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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欲望(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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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4-23 21:37:11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隨著一聲新年到,『喜神大帝』看顧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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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一度的高考结束了,崔婷到母校看成绩,一路上她春风得意,心中一直想:“我应该是幸运儿,我天生就是幸运儿,家庭的经济不错,环境不错。 父母很疼爱我。在校的成绩也不错,老师很抬举自己,同学们也能推崇我。我处处顺利,相信今天也很顺利,那么我会向全世界宣布:我果真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幸运儿.....崔婷一遍又一遍给自己安慰,从头算来,自幼儿园入园那一天开始,漫漫长长经历了十四年的艰辛求学,古训一点没错:“十年寒窗苦。”其实,何止是十年。 今年熬到高考,不知老天爷能不能再将幸运星赐给崔婷,让她走进快乐园——大学之门!

  老远,便看见母校的校园里人山人海,崔婷知道,那些同学一定也如自己一样,早就盼望这一天到来,两三张大红纸高悬在宣传栏里,两个硕大的“喜报” 迎面扑来,崔婷心里一阵突袭的激动。

  有几个同学早就来看成绩,大约是有了好的结果,都手舞足蹈地嘻笑着。难怪当初古人中有范进因中举而疯。此时此地多少人有这种心情。 这些同学见了崔婷打招呼说:“喂,学生会主席,看了成绩了吗?我们的校花高才生被哪家大学抢走了?”

  崔婷笑了笑:“我刚来,还没有看到结果呢?”她在学校是学生主席,人又长得漂亮,成绩又好,是大家爱慕的尤物。

  崔婷挤进围观喜报的人群,开始从第一个排名向下寻找“崔婷”两个字。太阳此时也升起,朝阳的微光虽然很弱,但在六月的季节里,也显得炽热。

  第一张大红喜报全部排列着大学本科一道分数线的,均是全国各名牌大学。

  找到最后一个名字,没有!崔婷有点不相信自己, 因为在考场上自己发挥的没有失误。再找一遍,仍然没有,她的额头被太阳晒出了汗水。她开始提心吊胆地在本二的录取范围里找。当她再把目光移在本三那最后一个名字时,她觉得自己的脑颅很膨胀……

  是谁把自己的名字抄漏了?崔婷想用这句话否定现实,可她还是躲开了所有往日面熟的同学,躲开往日所有面对自己献殷切的目光。不对,平时那献殷切的目光,此时,他们均已榜上有名,因此也顿时高大起来。相反,唯有平时光彩夺目的自己,此时在人群中,显得很可怜,被冷落的自惭形秽。

  那些中榜的同学,相互祝愿着,高声打着招呼:我在***大学,多给我写信多联系!等等。

  崔婷忘了从车棚里骑她“潇洒木兰”。 那是父母为了提前祝贺而刚买的摩托车徒步向回走,脑海空荡荡的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一个世界。

  回到家,幸好爸妈还没有下班。可以躲进自己的卧室,但不久,爸妈相继走进了家门。他们今天又买了许多礼品,欲给女儿上高校用的。崔婷在卧室里隐隐约约听到爸说:“刚才我去了电视台,为女儿点了一首<<祝你平安>>祝她金榜题名, 让咱家也风光一下。”

  崔婷此时才感到自己多么愧对了父母的疼爱。

  接着又听妈说:“大小姐还没有回来,因为那木兰车还未回来,刚学会骑车不会出事吧?瞧,我在商业城为她买了一件麻纱套裙,近一千元。管它呢,只要女儿穿得风光。大学生了,该穿点上档次的。”

  崔婷更加不安起来,对了,摩托车还忘在学校的车棚里没有骑回来。

  而真正不安的是怎样打开这门,去面对自己的父母。

  门还是打开了。崔婷先前一见到父母总是撒着娇,纵使她已经十九岁, 但在家中仍是孩子一样的撒娇。而今天她似乎成熟了许多,并怯怯地说:“爸妈我回来了。”

  她的话打断了崔父崔母的对话,他俩吃惊地看了看崔婷——头发散了,表情很灰,眼眶红肿了。

  “爸妈,我落榜了。”崔婷的眼泪纷涌而下。

  “什么?”最吃惊的是崔母,“什么,你落榜了?不会吧?”

  崔父显然准确地判断崔婷的话是正确的,但作为男性,作为父亲, 他立刻掩饰了心中的那份吃惊和一时无法接受的失望。因为他们平时寄希望太大了,所以现在的失望更重。

  而崔母不同,女人总把心理活动表现出来。她同样如崔婷似的, 刹那间泪充满了眼眶,并诉说起来。

  “怎么会考不上呢?小婷,你知道吗,为了你,我倾注了多少心血?” 妈妈的这一句好比刀子一样刺痛她。崔婷怎能不知道,他们把自己当作公主一样伺奉, 加上妈妈的眼泪,崔婷更加彻底地对自己的落榜而恨自己,恨不得此间有什么更大的体肤的惩罚才心安。

  “崔婷,为了你上学,纵使家里经济不错,那都是我和你爸爸节省下来的啊?你瞧,近几天,我们就为你花了将近一万元,就是为了祝贺你能考上。你叫妈太失望了。”崔母坐在椅子上,好沮丧。

  “妈,我对不起你。”崔婷用带着哭泣的声音说,她本想安慰她的妈妈,“ 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哪么为什么别人都能考上,你就考不上?你出去, 我现在不想再看到你。”崔母情急之中说出了崔婷十九年来从没有听到这样令她震惊的话。

  “妈,你不要我了?”崔婷一时也失望起来, 一向不知伤心的她被妈妈的话吓住了,她试着问。

  “不要你了,不争气的死丫头。”崔母一时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总之她现在觉得什么话解气就说什么。

  崔婷站起来,头脑更加沉重。本来高考的失利就是一种打击, 又加上母亲的驱逐,她更惶惶若痴。

  崔父在一旁安慰说:“你们别再自气自怨了,上大学不是孩子的唯一出路。现在提倡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再说,明年还可以再参加高考。”

  而崔母和崔婷此时都没有听到。

  崔母在一边气,崔婷却落魄一样转身回到房间,觉得自己像做贼一样, 再也见不得那些面熟的人。

  昏昏噩噩地崔婷已坐上上海——LYG市的特快车。她现在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样从家里走出来的,她也记不清爸爸,妈妈有没有阻拦,总之自己是出来了。为什么上火车,到哪儿去,她自己也不明白。

  总之只记得自己受了妈妈的责备,自己走进房间,然后不知过了多久,自己又从什么地方找了笔和纸,写了那么一封信:

  爸妈:

  女儿现在心里很难过,真的,比你们想象的还要难过。也许我真的不争气,说实在的,现在我也不敢见你们,你们对我的爱是很多的。我知道,您都是很疼我的,即使说不要我了,我知道那也不过是气话。但女儿听得出这气话中渗透了更多的疼爱。 其实当时,您打我骂我才更好,才更能使我从落榜的痛苦中挣扎出来,但面对那么多,我真的不敢再见你们了。我想出去,等你们气消了,我再回来。

  我希望再给我一次上学的机会,我不会叫你们失望的。

  爱你们的女儿 小婷

  1996.8.15

  信写好了,又呆若木鸡地傻坐了一会,把这样的信和“潇洒木兰”的开关钥匙一起从父母卧室的门缝下塞了进去,留恋了许久才一步一步走离开家。

  第二天,太阳依旧毒辣辣地热。崔父崔母相继醒来。 开初谁也没有发现那门缝中的信和钥匙,又等他们相继上了卫生间,刷了牙,换下睡衣再去开门时,那封躺了一夜的信才被发现。崔父崔母又一次提心吊胆地读完了崔婷的诉说,还是崔母先哭了。此时,她显得特想女儿。显然还是崔父冷静,他说:“我现在就去电视台, 让电视台在黄金时间播放寻人启事!”

  果然,晚上八点整点新闻过后,电视屏幕上窜出一条启示:寻女儿,崔婷, 十九岁,长发及肩,相貌俊美。有学生气。请知道者与宅电5591038联系,BP机127--5257.当面重谢!

  因为崔父崔母也不知道爱女穿了什么衣服,外貌特征也不好描述,崔婷天生特征除了漂亮,没有别的明显的特征。唯一一个崔家绝密的属于崔婷的重要特征是, 在崔婷刚出世的一瞬间,崔母在她的小肛门上发现一个小突起,后来查资料才知道,那是十万分之一的人类返祖现象而长出的小尾巴。有黄豆粒一般大小。这个特征,除了崔家知道外,对外是绝对保密。崔婷曾在日记里说:知道这个秘密的第四个人,便是她未来的如意郎君。因为这是世上绝少的特征,但却也不便上电视宣告。崔父崔母一边看着电视上播广告,一边守在家中的电话旁,,企图等突然有人来一个消息……

  而此时的崔婷已经上了火车。夏日的火车箱里简直是面包箱,闷得人直发慌。那浓重的人汗味扑鼻难闻。

  崔婷人地生疏,一个人选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蜷缩在那儿。 汗水也湿透了她的衣衫,那衣服紧贴在皮肤上,所以一个人显得很透明。 不时有几个可气的男性用眼睛肆无忌惮地扫描这个美丽的水美人。崔婷开始害怕,越发用手臂将自己缠紧, 特别尽心缠紧她那发育得已经很丰满的胸部。此间,她的脑海浮现出影视片中那些强暴女性的镜头,使她更恐慌。

  途经石家庄火车站,须转车签证,也正是旅客下车凉爽一下的好机会。崔婷走到候车室里买了一支雪糕吃起来。她身边人来人往。在崔婷的身边坐着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看起来挺像老师一样文静的中年男性,他的外貌给崔婷一种安全感。刚出校门的她,总以为天下最好的人只有老师可亲可敬。

  一支雪糕还没有吃完,从崔婷的面前扭扭捏捏地走过一个打扮得很露的不过二十岁的小姐。香水味和汗味使她的气味很难闻。她贴在金丝镜男性的身边坐下, 两分钟后,崔婷便听到那小姐与金丝镜的搭话说:“大哥,出门呀,从哪儿来? 那是你的女朋友呀?”那小姐向崔婷看了一眼。

  金丝镜很尴尬且无限书生气羞涩地说:“不是不是!”

  小姐又说:“既然是单身的苦行僧,就不如找个乐趣打发旅途的寂寞和饥渴了,比如住店啊?”

  金丝镜放下手中的报纸,也应了一句:“住什么店?住店干嘛?不住,我是九点半的火车,还有半小时车就来了。”

  香水小姐说:“吆,看不出来,大哥还是天外来客,有点不食人间烟火啊。仿佛是初来乍到地球是的。难道要小妹说出来吗?”

  金丝镜说:“说什么?什么天外来客?跟住店什么关系?”

  香水小姐继续说:“不住店的旅客是满眼都是,但临时休息的旅客可是比比皆是啊。大哥也可以临时休息呀!”小姐向金丝镜倾斜了身体,声情并茂的补充说“ 临时休息是有小姐陪的。小姐是供大哥玩的,是你床上的消魂玩物。”

  崔婷听到这一句,吓了一跳。雪糕含在嘴里,耳朵在听那对话。

  金丝镜沉默不语,崔婷希望那先生报警,把这女人抓起来,因为崔婷推测这位先生的风度是正派人,是学者,是人民教师的形象。他肯定是怒斥她的无耻下流、将这个淫荡的东西赶得远远的。

  那香水小姐继续说:“出门不寻花还叫男人吗?我们那儿的小姐不浪,不撩人,不刺激,你可以不给钱。”

  金丝镜也把身体倾过去:“店有多远,价钱怎样?”

  “不远。南方甜妹500元,北方辣妹400元,本地下岗的中年女人10元。”香水小姐熟练的说。

  金丝镜轻蔑地说:“几手货?该不是千锤百炼的吧。”

  香水小姐笑了笑:“看不出大哥是老枪,我不知道你是专吃海鲜的那一族。 有一批刚来的女大学生,妩媚的很,半个万!”

  “订货了!带路。”金丝镜站起来。香水小姐立刻亲密地用手臂挽住金丝镜,,走出了车站候车室。

  崔婷吃惊地看着那貌若师表的男性就这样被那个美女蛇缠走了。崔婷立刻在脑海中寻找曾经见过,但很刺耳的两个名词,终于想起来,那便是——嫖客与皮条客。眼前的这俩位是不是?

  大约二十五分钟后,那金丝镜回来了,依然神态自若地坐在崔婷的身边。崔婷立刻觉得好恶心。觉得他戴近视镜侮辱了儒家的风范。

  几分钟后,那香水小姐也来了,当看到金丝镜时又靠了过来,很亲热地偎在金丝镜的怀中,娇滴滴地,比刚才的确温柔了许多,说:“大哥,刚才满意么?”

  金丝镜拧了一下她的小耳朵:“好身手,哪学的?”

  香水小姐说:“我可真的是第一次喔。大哥真是床上大侠,小妹好得意。我能从哪学,光盘上看的呗。以前我只是自慰过,今天是真枪实弹,真过瘾。”说着,香水小姐更加温柔起来,“大哥,把我的胸罩和短裤还给我吧,那是我男朋友送的见面礼,以后他见不着,会生气的,我也编不周全。”

  金丝镜说:“留给大哥作纪念,大哥喜欢小妹的味。” 金丝镜又给了她一百元,“去超市买一套一样的,穿给你的男朋友看,这一套就留给我了。没想到,你真是第一次,五千元开了你的花,值得。”

  香水小姐娇娇地说:“大哥喜欢,小妹就包给你做二奶了,我保证很干净地等你。大哥真坏,我精心养护了二十年的花,叫你给弄蔫了。大哥,你等会。” 香水小姐跑进卫生间,马上又回来,拉过金丝镜一只手,“给!”

  在金丝镜的手心,安静地躺着一根“S”形的,绻曲的很动人的毛.....

  香水小姐说:“拔一根给你,常想着我。”

  崔婷径自走开,走回火车上, 她一下觉得身边真实的世界与影视里作恶的故事一样真实,一样丑陋!原来世界这么脏,男女之间更脏。

  这一回,崔婷蜷缩在车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突然有人推了她一下:“小姐, 我们要刷车了,请下车吧!”

  原来是列车员。

  崔婷走下车箱,一脚踏进LYG市这块自己早已听说的沿海开放城市。这里有许多神秘。只是黑夜的黑暗暂时笼罩着城市的光彩,她一时辨不出方向。

  在这陌生的城市流浪了三天,她变得彻底身无分文。她开始怀念她那温暖的家。

  在橱窗的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天啦,怎么会是这样——满头满脸都是灰,头发也散了,裙子也脏得很惨,自己活脱脱是一个疯女孩。

  她越发思家。

  崔婷整整饿一天。新一天的早晨,她决定去打电话给爸妈,让他们来接她回家。可走到电话亭边,她却不知为什么又失去那勇气。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车流和人群。出租车像游鱼一样穿梭着。崔婷走到一家快餐店前, 那家老板竟然把她当成一个疯子,驱逐她离去,她顶不住中午的太阳,七拐八拐地躲在一处潮湿的地方,肚子已饿得不能忍受,一直挨到天黑,她真的想吃了,总不能活活地饿死。

  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不知谁给了她的胆量,她从一家开着的门窗跳了进去。这家到现在没有人回来,崔婷推测这一家人逢着大夜班。她想,等吃饱了, 再把他家的门牌号抄下,以后寄点钱给这家,算是还情。她不敢开灯,摸索着用盆端点水, 洗了脸,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衣服。这衣服正是一套女装,虽说款式过了时,但从手感看,衣料的质地特好,显然这家的女主人很注重衣服,是很考究的。崔婷把自己的脏衣服脱下来,用毛巾擦了擦自己汗味很浓的身体,正要把那套裙向身上穿的时候, 这屋里的电灯突然亮了。崔婷吓得尖叫一声,本能地蹲下去, 并用那套裙挡住自己裸露的胴体。她差点被这灯光吓得晕过去,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含着恐惧在寻找是谁开了灯。那玲珑的小嘴此时也吓得苍白。终于在门口,她找到一个人,一个从容貌看足有六十岁的男人,他正目光峥嵘地盯着自己。

  崔婷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她用颤抖的声音向这个人乞求:“老伯伯, 我不是偷东西的,我真的没有……”

  “没有?那么,你的手中的衣服是什么?那是我妻子的衣服,我说过,谁都不许碰,你竟然偷去穿了。”那男人恶狠狠地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穿了,我把衣服还给伯母,我这就走。 我再也不敢了。”崔婷一直盯着那男人的脸,那脸越发叫她心惊胆寒。

  “伯母?什么伯母?我的妻子现在我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她做我妻子的时候,刚刚过了十九岁的生日。”

  十九岁?崔婷想,刚好与自己同龄。

  “好吧,你先把衣服穿上。”随手他关了灯。没了灯光才感觉这阴影更可怕。 黑暗中崔婷迅速地将衣服穿上,躲在柜子后面。

  灯又亮了,那男人在门旁没有动,他又说话了:“想知道吗?当初我也是有名的神偷,你一进窗,我就知道了。”

  “怎么,你早就在屋里?”崔婷思考自己进屋后的经过,“我洗澡时你也在屋里?”

  “在!”那男人答。

  崔婷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他一览无遗地看去了。

  那男人继续说:“当初我是有名的神偷。你看我家这些高档的家具都是当初买的。我的妻子十九岁那年和我同居,我比她大二十岁, 我知道她和我同居只是为了享受,她也很漂亮。我这一柜子衣服都是为她买的,我为了取得她的欢心,偷得更凶。 因为她的妩媚和风情太叫我痴迷。你想象不到,十九岁的她把做爱研究得玲珑剔透,是男人的就拒绝不了她的风骚。她像一只小猫,贪婪地舔着……她简直是人精,我很感激她让我尝到什么叫性爱的享受,太美了,为她死我也无悔。后来我被抓了,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其实,我刚出狱不久,我出来才知道, 她已做了一位市长的二奶。我理解,她不能没有性生活,哪怕一时一刻,,她太需要了,她闲不住, 她太着迷那种感觉,像吸毒一样不能离开。这十五年,我不能陪她,因此我也不怪她的背叛,她最馋时,一夜我陪过她八次,所以,她怎么能清闲十五年?在我入狱一个月时,她探望我,她说她日夜自慰。现在我回家很冷清。刚才你一进来,我还以为是她……”

  崔婷面对一个刚出狱的人,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她试探着说:“她 会回来找你的,现在我能走吗?”

  “走?去哪?”那男人突然提高了声音,那声音很恐惧,增加了崔婷的害怕,“现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进庙。”

  “进庙?进什么庙?”崔婷吃了一惊。

  “进庙就是去公安局,去蹲大牢,让你也尝尝十五年大狱的滋味,让你吃一吃牢饭的滋味,尝一尝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滋味……”

  “不,我不去!”崔婷哭着乞求着,“我是刚毕业的学生,我才十九岁,我不想让自己在牢里过十几年。伯父,你放了我,我求你了。”崔婷想跪下,表示她的诚意。 因为她绝对接受不了自己在大狱中渡小半生,那比落榜更残酷。

  “那么好,第二条路。”他说。

  “第二条是什么路?”崔婷希望一是做牢,二是自由。那么一出门,就去给父母打电话,然后在火车站老老实实地等父母接回家,再也不顾落榜的耻辱和杀人的舆论,就是回家,然后重新复习考大学。

  “第二条路,就是由你来代替我的妻子。因为那年她也十九,你也十九, 她很漂亮,你也很漂亮,而且我深深体会到十九岁的女孩风情万种……” 他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不!”崔婷发出一声歇斯里底的惊叫,“我才十九岁,我不愿意。”

  “那么去公安局!”他威胁说。

  “不。”剧烈地害怕使崔婷陷入迷茫,浑身抖得利害,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那么.....”那面露微笑的男人开始向她走过来,他的微笑更叫崔婷毛骨悚然,“那么,你就顺着点,做我的妻子。我刚才就告诉过你,十九岁的女孩最会做爱。 你很漂亮,又是处女,而且,你知道么,我三十九岁入狱,现在五十四岁,看起来更老, 对么?十五年啊,十五年来我在狱中寂寞了十五年,我孤独,我幻象妻子的床上生活,我常常梦到她裸体站在我面前,女人身体的美,我都记不清楚了,我整整十五年没有碰过女人了,女人特有的气味我都想不起来了……”

  如果说崔婷刚才害怕,现在的她,恰如待杀的小鹿,,面对一个人高马大的屠夫只能可怜兮兮地发呆,流泪,再乞求,但这乞求显得那么多余。这乞求反而更增加了对手的索取欲。

  十五年未闻过女人味,现在面对崔婷这位如此娇嫩,如此艳丽的, 含苞待放的女孩怎么会放手。

  所以,那灯光依然亮着,那乞求声依然不断,那哭声依然很凄惨,但崔婷已被托起来,像柔软的棉团,被抛在床上,那身刚刚穿在身上的高级的套裙,从脖领被撕开,一直到底。整个光洁玉质的身体完整地展现给了这个年近花甲的老头。 他很老练地开始从头到尾吻了她颤抖不止的身体。她无力抵抗,任那长满胡须的嘴吻遍了她那自己一向珍惜的肉体,突然崔婷朦胧而又清晰地感觉到一件异物钻进体内,接着她就感受到一种自己从未体验到的感觉慢慢地在体内出现,漫游.....那感觉既痛且又醉,既刻骨的伤心,又无端地用心咀嚼、品尝、体味、享受…… 原始的生理在做最自然的配合,只是思想极不情愿地接受那不相称的侵入……

  自己的花蕾,应该是自己最可爱的蜜蜂来舔吻,来抚弄,来采蜜,而不是那苍老的毒蜂。自己承受不了那可怕的索取,况且这种索取是多么不应该, 自己又是多么的不愿意。

  因此,只能咬紧牙关,把牙齿深深地咬进唇内,任那在自己身上不可制止的人,逞强着,轻车熟路地收拾着…….

  泪凶猛地流。

  她开始怨恨自己身体为什么发育得那么完美, 怨恨身体某些部位对男性的诱惑,那如山的枯瘦的身体压着自己,然后一种叫自己既恨又愉悦的起伏。怨恨自己的身体某部位为什么那么亲密地配合一般地渗出清澈的泉,供掘井者进出自由?

  自己现在成了什么?不知道。只有那个人嘶声力竭地一声欢畅的长吼, 把一汪浑浊注入了圣洁的桃花般的潭,然后又贪婪地再一次把崔婷从头到尾一丝不漏地吻了一遍,从漂亮的面容,到珍贵的芳草地,修长的腿,藕芽一样的十指。 最后就连崔婷自以为绝密的小尾巴,也被他发现了,他竟也爱惜似的用舌尖去舔,去撩拨,去戏弄,去吻,去吃……

  她十九岁的妻子的确教会了他很多……

  崔婷想起她日记里的那句话:那是未来丈夫的私密,现在她彻彻底底地被这个人夺去了。

  吻也罢,再侵入也罢。任那人足足地尝一尝十五年未过的魔瘾。

  灯还在明亮地照着,照着崔婷那红色的油彩,在床单上作下那幅中国画手法的一朵朵鲜红的桃花图。

  崔婷对着自己绘制的桃花,才知道自己真的被伤了,伤得体无完肤。 她看了看自己被别人收拾过的身体,突被一阵从脑海深处袭过来的思想击垮,又重新跌倒在床上。那人又一次骑上来,接着仍是那种海潮般的既神秘又温暖, 既恨又愉悦的感觉一波接一波从三角洲向全身蔓延。

  第二天,崔婷睡得很死,等醒来,那人将早点送到床头。崔婷打量他的丑陋, 自己的一生就交给了这样的人了么?

  他五十四岁,比爸爸还大十一岁。

  那人过来,叫了一声:“崔婷。”

  崔婷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电视上有寻人启示,报纸也有。我猜,那要找的人一定是你。”他随手递过几张不同的报纸,都确系寻自己的启示。从那些言语中,崔婷可以十分清楚地体会到,如今的爸妈是多么心急地寻自己。不知又让他们投入了多少心血钱。

  崔婷这才觉得被父母疼爱是何等重要。现在无论怎么寻,她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去见他们了。因为他们寄希望寻找的那个十九岁可爱的女儿已经消失了,自己只是失身在一个五十几岁男人手中的可耻的女贼。

  崔婷注视着那个人,奇怪,此时竟心平气和。她说:“如今,我已被你占有了。 我承认我是你的人了。说实在的,我不打算再走了,也无脸回家。我答应陪着你,,但我有几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崔婷的这几句话使那人好高兴,他表示答应她的条件。

  崔婷边思考边说:“一,你既然已知道我的真实姓名,也知道我家的电话和地址,但我求你千万别说出去,也不许打电话给我爸妈;

  二,我以后要改名换姓,跟你姓,在外面我喊你叔叔。你最起码给我一个女孩子做人的尊严;

  三,我喜欢一个人睡觉,你必须给我准备一间独立的卧室,让我能经常一个人呆着。当然,你有某种需要时,可以来我的房间。但近几日不行,我受了伤,要休养。以后即使能,也不可太频繁。 我不是你以前的妻子,十九岁的女孩不都是那样的;

  四,我暂时不想怀孕,因为我年龄太小,不适合。还因为,我还想读书;

  五,给我充分的自由,相信我不会逃的;

  六,以后别脱光我的衣服,我受不了那太剧烈,做完了就立刻回去。 以后别乱七八糟地亲吻,太下流;

  七,你不许再去偷窃,自己挣干净的钱养活自己,当然我也去找份临时工作;

  八,你不许把任何亲友带回家,我怕别人把我说出去;

  九,给我学习自由,上学自由,别阻碍我;

  十,只求你答应我上面的几条,保证以后一定做到。好了我现在只能想到这些了,你要懂我还是个可怜的孩子,我想不了太全面,但你要尊重我起码的做人的资格。”

  那人挠了挠头,鬼祟的点了点头。

  于是,那个标题为<<极度欲望>>的故事便开始了……
 樓主| 發表於 2007-4-23 21:38:40 | 顯示全部樓層
  泰阿妹挑了一个比较高雅的一身套裙,又选了一顶帽沿很低的凉帽,然后提一个长带小包准备上街。

  临走,不冷不热地对半开半闭的卧室喊一声:“我去书店了,饭在锅里, 自己起来吃。”

  卧室里只传出一声沉闷的应答:“嗯。”

  答应的人是泰阿妹的叔叔,叫泰寅。

  泰阿妹走到街上,崭新的城市好热闹,车水马龙来形容这眼前一点不过分。 但她不喜欢这人流,别无选择地穿越人行道,然后向书店走。

  此间,正从一家名叫“梦幻摄影”的厅前走过。突然有人惊叫:“小姐留步!”

  泰阿妹问:“你叫我?”

  “是的。”梦幻里叫的人走过来,首先奉送了一张名片。泰阿妹仔细地看,这人原来是摄影楼的老板。

  “什么事?”泰阿妹问,问时她那消失了几天的纯情天真又展现出来。这神色与天真在一个女孩的面容体现出来最可人至极。

  “是这样的,我们梦幻刚开业不久,想搞几张技术性的摄影广告作宣传。你的身材和面容太完美了,能不能跟我们配合一下。”梦幻老板诚恳地说。

  “没这兴趣。”泰阿妹想走开。

  “小姐,请你帮帮忙。”梦幻老板执着地说。

  “我没那兴趣!”泰阿妹有点不耐烦,“我得去书店看书,我连买书的钱都没有, 还拍什么艺术照。”

  老板诚实地说:“那么我们免费为你拍,并且送你一张一比一的放大照片。 你没钱买书,我们再送一套你需要的图书,怎么样?”

  “我只想告诉你,我与你们的合作只是想早点摆脱你的纠缠。”泰阿妹看了看表, “能不能快点,我真的要看书。”再三解释也不能拒绝老板的请求,于是泰阿妹终于改口说。

  老板很高兴,对摄影厅里的人喊:“化妆师,把小姐的头发用水打湿,把刘海烫两缕卷的,给她换上那套白裙,然后用雾水喷湿她的全身,把曲线雕塑出来。关掉左边的灯,换上柔光,背景拆换成海沙滩。让那两缕头发垂下来,其中一缕的发梢有一水滴,一定要抓住时间,让这缕头发遮住她的一只眼和半边唇……感觉不错,很好!一、二、三、OK。搞定!”

