了三天,她变得彻底身无分文。她开始怀念她那温暖的家。
在橱窗的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天啦,怎么会是这样——满头满脸都是灰,头发也散了,裙子也脏得很惨,自己活脱脱是一个疯女孩。
她越发思家。
崔婷整整饿一天。新一天的早晨,她决定去打电话给爸妈,让他们来接她回家。可走到电话亭边,她却不知为什么又失去那勇气。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车流和人群。出租车像游鱼一样穿梭着。崔婷走到一家快餐店前, 那家老板竟然把她当成一个疯子,驱逐她离去,她顶不住中午的太阳,七拐八拐地躲在一处潮湿的地方,肚子已饿得不能忍受,一直挨到天黑,她真的想吃了,总不能活活地饿死。
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不知谁给了她的胆量,她从一家开着的门窗跳了进去。这家到现在没有人回来,崔婷推测这一家人逢着大夜班。她想,等吃饱了, 再把他家的门牌号抄下,以后寄点钱给这家,算是还情。她不敢开灯,摸索着用盆端点水, 洗了脸,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衣服。这衣服正是一套女装,虽说款式过了时,但从手感看,衣料的质地特好,显然这家的女主人很注重衣服,是很考究的。崔婷把自己的脏衣服脱下来,用毛巾擦了擦自己汗味很浓的身体,正要把那套裙向身上穿的时候, 这屋里的电灯突然亮了。崔婷吓得尖叫一声,本能地蹲下去, 并用那套裙挡住自己裸露的胴体。她差点被这灯光吓得晕过去,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含着恐惧在寻找是谁开了灯。那玲珑的小嘴此时也吓得苍白。终于在门口,她找到一个人,一个从容貌看足有六十岁的男人,他正目光峥嵘地盯着自己。
崔婷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她用颤抖的声音向这个人乞求:“老伯伯, 我不是偷东西的,我真的没有……”
“没有?那么,你的手中的衣服是什么?那是我妻子的衣服,我说过,谁都不许碰,你竟然偷去穿了。”那男人恶狠狠地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穿了,我把衣服还给伯母,我这就走。 我再也不敢了。”崔婷一直盯着那男人的脸,那脸越发叫她心惊胆寒。
“伯母?什么伯母?我的妻子现在我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她做我妻子的时候,刚刚过了十九岁的生日。”
十九岁?崔婷想,刚好与自己同龄。
“好吧,你先把衣服穿上。”随手他关了灯。没了灯光才感觉这阴影更可怕。 黑暗中崔婷迅速地将衣服穿上,躲在柜子后面。
灯又亮了,那男人在门旁没有动,他又说话了:“想知道吗?当初我也是有名的神偷,你一进窗,我就知道了。”
“怎么,你早就在屋里?”崔婷思考自己进屋后的经过,“我洗澡时你也在屋里?”
“在!”那男人答。
崔婷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他一览无遗地看去了。
那男人继续说:“当初我是有名的神偷。你看我家这些高档的家具都是当初买的。我的妻子十九岁那年和我同居,我比她大二十岁, 我知道她和我同居只是为了享受,她也很漂亮。我这一柜子衣服都是为她买的,我为了取得她的欢心,偷得更凶。 因为她的妩媚和风情太叫我痴迷。你想象不到,十九岁的她把做爱研究得玲珑剔透,是男人的就拒绝不了她的风骚。她像一只小猫,贪婪地舔着……她简直是人精,我很感激她让我尝到什么叫性爱的享受,太美了,为她死我也无悔。后来我被抓了,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其实,我刚出狱不久,我出来才知道, 她已做了一位市长的二奶。我理解,她不能没有性生活,哪怕一时一刻,,她太需要了,她闲不住, 她太着迷那种感觉,像吸毒一样不能离开。这十五年,我不能陪她,因此我也不怪她的背叛,她最馋时,一夜我陪过她八次,所以,她怎么能清闲十五年?在我入狱一个月时,她探望我,她说她日夜自慰。现在我回家很冷清。刚才你一进来,我还以为是她……”
崔婷面对一个刚出狱的人,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她试探着说:“她 会回来找你的,现在我能走吗?”