  泰阿妹也不知道他们要怎样摆布,总之是听之任之地做造型。 当老板一声OK时,自己帮忙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也不听他们的感谢,泰阿妹头也不回地向书店走去。

  现在人忙着挣钱,书店也冷清了许多。泰阿妹现在是这里的常客。她走进去, 挑一本资料书便悉心地看起来。

  她记得很清楚,昨天在这本资料上发现了一道难题,自己留下了一个小记号。 她重新翻到那一页,想看到那难题。当翻到那页时,她很吃了一惊。因为在她留记号的那页中,又多了一张额外的纸片。她不明白这纸片来自何处?四下里看了看,没有别的人,才好奇地打开那纸。

  哦,原来是这样,那张折得很工整的纸片, 已经把她的难题用多种方法解答出来。字迹是那么认真,严肃。解题思路那么独到,而且这个人用简短的说明指导是怎样来解这类型的题目,说的精炼,通俗易懂。

  这是谁?

  这分明是有谁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这是谁呢?难道在这陌生的城市中有认识我的人,否则他为什么要留心我?而且这个人是如此精通微积分。

  泰阿妹没有表现出任何冲动,她把纸片装进小包中,又悄悄地在另一道难题下有意无意地留一点不易发觉的痕迹。

  晚上回到家,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思考那道题。她很庆幸, 今晚没有那让她心烦的敲门声。学到深夜,泰阿妹自以为这一天是愉快的,这是她到LYG市后,第一次心安的睡去。

  第二天,她如往地去看书。书中再一次重复昨天的情景——依然是答案精确, 说理分明。泰阿妹决定在书中相应地留一张小纸条,她在小纸条写:我很想知道,你是谁?

  从书店回来,又路过梦幻摄影厅。与往日不同的是, 在门前的宣传橱窗里多了一样装饰品——是一张硕大无比的特写放大的人物照片。 当泰阿妹漫不经心的目光从那照片扫过时,她自己也吃了一惊,那存放的照片正是自己。泰阿妹没有想到自己竟是这样美丽。

  她停下来面对自己的照片,她从心里彻底地钦佩那摄影师和化妆师, 照片中的自己,经过他们特殊的处理,仿佛置身于大海之中,浑身湿漉漉的,那白色的套裙紧贴在皮肤上,把自己衬托的犹如花非花,雾非雾的神奇和朦胧, 恰如浴中的维纳斯,更像出水芙蓉,水晶般冰透。那头发处理得使自己既神秘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的抑郁的韵味。白晰的皮肤被沙滩烘托着,透明得连自己都想触摸。

  此时这广告前已吸引了许多人围观。人们都啧啧称赞,奇怪这称赞声中很少有人说摄影技术的高明,更多的只是人们统一的观点:这女孩太美了。

  泰阿妹心里觉得很激动,这久违的赞美。

  这种艺术照现在很流行,它的确可以使人更美。

  身边有一个与自己相仿的女孩说:“我猜想这是一个刚出道的影星。哇,太性感了,我要是能如她这般漂亮,也不至于被男朋友踹了。”

  泰阿妹觉得自己有鹤立鸡群的感觉,她不声不响地走进影棚。老板笑脸相迎 说了一些恭唯的话,并真的为泰阿妹做了一张与橱窗里同等大小,且镶嵌得很精致的照片。他把它送给了泰阿妹,而且他竟那么细心——他在书店挑选了一些高考资料, 作为礼品一并赠给了泰阿妹。

  回到家里,她连忙洗澡,然后穿着睡衣,把这张大照片挂在床头,自己立在床的另一端,对着照片中的自己发愣,心中想。这漂亮的人是我么?

  随后,她的思想陷入一团乱乱的杂想之中。她有点心驰神往照片中的美丽。

  忽然,泰阿妹觉得有人从她的身后用手臂圈住了她。于是, 她从幻想中回到现实。此时,那手已经开始抚摸她,并急躁地从睡衣的缝隙探进手。泰阿妹觉得一阵恶心般的心痛。刚才看照片的好心情顿时失落的干干净净。她抑制住内心的愤怒, 尽量轻声地说:“我这几天不方便,是经期,请你放过我。”

  那手又在她的胸前撕蘑了许久,又用他那粗糙的唇舔吻了泰阿妹的后背。泰阿妹一阵接一阵地抽搐,她这次的反感比以往的要强烈得多,但现在的她已学会忍气吞声,她仍然乞求般地说:“我真的是在行经期,能放过我么?”

  那手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接着,复仇似的狠狠地将泰阿妹推倒在床上,用力摔上门退了出去。泰阿妹将门反锁死,然后蜷缩在小床上。

  此时的她和墙上那光彩的照片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仿佛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泰阿妹想哭,但没有泪。

  远在美国费城,一群在外留学的中国的学生正在度荒似的过日子。

  肖剑锋一清早就候在一家餐厅的门口。天将亮,店门被打开, 里面有人将一块写着OPEN字样的牌子挂在门旁,这预示着开始营业。 剑锋迅速地对开门的老板用很标准的美式英语说:“你好,你需要一位洗碗工吗?”

  美国典型特征的黄头发,蓝眼睛,高鼻子的老板很傲慢地瞧了瞧肖, 然后似乎担心剑锋听不懂似的,一字一顿地说:“中国的穷鬼,遍布了美国街, 捡走了美国街上所有可以卖钱的垃圾。你是一位很称职的垃圾工,可惜我这是美国正统的加州面餐厅,我们需要百分之百的卫生,不能让一个中国人来洗碗,不卫生。不——卫——生 懂吗?你们中国的香皂永远洗不净你们天生的肮脏,我有一个很好的建议,如果你想碰碰运气,你只有去唐人街看看。”

  剑锋面对他这可恶的神气,反驳说:“ 美国的饭只能养活满街肥脑油肠的美国猪。洗碗的中国人都是美政府想极力挽留的博士,艺术家.。我只请你终身记住这些字母:C-H-I-N-A。中——国!C-H-I-N-E-S-E。中——国——人。”

  美国老板愣愣地说:“不可思议的中国的人。”

  晚上,剑锋回到宿舍。另外几个还没有回来, 他随手在床上抄起一本书看了起来,不知过多久,有人敲门。剑锋从地铺上爬起来,给敲门的人开了那还能叫门的门。 立在门前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国人——女人!

  剑锋看清她是自己博士班的导读生,她给自己起了一个美丽的名字——Moon。中文叫月亮。的确,剑锋承认她的确如月亮那么的美。她的大眼睛很叫人钟情,但更特别的是她的唇,叫人很难忘却,那是一对很像陷阱的唇。

  “是你?”剑锋敷衍了一句,算是对她的招呼或是欢迎。

  “我的出现使你不愉快了嘛?”月亮走进来,她一直用她的大眼睛死盯着剑锋的脸,她似乎想从那脸上研究出什么。

  月亮的到来似乎真的给这几平方米的, 地上一条线排着三个人睡觉的地铺的小屋带来了月的光辉,感觉明亮了许多。

  “肖,你就住这?”她惊讶地问。

  “是的!”剑锋扔下书,想起白天找工作的那个美国老板傲视一切的眼神,“你也觉得我很可怜是吗?你也想嘲讽是吗?”

  “你误解我了,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你怎么啦,肖,在生谁的气?没有理由是我吧?” 月亮撩了一下长裙,席地而坐。“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爱你? 我已经追了你整整一年了。如果是我们美国,孩子都出世了。用中国话来说:是凤求凰,还是树缠藤?”

  剑锋又如一年里往常的那个动作:仰着头,沉默着。

  “我真的渴望你的Love and Kiss。(爱和吻)月亮沮丧地说,”我父亲虽然是美国巨贾,美国的公民,但他不属于反华那一列的。他对中国充满幻想,他希望中美关系彻底解冻,他想到中国投资,所以他希望我能走进中国。你很有才华,父亲也很爱才。我相信他能接受你的黑头发,黄皮肤做他的女婿的。”月亮很诚恳地说,“他已经答应并且很愿意我们开始试婚。他可以为我们建一座别墅,让我们过两人世界。 我请求你答应跟我一起生活,好吗?哪怕是短暂的一阶段,我相信经过一段共同的生活,你就能够接受我这个美国女朋友的妻式服务的。”

  剑锋依旧沉默。

  月亮继续说:“你到底是为什么不接受我的求爱和帮助?”月亮指了指剑锋这简陋的住宅,“我想把你从这艰苦中解脱出来。”

  “我不接受别人的帮助,特别是傲气十足的美国人。”剑锋终于开口了,“好, 现在我来告诉你:一,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文化不同,信仰不同,生活方式不同,在中国从来就没有试婚的历史;二,看看你们美国,为了中国香港的一九九七,你们绞尽脑汁,为了中国台湾,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中国不是1949年以前, 所以我就更看不得傲气的美国人。”

  月亮就此机会,与他对话。

  “可我不傲气。”并且她顺势倾在剑锋的怀中,“ 我知道中国的男人只喜欢东方型的女孩,你们喜欢温柔的那一类是不是?我学着做,我想,那一定很容易的。 女人天生就有温柔的一面,对不对?”月亮很高兴剑锋今天能允许她躺进他的怀里,她确信这是她的诚心感动了上帝,准确地说是感动了剑锋。她有一点惬意地说,“肖, 根据我了解,你的家庭不错,何必在我们美国人面前丢面子,去打杂谋生?”

  “不,你说错了。我这么做,只是想在美国证明这四个字——中国伟大! 中国人在美国看似乞丐其实都是博士,而美国的许多人却是猪。我这样做, 就是证明每一个中国人都是自强不息的。”

  “肖,你是中国人,你为祖国而努力。但在我面前, 别太刺激我一个美国公民最起码的自尊。还是用中国话来说:各为其主!Yes or No?(是不是?)”

  忽然,门被人粗暴地踢开了。外面的阿凯冲进来,见到相拥的肖和月亮,叫起来:“哇,好戏。热烈鼓掌!”阿凯面对躺在一起的肖和月亮,并没有回避的打算。“ 我想知道,你们是做爱的开始,还是做爱的结束?来一段现场直播怎么样?”

  月亮坐起来,看着阿凯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但却一脸开心自得的神情。 她没有理他,只是对剑锋说一声:“肖,谢谢你今天没有推我出门。”回过头来,又对阿凯说,“如果肖像你一样容易打动就好了。”

  阿凯假惺惺地鞠躬说:“谢谢。打算打动吗?”

  月亮已走出了门,她仍用一句中国哲理说:“易摘的苹果肯定不是好果子。”

  阿凯目送她走远,他冲剑锋问一句:“她懂不懂幽默?”

  剑锋漫无边际地答:“她懂克林顿是什么东西!”

  阿凯开始脱衣服,一直脱到精光:“美国这熊天,太热了。我要洗个澡。”阿凯大声嚷,“喂!”阿凯对又躺下的剑锋说,“你们刚才有没有玩爱?”

  “没有。”剑锋瞪着天花板。

  “没有?”阿凯又叫,“是不是我回来的早了一点,误事了?”

  “你就是下世纪回来也不会有。”剑锋冷静地答。

  “你有没有搞错?”阿凯光着身子在剑锋面前晃着。

  剑锋打断他说:“你洗不洗澡?不洗把衣服穿好,我看了别扭。”

  “看家工具,朝朝见面,你别扭什么?你没有?”阿凯用一条毛巾围住屁股,仍叫:“你死心眼啊你,我问你,你恨不恨美国?”

  “你想说什么?”肖说。

  “恨。对不对?恨,就拿美国女人来出气,发泄。”阿凯教唆地说。

  “你混蛋。月亮有什么错?我凭什么伤害她?”

  “伤害?”阿凯说,“美国女人脑中没有伤害这个词。有的只是做爱,你真可以,美国阔小姐相中了你,你尽可能与她同居。然后,你要求她的父亲帮你办绿卡。”

  “你以为我娶一个美国女孩做妻子合适吗?”肖反问阿凯。

  阿凯坐下来:“吆,听这口气,你是不是真的爱她了?”

  “好象有点。”肖剑锋坦白地说,“很爱她!”

  “得得得,你上美国鬼子的当了,美国的爱早他妈的死光了。以后在我面前尽量别提这爱字,回国再说。因为美国对这个字太敷衍,我们中国人把爱当作什么似的,说爱字像开追悼会一样很严肃,很慎重,很负责。而美国人说Dear和Love(亲爱的和爱)一天重复一千次, 没有一次是真的,它只当成是口语,相当我们中国特产的‘吃过了吗’一样虚情假意的很。 对美国女人,你尽可能用床上功夫告诉她,你喜欢操她。她理解就是‘你很爱她’。你可以粗野点。比如对待她像野兽一样撕碎她,占有她,她理解你特爱她。比你说一万句\'爱\'更叫她高兴。”

  剑锋插一句:“阿凯,这就是你对美国女人的研究?我想问你,整天去泡美国女孩,累不累?”

  “相反,很刺激。不过,你刚才用错了一个词,美国没有女孩,只有女人。 在美国只有幼儿园才能找到小处女,出了幼儿园,就没有处女可言了。 清一色的拉过来就睡的成品货。美国女人最会表演的就是教你上床睡觉和接吻。美国女人接吻有内容, 她的舌头玩得你晕头转向。美国女人最喜欢的动作,就是有男人掀她的裙子。 她觉得自己有魅力。对,你可以去唐人街看看,唐人街可以不讲英语,唐人街有的中国影星 歌星,他们在国内神气,到国外来,学得比纽约人更爱上床。可惜中国女孩上床后,往往会倾山倒海般地对你衷情,太易动感情了。而美国女人做完了爬起来,穿好衣服对你说一声‘谢谢’就结束了,她扬长而去,无牵无挂。就说今天上完课放学, 有一个不想回家的美国女大学生,她请我吃了饭,又让我陪她坐车兜风。后来在车上,她突然来了情绪,就迫不急待地扒我的衣服。两个小时,在车上她就和我做了六次爱。她满足地说,她有一种感觉,今天想玩男人。听听,听听,中国只有玩女人,而美国是玩男人。幸好有我这样情愿供她玩弄的人,我就是那种急人所急,想人所想,专门供人取乐消遣的人。但叫我吃惊地是,她竟是处女。我以为是看错了,她解释说,没错,这是她的第一次。她还说,她早就计划把她的第一次出口给中国了。所以, 我玩了一个美国原装处女。玩到美国处女我还是第一次,还真有点感动。所以呢,美国女人天生就会勾引,天生就是国际级发泄物。她们用美国特有的正宗手段,她们生活的好,发育的丰满,比中国女人性感。在中国你只要设法弄到女孩的初吻,那么你就不愁她对你的衷情和奉献。因为中国女孩把初吻近似乎当做第一次做爱,吻过了, 她会主动接近你,在半推半就中就与你同了居。而美国女人不一样, 吻她只是像中国的点头问好,不留痕迹,吻她只是热身活动。上床她也无所谓,只要你不认情,不纠缠,一切都好商量。即使她不认识你,只要你有眼瞧她 ,邀请她做爱,她会想方设法与你配合。所以玩美国女人是刺激,玩过了,分手了,什么责任都不用负。 美国女人五官分明,各种器官长得很标准,正适合做爱。我玩美国女人,就是为了杀杀美国男人与克林顿的威风。别看他是总统,他自己国家的女人他不敢玩,玩了有人要弹劾他, 而我就是玩她的刺激。美国女人做爱做得像表演,中国女孩做爱必须关灯像做贼。但我阿凯发誓,在美国绝不去玩中国女孩,哪怕是中国女人,包括下贱的影星和歌星,尽管她们都是骚包,可那也是伤天害理,因为中国人五千年前是一个祖先……”

  阿凯滔滔不绝地讲,回头一看肖剑锋早已睡着了。阿凯摇了摇头:“真没劲。多好的经验之谈,我是讲得津津有味,他却听得呼呼大睡。没生活!”

  阿凯嘴里嘀咕着,再一次把衣服脱得精光,一边冲澡,一边又唱又嚷:“莱温斯基,我的国际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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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7-4-23 21:40:39 | 顯示全部樓層
  但是,事与愿违,阿凯在隔日就遇到一位他最不愿丧天害理的人。

  周末,阿凯闲着没事,就在街上糊逛,他想去给哪位失火待救的美国女人救火。但不巧在他的眼前,飘飘然地走过一位靓丽的小姐。

  阿凯叫:“喂,黑发妹!”

  正走的女孩停住了脚步:“你为什么不用英语对我打招呼?”

  “那你为什么不用英语回答?”阿凯狡猾地说,“因为我猜你百分之百是中国人。”阿凯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个漂亮的人精。她一身轻盈的妆束,一条紧身牛仔裤, 一件紧身上衣,一双NIK鞋,一件宽松的衣服系在腰间。阿凯心里说,看遍全世界,还是中国人顺眼,越看越可爱。

  “为什么不猜我是日本人,韩国人?他们有跟中国人特相近的外貌特征。”女孩歪着头。阿凯看她的眼,好美的眼睛。她应该是那种美女型的。

  “不。”阿凯接她的话说,“日本人身上有两种气味,一是南京大屠杀的血腥味; 二是美国人给的原子弹的硝烟味。关于你,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中国人。 因为你身上我闻到一种心旷神怡的味,一种属于家的温馨味、和平味。”

  “你错了,我是台湾的台北人。”

  “台湾?笑话,台湾不是中国的吗?你有没有读过历史? 李登辉把你们都教育坏了。亲爹亲娘都不认了。看不出你这么漂亮也是台独分子?那么你就和日本、韩国女人差不多了,跟你没有共同语言了。今天好晦气,碰到一个忘本的。黑发妹,就算我没见到你,Bay bay!”

  “等一等,你又错了。”女孩喊。

  “对,遇到你本身就是错事。”阿凯开始不想看她那美丽的五官和美丽的身材。

  “我只解释一句,我是台湾人,不是什么分子。我渴望回大陆。 因为大陆有我的所有亲人。我经常听妈妈讲大陆的故事,我也经常想:大陆犹如一只母鸡,台湾是母鸡产下的一只蛋。她的成份永远是鸡的,无论李登辉怎样酝酿,怎样孵化,有一个不会改变的名字就是鸡型的祖国版图——中国。”

  “这话我爱听,国语中有一句话不知有没有人教你——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一看你的眼就是中国土地上长出来的。可惜被海水湮没太久了,有一种失去母爱的哀愁。”阿凯又开善待她。

  “大陆什么样?”女孩问。

  “做过梦吗?海市蜃楼般的美。”阿凯说。

  “真的?她可能真是我的海市蜃楼,走不进的真实。”女孩感伤地说。

  阿凯想,还是中国女孩有感情。

  “台湾人心里到底怎么想,有家不回,亲爹亲娘不认,却把美国认做干爹干妈, 真是认贼作父。”

  阿凯一回头,看见她眼中有泪。

  阿凯轻声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头也不抬答了一声:“黑发妹。”

  阿凯再一声:“我是真心的,我想认识你。”

  “我喜欢你给我起的‘黑发妹’的名字。”

  “那你叫什么?”阿凯又问。

  “5417727!”女孩迅速的说。

  “这是什么名字,代号?”

  “我的电话!”女孩说完,依然轻盈,洒脱的飘然而去。

  阿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猛然想起那一串数字, 他闭上眼反复诵吟这数字:5417727。5417727。5417727……

  七天以后,阿凯在电话亭拨通了这数字,那边果然是那个消失的女孩。 阿凯许久开不了口。女孩说:“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打电话,没有话要对我说嘛?”

  阿凯说:“黑发妹,我写了一首歌,唱给你听好不好?”

  女孩说:“只要有声音就好。”

  阿凯双手紧握电话,不动听地唱:

  有一个女孩来自台北

  我有一个感觉她是梦中宝贝

  我很想狂暴地追

  却第一次感到自己不配

  哦,台北妹,台北妹

  与电话等你的人相依偎

  电话呼唤你坦诚的爱

  被追的女孩有爱就醉

  有一个女孩来自台北

  我有一个梦想她是爱的追随

  我很想真诚地追

  却在她的面前自惭形秽

  哦,台北妹,台北妹

  往大陆爱你的人怀里飞

  大陆筑成你永恒的家

  迷路的女儿有家就归

  服务台的小姐对她讲:“小姐,你好!”

  泰阿妹有一种不安,因为她在书店整整看了六个月的书,她推测书店早就厌烦了,谁愿意一个从不买书的人整天在这里看书,换一下位置,如果我是老板,这样讨厌的顾客早就被赶出了门外。

  泰阿妹想对她说,对不起,我以后不来了。

  可没容她开口,服务台的小姐先讲话了:“老板有话,请你随便查找资料, 左边的写字间从今天起,就是你的阅读专用房间,你有什么需要,请按写字台上的电钮,我随时为你服务。”

  泰阿妹很吃了一惊,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觉得一种不祥之感迎面袭击而来,她无心再回答服务员的什么话,心烦意乱地走到昨天翻阅的资料旁, 拿出那本看了一半的资料,抱在胸前,思索着刚才服务员的话。她觉得自己是天下最苦的女孩,随时随地都会遭到别人的算计。她闭上眼,一股泪急涌而出。

  好久,她偷偷地擦去眼泪,心里再次鼓励自己,排除一切干扰,静下心来学习。

  她打开资料书,翻到昨天那页,这时在书中轻飘飘地落下一张纸片, 泰阿妹连忙捡起来看,纸片上写着:

  我给你的空间希望能实现你美好的愿望!

  泰阿妹突然有一种被别人监控的感觉,她把书放回书架,把那张时常出现的同一字体的纸条撕掉,迈步向外走。

  服务员小姐赶紧问:“小姐,是什么使你不高兴了吗?”

  泰阿妹不再想理她,泰阿妹觉得这里是一口陷阱,她会再一次掉下去。 她只是昂首阔步向外走。

  服务员小姐再说:“小姐,请不要这样,我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请说出来, 我会尽力改掉。”

  泰阿妹几乎把这话当成是极大的讽刺,她回答说:“对不起,应该是我说, 我有什么烦人的地方请你们原谅。再见!”

  “小姐,请你千万别这样,你的不高兴会炒了我的鱿鱼。”服务员诚恳地说。

  “我炒你的鱿鱼?”泰阿妹反问,“我是……有这个资格吗?”

  “可这是老板的意思!”服务员再次诚恳地解释说。

  “你的老板?”泰阿妹掏出那撕碎的纸片,追根刨地地说,“这也是你的老板?”

  服务员伸过头来看纸片上的字迹,认真地说:“是老板的亲笔手书。”

  泰阿妹不冷不热地说:“你的老板很热心啊!”她的话与其说是客气, 不如说是讽刺。

  服务员小姐却开心地一笑:“评价我们的老板只有一个字‘善’!”

  泰阿妹几乎轻蔑地说:“我要见你们的老板。”

  服务员小姐说:“好的。”然后她又说:“大约现在只有你能见到老板了, 别的人他是不想见了。”说着,她拿起电话:“老板,小姐要见你。”

  电话放下后,服务小姐说:“老板在四楼写字楼等你!”

  泰阿妹别有用心地说:“你带着。”

  服务员犹豫一下说:“我是不能离开服务台的……但你的要求我必须服从。”

  服务小姐带泰阿妹去写字楼,她轻叩门,说:“老板。”她又轻轻地推开那扇古色古香的门,随后就退了回去。

  泰阿妹想留住她:“喂,你等一等!”

  房间里传出一声浑厚地男性的声音:“你终于来了。”

  泰阿妹听这声音,没有敌意,相反是那样的亲切,似乎充满许多关怀。

  “你是谁?”泰阿妹在四周找。

  “进来吧,我行动不便,不好去迎接你了,我在这。”

  泰阿妹小心翼翼地向里走。

  终于在写字台前,她找到了这个神秘的人——原来是一位头发花白,面孔严肃而又慈祥的老人。

  泰阿妹说:“你是谁?老板?”

  老人说:“我是谁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什么时候考上大学, 拿到学位?没有导师,你会比别人付出更高的代价。”

  泰阿妹倔强地:“能不能拿到学位那是我的事, 我不想被别人当作罪人一样监视着。再见,”泰阿妹没有更多的解释,转身就走,就听身后老人笑着说:“ 好要强的孩子。”

  泰阿妹下到底楼,径直走出门,走出门一瞬间,她想弄清楚这位神秘老人是谁,她又折了回来,对服务小姐说:“你们的老板是谁?”

  服务小姐惊奇地说:“老板没有对你说?”

  泰阿妹摇了摇头。

  服务小姐没有回答她的话,走到书架上,娴熟地抽出一本书递给泰阿妹:“它会告诉你很多。”

  泰阿妹接过书,那是一本高考权威的资料书。

  泰阿妹说:“这书怎么啦?”

  服务小姐说:“你看他的作者。”

  泰阿妹看作者:肖钟书 著

  第一页有作者简介:肖钟书 著名学者,理科专家……

  泰阿妹认真地看这肖钟书的那么许多研究与成就。服务小姐在泰阿妹的耳边小声地说:”我们的老板就叫肖——钟——书。”

  “什么?”泰阿妹吃了一惊,她这时真的后悔刚才的转身。

  服务小姐继续说:“老板说,你是一个很刻苦的好孩子。 在现在他很难见到这样勤奋的孩子了。老板还说,让我们排除一切干扰,让你学习。”

  泰阿妹眼中此时充满泪水,她说:“我可以再见一见你们的老板吗?”

  服务小姐笑着说:“老板吩咐过,你是自由的。”

  没有别人的带路,泰阿妹含着忏悔和激动又走到那四楼的门前,那严肃而又慈祥的老人已经坐着轮椅来到门前,他依然沉稳地说:“孩子,回来就好。”

  泰阿妹的眼泪终于冲出了眼眶……

  而此时的阿凯心安理得地坐在咖啡厅,面对着眼前漂亮的黑发妹—— 在美国发现的黑发妹。现在已经知道她的名字叫尹萱。

  尹萱用勺子搅着咖啡说:“ 我以为像你这样在美国闯绿卡的留学生,对女孩子只是满天过海的博爱。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真的记住我的电话号码。” 尹萱抬起她那漂亮的眼睛,“是不是在美国找不到感情的发泄,才拣我这种国产的女孩凑合?”

  阿凯吓了一跳,连忙解释说:“尹萱,不要歧视我的感情。我是认真的,你知不知道,我是怎样记你的电话号码的?你的电话号码是5417727对不对? 这分明在告诉我,‘我是你亲亲爱妻’(谐音)。所以我想,这是天意,我的爱情来了。尹萱你是我梦想的亲亲爱妻。”

  尹萱吃了一惊:“你是这样记我的电话号码的? 原来我的电话里还隐藏着这么一个神秘的东西。”

  “所以,尹萱你注定是和我有前生来世的姻缘。做我的妻子吧!”阿凯说。

  “你的要求是不是太快了点?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还在美国,美国怎么会诞生出适合我们中国人的婚姻?还有,我是台湾人, 我们之间隔着现实无法逾越的海域。我的总统还在喊台独?”

  “台独?”阿凯气愤地说,“你也坚持台独?”

  “我怎么说呢?我们这代人只是在课本上读过‘祖国’这个词,我经常这样想,我们台湾也太苦了,就像一个物体,在历史长河弱肉强食的竞争中,被争来抢去。郑成功好不容易让我们回了家。现在……我们到底是怎么了?”尹萱叹了口气,“总之,台北的气氛很复杂,有的想独立,有的想统一。”

  阿凯直接地问:“你是那一派的?”

  “我?”尹萱叹了一口气,“我是属于妈妈的。”

  “你妈妈?”阿凯说。

  “我外婆在49年10月1日前夕随着人流渡到台湾,当时她是资本家的女儿,她认识一个在家做长工的小伙计,她和他偷偷地相爱。当时外婆家在观看国共的最后定局,结果历史顺应了真理。毛泽东先生住进了北京,农民撑起了中国这片天。外婆随着他们退进了台湾。谁会想到,作为一个名门闺秀的外婆,已经怀孕在身。后来就生下了妈妈,这就注定妈妈的出世是没有父亲的女儿。外婆一辈子再也未嫁, 她在等台湾回到祖国那一天,她要去找她的那位伙计丈夫。妈妈后来跟一位秘密进台湾的大陆人结了婚,三个月后,台湾政府怀疑我的爸爸有身份上的嫌疑, 被纳上刺杀黑名单。我还没有出世,我从未见面的爸爸就奇怪地消失了,有人说他回了大陆,有人说他被杀了。妈妈也不知道爸爸到底是死是活,这就是我的家。 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是大陆的女儿,还是台湾的女儿。”

  阿凯伸手擦去尹萱的眼泪:“无论怎么说,你是中国的女儿。”

  “现在,命运又安排你来和我认识……我家已经有两代人在为大陆守寡。外婆好可怜,妈妈也很可怜,我是不是也该可怜?”尹萱把目光转向窗外。

  “尹萱。”阿凯刚想安慰尹萱,自己的CALL机响了。阿凯看, CALL 机上显示: K feng,go home.quitly。(我是锋,赶快回家。)

  尹萱问:“是谁找你?”

  阿凯说:“是中国人,我的同学,是天才,是民族英雄。他找我,就一定有急事。他一般不呼我,尹萱,我会不会再见到你?”

  尹萱说:“和祖国必将统一一样,相信会的!”

  阿凯坐出租车回到了他们所谓的家,剑锋在房间里等他。

  “剑锋,什么事?”阿凯俏皮的问,“没想到,剑锋也有请教我的时候。但是,剑锋,你这次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你知道我今天干什么了? 我今天是和那个台湾的黑发妹约会去了。原来,她没有被李登辉教唆坏,她的心中装着大陆。”

  “阿凯,我找你是关于月亮的事。你是局外人,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应不应该和月亮恋爱?”剑锋严肃地说。

  阿凯又恢复了先前的那种个性:“我早就说了,对于美国的女孩,还有什么能不能的问题,玩一个是两不欠,玩两个是报仇雪恨,玩无数是民族英雄,,玩牺牲了是为国捐躯。不就是一个月亮吗,别说是恋爱,就是把她做了,也理所应当。”

  剑锋打断他的话:“我是说认真的,我是在找妻子,不是在嫖妓。”

  阿凯挠了挠头:“你真的被美国妞哄住了?她是正宗的美国女孩,她适合你的口味吗?还有,美国女孩做爱的精灵,你的体力能胜任吗?据我的经验, 美国女孩可是早一顿晚一顿,三更半夜还要加餐的。”

  剑锋把他掀倒在地上:“知道你这样不正经,我怎么也不会呼你回来。好了, 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阿凯把自己像一个“大”字型展开在地铺上,颇为研究地说:“中国应该把‘ 太’确定为‘人’字,你瞧,多象形。”

  剑锋说:“你真无聊。”

  阿凯又加了一句:“我说心里话,月亮挺适合做妻子的。”

  “真的?!”剑锋觉得阿凯说了一句人话,“阿凯,我去街上给爸爸打个国际长途,我要尊求他的意见。”

  剑锋跑到街上,拔通了中国家的电话:“爸爸,是我剑锋。我在美国恋爱了,是美国女孩。我想娶她,她叫约翰.月亮!”

  电话里说:“锋儿,我尊重你的选择,婚姻是无国界的。祝你恋爱幸福。”

  剑锋感到地说:“谢谢爸爸。”

  随后剑锋给月亮打了电话,他告诉她:“月亮,我爱你!”

  接到电话的月亮高兴得在颤抖,她放下电话,去找她的父亲:“爸爸, 剑锋答应我的求爱,我可以嫁给他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约翰先生说:“我想,你们可以恋爱,暂时不必结婚,因为他还不是美国籍公民,如果他回国,你怎么办?听说中国是没有人权的,那个传统的儒教的礼仪国家是不适合你的。”

  月亮争辩说:“爸爸,那是我的选择。你应当尊重我的人权。况且中国都适合世界了,难道我就不能?”

  约翰说:“我答应你们可以试婚,这是公寓的钥匙。愿我的女儿爱情顺利。”

  月亮高兴地说:“爸爸,我会尽力为你生一群中美混合的外孙外孙女。”

  月亮开车去接她的心爱的人。

  这一天是中国人,准确地说是在美国的中国人兴奋的一天。因为江泽民主席代表中国政府访问美国。

  一清早,剑锋接到许多留学生的电话,集体到草坪去欢迎江主席。

  中国驻美大使馆向华盛顿华人发出信息——手持五星红旗欢迎江主席。

  而此时,月亮也接到美国大学生的通知:集体游行,抗议江泽民访美。

  约翰问他的女儿:“你是参加哪一面?是去欢迎,还是去抗议?”

  约翰.月亮说:“中国将是我的婆婆家,我这个没过门的媳妇,,你说会有怎样的选择?中国将是我的家,我要当一个受人欢迎的儿媳。”

  月亮打电话去公寓:“剑锋你在公寓等我,我和你一起去欢迎我们的主席。”

  剑锋在电话里深情地说:“月亮,我爱你。”

  他俩开车去白宫西草坪欢迎江主席。 沿途也看到美国的大学生在声嘶力竭的抗议。

  剑锋问:“美国为什么不喜欢和中国来往。”

  月亮说:“中国谚语说: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地球不容两个大国。”

  他们没有耽搁一分一秒的时间,准时地赶到欢迎场。那儿聚集着清一色的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

  克林顿毕恭毕敬地在那儿静候江主席。

  江主席的汽车来了,美国三军仪仗队向中国致敬。江泽民和克林顿肩并肩在红地毯上走着。

  在美国的国土,在美国的天空中响起了中国雄壮威严的<<义勇军进行曲>>。

  在场的华人激动的热泪盈眶,江泽民走到华人欢迎队伍前,和华人一一握手。 剑锋的心在猛烈的跳,他终于和祖国的主席握手了。剑锋赶紧把月亮拉过来, 月亮也拼命地向江泽民主席伸出手,她也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握手了。月亮兴奋地说:“剑锋,我和伟大中国握手了。”

  剑锋问:“你和克林顿握过手吗?”

  约翰.月亮说:“克林顿只会和白宫的女实习生握手。”

  剑锋觉得这是他在美国最幸福的一天, 只有这一天在盛气凌人的美国看到五星红旗飘满了大街小巷。

  晚上,剑锋和月亮回到公寓,月亮先去洗了澡。随后剑锋也去洗澡,在剑锋正洗的时候,月亮拉开了洗澡间的门,这是月亮第一次看这个毫无遮掩的剑锋。 大约是剑锋今天的高兴,他把月亮拉进去一起淋水,很快他们成了两条水淋淋的游鱼。

  月亮在水中吻剑锋,从头到尾。她几乎贪婪地说:“剑锋,我想要。”

  剑锋把她抱起来,走进卧室平放在床上。

  月亮紧缠着剑锋:“来吧,把我溶给你,把我侵占成中国的一部份。我的身体甘愿做你的殖民地,让你践踏,让你耕耘。让美国的女孩好好地为你伺候。”

  剑锋吻月亮的额头,吻她的美国式的鼻子,吻她那艳如花蕾的唇, 吻她那平滑如丝的身体……

  月亮再也挺不住心中强烈的爱的呼唤,生理失火的焚烧……

  在周围布满五星红旗的床上,美国的月亮和中国的剑锋终于把爱做得最好…… 他们兴奋和缠绵,他们把爱不断演绎,他们忘了疲倦, 他们一次重复又一次的爱,直到从天黑把爱一直做到美国的太阳升起……

  月亮蜷缩在剑锋的身上,她突然想起,抓起电话:“爸爸, 谢谢你给我的试婚。试婚真美,爱原来不仅需要思恋也需要去做。爸爸你知道吗?这一夜你的女儿我变成了中国人了。”月亮放下电话,再一次拉过剑锋,去品尝那叫她愉悦的爱的表达……

  泰阿妹紧挨着肖钟书,她的目光也紧紧地盯着肖钟书的那张严肃而又充满慈祥的脸。泰阿妹突然觉得这张脸是那样熟悉,渐渐中才看出, 这慈祥的脸谱原来是像邓小平的那慈善的脸。

  泰阿妹的思绪又回到97年,中国人痛失邓小平的悲伤还在脑海盘旋。而97年, 是小平构想的“一国两制”使Hong Kong(香港)回到祖国的怀抱。

  泰阿妹看着肖钟书酷似改革总设计师的脸,她也真的像有回家的感觉。

  不一会,泰阿妹和肖钟书来到法院公证处,经申请,审查,他们建立在当事人地位平等,双方自愿和协商一致的原则。收养方年龄已大,有一子女在国外,收养与被收养人年龄相差在二十岁以上。被收养人为未婚青年,收养动机健康, 收养法定成立,自今日起,泰阿妹和肖钟书为合法拟制血亲,有受法律保护的父女法亲关系。

  肖钟书拿着那收养公证书,递一份给泰阿妹:“孩子,你后悔吗?”

  泰阿妹想她的遭遇,禁不住扑进肖钟书的怀里,泪流满面,万分由衷且无比深情地喊一声:“爸爸,我永不后悔。我高兴能做你的女儿,我会为你端茶倒水,我会像你的亲生女儿一样孝敬您。”

  泰阿妹觉得自己在重生。

  肖钟书对泰阿妹说:“你的叔叔把你抚养长大真不容易, 你把他接到我家来一起生活。”

  泰阿妹刚刚幸福的感觉,随着肖老的这一句关心而一落千丈。 她立刻解释说:“他一个人生活习惯了,不与人来往。爸你以后别再担心他了,我会经常去照顾他的。”

  肖老疼爱地说:“你真是个孝顺的乖孩子,你一个人现在要伺候两个老人了。”

  泰阿妹说:“我愿意。”

  泰阿妹第一次走进属于她的一个法定的家,她有了一位学富五车的爸爸了。

  第二天她回到了自己的家,迎面走过来是她最不愿看到的人。她低着头仍然如往地叫一声:“叔叔。”

  泰寅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叔叔,谁是你的叔叔?那只是在外面我才是你的叔叔。在家关起门来,我是你的男人,是你床上享用的男人。”

  泰阿妹的心在这种氛围里早已麻痹的不再有伤痛,她只是冷冷地说:“ 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已经习惯这样的称呼。在我第一次被你占有的那一天,我就说过,请你尊重的我做人的人格。”

  泰寅几乎暴躁地说:“你做人的人格?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我原以为我的这种年龄你会嫌老,没想到你却在外面找一个更老的老情人。我觉得这几天怎么了?从来不见笑的你为什么这几天老是欢奔乱跳的?原来你学会了在外面偷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你有了新的依靠了,不用再回我这个肮脏的家了,是不是?想把我甩了是不是?”

  泰阿妹几乎不想作更多的解释,只是不轻不重地说:“叔叔,今天我回来就是想对你说,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爸爸。就是你说的那个老人,他只有一个儿子在外读书,我已经和他是法律保护下的父女关系。请你不要把我和爸爸的父女情说得那么难听。我爸爸下一周想来你这儿看望你,我希望我爸爸来的那一天,你能把我当作侄女的身份,不要使我太难堪。”

  听了泰阿妹的解说,泰寅半信半疑地说:“你的爸爸? 受法律保护的父女关系? 你真会编,我以为天下就我好色,没想这老东西心也太色,你和他睡了没有?我和他相比谁的床上功夫好?我和他的老枪长得像不像?”

  泰阿妹压抑着心中的不满,随手把那法院的公证书递给泰寅:“ 这是我和爸爸的收养公证书。”

  泰寅接过去看了看:“我的小女人成了别人的女儿了,他知不知道有我这样的女婿?你做他的女儿,他给你什么见面礼?”

  泰阿妹仍然冷静地说:“我再说一遍,他是我的爸爸。希望你也要尊重他.,还有你是答应过我的,外面人能知道的,我和你永远是叔叔和侄女的关系。 我会经常到爸爸那儿去,我想向他学习知识,我说过我要自修大学。”

  泰寅把公证书锁进他的抽屉里,对泰阿妹说:“你经常去你的爸爸那儿我怎么办?你让我一个人在家闲着,你去陪你的老爸爸,我还真的有点吃醋。我记得我们好久没有做爱了,我要检查一下你到底对和那老东西有没有乱伦。”

  泰阿妹愣愣地立在房间的中间,任泰寅把她脱得一丝不挂。泰寅又从泰阿妹的脚尖一丝不漏地吻到头顶,然后他把泰阿妹抱起来丢在床上, 又开始用他的舌尖玩弄泰阿妹那小尾巴。接着他轻车熟路地做着他对泰阿妹所谓的爱,直到他做得大汗淋漓,到最后狼嚎一般地泄了,才气喘嘘嘘地爬起来,用毛巾擦他的脏东西。他一边提他的裤子一边唠叨:“你今天怎么一点都不配合?我像在奸尸。”

  泰阿妹起床去捡地上被泰寅扔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奇怪她一点不动怒,也不因为泰寅的在场而害羞。她近乎平静地一件一件有条不紊地把衣服穿好,然后对在一旁欣赏她穿衣服的泰寅说:“我是不是很顺利地通过你刚才的检查? 我的情况你有没有看仔细?我的忍耐只是告诉你,我和爸爸之间是真正的父女。请从今以后,别再胡言乱语。我是真的尊敬和爱我的爸爸,还有,我在爸爸面前,他会喊我晓轩。 我喜欢爸爸给我的这个名字。”

  然后泰阿妹走到自己的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一粒丢进嘴里。

  泰寅说:“你在吃什么?”

  泰阿妹说:“我说过我现在不能为你生孩子,我要读书。”

  泰阿妹走进橱房,她遵照她爸爸的叮嘱, 要好好孝敬把她“抚养成人”的叔叔。

  在刚才的被污辱被蹂躏时,泰阿妹的头脑一片空白, 仿佛被泰寅压着的那个女孩根本就不是自己。现在她觉得爸爸的尊严保住了,她为如今爸爸作出的牺牲是应该的, 她想到肖钟书爸爸慈祥的样子,想起泰寅,一股泪夺眶而出……

  泰寅依在床上,嘴里念着:“晓轩,名字很好听。”

  随后他拿出做贼的手段,迅速地打开泰阿妹的抽屉,看刚才泰阿妹吃的药。 药名叫——息隐。说明书交代的很清楚,用于做爱后,可杀死子宫内精子。

  原来真的是避孕药,泰寅说:“狡猾的小婊子。”

  不一会,泰阿妹在橱房喊:“叔叔,吃饭了。”

  泰寅龇着牙,咧着嘴,走向厨房,他真的像一丛移动的枯树枝……

  自从剑锋和月亮试婚之日起,阿凯就一个人在这贫民窟里呆着,他足实感到自己是何等的孤独,他现在唯一可想的人是尹萱。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阿凯在咖啡厅再也没有等到那个漂亮而又多愁善感的尹萱。阿凯也足足尝到了什么是相思苦,他把“我是你亲亲爱妻”(5417727)的电话拔了千便万便, 但尹萱的声音就是不出现。老是录音在答:“我不在家,请不要再打电话来。(注:为英文)阿凯想:这个台湾妹会不会是一个美丽的幻影,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是踪影皆无。

  一周后,阿凯回来在门缝里拾起一封信,阿凯打开看,信上说:

  阿凯:

  我回台北去了,我想了很久,我不能再和你见面。 我知道我是

  多么爱你,就因为爱,所以我回了台北,就是想了结这段情。 这是

  我在美国住所的钥匙,现在给你,就算我给我的初恋的爱人一个礼物。

  (别再住那阴暗的地方,它足以影响身体健康)

  阿凯,别恨我。我的家境你是清楚的。

  阿凯,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为什么我的妈妈,外婆都把爱情留在了

  大陆?原来大陆才会有爱情。但妈妈和外婆的痛苦,使我在你的爱

  情面前退却了,因为我想拥有一生的爱,而不是昙花爱情。

  阿凯,我爱你!

  阿凯,我又恨你,你为什么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叫我为爱而伤 ,

  为爱而累?如果大陆和台湾在我们还未苍老时真的统一了,就证明我

  们有缘。我为有缘祈祷,我为统一祈祷。

  Love you 的尹萱

  98.3.15

  阿凯拿着钥匙,转身走出了他的贫民窟。他的泪在不断的往下掉, 他只有一个念头:是美国阻碍大陆和台湾的统一,是美国使他失去了尹萱。

  他抓住路边的一个美国妓女,他的激动使他忘了讲英语。 他对妓女喊:“你们多事的美国,搅得全世界没了安全,没了爱情。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不是在卖吗,我这辈子再不结婚,我就玩你他妈的美国女人。”

  妓女听不懂他的话不住地耸肩。

  阿凯把她带回到尹萱的住所,把妓女的衣服撕得精光,然后把她拉到镜子前:“美国婊子,老子给你做一回现场直播。”

  他把对尹萱的爱,对尹萱的思恋,对美国的恨全部发泄在对这个妓女的做爱上。妓女看着镜子中那彪捍的阿凯,疯狂的动作直乐。

  做完了,阿凯用美元一点一地把妓女贴成三点式。

  阿凯笑着说:“我操,老子就用美国肮脏的钱,去贴美国女人最不要脸的三点。”

  妓女的确被阿凯撩拨得七情六欲泛难成灾。她在阿凯的面前把拇指放进口中,陶醉地吮在手淫。阿凯骑在她的头上:“你他妈美国女人就是贱。”

  自慰后的妓女穿了衣服拿着钱,色迷迷地一条腿跨出门外,一条腿在门框上作骚情。口中说:“Boy.verry good!”(小伙子,很棒!)

  阿凯用劲把门关上:“去你妈的。”

  阿凯回头去看墙上尹萱放大的特写的照片。

  照片中的尹萱的目光充满了憧憬......

  月亮如往一样,早就起了床,除了刷牙洗脸进卫生间, 然后就是去给自己和剑锋准备早点,随后再等剑锋起床。她已经习惯了她目前的这种试婚,她觉得剑锋是适合她的,她和剑锋现在的家其实是有佣人的, 但月亮有一个规定,佣人只负责整个公寓的卫生和房间的整理。至于早餐, 这是月亮专门留下的一项家务活。她说中国大约是很少有使用佣人的,也许有保姆或钟点工,但她不想在现在就养成一种坏的生活习惯,将来带到中国去.。她还觉得早餐是有别于中餐和晚餐的,因为早餐先生还没有起床,在她试婚的时间,她估计生活起码是有时会失去规律。她在试婚后才知道做爱是情人之间一项多么重要的内容,这内容在没有同居前是一种猜想,是一种激动和生理的反应。当思想的爱最终被性爱升华时,才真实地感受到性爱是那样的迷人,是那样的不可抗拒。在这以前,平静如水,有了第一次, 才又知道做爱犹如吸毒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她读了不少中国的书, 她记得中国有这样一句名言是形容新婚的——春宵一夜值千金。月亮想:这是她一生中最美的蜜月,早上的晚上时间当然就是属于她和剑锋的,也就是两人世界了。

  因此,她把早点做好后,就习惯地在餐桌旁等剑锋来用餐。 况且她曾经还说过,她会做一个东方型的妻子。她在书上还了解到, 东方妻子是完全属于伺候丈夫的小奴隶。她情愿做剑锋的奴隶!世界有一句名言:成功的男人后面总有一个女人。月亮发誓他就是剑锋背后的那个女人。

  也是一种习惯,她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收看美国早新闻。首先播了克林顿的几项国事活动,随后是国际新闻。国际新闻的热点是有关南斯拉夫的内部问题,美国人从新闻上早就见怪不怪地适应。美国出动维和部队解决南联盟问题,但据贝尔格莱德消息,美国的导弹错误的轰炸了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播音员解说是美国使用了一张过期的贝尔格莱德地图。

  听了这一消息,月亮的头脑“嗡”的一声,她赶紧冲进卧室, 近乎疯狂地叫:“剑锋,剑锋快来看新闻,关于中国的新闻。哦,我的天!”

  剑锋在朦胧中感受到月亮说话语气的严重性,打开卧室电视,屏上就是月亮所说的关于中国的新闻。随着播音员的描述,剑锋的牙咬得吱吱响,随后就接到阿凯的电话:“剑锋,我们的大使馆被美国鬼子炸了, 所有华人在聚集游行,向美国抗议!”

  剑锋没有讲话,穿好衣服就往外冲。

  月亮在后面喊:“剑锋,吃过饭再去。”

  剑锋说:“谁还吃你美国人的饭,老爷爷(毛泽东)赞美朱自清,饿死不吃美国救济粮,我们的国土被你们炸了,谁还希罕你的糊口的饭?”

  美国街道上中国人挥动着五星红旗,向白宫抗议。他们叫克林顿出来向死难的朱颖夫妇三鞠躬。

  国内的消息频频传来,中国十四亿人口同仇敌忾,万众一心!

  江主席发表电视讲话: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悍然用导弹袭击我驻南联盟大使馆,美国对中国人没有明确的说法,中国人民是绝不答应的。 中国将保留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权利。

  美国万万没有想到,美国的七枚导弹,使世纪末的中国人紧紧团结在一起。

  中国各高校的大学生向美国发出强烈抗议, 他们要将美国驻中国大使馆夷为平地。

  阿凯万万没有想到,在华人的游行队伍中他看到了尹萱。

  阿凯冲过去,紧紧地拥抱她。尹萱泪流满面,她说:“事实证明,我不能没有你。回到台湾后我更觉得自己是一个孤儿,但我还能压抑自己的感情,,绝对不回美国来找你。但南联盟事件,我想,你一定不会无动于衷,我也是中国人,还有我担心这一事件后你一定会回到祖国去,那么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愿做感情的寡妇。”

  阿凯擦去她的泪:“小萱,现在不是我向你求爱的时候。”

  尹萱说:“阿凯,不用你说,我回来就是和你一起游行示威的。”

  他们俩肩并肩,手挽手向前。在他们的前面,剑锋高举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几个鲜红的大字——血债血还!

  月亮站在美国的围观队伍中,亲眼目睹她的恋人在向白宫挥动拳头。

  晚上等月亮回到公寓的时候,剑锋正在收拾行李。

  月亮问:“剑锋,你这是要干什么?”

  剑锋大约是仍处于游行的情绪之中:“我还能干什么? 你们的导弹在我们国土上炸响了。半世纪之前的中国人就没有惧怕你们美国,你们以为就几颗导弹就把十四亿中国人吓住?克林顿是不是太幼稚了?对了,今天我在游行,你在一边欣赏还是在看笑话?你有没有看到尹萱和阿凯他们是怎样生死与共走向白宫的?你为什么没有走到我的面前和我携手并进?”

  月亮辩解说:“尹萱她是中国人,她是在为同胞兄弟姐妹的死讨回公道。”

  “噢。”剑锋几乎是一种冷笑,“我把你给忘了,原来你是美国人, 你非但没有因为美国的霸道而羞耻反而感到骄傲,是不是?”

  月亮从剑锋的这一句中听出剑锋对她的不满,她刚想解释,剑锋提着行李箱已经走到了门外。剑锋回过头,月亮第一次看到他那具有复仇的五官, 他站在门外一字一顿地说:“你是美国人不错,可你们美国人的导弹把我和你的爱情同样炸得粉粉碎。”

  剑锋随手把门“乒”的一声关上。月亮浑身一颤,她顿时觉得这一道门之隔,她和剑锋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月亮开门打算去追剑锋,她看到剑锋提着包正昂首阔步向前走。

  月亮有一种幻想,她以为剑锋会回头。

  而剑锋却在她的目光中越走越远......

  国内国外的游行浪潮此起彼伏,克林顿给江泽民打电话遭到拒绝。

  北约正在处心积虑地寻找借口。

  中国人正在以最大的最隆重的仪式,以悲壮的场面迎接朱颖夫妇魂归故里。

  月亮回到父亲那里,她说:“中美关系进入了紧张状态,我的婚姻会怎么样?剑锋已经搬出去了。”

  老约翰叼着雪茄,悲伤地说:“克林顿的导弹把你的爱情炸了,同样也把我的中国投资梦炸了。女儿,你是否能背中国的一首革命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但我相信中国人是重感情的, 她是一个理性的民族,是奉行道德的国度。”

  月亮说:“我不会放弃我的婚姻。”

  第二天,在中国华人的游行队伍中,出现一个黄发碧眼的女学生, 她打着“我要自由,我要爱情!”的标语,可惜她在游行队伍中始终没有找到剑锋的影子......

  但她找到了阿凯。正如剑锋所说,阿凯和尹萱紧紧相拥着, 月亮看到所有华人群情激动。她问:“阿凯,剑锋呢?”

  阿凯反问:“你和剑锋怎么啦?”

  在阿凯问完后,月亮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强忍着激动, 把她自己的那游行标语牌摆在阿凯和尹萱的面前说:“阿凯,帮帮我,我不能失去剑锋。”

  阿凯想再说什么,尹萱给了他一个暗示,尹萱说:“剑锋他回国去了。”

  “什么,回国了?”月亮的泪再一次急涌而出。

  尹萱看着阿凯:“阿凯,女人是很可怜的。”

  阿凯稍一思索,他一手拉着尹萱,一手拉着月亮向外跑。

  月亮问:“干什么?”

  阿凯说:“剑锋在飞机场,还未上飞机。”

  “真的?!”月亮一阵惊喜,“阿凯我有车。”

  月亮为剑锋买了一部挺漂亮的豪华轿车。

  阿凯、尹萱、月亮向机场飞弛而去。

  在纷杂的人流中,阿凯找到了已经通过检查过关的剑锋。 阿凯大声喊:“剑锋,剑锋!!!”剑锋已经离他们很远。

  在美国的机场,阿凯的一句中国话就显得格外分明。剑锋听到他的叫声回转了头,阿凯把月亮拉到自己的面前,仍然大声喊:“剑锋,你的月亮。”

  看到月亮剑锋几乎是没有犹豫就丢下行李,向这边跑来,尹萱和阿凯激动地对月亮说:“Don\'t lose the opportunity.”(不要丢掉这个机会)

  月亮迎着剑锋冲上前,但剑锋必定已经交了护照,不能过来。月亮急得直哭,她不停地抽泣着,眼泪布满她冷俊的脸。

  剑锋跑到旁边一块玻璃边,月亮跟着过去。剑锋和月亮近在眼前, 只是一块玻璃相隔。月亮一边哭, 一边喃喃不断地讲着一句:“Honey, I loveyou very much.honey,I love you very much.”(亲爱的,我非常爱你!!亲爱的,我非常爱你!)

  剑锋不住地点头,他被月亮感动了,他的泪也纷涌而下。 他隔着玻璃张开双臂,拥抱月亮。月亮也张开双臂接住他的拥抱, 尽管他们隔着冰冷的玻璃,他们仍热情相拥。

  月亮想竭力挽留住剑锋,她说:“剑锋,你还没有拿到博士学位,你不能前功尽弃。”

  剑锋说:“月亮,我想看看我的祖国。”

  月亮说:“我不能没有你,我的思想中残余了你太多的记忆,如果你走了,我会在我们的公寓回忆中死去的。”

  剑锋从口袋中掏出笔在玻璃上写:“月亮,如果我们有缘,我在中国等你。阿凯有我详细的中国通讯地址。”那是一行清晰可鉴的爱情留言。

  机场上空传来请旅客登机的通知。

  月亮仿佛听到了世界末日的宣言,她恨不能击碎玻璃,去与剑锋真实地拥抱。剑锋转过身,向飞机走去。 他突然听到身后月亮那近乎绝望的一声高喊:“剑——锋——,我真的很爱你!”纵使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玻璃,那声音却是那般震撼。剑锋回转头,他看到月亮趴在玻璃上,激动、心慌、恐惧, 这些错综复杂的情绪揉和在一起,使她显得那样可怜,无助。

  剑锋再一次扔掉行李箱,也似疯狂地跑回来,他回到玻璃前, 他看着月亮,看着月亮的美丽的眼,他突然把嘴贴在玻璃上,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震彻云霄地喊一声:“月亮,我爱你1”

  还没有等他说完,月亮就吻住那嘴,即使那唇与唇之间有玻璃, 但他们吻的是那样投入,那样缠绵,那样辗转反侧。

  尹萱依偎在阿凯的肩上,她说:“我在台湾也经历了这样的煎熬,这就是爱情。”

  阿凯回忆起来,自己也经历过煎熬,只是在煎熬时,在尹萱的床上,痛快淋漓地玩了一个很性感的美国妓女。

  阿凯觉得对不起尹萱,他用力地把尹萱抱进怀里。

  他们看着月亮留在玻璃上鲜红的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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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7-4-23 21:41:50 | 顯示全部樓層
隨著一聲新年到,『財神爺爺』看顧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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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锋走下飞机,他现在的脚已经落在中国这块广袤的大地上。他呼吸着祖国的空气,打的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他提着箱子走到家门口, 按响了门铃,门开了,剑锋亲切地喊:“爸爸,我回来了。”

  可开门的不是他的爸爸,剑锋退了回来,重新看了一下门牌号。

  “请问你是......”剑锋问。

  开门人问:“你找谁?”