“走?去哪?”那男人突然提高了声音,那声音很恐惧,增加了崔婷的害怕,“现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进庙。”
“进庙?进什么庙?”崔婷吃了一惊。
“进庙就是去公安局,去蹲大牢,让你也尝尝十五年大狱的滋味,让你吃一吃牢饭的滋味,尝一尝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滋味……”
“不,我不去!”崔婷哭着乞求着,“我是刚毕业的学生,我才十九岁,我不想让自己在牢里过十几年。伯父,你放了我,我求你了。”崔婷想跪下,表示她的诚意。 因为她绝对接受不了自己在大狱中渡小半生,那比落榜更残酷。
“那么好,第二条路。”他说。
“第二条是什么路?”崔婷希望一是做牢,二是自由。那么一出门,就去给父母打电话,然后在火车站老老实实地等父母接回家,再也不顾落榜的耻辱和杀人的舆论,就是回家,然后重新复习考大学。
“第二条路,就是由你来代替我的妻子。因为那年她也十九,你也十九, 她很漂亮,你也很漂亮,而且我深深体会到十九岁的女孩风情万种……” 他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不!”崔婷发出一声歇斯里底的惊叫,“我才十九岁,我不愿意。”
“那么去公安局!”他威胁说。
“不。”剧烈地害怕使崔婷陷入迷茫,浑身抖得利害,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那么.....”那面露微笑的男人开始向她走过来,他的微笑更叫崔婷毛骨悚然,“那么,你就顺着点,做我的妻子。我刚才就告诉过你,十九岁的女孩最会做爱。 你很漂亮,又是处女,而且,你知道么,我三十九岁入狱,现在五十四岁,看起来更老, 对么?十五年啊,十五年来我在狱中寂寞了十五年,我孤独,我幻象妻子的床上生活,我常常梦到她裸体站在我面前,女人身体的美,我都记不清楚了,我整整十五年没有碰过女人了,女人特有的气味我都想不起来了……”
如果说崔婷刚才害怕,现在的她,恰如待杀的小鹿,,面对一个人高马大的屠夫只能可怜兮兮地发呆,流泪,再乞求,但这乞求显得那么多余。这乞求反而更增加了对手的索取欲。
十五年未闻过女人味,现在面对崔婷这位如此娇嫩,如此艳丽的, 含苞待放的女孩怎么会放手。
所以,那灯光依然亮着,那乞求声依然不断,那哭声依然很凄惨,但崔婷已被托起来,像柔软的棉团,被抛在床上,那身刚刚穿在身上的高级的套裙,从脖领被撕开,一直到底。整个光洁玉质的身体完整地展现给了这个年近花甲的老头。 他很老练地开始从头到尾吻了她颤抖不止的身体。她无力抵抗,任那长满胡须的嘴吻遍了她那自己一向珍惜的肉体,突然崔婷朦胧而又清晰地感觉到一件异物钻进体内,接着她就感受到一种自己从未体验到的感觉慢慢地在体内出现,漫游.....那感觉既痛且又醉,既刻骨的伤心,又无端地用心咀嚼、品尝、体味、享受…… 原始的生理在做最自然的配合,只是思想极不情愿地接受那不相称的侵入……
自己的花蕾,应该是自己最可爱的蜜蜂来舔吻,来抚弄,来采蜜,而不是那苍老的毒蜂。自己承受不了那可怕的索取,况且这种索取是多么不应该, 自己又是多么的不愿意。
因此,只能咬紧牙关,把牙齿深深地咬进唇内,任那在自己身上不可制止的人,逞强着,轻车熟路地收拾着…….
泪凶猛地流。
她开始怨恨自己身体为什么发育得那么完美, 怨恨身体某些部位对男性的诱惑,那如山的枯瘦的身体压着自己,然后一种叫自己既恨又愉悦的起伏。怨恨自己的身体某部位为什么那么亲密地配合一般地渗出清澈的泉,供掘井者进出自由?