  “我......”剑锋干脆说,“这是肖钟书的家吗?”

  屋里传出声音:“晓轩是谁?”

  “爸爸,有人找你。”

  剑锋很吃了一惊,他睁大眼睛看眼前的这女孩。那女孩轻盈地走进房间,推出她的爸爸:“爸,是这个人找你。”

  肖老看着走进来的剑锋,好久才喊一句:“剑锋,是你。”随后他拉过推车 人,“晓轩,快过来看,这就是我给你经常提到的剑锋。”

  被叫做晓轩的就是泰阿妹,她走过来,用她那明亮, 清澈的大眼睛盯着剑锋,泰阿妹简直有点不相信。尽管肖钟书在她面前时常流露出对儿子的思念,但泰阿妹绝对没有想到他的儿子竟是这样的英俊。

  肖钟书又对剑锋说:“剑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女孩叫泰阿妹, 我昵称她叫晓轩。在法律地位上,你们俩应该是拟定兄妹了。”

  泰阿妹早就知道有这样一个哥哥,并且早就想见一见这个只知名而不知面的哥。现在站在眼前,她却一下子迟疑起来。

  肖钟书说:“我听书店的服务员说,有一个女孩经常来看书,但从来没有买过书,我就知道她是一位无钱但很勤奋的孩子。所以,我想资助她,没想这孩子挺惹人喜欢的。我老了,你又在国外读书, 所以我就按法律程序收养她为女儿。大约我是有私心的,我想她来照顾我,现在我和晓轩生活得很好。我的生命里有了两个孩子了。”

  肖钟书又问:“南联盟事件发生后,美国有什么反应?”

  剑锋说:“就是因为这事,我在美国参加了游行示威。但处在那环境中, 心情很糟,一种环境氛围被破坏了,怎么也无法弥补,所以我决定回国。”

  肖钟书说:“全国人都在关注着这件事,没有想到,中国人还有如此强烈的爱国心。大约这是北约没有料到的事。”

  剑锋站起来面对泰阿妹,又突然忘了她叫什么。肖老必定是机警的人,马上又说:“你是喜欢叫她泰阿妹还是叫晓轩?”

  剑锋说:“既然是我们家的人,我就乐意叫我爸爸取的名字。我就叫你晓轩,行吗?”

  泰阿妹不敢直视他的眼光,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剑锋必定是刚刚走进她生活的人,她还需有一段适应的过程。

  肖钟书说:“晓轩,剑锋是攻读博士的,他可以做你的导师,好好学完成你的心愿。”

  泰阿妹仍然是点了点头。

  剑锋说:“晓轩,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我。噢,对了,我不在家时, 谢谢你对我爸爸的照顾。好象有点别扭,是对我们爸爸的照顾。”

  泰阿妹抬起了头,看剑锋的严肃的眼和轮廓分明的颇具男性魅力的五官组合体。垂下头:“哥。”

  剑锋问:“晓轩,你几岁了?”

  肖钟书帮着答:“你回来得正是时候,下周正好是晓轩二十岁的生日,我们很好地庆祝一下,到时叫你的叔叔一起来。”

  提到叔叔,泰阿妹的心里一阵绞痛,但已经习以为常了。 泰阿妹只是轻轻地说:“他的身体不好,他不一定来参加。”

  剑锋说:“噢,对不起,我得给美国打个长途电话。”剑锋走进房间, 他拨电话。泰阿妹看着他紧握着电话,他的表情在一秒一秒地变化。 最后他还是放下了,他自言语地说:“怎么回事?怎么打不通?”

  泰阿妹说:“我去做午饭。”

  泰阿妹走进厨房,她一边做饭一边听客厅里他们父子两关于南联盟事件的讨论。泰阿妹想:在这两个高级知识分子心中,我会是什么呢?

  吃饭时,剑锋不住地为泰阿妹夹菜,他说:“我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妹妹真好。”

  肖钟书看着他们说:“哎,你们的妈妈死得早,如果她能看到这些, 她会感到非常幸福的。”

  泰阿妹说:“爸,明天我们去看看妈妈的墓。”

  第二天,他们一家三口乘车去肖母的墓。那是一片荒凉的土地。

  肖钟书从轮椅上颤巍巍地站起来,静立在墓碑前老泪横流。

  剑锋和泰阿妹站在他的身后,看着感受着爸爸的心情。 剑锋轻轻地说:“想一想,爸爸真可怜。文化大革命时,他被戴上臭老九的帽子。妈妈被整得浑身是病,71年才有了我,而他们已经是近五十岁的人了。高龄生育,加上她的病,在我三岁那年。妈妈就去世了,爸爸又当妈又忙着搞研究,我又到美国留学,他一生基本是在孤独中度过。”

  此时的肖钟书正捧一把泥土深情地洒在墓上,泰阿妹的心里也很难过,她想去扶一把肖老。剑锋拦住了她:“爸爸有一个习惯,在这时不希望有人打搅他。”

  剑锋双手扶着泰阿妹的肩,仍一声不响地看着他们的爸爸在向肖母的墓上洒土祭奠。剑锋紧紧地把泰阿妹拥在怀里,泰阿妹在剑锋的怀里更是感动泪流满面。

  从墓地回来,谁都没有好心情。加上肖老由于着凉而感冒,晚上又高烧,泰阿妹和剑锋都守在他的床头。

  剑锋说:“晓轩,你去休息吧。”

  泰阿妹说:“我没事。”泰阿妹用手握住肖钟书放在外面的一只手, 剑锋也握住那只手并且把泰阿妹的手一起握住。

  到了半夜,剑锋依在床边睡去,泰阿妹一直守着到天亮。

  天亮时,肖钟书的精神恢复的不错。泰阿妹做好了早餐, 他们很正常地吃了饭。泰阿妹说:“我得回叔叔那里去看看,顺便拿点衣服。”

  剑锋说:“我陪你一起去。”

  泰阿妹说:“不,你不是说要去找工作吗?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回去。”

  泰阿妹回到泰寅的家,她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没有人,她很庆幸家里没人,也就没有人来打搅她。她走到自己的那间卧室前,伸手就把门推开。在泰阿妹的面前,不,应该是在泰阿妹的床上, 泰寅正和一个妖艳的女人一丝不挂的在做爱。在他们的侧面,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台VCD正在播放黄色录像。影片中的是一群人在淫乱,而现实中的眼前,似乎比影片中的更淫荡。他们并不因为泰阿妹的出现而停止,相反,却因为有人欣赏而更加刺激。

  泰阿妹气得向外退。

  泰寅转身一把抓住了泰阿妹,像捉小鸡一样将她摔在床上。 奸淫地说:“你给我看着。”他们又去完成他们未完的事,泰阿妹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不知过了多久,泰寅赤身裸体地走到泰阿妹这边来。

  泰阿妹说:“你把衣服穿上再说话。”

  泰寅说:“又不是没有见过。”

  泰阿妹抬头看,床上的女人正在叉着腿用泰阿妹的枕巾擦她的身体。泰阿妹忍无可忍地说:“你放下,那是我的枕巾。橱子里有卫生纸。”

  那女人却是很沉稳地反驳:“你的枕巾?这里一切先前都是我的。”

  泰寅又爬上床,玩弄那女人的双乳,女人又骚情地伸出舌尖去舔泰寅的大腿。泰寅说:“她就是我对你说的我以前的妻子——小蝶。我说得没有错是不是,她的做爱能力你怎么就学不会?”

  泰阿妹用眼瞄了一眼小蝶,是的三十四岁的她更具女人的成熟,也就更具女人的魅力。的确,她十二分的美,比泰阿妹想象中还要美许多倍。她的五官均匀精致,她的身材均衡有曲线,很丰满、很性感,是女人嫉妒和渴望的那一类型的。也许没有这些,这小蝶也就没有资本去放荡。

  奇怪,泰阿妹竟也有点对她的嫉妒和吃醋。但只是瞬间即逝, 因为她没有必要和她相提并论。

  小蝶说:“她不会做爱?我来教她。”

  泰阿妹根本没有注意他们的对话,等她明白过来,泰寅已经差不多脱光了泰阿妹的衣服。

  泰阿妹一边挣扎一边说:“你们要干什么?”

  泰寅说:“我要为我的前妻做表演。”

  床边的黄色影片仍在播放,泰寅正从泰阿妹的小腿向上吻,直至那儿。 而那个可恶的女人却吻泰阿妹的乳尖,泰阿妹一阵昏厥,什么知觉都没有了。在她昏迷中,那两个人尽情取乐。

  等泰阿妹再醒来时,她看到那两人又躺在地上寻欢,而录像里播放的正是自己被他俩玩弄的镜头。

  泰阿妹这才明白,他们是带着录像机的,他们已经将刚才的经过录了下来。

  他们看到泰阿妹醒来说:“你看我们三人自导自演的人情片怎么样?”

  泰阿妹冲过去,想拿出那带子烧掉,但被拦住。

  那女人又躺到床上,向身上浇满了蜂蜜,她对泰寅喊:“快来, 把我身上的蜂蜜舔干净。”

  泰寅应声而去。

  泰阿妹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好后打开门要走。走了几步又折了回去,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泰寅在为那女人做清洁工作,她只是从柜子里拿出一粒药,不用水就吞了下去。

  那是一颗避孕药,泰阿妹始终没有疏忽过。

  今天是泰阿妹的生日。

  天一亮,泰阿妹习惯的起床,她想早点去买菜,免得又是别人挑剩的。她走到厨拿菜篮时才发现,剑锋早已就在厨房里忙碌了。

  泰阿妹轻轻地说:“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剑锋回头看了一眼泰阿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你怎么来了,快休息去。今天是你的生日,让我来做饭烧菜。”

  泰阿妹说:“你是男的。况且你还得研究你的课题。”

  剑锋又回头看泰阿妹,他觉得她是那样的清澈。那天自己刚回家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她时,竟没有想到她会成为法律意义的妹妹。

  剑锋说:“晓轩。”

  泰阿妹答:“嗯。”

  剑锋刚想说什么,客厅的电话响了,泰阿妹看了一眼剑锋。剑锋说:“ 你去听。”

  泰阿妹走到电话前拿起电话:“喂,是哪位?”

  对方说:“请找剑锋,快!”

  泰阿妹赶紧说:“剑锋哥,是找你的。”

  剑锋忙着洗菜,问:“是谁?”

  泰阿妹摇了摇头。

  剑锋说:“你问他是谁?”

  泰阿妹于是问:“你是谁?”

  电话里说:“你快叫剑锋接电话,你对剑锋说,是阿凯。”

  泰阿妹又对剑锋说:“他说他叫阿凯。”

  “阿凯?!”剑锋慌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他几乎是冲过来接电话,“喂,阿凯,是你吗?”

  阿凯在电话里说:“剑锋,我找到月亮了,她就在我的身边。 她要和你通话。”

  泰阿妹在一旁看剑锋的神情一阵激动。

  剑锋紧紧紧紧地攥着话筒,许久也不见他说话,又过了好久, 泰阿妹听剑锋几乎是小心翼翼地说:“喂,你是月亮吗,你是月亮吗?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你说啊?”

  电话里传出阿凯的声音:“剑锋,她在哭。”

  剑锋继续说:“月亮,你说啊。你开口好吗。我在等你的声音啊?”

  又过了一会,电话里说:“Long Live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随后电话就挂断了。

  剑锋还是紧紧地攥着那话筒:“不,月亮,你不要挂电话好吗?”

  泰阿妹清楚地看到剑锋的两眼中噙满泪水。

  泰阿妹从洗手间拿来毛巾递给剑锋。

  剑锋看了一眼泰阿妹,接过毛巾擦去眼中的泪。

  泰阿妹紧紧地看着剑锋的眼。

  剑锋说:“男孩流泪不好看,是不是?”

  泰阿妹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剑锋那英俊的脸:“美国的月亮比中国的更亮吗?”

  剑锋说:“美国的月亮有她的皎洁的一面,我在她的光环里生活得久了,不可能不会有眷念。”

  泰阿妹拿着剑锋用过的毛巾走进盥洗间。 她刚才是亲眼目睹了一个男孩为情而动,为情而伤,为情而流泪。人间真的有这种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而且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那么。泰阿妹想,自己是什么呢?

  想到自己的处境,自己的遭遇,她情不自禁的伤心起来。 她看着镜子中的泰阿妹,她想问:你的命运为什么这样苦?

  忽然,她听到外面剑锋在喊:“晓轩,跟我一起上街去买菜。”

  泰阿妹赶紧擦干眼泪,用水使劲地冲了冲眼,开门出去。 迎面她看到剑锋那眼。剑锋也看着她。

  剑锋说:“晓轩,你怎么啦?”

  “我?”泰阿妹解释说,”是香皂沫弄到眼里去了。”

  剑锋还是那样深沉地说:“是不是我的情绪感染了你?是我不好,在你生日这天,给你带来了不快。”

  泰阿妹听他的一说,低下头,眼泪再次在眼中打转。 剑锋伸手去轻拭泰阿妹的泪,他的行为,使泰阿妹的泪更猛烈地向外涌。

  剑锋也走进盥洗间拿那毛巾,给泰阿妹:“小女孩流泪没有理由,走, 上街去。”

  泰阿妹控制住自己的情感,随着剑锋去菜市场。途经那家摄影楼, 剑锋在无意之间发现了那张泰阿妹的特写的放大的艺术照片。

  剑锋说:“晓轩,那是你吗?”

  泰阿妹也在看那光彩照人的大照片:“那是幻想中的人。”

  剑锋放下自行车,走到那照片前,用手轻拂那照片中泰阿妹的头发。 泰阿妹在他的身后沉默不语。

  剑锋说:“晓轩,你有这么好的照片,为什么不放一张在我们家中?”

  泰阿妹却推着自行车向前走。剑锋追上来:“晓轩。”

  泰阿妹说:“照片只是照片,她又能怎样呢。放在哪都是一张纸。”

  剑锋接过自行车,说:“上来,去买菜。爸在家等呢。” 泰阿妹刚想纵身跳上车架,她突然发现在她的眼前站着一个人。

  泰阿妹的心猛地提到嗓门,她下意识地拽了一下剑锋。

  剑锋回头问:“怎么?”

  泰阿妹在短短地几秒内,调整了混乱的情绪。她几乎是落落大方地对剑锋介绍说:“剑锋。”剑锋吃了一惊, 因为他是第一次听泰阿妹这样毫无遮掩地喊自己的名字。其实,泰阿妹在情急之时忘了在剑锋的后面加上一个“ 哥”字。或许是平时,肖钟书喊惯了,在泰阿妹的记忆里形成了定义。

  剑锋说:“干什么?”

  泰阿妹说:“剑锋,这是我的叔叔。”

  原来在他们面前站着的正是形容憔悴的泰寅。

  剑锋听泰阿妹的介绍,也颇礼貌地说:“原来是泰叔。见到你真高兴。 正好今天是晓轩的生日,一起到我家去。”

  泰寅拿眼看一看在一旁几乎是尴尬的泰阿妹。泰阿妹又接着说:“ 这是肖爸爸的儿子,我喊他哥哥。”

  泰阿妹自己都不知道事情会怎样发展。

  泰寅却一反常态地说:“噢,你是肖家哥哥。泰阿妹在家说过, 感谢肖老和你,我家的泰阿妹在你家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我做叔叔的一直没能登门感谢。你看我把晓轩的生日都忘了。我身体不好,不影响你们,我还得去医院拿点药。”

  剑锋急忙说:“严不严重?我们陪你去。”

  泰寅说:“不用了,我习惯了。我走了,你们忙去。”说着,他真的转身走开,在他走去的方向的前头,泰阿妹发现了那个名叫小蝶的女人。 穿上衣服的她的确美艳无比,自己不会比她美的。而且她的服装是高档的, 这就把她显得更华贵雍容。奇怪,在太阳底下,小蝶虽不能再说是娇美的少女,但最起码还是矜持端庄的一位貌美的少妇。

  剑锋上了自行车,泰阿妹也跳上车后架,她回头看泰寅。 此时泰寅已经走到了小蝶跟前,一辆公交车短暂停了,再后来,就找不到他们的影子。泰阿妹很清楚他们又去哪儿了,尔后又会做些什么。但此时泰阿妹真的十分感谢泰寅,因为刚才在剑锋的面前,他真的扮得像叔叔一样谦逊,老实巴交。他居然能平静地接受肖剑锋的突然出现。泰阿妹一向沮丧的心情,随着刚才的一幕而忽然开朗,她在心情好转的时候,竟然忘了, 泰寅和小蝶又到她的床上鬼混去了,又将弄脏她的床单,擦脏她的枕巾。她早就不在乎了,是的, 那原本就是他们的,自己没有必要和他们计较。

  泰阿妹是在心情美妙中和剑锋买了菜。 然后回到家和剑锋一起炒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在夜幕降临后,剑锋点亮了二十支蜡烛。

  肖钟书坐在一旁看两个孩子忙碌着。剑锋对泰阿妹说:“晓轩,许个愿, 吹蜡烛。”

  泰阿妹面对剑锋和闪亮的烛光,竟不知许什么好。她闭上眼睛, 双手合掌,她只是在想: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剑锋问:“许下愿了?”

  泰阿妹摇了摇头。

  剑锋说:“不要紧。你慢慢想。我们在这烛光里给爸爸跳一个舞。”

  泰阿妹和剑锋在烛光中合着音乐跳着柔漫的舞曲。

  忽然,剑锋想到远在美国的月亮,想到月亮的痴情,想到月亮的温柔,想到和月亮在公寓里共同生活的点点滴滴。在昏暗的烛光里,他竟然有一种错觉----和自己共舞的就是青丝碧眼的月亮。他在烛光中,深情地把泰阿妹拥在怀里,并且在泰阿妹的耳边丝语着只有泰阿妹能听到的话:“ dear! I love you very much。”(非常爱你。)

  泰阿妹身体一颤,但没有推开剑锋的拥抱,她仰起头, 她又看到剑锋那集满眼眶的泪。她完整地听懂了剑锋的这句话。

  剑锋从幻想中醒来,他看清怀中的泰阿妹,他说:“晓轩?”

  泰阿妹只是轻声地说:“爸爸在看着我们,别流泪。”

  剑锋把泰阿妹紧紧地搂在怀里:“谢谢你,晓轩。”

  音乐结束了,泰阿妹在烛光中再次合掌,她许愿说:我现在有一个美丽的家!

  她把蛋糕切开,她拿一块送给肖钟书:“爸爸,吃蛋糕!”

  肖钟书很高兴。

  泰阿妹又切一块给剑锋:“我的生日,需要快乐!”

  剑锋说:“Hapyy birthday”(生日快乐!)

  泰阿妹不看他的眼,低语一句说:“East or west,home is beat。”( 天南海北,还是家里最好。)

  剑锋吃惊地说:“你英语说得这么好?”

  肖钟书说:“我的女儿会差吗?”

  泰阿妹走到肖钟书的身边,偎依在肖老的身边:“爸爸,他是留美博士, 我怎么与他相提并论?”

  剑锋找来相机,说:“我们一家照张全家福吧!”

  剑锋调好自动摄影阀门。

  他们有了一张泰阿妹二十岁生日时的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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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7-4-23 21:43:25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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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晓轩正在家中打扫卫生。门铃响了。

  肖钟书在书房说:“晓轩,看是谁?”

  晓轩应了一声,连忙冲到卫生间抓起毛巾匆忙擦了一下手,就去开门。 原来走进来的是剑锋。

  晓轩满脸天真和惊诧地问:“是你,这么早?”

  剑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希望我能花多长的时间?”

  剑锋随即走进他爸爸的房间,晓轩跟着进去。

  剑锋说:“爸,我的工作找好了。是市检察院。”

  “真的?!”晓轩高兴起来,“哇,我们家现在多了一个大法官了。你等着, 我去给你做中饭。”晓轩真的走进了厨房。

  肖钟书为剑锋能找到工作而高兴。

  晓轩此时也满面喜悦地离开。

  肖钟书望着她的背影对剑锋说:“我这辈子有两件憾事,一是你的妈妈过世太早。二是一辈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而没有女儿。现在有了晓轩,她比我想象中的女儿要好的多。你妈妈在九泉之下不知能不能感到我现在的幸福。”

  剑锋扶着爸爸的轮椅,感慨地说:“爸爸,这些年,您真的受苦了。我一直忙着读书,特别是在美国这些年。”

  肖钟书接着说:“现在我真的很感谢晓轩,她一边自考,一边还得照顾我。”

  剑锋站起来,说:“晓轩是个好女孩,爸爸的眼光没错。”他说着离开书房, 走进晓轩的厨房,他在门口看着晓轩忙碌着,还时不时看一眼放在窗台上的高考自学的资料。 正在剑锋出神时,晓轩端着东西出来。

  剑锋拦住了她,并且接过她手中的菜筐,握着她那被水浸的有点发白的手, 关切地说:“晓轩,你歇着,今天我来给你做饭。看你的手,被水浸得都粗糙了。”

  剑锋把她手握在他的手心。

  晓轩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她的大眼睛直盯着剑锋的脸。

  剑锋端起菜篮去洗,晓轩走进她自己的房间,她的思想仍停在刚才的一刹那间。她自己在欣赏自己的手,刚才这手被剑锋包含着了。 忽然她的内心深处爆发一份巨大的莫名其妙的委屈,那股急涌的泪水夺眶而出。

  而恰在这时,剑锋推门而入。他一眼看到了晓轩的表情,他急忙:“晓轩,你怎么啦?”

  晓轩连忙解释说:“不小心,将辣椒弄到眼里了,没事的。”

  而剑锋已经从洗手间拿来了毛巾:“晓轩别动,我把你的眼睛擦一擦。” 他说着一手扶着晓轩的肩,一手轻柔地为她擦着眼。

  而事实,晓轩的泪此时更加猛烈地向外涌……

  剑锋只是专注地端详着那大眼睛,他在小心翼翼地拭着那擦不完的泪。那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湿了,却显得越发的清纯。

  还没来得及吃完晚饭,晓轩的传呼机突然响了起来。

  对这传呼机,晓轩是十足的讨厌,它就像是束缚她的枷锁,每次听它的鸣叫,都会叫晓轩胆颤心惊。

  她连忙站起来。剑锋问:“晓轩,是不是你叔叔找你?”

  晓轩点了点头。

  剑锋说:“你去回个电话,也许你叔叔找你有事。你整天在这边操劳, 你叔叔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你要多陪陪他。”

  晓轩没有明确地回答剑锋的话,她走进剑锋的房间,把门关好, 给她的叔叔回电话。

  泰寅在那边要求她吃完饭,立刻回去。

  晓轩问什么事。

  泰寅在那边蔑视地说:“我找你还会有什么事?”

  晓轩说:“我现在学习很紧张,你能不能放过我?”

  泰寅有点生气地说:“好,你现在有家了,是不是?可以不理我了,是不是?”

  晓轩想再解释,可泰寅扔下一句话:“我在这儿可等着你呢?”

  说着他就扔了电话。

  晓轩走出来,再没有食欲。剑锋问:“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你的脸色不好?”

  晓轩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回去。”

  剑锋想送她,她断然拒绝了。她接着又说:“这条路,我熟得很。”

  晓轩一个人背着一个精致的小包,这小包是前天剑锋在超市里为她购买的。

  搭车,晓轩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家。推开门,屋里较昏暗,只有自己的房间透出一丝光。晓轩再推自己的房间,才看清泰寅早已脱得一丝不挂。

  晓轩看着这一切,没有显出一点尴尬,也没有一丝想回避的表现。 她已经见得太多了。她甚至是视而不见。她只是平静地说:“你不是有你的小蝶吗?”

  泰寅摸着自己的胡子说:“小蝶今天早上打来电话,说她的市长明天要到省里参加人代会。叫她先到省城包个房间。在那儿等着他。 你不知道市长的老婆看市长像看劳改犯一样认真。他和小蝶只有在外面才能同居,快活。小蝶对我说,如果想女人,就找泰阿妹。小蝶是女人中的女人。她对我好得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她说她半月以后就回来。这半个月,你必须每天都回来。”说着泰寅一伸手就把晓轩拉到床上,熟练地为她脱衣服。

  晓轩一如继往地只是行尸走肉一样地躺着,任泰寅把她的衣服脱得乱七八糟。然后又十分老练地做他的事。

  正在这时,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

  泰寅一边蠕动一边接电话:“喂,是谁?找谁?晓轩?我这只有泰阿妹! 噢是剑锋啊。晓轩在这。”

  剑锋?晓轩一下子紧张起来。

  只听泰寅说:“她到家了,你放心,好,好,我叫她接电话。”

  晓轩把电话拿在手中,她努力保证用一份平静的口气回答剑锋的话,她努力掩饰自己的声音中既没有喘息,也没有呻吟。

  “是我,对,我到家了。没有什么急事。是叔叔感冒了。我已叫医生看过了。 没有什么大碍。你放心!”晓轩平静地说。

  而此时,泰寅正在她美丽的胸前,肆无忌惮地搓揉着。

  晓轩的眼泪忽地滚落下来。她连忙说:“哥,叔叔喊我,我去看一下。你挂电话吧,再见!”然后她挂了电话,等电话彻底挂断了,她才大口地喘息,她又对泰寅说,“你能不能快一点?”

  泰寅没有理她,该怎样还是怎样。

  这时,电话又响了,晓轩以为是剑锋,她抢先抓过电话:“喂,剑锋哥。”

  电话里有人反问:“什么剑锋哥,你是谁,是泰阿妹吗?我是小蝶。”

  晓轩没有再说话,把电话交给泰寅说:“是小蝶。”

  泰寅接过电话:“小蝶,你在哪?”

  小蝶在电话里说:“市长今晚就来了,正在洗澡。你现在干什么?”

  泰寅说:“我正在泰阿妹身上。马上就好了。”

  果然,他很快就结束了。他和小蝶投机地说着一些污秽的家常话。

  晓轩开始穿衣服。

  电话中就听小蝶突然说:“他出来了,我挂了。”

  晓轩想,也许是市长洗完了。

  突然,泰寅说:“小蝶,你别挂手机,就这样开着。让我听听你们的现场。”

  小蝶在那边娇滴滴地说:“你还有什么不想?”

  小蝶没有让他失望。

  紧接着就听到电话里一阵混乱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吮吸声……

  晓轩想走,泰寅说:“你听小蝶的声音。”

  果然是小蝶在叫市长用力。

  晓轩没有兴趣,一只脚已跨出了门外。她问,有没有别的事,我要回到爸那边去复习功课。

  泰寅说:“别忘了,每晚回来。”泰寅一眼瞥见晓轩那精致的小包,一伸手被他拿过去,“什么时候买的包?很漂亮吗?”他随手将包拉开。

  “别碰我的包!”晓轩几乎是一种命令,她冲过去, 差点是疯狂地从泰寅的手中把包夺过来。

  她的这一举动使泰寅很吃了一惊。泰寅问:“你的包中有什么东西?这样紧张? 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晓轩把包拿在手中,小心地擦去泰寅刚才手沾到的地方。并对泰寅说:“你别把我想象得那么肮脏。”

  泰寅仍说:“哪为什么那么小气,我都不能碰一下?它比你人还值钱? 当初十九岁的你,第一夜,你也没有这么大喊大叫过。女人真是看不懂。”

  晓轩把包抱在胸前,走出门外。

  晓轩走到外面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极其重大的事,她回来,打开抽屉, 拿出避孕药,取出一颗,丢进嘴中,头也没回就走了。

  她走到大街上,夜已经来临了。

  她走到电话亭旁,拨通了肖钟书家的电话。正好是剑锋接的,她说:“ 我在大街上,来接我一下好吗?”

  接到晓轩的电话,剑锋很吃惊。因为,现在的确是很晚了,况且, 剑锋所知道的是晓轩的叔叔生病了,一向温柔且体贴的晓轩不会在叔叔病重时放下护理的。

  他赶紧推出他的那辆还算新的自行车,跨上车,就向晓轩所说的电话亭急急地冲去。

  老远晓轩就可以准确地判断出远处的身影是剑锋,晓轩双眼紧紧地盯着他。待剑锋满头大汗停在自己面前时,他问:“晓轩?”

  晓轩透过夜色朦胧,她看到了剑锋眼中的焦急。

  晓轩再一次用多少天来修练的很成功的表演,掩饰了自己此时最痛苦的心情,她仍平静地说:“叔叔说他现在没事了,他吃完药以后,医生又给他扎了一针,就感觉好多了。他说,还有一个月就是自学考试了。他叫我抓紧时间复习。”

  听了晓轩的解释,剑锋总算放了心,他把自行车调转了头:“晓轩, 你叔叔对你真好。他一个人真不容易。那么,我们赶紧回家吧。”

  晓轩很轻地一跳,端坐在剑锋自行车的后车架上。她一直垂着头, 她的思绪此时又是乱得一蹋糊涂。

  剑锋只是埋头吃力地一脚一脚地蹬着自行车, 他没有注意到路中间有一块石头,尽管不大,但自行车从上面颠了一下,还是造成自行车剧烈地摇晃一下险些摔倒,晓轩愣不防差点摔下车去,情急之中她一把抱住剑锋的腰。

  车晃了几下又匀速前行,剑锋说:“晓轩坐好了,别摔着。”

  晓轩紧抱着剑锋的腰,她的脸也紧贴着剑锋的后背,她自己也不清楚, 为什么突然想哭,两行很汹涌的泪很快占据了她的脸……

  晓轩一直没有忘记,每天只要传呼一响,她就准时地回到泰寅那边去。 一个小时以后又不声不响地回到肖家。走进自己的那间小书屋,攻读她的自修课本。

  晓轩很庆幸今天下午没有人打搅她学习。 肖老在自己的书房研读他的博士课题。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BP机一直哑着。

  尽管她是很投入地看书,但偶然也会想,今天他是不是出去了, 就不需要我回去了?或者那小蝶回来了。

  晓轩想:小蝶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还想:为什么一位堂堂的市长会找这样的女人?

  天将晚,门外传来一阵急促且含糊不清的叫门声。

  肖老首先听见,他问:“晓轩呐,你看看是谁?怎么这么吵?”

  这的确是肖家罕见的事。

  晓轩也听不出这声音是谁,她回答说:“爸,我也听不出来,我这就去看看。” 晓轩边说着边去开门。

  原来是剑锋。

  晓轩想起来,中午有人约剑锋在潇湘宾馆见面。是检察院的同事为了庆祝剑锋找到这份工作而请这位学识渊博的新同事去喝酒。 剑锋本来是不乐意这项外事活动的,第一他不是那种爱凑热闹的人;第二,他也不会喝酒。但经不起同事的盛情, 剑锋如约而往。

  不想,中国传统的饮酒式——感情多深喝多深。这种劝酒规则,还是叫一些刚出道的人发怵。因此,剑锋也不例外,他没有通过“酒精考验”,酩酊大醉!

  晓轩看着神志模糊的剑锋,他的脸被酒精烧得通红。晓轩连忙把他扶进他的房间。

  肖老也摇着轮椅过来,他疼爱地说:“怎么醉成这样?”

  晓轩忙着去打一些冷水来。肖老说:“晓轩,你要照顾他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醉酒。唉,是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晓轩知道肖老的心情,安慰说:“爸,没事的,我给他洗洗脸,让他休息一会就好了。你去看书吧。过一会,我去做饭,等哥醒了,我喊他吃点饭。”

  肖钟书那种关切的神色溢于言表。

  晓轩再次安慰说:“爸,要不,我去买点葡萄糖让哥喝。”

  肖钟书摇着轮椅回到他的房间。

  晓轩拿湿毛巾放在剑锋的额头上,她抱怨说:“这些人怎么能将他醉成这样,而且连送的人都没有,要是在路上出了事不也没人照管一下了吗?”

  就在这时,剑锋突然喊出了一句话:“月亮,原来是你。”

  晓轩一下子想到剑锋在做梦,做一个关于“月亮”的梦。

  随着剑锋深情地说:“I\'m glad that you\'ve come。”(你来了,我很高兴。)

  随即晓轩看到剑锋被酒精烧红的脸上现出浓重的激动。

  因为他的激动,他头上的毛巾滑落下来,晓轩走过去, 把毛巾重新放在他的额头上。

  可这时,晓轩的双手被剑锋一把捉住,他几乎是很麻利地将晓轩拦进怀中, 继续他的醉言醉语:“月亮,我就知道你会来,你不会忘了我的, 因为我们公寓之恋是难能忘却的。我每天都在渴望你,爱情是一切政治都干涉不了的。”接着, 剑锋温情地低下头,准确无误地,深深地吻住了晓轩的唇。

  这一切来的那么突然,晓轩几乎是毫无防备。但她却第一次感到吻是那样叫她惊心动魄和痴迷。自己被泰寅吻过多少次?都记不清了,但那些无数次,综合成一句话,就是恶心。

  然而,今天这一吻,晓轩彻底承认爱情之吻正如书中所说,是旋晕的,是求之不得的,更是万种风情都具,千般幻想都有的感觉。

  晓轩在剑锋那肆虐的狂吻中,她是情不自禁地说:“I haven\'t seen you forages。(我们已经好久没见面了。)”

  剑锋不住地说:“Yes!”

  晓轩真的忘了自己的身份,她说:“You must have known what I meant。 ( 你想必早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剑锋仍在忘情地吻,他说:“是的,是的!”他忘了说英语。

  大约是人的本性,晓轩说:“Try not to make a noise。(尽量别弄出声音来)”

  剑锋说:“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晓轩喘息着说:“I tried to get here early but couldn\'t。(我尽力想早点到这儿来,可是来不了。)”

  剑锋深情地说:“You look more beautiful each/every time I see you。 ( 每次我见到你,你都显得更漂亮了。)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晓轩竟乐意充当月亮的角色,去迎合剑锋的吻。

  沉醉中的剑锋,开始粗野的脱晓轩的衣服,晓轩清醒地等待着剑锋的唇顺着她的脖子一寸一寸,甜甜蜜蜜地吻下去……

  大约是剑锋喝了太多的酒,加上现在这剧烈的运动,正当剑锋吻到晓轩的腰际时,他突然呕吐起来。

  呕吐完了,他就安静地伏在床边沉沉地睡去。

  失望的晓轩看着眼前这叫剑锋的人。

  这时,肖老铜钟般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轩儿,剑锋怎样了?”

  听了肖老的声音,晓轩打了一个冷战,才彻底地清醒过来。

  她回答说:“爸,剑锋哥吐酒了,现在他安静了。我去打扫一下,拖拖地板。”

  晓轩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阀,冷水直冲她的头,不一会,她被彻底淋透, 她真的想冲洗得干干净净,她想生活从头再来。

  这时,她的传呼机急促地响起来。

  晓轩把车骑得飞快,像一阵风似的回到泰寅的家,她开门见山的说:“你今晚能不能关了灯做?”

  在黑暗中,泰寅把脱的一丝不挂的晓轩抱上了床。

  泰寅莫名其妙为什么泰阿妹今晚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没有过多的想,却因为她的提问亢奋得不得了。

  在黑暗中,泰寅在精心营造他的淫欲。

  在黑暗中,泰阿妹在回味和幻想刚才剑锋的吻。在幻想中, 她的体内有一股冲动涌上来。她为什么提出要关灯,因为她可以设想。她设想现在还是刚才的。她可以设想在她身上的人就是刚才醉酒的剑锋。 她像对待剑锋一般热切的迎合着泰寅。因为此时在她真的觉得,身上的这个人正是高大伟岸的剑锋。不是吗?

  这些天来,泰阿妹是第一次这样主动地与泰寅配合。

  泰寅得意地说:“我早就知道,十几岁的女人浪起来是没边的。”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这时的泰阿妹早已飘进了理想的天堂,她在她的幻想中,早已飘飘欲仙了……

  在各自的设想中,泰阿妹觉得体内“忽”地燃成熊熊烈火,一种莫大的欣喜的愉悦顿时盈满全身。

  她获得了一生中第一次性高潮的快感。

  但她在心说:这是梦中的他做的。

  等做完了。

  人静了。

  灯亮了。

  一切又回到浑浊的现实。

  泰阿妹坐起来,她开始她的后悔。她瞥了一眼泰寅。

  他斜卧在那里,像一条半死半活的僵蛇。泰寅说:“泰阿妹,今天你才像个女人,以往我就像在和木乃伊做爱。”

  泰阿妹径自穿她的衣服,开了那个抽屉,吃了一颗药,走出家门“砰” 的一声将门狠狠地关上,迎着夜风。她没有乘车,一个人默默地一直走到肖老的家。

  她推开剑锋的房门,他还斜卧在床边。

  她知道他醉得不醒人事。

  晓轩回到自己的书房,她瞪着天花板……

  夜越来越深,天越来越亮……

  第二天,剑锋醒了。

  在盥洗间洗脸时,他与晓轩相遇,他将嘴贴近晓轩的耳边轻轻地说:“我昨晚梦见月亮了。”

  晓轩一回头,看见剑锋欣喜的脸。

  她故意惊喜地说:“真的!”

  剑锋双眼流露出一丝深情:“真的,我还吻了她。”剑锋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她在美国现在怎样?她在梦中对我说I tried to get here early but couldn\'t。(我尽力想早点到这儿来,可是来不了。)\'晓轩,我知道她真的想来。”

  晓轩故作天真地说:“我也想见见美国嫂子。”

  剑锋随手托起晓轩的下巴,和她脸对脸正对着,并且用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 谢谢你,晓轩。月亮是一个美丽照人的女孩子,你见了会喜欢她的。”

  剑锋一转身出去了。

  晓轩将盥洗间的门关死,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她轻抚着自己昨晚被吻的唇。 她想:美国的月亮长得是什么样?剑锋为什么不带一张她的照片回来?

  肖老在外面喊:“轩儿,吃饭了!”

  晓轩应了一声,去了厨房……

  下午,临近暮色,晓轩的传呼机准时的响了。她连看也不看,因为这个BP机的号连晓轩也不知道。这是泰寅单线联系晓轩的专机。也是泰寅传用晓轩并桎梏晓轩的最现代的枷锁。

  她合上书,轻轻地走到肖老的书房前说:“爸,叔叔要我回去做饭。我马上就回来。你也看了好久的书了,也该歇一歇了。你做了眼操了吗?”

  肖钟书回过头来,说:“是的,不是你的提醒我又忘了。记得我住院时, 我的病友说我是最不自觉的人。我经常违反医院的休息规定,有一个小护士说, 如果评选最不会修养奖,肖老一定获第一。”

  晓轩笑着说:“爸,你也是的,干了一辈子革命了,你现在连保养自己都不会。”

  肖钟书说:“我虽是正宗的唯物主义者,但我听说,夫妻俩如果其中有一个早早地死了,那么另一个会活得很大,说那是将两人的寿命让一个人过了。 我会活得长命百岁的,因为我在活着死去的老伴的命。”

  晓轩看见肖老的眼里噙着泪水,就安慰说:“爸。您心肠好,您对国家有贡献,您对孩子很慈祥,就凭这些,您就该延年益寿。”

  肖钟书说:“刚才我是说笑话,人总是要死的,这是自然规律。”

  为了能让肖老快乐起来,晓轩决定过一会再去泰寅的住处。

  时间不长,BP机再一次响起来,肖老催促晓轩说:“轩儿,快去,你叔叔会等急了,或许他早就饿了。这几天他身体不舒服,好好调养调养。”

  晓轩说:“是的,我会的,爸。”

  晓轩走进自己的卧室,把传呼机塞进被子里,然后第一次产生一种反抗的思想,我今天就拖延一下时间,又能怎样?

  泰寅在家真的等得心烦了,不住打传呼,一双浑浊的眼睛直盯着床头正在播放的黄色录像带。

  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他几乎是着急地说:“泰阿妹,你怎么才来?快进来, 我已经看了三小时的录像了。”

  但他的眼还是舍不得离开那淫秽的画面。但他能感觉到有人已立在门空。他再一次催促说:“泰阿妹,你是不是想憋死我?”

  没有人应他。

  泰寅终于回头了,原来立在门中央的正是小蝶。

  小蝶眯着她的媚眼,舔食着她自己那化妆成紫色的唇,撩着她修长的腿,娇滴滴地说: “你就想着泰阿妹,把我早就忘了是不是?”她边说边做她的媚姿。

  泰寅看到小蝶,早已垂涎欲滴,他飞速地脱他的衣服,纵情地说:“你回来了,我终于不挨饿了。”

  小蝶扔掉她手中的小包,不费力就将衣服一件一件地脱得很风情,直撩得泰寅在床上直喘息与吞口水。

  小蝶只是轻轻一跃,就跳上床,她轻巧地骑在泰寅的头上,说:“ 先让你喝点温泉。”

  他们开始他们专长的本领。

  结束了,小蝶说:“还是你,不愧是老枪。市长一般就三、四十个下就泄了, 你刚才是四百八十八次。市长说他跟我做紧张。有一次,中午,他开完会回来, 在沙发上我亲他的命根子,就两口,不到一分钟,他就搞定了。弄得我满嘴都是他的子孙。 他叫我吐了,我就不听他的。我脖子一昂,就咽了下去。我说:\'市长大人, 我一口可吃了你千百万后代呀。市长赞美我说:‘小蝶真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军事家, 一张口就消灭了我的百万大军。’我当时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泰寅说:“看来市长也不过如此。”

  小蝶说:“那你就错了。脱了衣服,他是我的奴隶,乖得很。但穿上衣服, 就不得了了,腿一抬有车;嘴一张就是重要指示;笔一挥,就是几十万批条……投怀送抱的女人多得排队。市长是芳容阅尽,还说我最具魅力。”

  泰寅随手关了录像,收看电视,三分钟没有,就插播新闻。

  新闻报道说:“我市市长汪冬昶于今日回到本市, 他是参加省人大会刚刚结束就风尘朴朴赶回来工作。就大家所关心人大会的情况,我台记者在机场采访了汪市长。”

  镜头随即对准了那位颇具男人味的汪市长。

  汪市长娴熟地回答记者的提问。并且高度浓缩地简明扼要地,提纲携契领地把九天的人大会用几句话概括出来。足见他是才华横溢。

  小蝶偎在泰寅的怀里,一边拨弄泰寅的胸毛,一边说:“看他人模狗样的, 我一个电话就能把他勾来,你信不信?”小蝶冲着泰寅洋洋得意地说。

  泰寅说:“真的?我谁都耍过,就是没有耍过当官的,更不要说市长。”

  小蝶说:“看我的。”她摸过电话就打起来,小蝶用手指了指电视,小声对泰寅说:“你看屏幕。”

  泰寅看屏幕,正在接受采访的市长身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接。

  小蝶娇媚而煽情地说:“昶,我是你的花蝴蝶,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我想你。我刚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呢,我是光着身子打电话的, 你能想像出我现在的样子吗?我等你来再穿衣服,我刚刚租了一间房子,在H街B巷6幢楼底层,快来呀!”

  电视上市长,神态严肃地点了点头说:“好好好,情况很紧急,是吧,我马上就到,我马上就到。要严守,一定要严守!”

  市长挂了电话,又面对记者说:“对不起,近期雨水多, 我市有一道防洪大堤要塌陷,我得立刻赶去抗洪,我们回头再聊。”

  女记者几乎是热泪盈眶,她对着镜头哽咽地报道说:“我们的市长太忙了,刚开完会,还没来得及回家,就要奔赴抗洪现场。我真心真意地希望洪水有情,早日退下去,让我们的市长休息一下。”

  随后,镜头切换到全景,记者对市长说:“谢谢汪市长在百忙中接受我们的采访,谢谢!”

  电视仍在播报别的新闻。小蝶连忙对泰寅说:“快,快准备一下,他马上就来了,你想办法躲起来,那天你不是想在电话里听我和他做戏的声音吗, 今天是现场原声。噢,还有,他是干净鬼,你赶紧端点水来,让我洗一下。”小蝶指一下那。

  泰寅调皮地说:“让我用嘴来洗。”

  小蝶说:“不行,你抽烟,把它弄出异味来,市长还以为那张嘴也抽烟了呢?”

  泰寅说:“你真细心。”

  他们俩以最快的速度收拾零乱的房间。

  泰寅突然惊叫说:“坏了,我刚才约了泰阿妹,也许她现在快到了。”

  小蝶说:“怕什么,她来得正好,让她学点技术。”

  正说着,有人推门进来,小蝶说:“是谁?泰阿妹还是汪?”

  泰寅急忙探头一瞧:“别紧张是泰阿妹。”

  泰阿妹走进来,她一眼就瞧见了只披着一层薄纱的小蝶。见到这种情景, 泰阿妹很清楚,他们一切都已发生过了。但奇怪,她因为看到小蝶的回来感到很高兴。她淡淡地说:“噢,是小蝶回来了,这么说,这里不需要我了?”

  小蝶裹着薄纱像在表演一样,几乎是轻曼地走到泰阿妹跟前。泰阿妹心中是真的佩服,小蝶这样的人,比自己大十五岁,但她的脸让人感觉不到她的苍老。相反, 她特有的女人味十足,自己永远不可相比的。甚至她比自己看起来更娇媚。

  小蝶走到泰阿妹的面前说:“阿妹,你真的是随叫随到呀。刚才我和寅哥的表演你很可惜错过了,但没关系我会给你重新表演一次。”

  泰阿妹不温不火地说:“谢谢,我没有兴趣,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回去看书了。”

  泰寅阻止说:“不是我们,是小蝶表演给我们看。”

  泰寅把小蝶带到了旁边一间房子里,在这里泰阿妹才知道墙上原来有一个小孔,正好可以看到自己平时睡觉的床。

  泰阿妹双眼立即直视着泰寅:“你经常在这儿偷看我是不是?”

  泰寅鬼祟地说:“我觉得你一个人换衣服的样子很悠闲自得, 不像有我在跟前那么拘束,那是自然美。”

  泰阿妹气得直咬自己的唇,她觉得在泰寅面前自己早就不是人了。

  这时,小蝶走进来,从箱子里拿出一台很精致的机器,对泰寅说:“ 这是汪给我刚买的进口录像机,这是开关,你有兴趣就录下我和汪的天翻地覆。 我还真没有欣赏过自己的风彩呢。要从头到尾,全部录下。”

  小蝶依然穿那纱,她交代完了,就回到屋里了。

  泰阿妹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她下意识地从那小洞窥探,她看到小蝶正在自己的床上做一些下流的动作。

  泰寅叫泰阿妹让一让,他把录像机的镜头对准隔壁的小蝶。

  泰阿妹知道,自己的那张床不是什么床了,只是供男女淫荡的场所。 她暗暗地发誓:从此再也不在这张床上睡觉。

  突然,泰寅对自己打一个手势,叫泰阿妹别出声。 泰阿妹仍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录像机上那火柴盒大小的屏幕。原来一个身穿长褂,带着口罩和墨镜的人走了进来。泰阿妹想这是谁,他到这儿干什么?

  那人走到小蝶的床边,小蝶站起来,身上的那点纱飘飘然就落了下来。 一个体态精致的小蝶赤裸裸地现在屏幕中,随即那男人一头扎进小蝶的两腿间。

  泰阿妹脸一阵发热,赶紧扭过头来。就听小蝶在那边笑着说:“怎么打扮成这样了,像特务似的?”

  那人也不讲话只是吻,随着就男人和女人那种刺耳的得意的呻吟和喘息。

  泰阿妹躲进墙角,捂紧耳朵,闭着眼,她什么也不想……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了推她,泰阿妹睁开眼。是小蝶,这回她穿得很整齐。

  小蝶说:“阿妹,听寅哥说,我的表演你一眼都没看?”

  泰阿妹说:“是不是没有事了,我要回去了。”

  小蝶说:“你叔叔在那边等你。”

  泰阿妹说:“什么事?”

  小蝶说:“不知道,大约是吃饭吧。”

  泰阿妹说:“我回那边吃。”

  小蝶说:“随你便。”

  但泰寅硬是挽留她。泰阿妹没有食欲,只喝了一点茶。不一会,她的头沉重起来,渐渐地一股浓重的困意袭来,她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泰阿妹不会想到泰寅会在茶里放安眠药。

  泰寅把泰阿妹抱到床上,他脱她的衣服。

  小蝶对泰寅说:“你要玩出花样来。正好让我练习一下摄影技术。我要给你们做一个专题报道。”

  泰寅吃了几颗小蝶带来的新的壮阳药,说是汪市长常备药。

  小蝶打开了录像机……

  等到深夜泰阿妹醒来时,她发现,泰寅和小蝶两人也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更是一丝不挂。她很清楚会发生什么,她没有忘记吃药。

  她梳了梳头,整理一下衣服,悄然地回到肖老的家。

  吃了安眠药的泰阿妹怎么也想象不出,在她昏睡中,小蝶和泰寅在她光洁赤裸的身体上自导自演了一部黄色录像。这录像集万家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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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7-4-23 21:44:52 | 顯示全部樓層
  洪水正在肆虐的泛难。

  全市人民都同仇敌忾般的与洪魔作殊死搏斗。

  晚八时,市长发表电视讲话:“全市公民,我们众志成城,同舟共济,确保人民的利益不受损失。人在堤在。”

  随即电视台转播了白天千万民众严守大提动人心弦的场面。

  其中市长穿着一件黄色的救身衣穿梭在人群中。他一边指挥一边很麻利的扛起一包装满泥土的口袋,几乎是飞奔的向大提决口处冲。

  在他的感染下,人们群情激荡。

  剑锋说:“爸,我们工检法明天也组织一支抗洪抢险大队,到海堤上去。”

  晓轩问:“你也去了是不是?”

  剑锋笑着说:“是啊,你看,我们的市长都去了。我从小到大一直在上学,是我的父老兄弟为我服务,现在我也该为我的父老乡亲出点力了。”

  肖老插话说:“我们中国一向是不怕水的,尽管我们祖祖辈辈都有抗洪史。历史上有大禹治水,但他没有根治本质。《西游记》中还记载着孙大圣的如意金箍棒是大禹治水留下的。抗洪治水是人们的共同愿望。这几天国家也在抗洪救灾,江总书记说了一句振奋人心的话:中国人民是不可战胜的。”

  剑锋说:“江主席访美时,我就在当时的欢迎队伍中,他还和我与月亮握手。”

  晓轩听他们的对话,没有插话她端坐在一边,眼睛茫然地盯着电视屏幕。她看着电视上那个背着麻包的市长。她的思绪突然被泰寅说过的一句话牵引过去。晓轩想:他所说的小蝶的情人是一位市长,会不会就是眼前的这位乐于吃苦的人民公仆式的市长呢?”

  她在一边出神,剑锋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后,用他的大手扶着她的肩说:“晓轩!”

  晓轩一惊,回过神来,忙答:“爸呢?”

  剑锋说:“他休息去了。对了,晓轩,你的功课复习的怎么样了?离自考还有多少天?”

  晓轩笑了笑:“我也说不准,凡是我以为重点的我都看了。爸也经常指导我。”

  剑锋把晓轩从椅子上扶起来:“晓轩,我回国这些天来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没有帮你复习,待我忙出头绪后,我一定每天陪你好好的学习。”

  晓轩几乎是天真无邪的随口说:“真的?”

  剑锋把她眼前的一缕头发轻轻地理开,很轻柔的将那缕头发挂在她的耳朵上:“真的!”

  第二天,剑锋起了大早到检察院集合。他的同事也较早地就来到了。检察院的院长作了简单扼要的送行仪式。他们的车就开始启动。

  在汽车就要驶出检察院大院门的时候,剑锋忽然发现晓轩站在门口。剑锋冲司机喊了一声:“殷师傅,请停一下车,我有点事。”

  车在晓轩的面前准确无误地停了下来。剑锋飞速地下了车。

  他直接走到晓轩的面前,直截了当地说:“晓轩,你来这儿干什么?”

  晓轩眼睛闪着孩子般光芒对剑锋说:“爸叫你保重身体,晚上露宿风餐别着了凉。”

  剑锋说:“晓轩,回去对爸说,我会照顾自己的。况且这次出去基本是一个系统的同事。叫他别老牵挂。等抗洪救灾工作一结束,我就回来。”

  晓轩又补充说:“我看电视,九江抗洪还是充满危险的,那些武警部队和人民解放军稍不留神就会有生命危险。”

  剑锋笑着说:“放心吧,我们这儿没有那么大的水位。还有我们这次前去,我正想体验一下,江总书记高度评价的具有中国风格的抗洪精神。”

  晓轩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个很精致的玉石雕刻的一棵小树。她说:“这是我妈妈送给我的圣诞玉树,她会给你带来吉祥。”

  剑锋将这可爱的小玉树挂在脖子上,笑着说:“晓轩你还迷信佛学呀。好,我一定将她时时带在身边。我走了,留心看电视吧,说不定晚间新闻报道还会看到我的身影。”

  剑锋带着他的笑和晓轩的那精美的吉祥物上了车。他在车上看着晓轩站在门口目送他远去。

  车上的同事起起哄说:“噢,剑锋呀,你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这么靓。是在美国认识的吧。”

  剑锋连忙解释说:“对不起,她是我的妹妹,叫晓轩。”

  刚才冒失的那位顿显尴尬,他挠了挠后脑勺,脸红脖子粗地说:“剑锋,我不了解情况,请你不要生气。”

  剑锋自豪得说:“真的,我很疼爱我的妹妹,尽管我和她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并不长,我很珍惜她。”

  这是剑锋由此及彼而来的发自内心世界的感叹。他是真的感激这位几个月前还素不相识的妹妹,她是一个善良而纯真的小女孩。

  这些同事谁也不知道,在他们中间的兄妹是拟定血亲关系。他们看到的确实是亲如同胞一个娘亲的兄妹。

  在剑锋外出抗洪救灾的这几天来,肖家恢复到先前的安静。

  肖老还是整日读他的课题。

  晓轩除了做饭,就是在自己的书房里自习。

  这一天,晓轩依旧在房间看书,突如其来的有人敲门。晓轩搁下书,暂时屏住呼吸,直起耳朵听,她想确定这敲门声的确是自己家的。

  果然不出所料,这敲门声很有涵养,适中,不缓不急地在自家的门上有节奏的响。

  晓轩不放心自己的耳朵,就对着书房对面的肖老喊:“爸,您听到敲门的声音了吗?是不是我们家的。”

  肖老平静地说:“你是小孩子,听力那么好,还需问我一个老头子。没错是敲咱家门的。会是谁呢?晓轩,你去看一看。”

  晓轩突然间想,是不是他回来了?于是她又对肖老喊:“爸,会不会是哥回来了?!”