自己现在成了什么?不知道。只有那个人嘶声力竭地一声欢畅的长吼, 把一汪浑浊注入了圣洁的桃花般的潭,然后又贪婪地再一次把崔婷从头到尾一丝不漏地吻了一遍,从漂亮的面容,到珍贵的芳草地,修长的腿,藕芽一样的十指。 最后就连崔婷自以为绝密的小尾巴,也被他发现了,他竟也爱惜似的用舌尖去舔,去撩拨,去戏弄,去吻,去吃……
她十九岁的妻子的确教会了他很多……
崔婷想起她日记里的那句话:那是未来丈夫的私密,现在她彻彻底底地被这个人夺去了。
吻也罢,再侵入也罢。任那人足足地尝一尝十五年未过的魔瘾。
灯还在明亮地照着,照着崔婷那红色的油彩,在床单上作下那幅中国画手法的一朵朵鲜红的桃花图。
崔婷对着自己绘制的桃花,才知道自己真的被伤了,伤得体无完肤。 她看了看自己被别人收拾过的身体,突被一阵从脑海深处袭过来的思想击垮,又重新跌倒在床上。那人又一次骑上来,接着仍是那种海潮般的既神秘又温暖, 既恨又愉悦的感觉一波接一波从三角洲向全身蔓延。
第二天,崔婷睡得很死,等醒来,那人将早点送到床头。崔婷打量他的丑陋, 自己的一生就交给了这样的人了么?
他五十四岁,比爸爸还大十一岁。
那人过来,叫了一声:“崔婷。”
崔婷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电视上有寻人启示,报纸也有。我猜,那要找的人一定是你。”他随手递过几张不同的报纸,都确系寻自己的启示。从那些言语中,崔婷可以十分清楚地体会到,如今的爸妈是多么心急地寻自己。不知又让他们投入了多少心血钱。
崔婷这才觉得被父母疼爱是何等重要。现在无论怎么寻,她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去见他们了。因为他们寄希望寻找的那个十九岁可爱的女儿已经消失了,自己只是失身在一个五十几岁男人手中的可耻的女贼。
崔婷注视着那个人,奇怪,此时竟心平气和。她说:“如今,我已被你占有了。 我承认我是你的人了。说实在的,我不打算再走了,也无脸回家。我答应陪着你,,但我有几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崔婷的这几句话使那人好高兴,他表示答应她的条件。
崔婷边思考边说:“一,你既然已知道我的真实姓名,也知道我家的电话和地址,但我求你千万别说出去,也不许打电话给我爸妈;
二,我以后要改名换姓,跟你姓,在外面我喊你叔叔。你最起码给我一个女孩子做人的尊严;
三,我喜欢一个人睡觉,你必须给我准备一间独立的卧室,让我能经常一个人呆着。当然,你有某种需要时,可以来我的房间。但近几日不行,我受了伤,要休养。以后即使能,也不可太频繁。 我不是你以前的妻子,十九岁的女孩不都是那样的;
四,我暂时不想怀孕,因为我年龄太小,不适合。还因为,我还想读书;
五,给我充分的自由,相信我不会逃的;
六,以后别脱光我的衣服,我受不了那太剧烈,做完了就立刻回去。 以后别乱七八糟地亲吻,太下流;
七,你不许再去偷窃,自己挣干净的钱养活自己,当然我也去找份临时工作;
八,你不许把任何亲友带回家,我怕别人把我说出去;
九,给我学习自由,上学自由,别阻碍我;
十,只求你答应我上面的几条,保证以后一定做到。好了我现在只能想到这些了,你要懂我还是个可怜的孩子,我想不了太全面,但你要尊重我起码的做人的资格。”
那人挠了挠头,鬼祟的点了点头。
于是,那个标题为<<极度欲望>>的故事便开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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