  几乎是一种冲动,晓轩拉开房门向门口冲去。她在这几步地的几秒时间计算了一下:剑锋到防海大堤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对,足足半个月,因为她每天都在日历上画一个很圆的圈。

  门被晓轩热情洋溢地打开了,站在门空的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

  她鼻子是鼻子,眼是眼。五官分明且精致到天然去雕饰的那种傲然的美。

  她提着一个几乎是夸张的行李箱,玉树临风般地站在门空。

  她长发及肩,双眼深深地陷在眼窝里。这眼太像一条幽深的小巷。

  她长途跋涉的疲倦漾满了脸,但疲倦中藏着一分为二的得意的幸福的喜悦。

  晓轩实事求是地说,毫不迟疑地就可以说出眼前的是谁。只是她的出现太突然。

  她的到来仿佛起了轩然大波。

  晓轩感到一阵恐慌。

  但她在泰寅的长期锤炼下,她学会了许多。特别强调的是她学会伪装。

  晓轩礼貌且平静地说:“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应该是月亮。” 来人正是美国的月亮。

  晓轩早就想看一看,今日终于如愿以偿见到的月亮。

  月亮并没有急着进门,她仍旧平静且高贵般地说:“你是谁。这是肖剑锋的家,对吗?”

  就在晓轩不知怎样回答这个美国月亮时,晓轩感到自己的背后有声音,一转脸,

  原来不知何时肖老早就在她的背后。

  晓轩恰到好处地一转身,正好推着那轮椅。

  眼前的月亮看着端坐在轮椅上的肖钟书,近乎亲切而虔诚的放下那大大的行李箱,一步跨近,并半蹲在肖老的面前,用她虽然娴熟但仍全部是平调的声音说:“我应该叫您伯父还是应该叫您爸爸,我就是不受你们中国人欢迎的美国人,我就是月亮。爸爸。您的照片我早就见过,您的照片剑锋每天都端端正正地放在他的床头。您是中国难得的学者,我在美国就感受到了您学问的博大精深。我终于见到了中国爸爸。”

  肖老威严而不失慈祥的说:“中国是一个传统儒教的国度,她的历史就是文明和友善的。这个国家中的每一个小家都信奉一个词,那就是天伦之乐。”

  月亮她很轻松就能听懂肖老的解释,她笑着说:“我不远千里,克服困难和阻力,就是要到这充满生机的国家来寻找天伦之乐的。”

  肖老吩咐晓轩说:“轩儿,请她进来。”

  晓轩将月亮硕大的行李箱拎了进来,她推开剑锋的房门说:“这是剑锋的卧室。”

  月亮在门前贮立着,她喃喃地说:“我似乎闻到剑锋的气息,这久违的气息。”

  晓轩将月亮的行李箱放在衣橱边,月亮走到剑锋的床边,她一眼就发现在剑锋的枕头下压着一张照片,她轻轻地将她抽出来,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

  月亮心中顿升一股感伤的激动,她将自己的照片紧紧地贴在胸前,用英语自言自语说:“I am pyoud to be your wife 。 (做你的妻子我很自豪!)

  晓轩听懂了她的这句话,她一边开窗帘一边说:“他每天都在喊你的名字,有一次他醉酒,他几乎是流着泪在向你诉说他的思恋。”

  月亮吃惊地说:“他喝酒?”

  晓轩连忙申辩,情急之下,她用英语解释说:“He doesn\' t drink and he has never played cards。(他不饮酒,也从不玩牌。)

  月亮开始面对晓轩:“你英语说得这么好?你是谁?剑锋现在在哪?”

  晓轩平静地解释说:“我是他的妹妹。他现在正在抗洪。”

  月亮似乎对晓轩的解释不够满意:“你是他的妹妹?在美国我怎么没有听说你?不错,我在下飞机时在候机厅就看了电视,中国正在遭受百年不遇的洪水。剑锋也去抗洪抢险了?这个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团结一致的民族。”月亮轻语着,她突然袭击般地说,“晓轩你到底是谁,你可以不讲,但我会研究你的,你的出现我很意外。我一定要搞清楚你是怎样介入这个家庭的。剑锋何时有了你这样的妹妹?”

  晓轩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欢迎这个异国风情的女人,况且现在面对她 的挑战。

  女人是天生的小心眼,是善于嫉妒的。晓轩本想尽力与她真心相处,但月亮首先发难了。

  晓轩不温不火,绵里藏针地说:“你们美国人是不是都这样欺人太甚,咄咄逼人?你不要太霸道了。我们家从来就很平静,希望你不要带来轩然大波。”

  月亮却很冷静地说:“不是我霸道,是因为你太娇媚了,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的婚姻出现了危机,而带来这种危机的就是你。”

  晓轩近一步解释说:“月亮,我再重复一句,我是剑锋的妹妹,中国是伦理国家。”

  月亮却是嗤之以鼻的那种神态:“你的解释太苍白。你根本就不是剑锋的什么妹妹。”

  晓轩扔下手中的收拾,走出剑锋的房间。

  吃晚饭时,她们之间发生的关于婚姻大事相争的事月亮和晓轩都没有表现出来。

  月亮其实很有修养。这一点晓轩实在心底承认的,她在肖老面前是温文尔雅,因为她必定是美国正统教育出来的博士。她一边简明扼要地简介美国人对中国的认识,一边是较为公平地评价她对中国的认识。她说,尽管现在的科技高度发达,但再发达的手段也不能把中国全方位的情况反映给全美国人看个真实。所以,大多数的美国人只能听一听媒体的报道,美国人对中国只是好奇和猜测。那么中国本身还应该进一步开放,扩大她在世界人心里的透明度,让更多的人因为了解并熟悉中国而发展到热爱中国。

  肖老只是听,不作任何肯定或否定。

  月亮因此反而觉得自己的浅薄,相反,肖老必定是中国资深望重的学者,他越发显得有城府。

  不知是不是肖老的特意的安排,他的这一行动给月亮上了一节课,使这位美国年轻的博士生在中国的学者面前顿显幼稚。

  月亮有了教训,所以学会沉默是金。吃完饭,她对肖老说:“爸爸,我想和晓轩谈一谈。”

  肖老建议性地说:“如果你在交谈时,讲中文不能表达你的意愿,你可以用英文和轩儿对话。”

  月亮现在是彻底改变了她的对中国的认识,原来这个国家的人文发展已见分晓,再也不是自己在美国听说的那些。

  晓轩洗完碗,重新一脸和气地走进剑锋的房间。月亮早就坐在床边等她。

  在晓轩面前,月亮有了足够的自信,她直视着晓轩的脸,仿佛在逼晓轩束手就擒。

  晓轩不想和她在一见面就闹得不愉快,就很友善的说:“月亮姐,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真实的美国人,你真的很美。我早就想见见你。”

  月亮依旧冷静地说:“你不要装着天真,你的经历已经不是伪装幼稚的时候,请你尊重我的认真,也尊重客观事实,和我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晓轩真诚地一笑:“我们谈什么?”

  月亮 也在晓轩的笑中总结经验。美国女孩子那轮廓分明的美是一种冷俊的美,而中国女孩子的这种纯情的美是一种温馨的美。

  于是月亮一针见血地说:“你我现在都是一类人,我在一进家门时就说了,我是到中国来寻找天伦的。请你相信我的心胸,你不必躲躲藏藏,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我不希望你回避我的话题。”

  晓轩依然如故地斜着头,其实晓轩的天真无邪的确不是什么伪装,她那是天生的幼稚的表情。她对月亮反问:“你想让我回答什么?”

  月亮说:“难道剑锋没有对你谈过,他在美国和我试婚的事?我和他的试婚很愉快,他在临走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直到他回国一个月,我才忽然发现,剑锋留给我一样多么珍贵的礼物。”

  晓轩还是问:“是什么?”

  月亮站起来,再一次直视晓轩:“我发现我怀了他的孩子。”

  晓轩的确没有想到月亮要告诉她的是这个。她慌不择路地问:“你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晓轩皱紧了眉头。

  月亮说:“晓轩,你是想和我一直扮幼稚,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我们都是女人,女人在这一点的敏感性是最强的。”

  晓轩再问:“月亮,你到底想说什么?”

  月亮说:“因为我是一个女人,因为我现在是一个怀孕五个月的孕妇,我凭我的直觉。晓轩,你也应该是和我一样,也是一个快要做母亲的孕妇。”

  面对月亮一本正经地解说,晓轩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原来自己的脸谱上还有这些?

  晓轩颓废的坐在床边,她开始窒息。

  月亮却步步逼紧:“晓轩,我只想知道你的孩子是不是剑锋的。我只对你有一个要求,你在我来之前可以和剑锋上床,但你绝对不可以爱他,因为我已经背叛了我美国的家庭,背叛了我的国家,我现在只剩下一个可以寄生的人,他就是剑锋。”

  晓轩双唇青紫,面色铁青。

  月亮接着说:“你不开口也行,我可以为你保守机密。因为中国在婚前是讲究道德的,但我希望你能离开我的丈夫。”

  晓轩终于站了起来:“月亮,你知不知道在中国有一个词叫,无中生有,血口喷人!”

  月亮和晓轩面对面:“我熟读了中国的《古文观止》,但你的事实就是事实。你承不承认你可以保留意见,但你应该清楚,我是美国的博士学位的律师。我会找到我足够的证据来说服你。”

  晓轩现在才真正感到眼前这个美国女人的可怕。她畏惧似的悄然退出了房间。

  晓轩躲进了她自己的书房,她在重新回想刚才月亮的每一句话。

  她突然萌发一个念头,要自己证实一下。她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般地回到泰寅的住处,粗暴的踢开那紧锁的门。此时泰寅和小蝶正在床上极端下流的做爱。晓轩几乎是视而不见,她发疯一样拽开自己平时紧锁的抽屉,从其间拿出那瓶标有“息隐”字样的避孕药,对着泰寅吼叫:“你有没有动我的药,你有没有动过我的药?”

  在泰寅面前 一向温柔懦弱的泰阿妹今日一下子暴怒起来,着实让泰寅和小蝶吓了一跳。当听清她的话,泰寅得意洋洋地说:“怎么啦?是不是怀孕了。小蝶,我要有儿子了。泰阿妹,你怎么才发现,早在四个月前,我就把你的避孕药换成了安胎药。我的阴谋终于得逞了。泰阿妹。我可提醒你,我这辈子会不会断子绝孙可就在于你了。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你别忘了,你还有一盘见不得人的录像带在我这呢。”

  泰寅转脸面对一丝不挂的小蝶:“这些年,我一直不忍心让你怀孕,就是怕你这魔鬼一样的身材怀孕后就变形了。”泰寅几乎是恬不知耻地巴结小蝶说,“你是我的做爱人精,泰阿妹是我的生儿子工具。”

  晓轩把那瓶药对准墙上自己那张特写并放大的照片狠命地摔过去,那镶嵌在表面的玻璃顿时碎成无数片,且纷纷扬扬地洒落泰寅和小蝶赤裸裸的全身,他们惊吓得蜷缩成一团。

  晓轩竭力对他们宣泄一声:“你混蛋!”

  晓轩再回到肖家时,天已经大黑。

  这一次给她开门的是仿佛已经是主人公的月亮。

  在肖老面前,月亮颇为礼貌的,用她那一个声调的语气说:“晓轩,你回来了,快来吃饭。”

  吃完饭,晓轩和月亮心照不宣地同时走进剑锋的房间。

  还是月亮说:“晓轩,你是决定离开剑锋,还是和我一起生下我们这同父异母的孩子?”

  晓轩没有讲话,在她眼眶中两股泪凶猛地冲出来。

  月亮说:“真的对不起,晓轩。我和剑锋的爱情的确比你来的早,我可以把一切都让给你,但我绝对不会把剑锋拱手让给你的。我绝不弃权。”

  晓轩站起来,走进自己的房间,她想制止自己的哭泣,但没有成功。

  这时,月亮推门进来,她几乎还是挑衅性地说:“我向你承诺两点:一,我会严守你的秘密。二,我会查清你的背景。”

  晓轩似乎是请求,又似乎是反驳,她说:“月亮,你不要欺人太甚!”

  月亮冷俊的表情严阵以待地回答:“不是我欺人太甚,是你介入了我的婚姻。”

  晓轩无奈地说:“你不了解情况,不要信口开河。”

  月亮说:“那么你发誓离开剑锋,再也不与他有感情上任何交往。”

  晓轩突然间用一句英语回答月亮的话:“ I can\'\'t promised anything。(我什么也不能许诺。)”

  相反月亮却用了一句中国口语回敬了她:“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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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几夜,晓轩和月亮尽管是朝朝见面,但各自心理谁也不清楚。

  月亮越发显得胜券在握,晓轩却是熬得心力交瘁。

  晚上,晓轩和月亮谈判。

  晓轩说:“请你放了我。”

  月亮尖刻地说:“你必须放弃剑锋和这个家。”

  晓轩说:“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我其实很正常。”

  月亮答:“玩火者自焚!”

  晓轩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月亮说:“你不必心虚,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晓轩黯然下泪,她说:“我哪还有资格和你争什么婚姻与家庭。我只是求一个生存的空间。”

  月亮说:“晓轩,到底你有多复杂?”

  晓轩说:“其实你在天堂,我在地狱?”

  月亮必定是美国人,她根本就没有中国人那种同情弱者的心态。她傲气地说:“你是不是作茧自缚,还是咎由自取?”

  晓轩说:“我只是中国一名最普通不过的一个小女孩。沧海一粟那样渺小。而你是美国的一位载满光环的博士生。你不必和我计较。”

  月亮说:“但你不知道,我为了剑锋,我的付出是多少。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中国那么大,你偏偏与我作对?”

  她们又在尴尬中结束了谈话。

  第二天,晓轩神秘地来到医院,她想堕胎,她的确强烈渴望有新的生活方式。她对现在这种人非人的生活方式早就厌倦了。如今月亮的出现,加剧了她的觉醒。

  在她向医院大门迈进第一步时,月亮准时站在她的跟前。

  月亮尖锐地说:“你表面的温柔掩饰不了内心的倔强。我劝你不要屠杀生灵,不要为了你的情感目的挺而走险。堕胎在美国是犯罪的。况且你想杀害的人和我的胎儿必定是兄弟姐妹。你们中国有一句俗语叫‘一山两水亲兄弟’,你没有权来惩治它。”

  晓轩无可奈何地说:“月亮,你到底要我怎样?”

  月亮一步到位地提示说:“军事家的战略是:‘走为上策’。”

  她们双双肩并肩回到家。

  肖老问晓轩:“轩儿去哪儿了?你还有一个月就参加全国入学考了。”

  月亮惊奇地看着晓轩:“你还在自考?”

  肖老自豪地说:“她是一个很上进的孩子。”

  肖老满脸洋溢着关怀备至的神情。他自己摇着轮椅回房间。晓轩说:“爸,我送您。”

  肖老说:“不用,你快去复习吧。”

  月亮说:“爸,我可以辅导她。”

  肖老说:“你的基础教育是适合美国的。她的入学是地理、历史、语文、数学、英语。你是很难帮上忙的。”

  月亮说:“我可以辅导她的英语。”

  肖老说:“轩儿的英语已经很出色了,对付自考入学绰绰有余了。”他说完就摇着轮椅回他的房间了。

  月亮看着晓轩:“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忙?我的英语在美国也是名列榜首的。”

  晓轩回敬说:“哪怕你是门门精通,我也不要你的帮忙。你的好意我谢了。”

  月亮吃惊地说:“你这种自力更生的精神的确跟剑锋很像。我都怀疑你真的是他的妹妹,可你的确不是。你别用这些假象来迷惑我。我再一次提醒你,我是美国正统的律师博士。”

  晓轩质问月亮:“你凭什么口口声声说我就不是他的妹妹?”

  月亮说:“尽管你是中国人,我是美国人。我承认我们生活环境不同,生活方式不同,道德观不同,信仰不同。但你怎么就忽视了我们最大的共同点是女人。无论是哪国女人,她表露出来的情感几乎是同出一炉。女人之间的事,只有女人看得最懂。你放心,晓轩,我不会无辜中伤你的,我会给你推翻不动的理由,使你心服口服的。”

  晓轩说:“我没有时间与你纠缠,我要到书店去看书了。”

  月亮说:“也好,你看你的书。你研究你的课题,我研究你。”

  晓轩想再说什么,但欲语还休。她走进房间抱着一大堆的资料书,看也不看月亮,开门走了出去。

  月亮耸了耸肩,她是美国人,有时是情不自禁流露出她们国度的言行。她看着拂袖而去的晓轩,自言自语地说:“她真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孩子。如果剑锋爱她,也是情理之中。她的确讨人喜欢。”月亮将垂下来的头发理了一下,对着里屋喊,“爸,你喝咖啡吗?”

  第二天中午,晓轩在书店看书回来。本来晓轩一直是在家看书的,现在家里有了月亮,她觉得有月亮的存在她怎么也无法安下心来学习。在书店,肖老先前为晓轩准备的那间房子又发挥作用。

  吃饭时,晓轩没有看见月亮,她问肖老:“爸,月亮去哪儿啦?”

  肖老说:“她说她有点事,具体去哪,她没有详细说。”

  晓轩手拿着筷子出神。

  肖老说:“轩儿,怎么啦?”

  晓轩振作一下,笑对着肖老:“没什么,我在想一道费解的难题。”

  肖老说:“思考不出来是不是。我记得当初你第一次来我书店看资料,我就发现你是一个勤奋的孩子。怎么,有不懂的问题尽管问我。虽然我老了,但我发现我的思维能力还尚好。”肖老疼爱地说。忽然他话题一转,“轩儿,你觉得月亮怎样?她和锋儿在美国有很深的感情。是那次美国的导弹炸断他们的交往。她还是具有一个年轻学者的风范的。尽管她的父亲是美国的巨贾。但我没有发现她有骄横跋扈的一面。我想我们的家庭是可以包容她的。”

  晓轩漠然置之,停了一会儿轻轻地应了一声:“噢。”

  一连几天,晓轩没有看见月亮。

  本来对晓轩来说,应该是一件庆幸的好事,但事实相反,晓轩面对月亮的无踪无影,却一下感到她更是深不着底,阴森莫测。

  几天后她回来了,一进门就用一种深邃的目光很迅速的在晓轩的脸上扫了一下。晓轩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她感到脊梁透出一股凉气。

  月亮进门以后却显得很平静,她首先去肖老的房间向他问了一声好。晓轩也跟了进去,她似乎觉得月亮会向肖老汇报什么。

  月亮退了出来,晓轩也跟了出来。

  月亮仿佛从晓轩的表情看出了她的心神不安。她将嘴贴近晓轩的耳边轻轻地说:“别紧张,别自己给自己制造紧张局势,那会叫爸看出来的,”

  晓轩说:“爸前几天对你的评价很高,他说你是一个有修养的学者。我们的这个家可以包容你,”

  月亮说:“剑锋在美国和我同居时就征求了爸的意见,我想爸早就包容了我。但由你来亲口告诉,我谢谢你。这说明我的冒然到来没有使他老失望。在这个先前一直是父母包办婚姻的国都里,我顺利通过鉴定,是我的成功。现在我来问你,爸包容了我,你下一步该怎办?”

  晓轩说:“月亮,我的存在和你的存在没有任何瓜葛。”

  月亮说:“在情感上,谁也没有永远的包票。”

  晓轩走到月亮的面前和她面对面,晓轩急切的问:“你这几天几夜干什么去了?”

  月亮说:“注意你说话的口气,别用这种审问的口气对着我,别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更别侵犯我的人权。”

  晓轩瞪大她那美丽而饱含不屈的眼:“别拿你们美国虚伪的人权在中国压我。我问你,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月亮直截了当地说:“解剖你呀。”

  晓轩问:“你发现了什么?”

  月亮很傲慢地说:“职业观影响我,不到特定的场合和时间,我是不会泄露我一手采得的举证材料的。你怎么老是忘了我是一名律师。”

  晓轩一针见血的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月亮用以利再战的姿态说:“解剖你。”

  晓轩说:“我有什么值得你一个大博士来解剖?”

  月亮颇为镇定的回答:“纸是包不住火的。”

  晓轩以牙还牙的回敬她:“你别侵犯我的人权。”

  月亮说:“我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对你都没有诋毁流言。你的举控不成立。”

  晓轩知道自己的水平与一个博士争辩的结果会怎样,她看一眼这五官优美且冷俊的月亮转身退出了剑锋的房间。她自己感觉没有必要再与这个美国人对话了。

  待晓轩走出后,月亮才真正感到自己疲惫不堪。她下意识地抚摸一下自己的小腹,她最清楚自己必定是怀孕几个月的未婚妈妈了。她轻轻地坐在床上,喃喃自语:“晓轩,中国12亿人口,我只在其中找一个人作为丈夫,你为什么和我相争?”

  正当月亮想躺下休息一下,晓轩推门进来。

  月亮问:“又来谈判?”

  晓轩说:“吃饭了。”

  月亮企图站起来,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晓轩机警地快步冲过去,扶住了她。

  月亮亲切友好的问晓轩:“晓轩你有没有测算过你怀孕几个月了?”

  晓轩低下头。

  月亮安慰说:“不用害羞,怀孕其实是很伟大的。这是我们女性神圣不可侵犯的责任。”

  晓轩说:“应该有一个多月了。”她说完反问,“你呢?”

  月亮说:“六个月了。你现在还感受不到身怀六甲的难处。”

  晓轩说:“你永远比我幸福。”

  月亮说:“晓轩,你是东方女性的缩影。你很善良。我真不忍心和你决一雌雄。”

  晓轩的泪忽地夺眶而出。

  月亮说:“对不起,晓轩,竞争就意味着残酷。除非一方退出。”

  晓轩现在尽量不与月亮同时出现一个场合,她不想彼此之间中伤太深。

  中午吃饭时,有人敲门,晓轩去开门。

  门开了,那个叫剑锋的人满脸堆笑地站在那儿。他一见到晓轩就俏皮的说:“晓轩我回来了。”说着他捏了捏肖轩的小鼻子,“洪水真凶,多亏你的圣诞树。”

  晓轩冷漠地说:“你看谁来了?”

  晓轩闪了一下,于是坐在桌边吃饭的月亮呈现在剑锋的眼前。

  晓轩一直看着剑锋的脸,她发现那脸在一瞬间变化着复杂的表情。月亮站起来,晓轩终于在平时一向坚强的月亮的那张脸上找到一份悲壮。她挺拔的鼻翼闪动着;她精致的大眼睛刹时蒙上一层浓重的泪水;她鲜红欲滴的双唇激动地颤抖着。

  剑锋语音哽咽地叫了一声:“月亮,真的是你吗?”

  月亮扑过去,她是美国长大的人,她在情感堆积的一时间忘了她自己现在已经身在中国,她紧紧圈住剑锋的脖子,她说:“都说天堂无限好,难比人间一片情。我还是按捺不住。我找你来了。”

  剑锋托着她的脸,无比珍惜地端详着:“月亮,你还好吗?”

  月亮恢复了她的美国的本质,她连声重复着说:“No,no ,no 。no 。kiss me 。kiss me 。”(不,我不好,我不好。吻我,吻我。)

  剑锋热切地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唇,他们辗转反侧,他们尽情消魂,他们沉醉爱河……

  晓轩目睹着最真实的爱情之吻,她似乎只是一个局外的读者,在看一部催人泪下的爱情小说。

  当她清醒时,她眼前的这对有情人还在热吻中没有回来。晓轩知趣地回避,她企图找到肖老,不知何时,肖老已经退进他的房间。晓轩走进肖老的书房,肖老感伤地说:“轩儿,我被他们的爱情打动了,他们的这一吻,跨越了多少艰难险阻,他们真的不容易。中美关系还在恶化,他们却在硝烟弥漫的国际风云突变的空间相爱。美国政府他一定不会想到,在他们的导弹下,还有一条真空隧道,让这些孩子们彼此相恋。”

  晓轩蹲下来,伏在肖老的双膝上,她的泪也流了下来了……

  过了许久,月亮和剑锋一起走进来,他们依旧彼此相依着,他们说:“爸,晓轩,一起吃饭吧。”

  他们一家坐在桌边重新吃饭。

  吃饭时,晓轩感到一阵不舒服,她尽力克制,但不行,她想吐。她的确不想在剑锋和月亮面前制造尴尬,她竭尽全力控制着,又强硬地吃了一口油腻的菜。她顿时感到胃在翻腾,一股混杂的东西涌上了喉咙,她急忙冲进卫生间。

  剑锋关切的问:“晓轩,你怎么啦?”

  肖老也紧张起来。

  剑锋站起来也去卫生间,月亮拦住了他。晓轩在卫生间清晰地听到月亮说:“没事,大约是昨晚我和她在外面散步,她着了凉。”

  月亮走进了卫生间,她对晓轩耳语说:“如果你想保密什么,你自己要当心,你这是妊娠反应。还是那句话,纸是包不住火的,事实终归是事实。”

  晓轩问月亮:“那我该怎么办?”

  月亮持谨慎态度问:“你向我推心置腹?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天敌。”

  晓轩以诚相待的回答她:“月亮,我才十九岁。”

  月亮看了看晓轩的眼,她拉着晓轩的手,走回桌边。

  肖老和剑锋异口同声地询问:“晓轩,怎么样?”

  月亮说:“没事,她的确是着了凉。我们吃饭吧。”

  月亮起身给晓轩倒了一杯白开水。

  晓轩感激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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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晓轩以为,关于怎样住宿似乎成了最大的最难的焦点问题。

  吃完饭,月亮和剑锋很自然地就双双走进房间,关上那扇门,他们进入两人世界。本来最难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单身贵族的晚上是逃避,是静夜反思。而情人的晚上是享受。

  阔别已久的月亮和剑锋就开始在房间里享受爱情。

  剑锋很细腻地吻月亮,月亮将自己展开,惬意的享受着她的情人在甜蜜地舔食着她。她久违这种人性的惬意了。

  月亮眯着她的大眼,她轻柔地说:“锋,你瘦了。”

  而在隔壁的晓轩却第一次觉察到这栋楼房是那样不隔音,她越是不想听,隔壁的声音就似乎越清晰地传过来。

  晓轩仿佛面对面听着月亮那幸福的喘息和浅笑与娇昵。

  剑锋在热吻中想发展她的爱。

  月亮渴望却无奈地说:“不行,锋。”

  剑锋不听她的劝说,继续营造他的爱意。

  月亮顺着他的胸吻到剑锋的耳际,她轻声地说:“我怀孕了。”

  剑锋立刻睁大了眼睛:“真的?”

  月亮安逸地说:“如果没有它的出现,我还没有这巨大的勇气来中国找你。”

  剑锋问:“它多大了?”

  月亮说:“你还记得江主席访美的那一天吗?”

  剑锋回味无穷,他说:“记忆犹新。”

  月亮提醒说:“那一天,你是在美国最兴奋的一天。就在那一天,你在我们的公寓里接受了我。”

  剑锋说:“那一天你很贪婪。”

  月亮娇昵地说:“那一天,你在我们的国土上肆无忌惮地侵略了我。”月亮舒展一下身体,“那是我渴望已久的侵略。也就在那天晚上,机灵的它就悄然来临了。”

  剑锋自鸣得意地伏在月亮的小腹上听。他说:“多谢那个中美合作的夜晚。月亮,我可以听到它吗?它会像谁?”

  月亮笑着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希望它像你,让我生一个中国龙。”

  剑锋忽然把月亮扶起来,拉着她就走。月亮问:“你想做什么?”

  剑锋激动地说:“把这个特大喜讯告诉爸爸。”

  月亮反问:“你们中国老人也能接受未婚妈妈?”

  剑锋不听她的建议,直接带她进了肖老的房间。

  肖老感觉有人进来,他摘下眼镜看清是剑锋和月亮。

  月亮一本正经,一字一顿地对肖老说:“爸爸,剑锋要我现在就来告诉您,您就要做爷爷了。”

  正如剑锋所料,一向庄重威严的肖老听到这一消息,浓重的喜悦顿时溢满他老的整个面谱。

  肖老微笑地对他俩说:“谢谢你们给我带来这幸福。”

  月亮清晰地看到肖老的双眼中噙满泪水,她受到感染,她像承诺似的对肖老说:“我知道它的重要性,我一定全力以赴,精心照料它呵护它。”

  这一切,晓轩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她伤心起来,她羡慕月亮:她怀孕了,她可以光明磊落地向亲人宣告。而自己的怀孕却如祸从天降。

  正在晓轩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时,月亮抱着枕头推门而入。

  她开门见山地说:“晓轩,你是不是在因为我和剑锋今晚又要同床而居在这儿担心。”

  晓轩回答说:“不,我只在担心自己。”

  月亮说:“别在自圆其说,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不过是不甘示弱罢了。你所谓的担心,只是眼睁睁看着自己钟情的人在与自己的对手双栖双飞,你的心中不平衡。你表面的无动于衷其实掩盖了你内心世界的严阵以待,是不是?”

  晓轩茫然地说:“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对我更不应该落井下石。”

  月亮说:“你不必诚惶诚恐,今晚我和你睡一张床。”

  晓轩问:“你又想干什么?”

  月亮说:“因为我有孕在身,为了胎儿的安全,就得控制欲望。我在这睡觉,剑峰就眼不见,心不烦。他也就不来骚扰我了。”

  晓轩好像自言自语地说:“自己口出狂言称美国那么好,你跑中国来抢什么丈夫?”

  月亮故意示威一样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不行么?”

  晓轩说:“不是,我不是和你争什么,我没有那资格跟你争。懂吗?”

  月亮满面傲气又蔑视地说:“中国女人怎么都有林黛玉的那股酸劲?”

  晓轩觉得月亮是来挑衅的,她索性不答她。

  月亮果然躺在晓轩的身边,她说:“这床上可躺着四个人呐。”

  晓轩就是不出声。

  月亮继续说:“晓轩,今天剑锋回家时,你给他开门,他一下子选择了我,你 是不是很恨他。你是不是觉得剑锋会朝三暮四?”

  晓轩下定决心不答话。

  月亮说:“晓轩,我是真心爱剑锋的,我希望你千万别做我们的第三者。”

  月亮听不到晓轩的声音,她开灯俯过身子看晓轩。

  此时的晓轩双眼紧闭,但泪流满她那张美丽的脸。

  月亮用手轻轻地替她擦干那泪。

  夜深了。

  夜更深了。

  夜还有多长?

  天亮了!

  二十天后

  第二天中午,他们围在桌边吃饭,月亮说:“剑锋,关于我们的结婚登记最近能不能解决?”

  剑锋说:“涉外婚姻办理起来琐碎一点,但没问题。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月亮焦急地说:“可是我的护照只允许我在中国境内停留两个月?”

  晓轩说:“什么,你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月亮看了一眼晓轩,未置可否。

  剑锋说:“我知道,月亮你别着急。我推测是南联盟大使馆事件的影响还在,他们的情绪很高亢。我不知道民政是不是在刁难你这个美国人。”

  月亮申辩说:“这应该一事一议。他们是在妨碍我的婚姻自由,我可以控诉他们。”

  剑锋说:“月亮,别把我们的婚姻与政治搅在一起,那会更麻烦。”

  月亮不满地说:“可恶的克林顿,他为我的婚姻设置了多少障碍。他永远不了解感情中的女人,包括莱温斯基。”

  剑锋安慰她说:“吃饭吧。”

  月亮说:“要么这样,剑锋,我们回到美国结婚去。到美国我们只需要一个神父。”

  剑锋说:“在稍微等待一下,别急。”

  吃完饭以后,晓轩收拾碗筷去洗刷。

  月亮也典着大肚子进来帮忙 。晓轩诚意地说:“你去歇着吧。”

  月亮问晓轩:“晓轩,刚才你听说我在中国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你是不是一阵窃喜?”

  晓轩说:“没有,我是为你着急。”

  月亮说:“违心,你是求之不得。”

  晓轩说:“你我生活这些天,你难道没有认识我的确不是那种搞阴谋活动的人么?我对你绝对不会构成一丝一毫的威胁。”

  月亮说:“可我担心事态的发展趋势,你有一天会取代我。”

  晓轩说:“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博士,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月亮说:“感情是世界上最捉摸不定的东西,她的滋生蔓延便会光怪陆离。”

  晓轩说:“可我是剑锋的妹妹。”

  月亮说:“你只是他拟制血亲意义上的妹妹。”

  肖轩吃惊地看着月亮:“你知道的这么多?”

  月亮说:“你又忘了我是一位律师博士生。”

  晓轩持谨慎态度问月亮:“你还知道什么?”

  月亮问:“你希望我还能知道什么?”

  晓轩无言以答,她倒了一些清洁剂在水池里,她开始埋头洗碗。

  月亮也在旁边帮着她洗。过一会儿,月亮似乎很随便的叫一声:“泰阿妹。”

  晓轩对月亮投去疑惑的目光,她细声细语地解释说:“我在肖家,我只是叫晓轩,这里没有泰阿妹。”晓轩贴近月亮的耳边对她小声地说,“我不喜欢那个名字。我只喜欢爸爸给我的这个‘晓轩’的名字。”

  月亮头也不抬,依旧洗着一个盘子。晓轩见她不再讲话,也拿起一个盘子用清洁球悉心的擦。

  冷不防月亮轻描淡写一般地又叫一句:“崔——婷。”

  晓轩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她顿时觉得眼前一片昏暗,手中的盘子哐啷一声摔在地面的瓷砖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刺耳的声响。

  紧随着,剑锋急迫地破门而进,他神色紧张地问:“怎么啦?”

  月亮机智地搪塞说:“I\'m sorry。(对不起)是我不小心。”说着月亮就企图弯下腰去捡起那些碎片。

  剑锋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说:“你们别碰他,这些碎片会刺伤你们的手,让我来。”剑锋小心谨慎地捡起碎瓷片,他笑着说,“在美国我洗了八个月的碟子,安全无误。”

  晓轩双手撑在池子上,一动不动。

  剑锋安慰晓轩说:“一个普通的碟子,没有必要难过。”

  月亮为了调节一下气氛,她介绍说:“在美国,剑锋他怎么也不接受我的资助,他勤工俭学就是在餐馆洗盘子。”

  晓轩自我调节地应了一句:“原来你们的伟大中也有过平凡。”

  月亮走到她的身边低声提醒晓轩说:“你的脸惨白,不要自己败露。”

  晓轩重新拿起盘子,心不在焉的洗刷着。月亮紧紧盯着她那张忧戚的脸。

  晚上,月亮还是在剑锋的房间亲亲热热,拥拥抱抱温存的一会,她依然抱着枕头来到晓轩的房间。

  晓轩今晚早就希望月亮到她这边来,月亮一躺下,晓轩就急不可耐地问:“你是怎样知道我的原名的?”

  月亮说:“你怎么老是忘了你的对手是美国的博士学位的律师?还有,中国的信息业发展的惊人。每个人的资料均在全国联网,查一个人的资料不是易如反掌吗。”

  晓轩如履薄冰一样问月亮:“你查到了什么?”

  月亮说:“你自己的经历需要我来说吗?”

  晓轩警觉地问:“你见过泰寅吗?”

  月亮迷惑不解的看着晓轩:“泰寅是谁?”

  晓轩长吁一口气。

  月亮宛然在讲一个故事,她一句一句地说:“其实,你是上海人。你真正的爸爸叫崔景亮。你是在高考落榜后来到这座城市。”月亮突然面对着晓轩,“你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晓轩问:“你什么意思?”

  月亮说:“你的妈妈因为思念你,精神几乎崩溃,她正在精神医院接受康复性治疗。”

  听了月亮的这一段,晓轩的眼泪一下子冲出了眼眶,强烈的伤心使得她的身体产生剧烈的颤抖。

  忽然,月亮犹如慈母般地用双臂圈住晓轩的脖子:“你镇静点。”

  晓轩问月亮:“你是怎么知道的?”

  月亮说:“前几天我外出就是在调查研究你,昨天下午,你还记得我出去一会吗?我是到电话亭给你的爸爸打电话。”

  “你和我的爸爸通过电话?”晓轩更加吃惊。

  月亮说:“你的枕头下有关于你的寻人启示,上面有你家详细的通讯地址。那是我在报亭里买的。”

  晓轩只是流泪。

  月亮说:“只要你不对我构成威胁,关于你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晓轩将头深深埋进月亮的肩里。

  月亮说:“晓轩,你想回家吗?你想不想见一见你的妈妈?”

  晓轩迫切地问月亮:“你有办法?”

  月亮说:“晓轩,今天我帮你,你要知恩图报。”

  这两个明争暗斗,水火不融的冤家对头在深夜通宵达旦,精诚合作,精心策划一个神秘的活动……

  天一亮,月亮就对剑锋和肖老说:“我想走一走。”

  剑锋说:“怎样走。”

  剑锋把她的‘走一走’理解为要出去散步。

  月亮轻松地说:“我在美国就对中国充满幻想,她有许多令人遐想的地方。长城,兵马佣,五岳,花果山……我想去体验一下它们的神奇。”

  当剑锋听懂月亮所谓的走一走是一次跋山涉水的旅游时,他思索一下,随即作出决定:“这样吧,我去检察院请假,看能不能得到允许,我陪你一起去。”

  月亮马上拒绝说:“我和晓轩商量好了,由她陪同我就可以了。”

  肖老说:“还有一周时间轩儿就参加高考了。”

  晓轩帮着月亮解围说:“爸,没事,我们尽量少去些地方。我已经复习好了,我一定准时回来考试。”

  剑锋关爱地对月亮说:“况且你还有孕在身。”

  月亮说:“没什么,我查过资料,孕妇经常性活动,有助婴儿正常降临。”

  剑锋问:“你打算什么时候?”

  月亮说:“现在。”

  晓轩在昨晚只考虑自己想见一见妈妈,她就忽视了月亮早已行动不便。

  简单地吃了早饭,月亮和晓轩就打点行李准备就绪出发了。她们出了家门,就开始执行昨晚的计划。她们打的直奔机场而去。昨晚深夜,她们就偷偷地打电话预定了机票。所以两小时后她们已经飞上云宵。

  晓轩对月亮说:“到医院千万别让他们发现我。”

  月亮点了点头,她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凸起的肚子。

  晓轩说:“月亮,谢谢你帮我。”

  月亮笑着答:“其实,我是在帮自己,我在努力救活我的婚姻。”

  晓轩看着月亮那优美的脸,她暗暗发誓,这辈子绝不爱上剑锋。

  当下了飞机又下了车后,她们已经站在崔母疗养的那所医院门前。

  月亮问晓轩:“你是不是很激动?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晓轩承认地点头。月亮从行李包里取出一顶大沿帽子和一副眼镜给晓轩。

  晓轩有了这两样东西的伪装,她们开始走进医院。

  月亮说:“他们在302病房。”

  月亮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晓轩再也不感到新奇。她牢牢记得月亮是一位博士出生的律师,她无孔不入。

  她们走出电梯,很快就站在302病房的门前,她们通过门上那不大的观望窗,晓轩一眼发现了她的父母。崔母躺在病床上,崔父好像是疲倦了,他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晓轩的眼被一层泪淹没了,她轻声地喊:“爸,妈!”

  过度的兴奋和感伤使晓轩一阵旋晕,她支持不住,软绵绵的瘫倒在地面。

  月亮惊叫起来:“医生,医生,快来救人,快来救人,她是一个孕妇。”

  一阵吵杂的脚步声,来了许多医生,他们将晓轩抬起来。这一阵混乱惊醒屋里的崔父。他开门来看,月亮随手将那大沿帽盖在晓轩的脸上。

  月亮用最短的时间扫视一下崔父,匆匆而去。

  崔父问医生:“发生什么事了?”

  医生说:“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走到你的房门前,突然昏到了

  晓轩被他们抬着送走,崔父跟了几步,他只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月亮不住地回头看,她忽然希望这可怜的父亲能发觉现在在他面前的就是他们失踪的女儿。

  晓轩被送进一间房子,临时吸氧。

  月亮建议医院立刻给她转院。医生检查一下说:“她没有什么大碍,是一时紧张造成大脑缺氧,只需吸一会氧就行了。”

  医生对月亮说:“你是她的什么人?”

  月亮说:“我是她的嫂子,我们是到上海来观光的。”

  医生说:“回去要很好给她补充营养,她的身体太虚弱。还有要控制她的情绪,不能受太大的刺激。我们似乎觉得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的。”

  月亮刚想说什么,有人推门进来。月亮抬头一看,来人正是崔父。月亮一下子很紧张,她以为是崔父发现了她们。崔父进来说:“医生,302病人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医生说:“可以,不过千万别提你们女儿的事,那对她的康复很不利。”

  崔父说:“谢谢医生。噢,医生如果现在病人看到女儿会不会康复的快一些。”

  医生肯定的回答:“那一定是。”医生关心地问,“你是不是有了女儿的下落?”

  崔父说:“前两天,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有一个人说她看到的一个女孩子跟报纸上寻人启示描述的人很像,我不知道她所说的那个女孩子是不是我家的崔婷。”

  医生安慰说:“但愿是。不过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时,别对病人讲,那会刺激她的神经,加重她的病情。”

  崔父说:“我一定做到。”他指着病床上的晓轩随口又问,“这是不是刚才在302门前晕倒的哪个女孩子?”

  医生说:“是的。”

  崔父踮起脚尖试图看一下,但晓轩的脸上戴着吸氧罩,他没能看清楚。他对医生喃喃自语说:“我的女儿与她差不多大小。”

  医生说:“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

  崔父说:“这女孩子是谁呀?”

  医生翻一下手中的病历记录说:“她是一名外地游客,叫肖轩。”医生指了一下站在旁边的月亮说,“是她的妹妹。”

  月亮走到崔父的面前,刚想开口说话,职业的警觉性使她想起几天前自己给崔父打过电话,她担心崔父听出她的口音,于是她用英语对医生说:“Can you under stand English?”(你能听懂英语吗?)

  医生点头肯定。

  月亮对崔父说:“Do you want to have a look at my little sister \'s face?”(你想不想看看我妹妹的脸?)

  医生准确无误地向崔父表达了月亮的意思。

  崔父听后很尴尬的说:“不,不打搅,我回去了。”崔父说着向回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看一眼躺在床上吸氧的晓轩,叹了一口气回他的房间去了。

  月亮惋惜地说:“无缘对面不相识。”

  晓轩渐渐清醒过来,她一醒来月亮就告诉她:“刚才你的爸爸来过。”

  晓轩紧张地说:“他来过?”

  月亮说:“可惜他没有认出你。”

  晓轩惊诧地问:“他认不出我了?”

  月亮说:“是你的脸上戴着吸氧罩。”

  她们立刻准备离开。月亮提醒说:“你真的忍心不见一下父母?”

  晓轩说:“不是我忍心,是因为我不再是他们先前的那个理想中的女儿了。”

  在她们就要走出医院大门时,月亮发现崔父正陪着崔母在花圃间散步。崔母坐在轮椅上。

  月亮拉了一下晓轩:“快看!”

  其实晓轩也发现了她的父母。

  月亮说:“我们从他们面前走一趟。”

  晓轩说:“太冒险了。”

  月亮说:“你戴着大沿帽和眼镜又和一个外国人走在一起,他们不会怀疑的。”

  晓轩在迟疑。

  月亮说:“走吧,他们必定是你的亲生父母。”

  晓轩默许了。她们朝崔父母走去。

  月亮突然说:“晓轩,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感情。”晓轩点了点头,但她自己的确没有把握到底能不能控制自己会不会感情用事。

  她们一步一步接近崔父母。崔父首先发现了她们,因为刚才的那点小插曲,崔父有点歉意,他向月亮极其轻微的点了点头。此时月亮与晓轩完全停在崔父母的眼前。晓轩得以清晰地看清自己阔别以久的爸爸妈妈。他们明显地消瘦了。晓轩心底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涩,泪水在眼眶中滚动。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停留,遂径直走开,而她万万没有想到,月亮会突然间停下来,并蹲在崔母的面前,她轻轻地拿起崔母的手,很温情地放在她自己的脸上,崔父脸上现出一丝微笑。月亮抬头看一眼崔母,她深情地对崔母说:“妈妈,请保重。”崔父脸上换成一份惊讶,而崔母的脸上却绽开一份浓重的幸福。

  晓轩在前面清晰的听到月亮的这一声“妈妈”,她含在眼中的那泪喷涌而出,这一回她不是为自己,不是为父母,而是为月亮。她刻骨铭心的感激月亮。

  当月亮和晓轩肩并肩时,月亮提醒说:“快走。”

  晓轩问:“怎么啦?”

  月亮说:“几天前我与你的爸爸通过电话,他可能会听出我的口音。”

  她们急冲冲地离开了医院。

  事实正如月亮所料,当她们离开不久,崔父果然不出所料想起了那似曾耳熟的声音。他强装着无所谓,推着崔母追到医院大门口,可惜月亮与晓轩早已离去。

  但崔父敢肯定自己的女儿回来过。

  在去机场的路上,晓轩对月亮说:“月亮,我决定不在回肖家。”

  月亮望着晓轩:“不行,即使你有离开的打算,今天你也必须和一道回到肖家,并且在参加入学考以后。”

  晓轩说:“月亮,我发现你有东方女孩子善良的一面。”

  月亮说:“我在学做一个中国式的贤妻良母。”

  晓轩说:“我祝你成功!”

  月亮说:“晓轩,我提醒你,现在社会是竞争性社会,你不可放弃有利于自己的任何机会。包括与我的竞争。你的一生会有多少机遇?”

  晓轩说:“我决定放弃了,因为你是……”

  月亮打断她的话:“不行,你必须回去!我把你弄丢了,我要背负一个无法洗清的罪名。”

  在飞机上,月亮又提醒晓轩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服务,为我自身利益的,你千万别被我的假象迷惑。如果你这样感情用事,你在社会竞争中会吃亏的。”

  晓轩想起月亮拿着妈妈的手,饱含深情的喊一声“妈妈”的那一情景,她再一次坚定自己的观点:“我认定了。”

  月亮说:“我希望有一位有竞争力的对手,而不像你这样不堪一击。胜利来得太容易,那么我会有上当受骗的感觉。”

  晓轩说:“我认定了。”

  月亮说:“为了剑锋的爱情,我要与你竞争,我不需要你的感激而拱手相让。”

  晓轩说:“月亮,说句心里话,剑锋的确是我梦想中的人,但卑微的我真的从来没有那样的奢想。可是有一天,剑锋喝酒而且喝得酩酊大醉,他在朦胧中只是喊你的名字,他错觉地把我当成你,他像对待你一样吻我……他只是吻我,来得太突然,我无法拒绝。”

  这是月亮听到最新的消息,她却平静地说:“你充当过我的角色?后来是不是顺理成章?”

  晓轩说:“后来他突然吐酒,他彻底睡着了。第二天,他只是高兴地告诉我,他在梦中见到你了,还甜蜜的吻了你。他忘了现实发生的一切。“

  月亮认真地听,她问晓轩:“你是不是因此爱他了?又因为他不知道真正吻得是你而很失望?”

  晓轩不加思索地说:“我觉得是意外的荣幸。但那这是阴差阳错的荣幸,是苍天跟我开了一个伤情的玩笑。自从你的出现,我摆正自己的身份,我只是他的妹妹。月亮,我对你的肺腑之言是真实的,以后别再逼我。”

  月亮看到晓轩的大眼睛又积满了泪,她说:“晓轩,你经常流泪么?”

  晓轩不再回答,她轻轻地闭上眼睛,那泪飞速的滑过晓轩美丽的脸。

  月亮转过脸,她看看机窗外的白云。

  白云下已经是剑锋居住的那个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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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7-4-23 21:49:27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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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在外共三天,现在回到了家。

  再有一天,晓轩就得参加自学的入学考试了。肖老显得特别关心晓轩的考试,他说明天他将亲自为她送考。

  晓轩说:“爸爸,您就在家歇着吧,没事的。”

  月亮说:“既然如此,明天,我们大家一起去。”

  考试那天,月亮起得最早,她给大家做了一顿美国式的早餐。吃完饭以后,晓轩推着肖老,月亮和剑锋肩并肩走在后面。

  一路上肖老和晓轩亲切的交谈。

  月亮其实已经不适合走太长的路,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隆得高。

  晓轩投入地在场内应考,而场外的人似乎比她更为紧张。中午,他们在大排档简单的吃了便饭,下午晓轩继续考试。五点半她结束了全部的考试过程。肖老问:“感觉怎样?”

  晓轩有了一次高考失败的教训,那次失败后的悲惨一直延伸顺至今。失败给自己带来的惨痛她刻骨铭心,所以她对自己的这次考试未作任何评价。

  晚上剑锋下厨房给大家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月亮说:“剑锋,民政局现在有什么说法?”

  剑锋说:“一时无法肯定。”

  月亮焦急地说:“可我的时间不多了?”

  吃完饭,月亮没有在剑锋的房间逗留,直接就到晓轩的房间和衣而卧。

  她们都沉默不语,大约一个小时,还是月亮先开口,她说:“晓轩我在中国的日子不多了,如果现在我不能和剑锋结婚,你会不会乘机而入?”

  晓轩说:“我不是早就对你承诺过了吗?”

  月亮笑一笑:“我怎么会相信爱情的谎言。”

  晓轩说:“你们美国人是不是对一切都持怀疑态度?并且想充当国际警察?”

  月亮辩解说:“晓轩,我与你的竞争不是国情的不同,而是因为我们都是女人。我是美国一位普通的公民,我不能很清楚为什么历任总统在任期间都与中国过不去,任期满了他又会对中国给予高度评价。大约是众参议院的压力太大,为了保住总统,他不得不那样做。我想美国最根本原因是担心中国强大起来,强大后的中国会直接干预美国在世界上众多不合理行为。而我的不近人情味的竞争,只是单纯地为一个丈夫,为我萌生的爱情。我不能把剑锋让给你。我从小受父亲的影响我就崇拜东方,对你们的国度寄于许多神秘的幻想。对东方的男性充满好奇,在我的这种心情中剑锋闯进我的世界,所以我怎能轻易放弃?传说中,东方男性温柔,善感,多情,惜妻。我从剑锋的身上得到事实证明。东方男性温柔中不乏坚强的一面;多情但不沉迷;惜妻但不丧失原则。剑锋是我在博士班的同学,我为了打动他,历经千辛万苦,是他的才华横溢折服了我,我几乎死皮赖脸得纠缠,我终于感动了他,他答应与我试婚。试婚使我们的精神和肉体结合的天衣无缝。性生活的完美无缺证明,我与剑锋虽然是不同的血统,不同的风俗,不同的人生观,但性爱却很成功,很融洽,很配合,很投入。于是我敢肯定我的爱情是对的,我的婚姻也是幸福的,所以我坚定自己要嫁给他的信念。我现在很吃惊,为什么我会怕你的竞争,我是一个美国巨商的女儿,我应该高高在上,中国一个小小的你为什么使我这么恐慌。渐渐地我发你的魅力大约就是所谓东方女性的温柔。其实这温柔我理解为就是东方女性长期受压迫而派生出来的软弱,而这种软弱博取了东方男性的同情,怜悯,珍惜,这些复杂的情感生发一种民族风俗性的爱。而在美国,任何人的软弱无能最终的结果都是一败涂地。中国脆弱的西施和《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她的软弱在西方国家不会有生存的空间,会被残酷的竞争淘汰掉。而中国把她们标榜为典范。所以面对你的竞争我怎么也不服输,我甚至对你放宽了要求,你可以做剑锋的情人,我完全能承受,但你千万别使他移情别恋,我要为他生儿育女,我要生一大群中国后代。”

  晓轩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月亮说:“可你的稚拙可爱叫我畏惧,连我都拒绝不动喜欢你,更何况男性?”

  晓轩说:“就算我的这种天性使剑锋动心了,相信我也不会嫁给他。他是一位了不起的学者,他应该娶一位很了不起的妻子,是你,而不是我,特别是我这样来路不明的充满神秘色彩的女孩。”

  月亮说:“你应该知道,你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孩。”

  晓轩说:“我在肖家是一个美丽,可爱,清纯的女孩子,我蒙蔽了善良的他们,可你最清楚,你的一出现,那么完美的我一夜之间就恢复成失踪流浪的崔婷,寄人篱下的泰阿妹。其实身为博士学位且又是律师的你,只是发现我是上海的崔婷,我也是肖家的晓轩,但你不会弄清我是怎样的泰阿妹。月亮你永远比我幸福。还有,我已经答应与你一道回家,也答应参加了入学考,明天我就要走了。”

  月亮吃了一惊:“你有什么打算?”

  晓轩说:“我要再一次出走,像在上海消失一样,我要在这儿彻底消失。”

  月亮问:“你能去哪?你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吗?”

  晓轩说:“我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月亮说:“如果它的确是你的负担,你就到医院堕胎吧,在中国已经司空见惯了。”

  晓轩惨淡地笑一笑:“不是我不想,只是我不能。”

  月亮说:“我能理解。因为我也是孕妇,女人想做母亲的心情是迫切的,伟大的,是任何艰难困苦都阻止不了的。谢谢你晓轩,谢谢你退出这场本来无止休的爱情竞争,我可以独自分享剑锋了。我会继续报答你的退出。”

  晓轩转过身去,面向里面睡着了。

  许久,月亮翻身俯在晓轩的肩上看。晓轩的脸上早已流满了泪……

  月亮动情地吻了吻她的耳垂,抚摸着晓轩被泪水浸湿的脸,她说:“晓轩,你比我想象中要痛苦的多。你现在是不是心力交瘁?”

  晓轩没有作答。

  月亮确定晓轩真的睡着了,她俯在她的耳边才坦白地说:“晓轩,记住:初恋情人永远是自己的感情杀手。我一生都无法忘记他。初恋占据了我的所有爱情,没有他是我永远的心痛。不要与我相争好不好,我表面的镇定无法掩饰我内心世界的恐慌。我只在乎他一个人,因为他是我的初恋,我别无选择!!我是一个理性的人,但他叫我不再理性,我为初恋疯狂!”

  夜已经很深了……

  第二天,月亮时时注视着晓轩的举止,尽管她没有表现出什么太特别的,也看不出异样的反应,但了解内情的月亮看得最清楚,晓轩在最后的这一点时间里很细腻地抒发对肖老的感激与爱戴。

  她甚至愉快地告诉肖老:“爸爸,我预感我的入学考没问题,我肯定不会辜负您的栽培。”

  肖老说:“我一直坚信。”

  月亮在此时才感觉晓轩与肖老真的像亲生父女。

  月亮走到晓轩的身边说:“晓轩,我想去外面走一走,你能陪陪我吗?”

  晓轩刚想说:“对不起,我……。”可她从月亮的目光中清晰地预测她有事。于是她默许了,陪着月亮去散步。

  在无人的地方,月亮急切地问晓轩:“你今天真的要走。”

  晓轩说:“是的!”

  月亮说:“你走有两点问题,你有没有后顾之忧。一:你走了你有没有考虑爸爸会不会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二:你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晓轩沉默不语,她今天为什么对肖老表现得那么关爱,就是因为她真心真意地尊爱肖老,但现实叫她只能选择出走。

  月亮看晓轩决心已定,她说:“无论在哪,你能不能与我保持联系。”

  晓轩说:“我来无影,去也应该无踪。”

  月亮说:“晓轩,你陪我去打一个电话好不好?”

  晓轩搀扶这大腹便便的月亮走到电话亭,月亮飞快地拨电话,等到电话拨通后,晓轩才发觉,月亮是拨了美国的长途,尽管月亮用地道的美国英语讲得较快,晓轩也听得很真切。月亮在电话里对她远在美国的父亲说:“爸,我现在中国,我生活得很好,但我现在需要一笔钱,我想在中国做一项慈善事业,因为我在中国遇到了一个叫我很感动的人,她的遭遇使我极大震惊,我不能熟视无睹,我要帮助她,请您给我寄来人民币50万元。”

  约翰问:“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样打动了我的女儿?”

  月亮说:“人见人爱的一个小精灵。”

  约翰问:“是不是很急?”

  月亮用一个词作最直接的回答:“十万火急!”

  约翰说:“我派一个人专程送去。”

  他们父女俩的通话结束了,晓轩尽管已经知道月亮要资助自己,但还不清楚她到底要怎样帮忙 。于是晓轩问:“月亮,谢谢你的好意。我没有理由接受你的资助,我会学会自力更生。”

  月亮反问:“你们中国人是不是都这样?剑锋当初也是,他一定要自己实现自己的价值,可他不同,他是男人,你是女人,你是一个怀孕的女人!”

  晓轩说:“你也歧视女性?”

  月亮说:“入乡随俗了。”

  晓轩在月亮的精心策划下,她决定在肖家再停留几天。月亮要求她要做得像以前一样好。

  第五天,月亮再一次约晓轩出去。月亮对剑锋说:“我和晓轩中午在外面吃大排档,别等我们吃饭。爸的中饭在我已经定了快餐,到时候有人送来。”

  晓轩随着月亮乘一辆出租车走。她不清楚走了多远,车停在一个楼群前,她们下了车,月亮似乎很熟悉地带晓轩走进一栋楼房,在第三层,月亮停了下来。她从包中取出钥匙将门打开,在晓轩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现在家庭温馨的场面。那的确是一个装璜精美,布局合理的家庭居室。

  月亮对晓轩说:“这就是你的家了。”她一伸手把床边的柜子的抽屉拉开,从里面取出一叠文件,“这是有关这房子的所有法律文书,全是以你的名义注册。”月亮又从身上取出一张卡:“这是存折,25万,尽管不多,但在中国还可以生活一阶段,在你的枕头下,有一部手机,你可以和外界联系,我已经叫人把这手机作了调整,它的号码对外是自身保密。现在我将这里的钥匙和这些移交到你的手中,这里一切就是就归属于你。”

  晓轩想解释点什么,月亮说:“你没有必要开口,我资助你,主要是我的私心,因为你放弃了与我竞争剑锋,其次我是要求你母子平安,最重要是你的所做所为感动了我。你将剑锋让给了我,我给你的报答,我们互恩互惠,没有谁欠谁的问题。好了,现在我们回到肖家,具体安排什么时间在肖家消失就是你的事了,记住,别把我牵涉进去。这一切都是按你个人的意愿发生发展的。”

  她们顺利回到肖家,一切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月亮经常看到晓轩依在肖老的轮椅旁,月亮知道她此时的心情。

  一天,月亮在吃饭,她听见晓轩对剑锋说:“哥,我的小圣诞树呢?”

  剑锋扒开衣领展示给晓轩看:“她在这呢。”

  晓轩笑着说:“我以为你把它弄丢了。”

  剑锋用手捏着她的小鼻子说:“怎么会呢。”

  月亮从门缝看到晓轩的笑是那样的美,她与剑锋这种温馨的逗笑,叫月亮也很感动。

  一周以后,晓轩在月亮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失踪了。月亮最先感受到自己熟悉的人失踪以后茫然若失的心痛。

  中午,肖家一如往常一样在特定的时间吃饭。

  等到一家人坐齐了,首先是剑锋说话了:“怎么没见到晓轩?”

  肖老也有些奇怪:“她早上起床后还到我的房间看我的。”

  剑锋说:“是不是到她的叔叔家去了,我去打个电话。”

  剑锋到房间打电话去了肖老也放下筷子不吃。

  月亮心里尽管很清楚晓轩的出走,但现在也闷闷不乐。她想:原来竞争的成功并不一定获得无限的喜悦,相反却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茫然,更有一份沉着的负罪感。

  剑锋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神色紧张地对肖老说:“爸,晓轩的叔叔正好在家,可他说晓轩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

  肖老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脸色凝重的说:“她会去哪儿呢?”

  月亮此时才感到自己处在这种境况的尴尬,她尽力掩饰自己要神情自然。

  但剑锋还是将话题转移到她的身上。剑锋问月亮:“对呀,月亮,这几天来你一直和晓轩来来往往,你知不知道她去哪了?”

  月亮说:“我怎么知道她会去哪?”

  剑锋说:“她这几天跟随你东奔西走,你应该知道她去了哪!”

  剑锋的口气开始有点咄咄逼人,月亮为了回避他的动怒说:“也许晓轩去了什么亲戚家,我们再等一会儿。”

  剑锋几乎是不耐烦地说:“她哪还有什么亲戚。”

  他们一家三口静静地坐在桌边等晓轩的归来,谁也不再说话,这种特别的静使得月亮心里很紧张。又过了一个小时,晓轩依旧没有回来。晓轩不回来月亮早就知道了,但蒙在鼓里的肖家父子俩却越发焦急。剑锋又给晓轩的叔叔打电话,他的回答还是不知道。

  剑锋索性跑到楼下去等。

  月亮对肖老说:“爸你先吃吧,我和剑锋等就行了。”

  肖老说:“哎,轩儿会去哪儿?”

  他叹息一声就自己摇着轮椅去了他的书房。他打电话给书店问:“轩儿今天去看书了没有?”

  营业人员回答没看见。肖老一个人坐在屋里出神。突然肖家的电话骤然响起,月亮被吓了一跳。肖老在铃声响起后,摇着轮椅出来,月亮还没来得及去接,剑锋早就从门外冲进来,他一把抓起电话问:“晓轩,你在哪?”

  连月亮也大吃一惊,她真的以为是晓轩耐不住寂寞,或担心家里人着急打电话回来,她也屏住呼吸,听剑锋的电话。

  过了一会,剑锋叹气说:“我是剑锋,噢,我就去,好的。”

  肖老问:“是轩儿吗?”

  剑锋摇了摇头:“不是,是检察院叫我回去有急事商议。”

  剑锋没有吃饭就走了,肖老也没有吃饭。

  月亮将饭菜放进冰箱里,坐在剑锋的房间心里乱得很。

  不过,她很感谢检察院现在有事,暂时避开了那难堪的场面。平时剑锋上班,月亮希望他早点回来,今天她却希望剑锋回来的迟一点。

  可今天剑锋却偏偏回来得早,他一进门就问:“晓轩回来了吗?”

  月亮摇头。

  剑锋又问:“有她的消息吗?”

  月亮还是摇头。

  天已经很黑了。

  剑锋忽然问月亮:“晓轩的出走跟你有没有关系?”

  月亮说:“没有,你不要随便怀疑我好不好。”

  剑锋说:“月亮,别瞒着我,其实你和晓轩之间一直就不平静。”

  月亮说:“你感觉错了。”

  剑锋说:“那为什么因为你的出现,才有了她的消失?”

  月亮岔开话题说:“剑锋,不要着急,说不准明天早上她就回来了。”

  “明天?”剑锋说:“一个女孩子这一夜之间会怎样?你这样轻描淡写?”

  月亮说:“你这么在乎她?”

  剑锋没有回答月亮。

  月亮继续说:“剑锋,我们的婚礼怎么样了?我在中国的时间只有十一天了。”

  剑锋淡淡地说:“现在我考虑的是晓轩在哪?”

  晚上,月亮一个人在晓轩的床上躺着,她也在想:“晓轩现在会怎样呢?她在新的环境中是怎样的心情?”

  天一亮,剑锋就进来问:“月亮,晓轩在哪?”

  月亮说:“我不知道!”忽然月亮用英文表述,“She\'s happy go lucky by nature.”(她本性是随遇而安,听天由命。)

  剑锋随即也用英文回答她:“You\'ll get nowhere if you resort to ids honerst practice.”(你假如干不正当的勾当,将会一事无成。)

  月亮不想和剑锋发生任何影响感情的争论,她沉默不语。

  剑锋看了月亮一眼,退出房间。

  晚上,剑锋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家。

  月亮关切地问:“去哪了?”

  剑锋回答她:“你为什么不关心晓轩的下落不明?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你眼前的人现在不需要你的关心。”

  这两天来,肖家在承受极大的煎熬。

  晚上,月亮没有回晓轩的房间睡觉,她蜷缩在剑锋的身边,她难过地说:“I may look moody and unpre dictabie ,but you;ll be surprised when you get to know me.”(我可能看上去阴沉,不可捉摸,但你要是了解我时会吃惊的。)

  剑锋将她揽在怀中,没有作声。

  月亮继续说:“Feng, Could you know what my life has been? I have endured all the frustrations, and have possessed my soul in patience, because I\'m confident that my dreams will come true if my heart desires and never gives up on my dreams!”(锋,你知道我所过的是什么生活?我忍受了一切挫折,我耐心等待,因为我相信只要我真心渴望并且决不放弃,那我将梦想成真!”)

  剑锋依旧沉默不语。

  月亮安慰伤心的剑锋说:“Let things remain as they are.”(顺其自然吧!)

  夜半,月亮突然被剑锋的说话声吵醒,她翻身开灯,原来是剑锋在说梦话。

  剑锋在梦中,无数次重复着一句比一句酸楚地喊着晓轩的名字。

  月亮想起晓轩对自己说过,剑锋在喝醉酒时曾不停地喊着“月亮”。而现在他又在喊着晓轩了。

  哎,得到的,永远不是最好的;未得到的始终是最珍贵的。

  月亮在深夜突然又有了一种强烈的失败感。她此时才真正知道晓轩的软弱的确修建起了强大的感情基础。月亮那天对晓轩的预言没有错,东方女性软弱的结果就是会换来刻骨铭心的爱情。

  月亮在中国的时间越来越少,她却看到剑锋找晓轩的劲头越发高涨。

  肖老也沉浸在迷茫之中,他说:“按照轩儿的个性她是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就离开的。”

  剑锋对肖老说:“爸,您不要难过,我一定要找到她,无论她在何处。”

  月亮说:“晓轩的出现也许是一个美丽的幻影,她的消失也就不足为奇。”

  剑锋反问月亮:“你整天消极地对待晓轩的失踪,你是不是很清楚晓轩的下落。她现在在哪?”

  月亮不满剑锋对晓轩流露的更多的关怀,她反唇相讥:“晓轩只是一个与你毫无关系的人,充其量她也不过是拟定意义下的血亲关系,她这样轻率地选择肖家,又如此轻率地就放弃,她怎么就这样叫你不可割舍?剑锋你是一个法官,如果经常这样感情用事,这样容易情绪化,你怎样面对复杂多变的案件。受情感的控制,你怎能看清案件的本质,没有了本质,你何以将案件处理的公平公正。”

  剑锋反驳道:“月亮,你不要将家人的失踪与法庭混同起来,我必定与晓轩生活了一段时间,她既然是法律效力的妹妹,就是一种缘分,我惜缘与打击罪犯有最根本的区别,希望你不要对亲情轻描淡写。”

  月亮说:“正因为我看中亲情,我才不远千里从美国到中国来寻找爱情;正因为我太相信亲情,我才如此嫉恨与我分享亲情的人。”

  剑锋开始明白月亮的话中藏着许多神秘,他步步为营地问月亮:“你在我家做了多少手脚?你怎样去激怒一个善良的小女孩出走?你来中国之行的居心何在?”

  面对剑锋的威逼,月亮的心中也升腾起一股强烈的委屈。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向稳如泰山,表面温柔的剑锋其实是一座钢铁公司。他在原则立场上是如此的不近人情,月亮知道再与剑锋斗下去的结果是什么,她暂时沉默不语。

  但剑锋已经不许她保持沉默,剑锋问:“你来中国不会就是要逼走一个晓轩吧?”

  月亮巨大的伤心使她变得出奇的平静,她为了自己的爱情不会夭折,她立刻很理智地选择了委曲求全。

  但剑锋还是不放弃盘问。

  于是月亮说:“剑锋,晓轩到底是你的什么人?你如此在意?”

  剑锋说:“我视她就是亲妹妹!”

  月亮反问:“那么我呢,来自美国的月亮你当成什么啦?我来中国之前,我只知道在中国有我的情人,谁知道还会有什么晓轩。你问我来中国居心为何?我的居心就一个:我要为即将出世的孩子找到它的亲生爸爸,我要找到与自己同居的人,为一个未婚妈妈找回一个冠冕堂皇做女人的名份。”

  剑锋再看月亮时,他才发现在月亮美丽的大眼睛里噙满泪水。

  剑锋的情绪开始收敛。

  月亮说:“在美国是我的主动才有了我的爱情,南联盟事件美国政府伤了中国人的心,那是政府行为,我依然对你生死倾情。你面对我的倾情不负责任地拂袖而去,我毫不后悔,因为我对爱忠贞不渝,现在我来了只想做中国一个普通的贤妻良母。你关心你的妹妹,胜过关心与你同床共栖的未婚妻。”在月亮陈述时,她那股饱含的泪水喷涌而出。

  剑锋将月亮牵进他的卧式,他让月亮坐在他的腿上。剑锋悉心地端详着月亮精致的脸,伸手擦去她的泪痕。

  月亮依偎在剑锋的怀中,她说:“正因为你有这些多元化的性格,才这样叫人迷恋,请不要否定我的爱情,我不想做中国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我也不想做西方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我只想做你剑锋的妻子,哪怕是你真心收养的小情人。”

  剑锋将她紧紧地揽在怀中,直到月亮安详地在他的怀中睡着。

  第二天,当剑锋睁开眼睛,月亮早就把早点端在他的床头,剑锋真的有感动想哭的欲望。他直愣愣地看着月亮坐在自己的枕边,用她的美国式的眼睛深情地盯着自己。见剑锋醒,她顿显喜悦,她俯下身体,用双手拢着剑锋的脸,又吻了吻剑锋的额头说:“早安,我的宝贝!”

  剑锋问:“你早就醒了?”

  月亮说:“我真的想做你肖家的贤妻良母。”

  剑锋此时仿佛回到了在美国公寓与月亮试婚的那段日子,他说:“我爱你!”

  月亮也有同感,她恢复先前的快乐。他们以前的生活的确是一种典范,整天充满活力,充满生机,是理想的二人世界的模式。没有灾难,没有丑恶,只有和平与情爱。那种美妙的心照不宣与温馨的心灵感应叫人感受爱情真的无比伟大。

  当剑锋喝完咖啡,拉开房门时,才想起自己早就真实地回到祖国,眼前有最真实的现实。他起身与月亮轻吻,作美国礼节性的告别。他说:“月亮,我再去努力一次,我不相信晓轩会消失。今天找不到我会报警正式立案。”

  说完,他转身就走。

  月亮说:“剑锋今天在家陪陪我好吗,我有话对你说。”

  剑锋说:“不行,我必须立刻动身。晚上我早点回来。”

  月亮企图再说,可剑锋已经走到楼下。

  月亮喃喃地说:“他竟然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月亮挺着大肚子,找一个僻静的电话亭,她开始拨电话。电话通了,她说:“晓轩,我是月亮!”

  晓轩在那边激动地一下子哭起来,她在电话里说:“月亮,我在这边快闷死,我真的想念肖爸爸。”

  月亮说:“晓轩,别哭,怀孕的人要保持乐观,对胎儿有好处。”

  晓轩说:“月亮,今天你的护照是不是到期了?你与剑锋哥的结婚登记办成了没有?”

  月亮说:“谢谢你还记得我的护照时间。”月亮说时,她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她接着说,“晓轩,我再过三个小时就要离开中国了。这个神奇的国度没有受纳我,我走后,希望你抓住契机。我曾对你说过,机遇瞬间即逝。”

  晓轩在那边着急了,她说:“你要走,剑锋他知道吗?”

  月亮说:“晓轩我告诉你一个喜讯,你我的竞争,你将是最终的胜利者。剑锋他不能接受你失踪的现实,你不知道,这些天,他在利用一切手段找你。”

  当晓轩再想解释时,月亮挂了电话。晓轩急地直哭,但她不知道怎样才能与月亮联系。晓轩从月亮的口气中听出她这几天饱受委屈的鼻息。晓轩坐在她的房间也能清晰地触摸到月亮此时的痛苦。晓轩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表面飞扬跋扈的美国女人会演绎如此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

  晓轩突然明白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她不再顾虑自己的身份是否会暴露,她立刻向肖家拨电话,没人接。

  原来肖老因为晓轩的失踪在家太闷,独自摇着轮椅散心去了。

  晓轩找不到人,查寻114。得知检察院的电话号码,她说:“请找剑锋。”

  检察院回话:“剑锋家出事了,他的妹妹丢了,他请假找妹妹去了。”

  晓轩知道月亮所讲的话真实可信,她对检察院接电话的人说:“请你尽快与他联系,我就是他的妹妹晓轩,叫他赶紧回家,我会给他打电话的。”

  检察院的人一阵惊喜说:“你真的是晓轩,我们去抗洪的那天在检察院大门口看见过你,如果真的是你,请你保持与家里的联系,我立刻想办法通知剑锋。”

  可他们必定迟了,此时的月亮已经走进机场的候机厅。

  月亮手提着沉重的行李箱默然地坐在候机厅里,她环视一下这机场,这属于中国的国际机场。她知道这一走就不可能再回来了,自己一度热恋的东方,自己一生倾情的人,就此告别了。

  想到在美国与剑锋的那一段真情,想起在中国这每天都像决斗一样的两个月,想起剑锋审判一样的质问,想起自己八个月的身孕,不觉泪如雨下。

  正在她极度伤心时,有一个人的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肩。

  月亮猛地一回头,她大吃一惊:“晓轩,你怎么来了?你不怕有人认出你?”

  晓轩第一次看到月亮流泪,她原以为美国的任何人总是骄横跋扈,可她接触的第一个美国人就这样具有真实的人情味。

  晓轩说:“月亮,真的要走?”

  月亮说:“没有想到最终到机场为我送行的竟是你。”

  晓轩说:“你到中国来给我的帮助叫我无法报答。”晓轩突然动情地用英文说,“Thank you for all the trouble you\'ve taken to help me.”(多谢你费心帮助我)

  月亮笑了笑:“我是为苦心经营我的爱情才那样做的,现在一切都不复存在。但我好像并不为自己的所做所为后悔。因为我终于真实地到过神话中的中国。而且我也见到了想见的人,尽管结果很悲伤!”

  晓轩和月亮肩并肩坐着,她说:“月亮,你有什么打算?”

  月亮很费解地反问:“什么意思?”

  晓轩指了指月亮的大肚子。

  月亮说:“这是剑锋给的最好的礼物,无论以后境况如何,我会精心呵护它。”

  晓轩问:“你是不是很懊恼?”

  月亮说:“没有。女人该做的我都做了,女人该有的我都曾有了。美国女人这一点的确要比东方女性想的开。轻易与一个男人接吻、上床的确很多,但像我轻易为一个男人生孩子或许并不多。”

  晓轩突然有了共鸣,她说:“是的,有时只是无可奈何。”

  月亮立即反驳说:“我不是为我的怀孕后悔,我从没有无可奈何,而是心甘情愿。我没有恨他,相反,我最大的庆幸就是与剑锋的一场还是有了它这样美好的结果。我一辈渴望真心为剑锋做点什么,现在看来只能为他生个孩子,因为他是我的第一次!”

  晓轩心里有点苦涩,是的,月亮无论怎么说,还是为自己真心爱着的人怀胎生子,怎么说也是爱情的见证。而自己的是什么?

  正当晓轩和月亮在各自为自己的遭遇感伤时,晓轩在无意间看到剑锋匆匆忙忙从大厅外向这边跑来,晓轩惊喜地对月亮说:“月亮,快看,剑锋追你来了,如果他苦苦挽留,你就留下吧。”

  月亮说:“他来的正好,我有话对他讲。”

  晓轩紧张地说:“你们不会吵架吧?”

  月亮笑了:“也许你的可爱之处就在这儿,一言一行都透露着天真无邪。我和他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我们的修养不会在这吵架的。在美国就算是正式夫妻分手,也很礼貌,好聚好散。在中国会有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说法,又何必呢?”

  晓轩说:“我暂时不想暴露自己,我回避一下。”说着她就急急地向边上走。

  “晓轩!”月亮突然喊,“别忘了我的那句话,机遇瞬间即逝!好好把握机会,将他让给你我心里平衡些。他有了你,我在地球的另一面就放心了。”

  晓轩说:“月亮,我永远不会做你的竞争对手。”

  月亮还想说什么,但剑锋的身影已经出现,晓轩急忙转过身去,剑锋一步跨进候机大厅,晓轩只能背对着他们,在川流不息的人群的掩护下,她设法离开。

  可剑锋首先发现的还是月亮,他快步走到月亮身边说:“你怎么啦?”

  其实,此时月亮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晓轩的身上。她平静地面对剑锋说:“我想告诉你两件事:一:你忘了今天是我护照期满的最后一天,证明你现在根本就没有珍惜我的存在,你为何不问一问我现在伤不伤心。二:你一直把眼光放在即将离开的我的身上,可惜你错过了看晓轩的机会。”

  剑锋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巡视一圈,他还企图能找到晓轩。月亮说:“亲爱的,我就要走了,请你尊重我的感情,别在我的面前渲染你对别人的爱,那么我回到美国心里会很憔悴。”

  剑锋解释说:“月亮,你是不是在猜测我和晓轩有什么感情纠葛才离开的?其实你的感觉才大错特错,我一直把晓轩当作自己的亲妹妹,她在我留学期间真心诚意地照顾我爸爸,我一直想报答她这个实质毫无关系的人,但我没能找到机会。而你在我的心目中早就是既成事实的妻子,我将有漫长岁月去呵护你,关心你,疼爱你。而晓轩呢,她除了叔叔就一无所有。所以我想让她有母爱有父爱的感觉,也许我的行为使你产生了错觉,但你是我真实的妻子呀。月亮,在美国你知道我是不会轻易倾情的人,但更不会轻易移情。我只爱你,不是因为你富有的家庭,也不是因为你的美貌,是我眼前最真实的你,是你最感人的那份情。月亮,I LVOE YOU!唯一的!!!”

  月亮本以为剑锋的解释无足轻重,但听了他的解释的确叫月亮感动的热泪盈眶,月亮说:“剑锋,在我离开之前,我能听到这些,也就真的不枉我为你怀胎生子,美国那么多独生主义者,我想我能做到,况且我在不久就会有孩子,有它陪伴,我会在美国安度我的生活。请你相信我一句话,今生我只爱你!”

  剑锋说:“我不会放弃你,请你相信当初我在美国选择你,我就决定今生认定了你,不会动摇了。因为我知道你是我的初恋,你卷走了我的所有爱情、所有牵挂、所有冲动。这些年你无时不在我眼前,没有你我的生命不完整!”

  月亮果然泪流满面,她真的被剑锋的话所感动。月亮心中有数,剑锋的为人她不是不了解。况且剑锋根本就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自己当初在美国不就是苦费一番周折才打动他的么?

  月亮说:“我长期受到美国伦理的熏陶,接受打击的心理反差小一点,我想问你,我走后你会怎样对待晓轩?”

  剑锋说:“我对她真的就像对待亲妹妹。”

  月亮说:“可你不知道晓轩的心里怎么想。”

  剑锋说:“她一个小孩子,懂得啥?”

  月亮说:“可你叫她动情了。”

  剑锋很诧异,月亮接着说:“你还记得有一次喝醉酒吗?”

  “喝酒?”剑锋回忆说,“是有一次,你怎么知道?”

  月亮说:“你喝醉酒喊我的名字是不是?”

  剑锋说:“是不是晓轩把这些告诉你的?”

  月亮没有回答剑锋的问题,她接着说:“你在梦中见到我了是不是?你吻了我了是不是?”

  剑锋一时无法 回答月亮的所问。月亮继续说:“可你不知道,你现实中真正吻得人就是被你当作孩子的晓轩。你还记得阿凯的哲学吗?在中国只要有了初吻,就会怎样。那么你对晓轩的那种粗野的吻她会怎样想?她会一点不在乎吗?你一觉醒来就云烟散尽,晓轩可是刻骨铭心啦!”

  “不,最叫我刻骨铭心的是你,我的爱情领域最早烙下的是你的形象!”剑锋心疼地说。月亮在剑锋的眼神中找到了一份真诚,她看到了他的眼在渐渐地湿润。

  月亮再一次热泪奔涌,她开始后悔自己决定要走,她庆幸今生爱了剑锋这样的人。但她还是唯心地补了一句:“可是我退却了,我不想与一个普通的中国女孩子争风吃醋的争爱情!但正如你所说:没有你我的生命肯定不完整!”

  月亮清晰地看到剑锋的脸瞬间被一种无形的力刺得很伤,整个脸谱漾满受伤的痛楚。他轻易没有的眼泪顺着那有个性的脸奔弛而下。月亮心疼的心在颤抖。

  剑锋头脑一片空白,他愣愣地站着……

  等他清醒过来,月亮早就在他的视野中消失。

  剑锋跑到玻璃橱窗边,飞往美国的客机已经起飞,剑锋的眼泪忽的急涌而下。他不知道在他的背后,月亮和晓轩经历了如此不为人知的事,肇事者竟是蒙在鼓中的自己。他想起自己从美国归来时,月亮在机场送行的那一幕多么感人肺腑,而今天送月亮,她走得竟然无声无息……

  剑锋深情地对月亮飞去的方向说:“What does the future hold for us ? What I said still holds. (我们未来的命运如何?我仍信守我所说的话。)

  月亮乘坐的飞机在剑锋的眼中渐远渐小,逐渐消逝。

  美国的那轮金灿灿的月亮从此在中国的时空中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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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7-4-23 21:50:49 | 顯示全部樓層
  剑锋在橱窗前静立着,突然有一个机场警卫走过来对剑锋说:“请问你是肖剑锋先生吗?”   剑锋说:“是的。”   他说:“服务台有你的电话。”   剑锋急忙跑到台前,他拿起电话听,电话里说:“你为什么不留住月亮?你那么狠心让她大腹便便地飞来飞去?”   听了这声音,剑锋很震惊,他急迫地说:“晓轩,你在哪?”   晓轩说:“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留下月亮?”   剑锋说:“不是人为的。”   晓轩责问说:“怎么不是人为?月亮对我说过,‘天堂无限好,难比人间一片情’,她是追随你的情来的。我打电话叫你到机场,是想你把她留下。”   剑锋无言以答,现在他又知道了吻晓轩的事,与晓轩一下子也尴尬起来,他说:“晓轩,你什么时候回家?”   晓轩说:“你别关心我什么时间回家,你要对得起爱你的月亮。事实我现在正在看着你。”   剑锋急忙在周围找。   晓轩说:“别找,我暂时不会让你看到的,回家对爸爸说,我过一阶段自然会回去的。”   电话挂断了。   剑锋觉得满脑子都是晓轩与月亮,但眼前谁也不在。   六个月以后。   剑锋在吃中饭时收到一封来自美国的信函。他有一种冲动,他希望是月亮寄来的信,他欣喜地拆开看,原来是两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竟然是原先放荡不羁的阿凯。   剑锋仔细看,照片真是一幅叫人感动的画面:照片上阿凯怀抱着一脸幸福的尹萱,最叫人感动的是在他们的面前居然多了一位满脸桃花开的婴儿。无疑,这是阿凯的全家福了。翻过来看,这是他们在台湾高雄和台北游玩时拍的照片。   多让人羡慕的三口之家。   阿凯还寄来简短的一封信,他说:等到台湾和大陆统一的那一天,他们全家将到北京长城和世纪坛观光。   而与此同时,晓轩也收到了一封来自美国的信,她所收到的才是月亮寄来的,信内也有一张照片。在信中晓轩兴奋地再一次看到了久违的月亮,在月亮的怀抱中竟然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晓轩的第一反应就是:剑锋与月亮的爱情的结晶出生了。那两个孩子除了头发像月亮那样金黄,别的五官几乎是照搬了剑锋的。   月亮也付了一封信,她在信上说:   晓轩:   我在美国生活得很好,我的孩子们已经出生四个月了。剑锋给了我一份额外 的惊喜,他为我种下一对龙凤胎,我给他们取得名字叫肖小龙、肖小凤。很有中 国特色,对吧。   这张照片悉心保管,别让剑锋看到,会加重他的思念。   你们现在发展怎样了?   结婚的那一天给我打一个电话。   你的孩子还有一个多月也该出生了,做母亲真幸福!   顺便我给你寄去15万元美金,希望你好好调养自己。望查收。   美国月亮   1999.6   晓轩想立刻给月亮回电话,可就在这时候,她放在床头的BP机响了起来。   晓轩知道是谁,她立刻回电话说:“你又有什么事?”   接电话的泰寅说:“泰阿妹,你什么时间回来?”   晓轩说:“我现在是不可能回到你那儿去的。相信我会平安地将你的孩子生下来,我不会伤害它的。”   晚上,晓轩拿着月亮和小龙小凤的照片,她觉得自己和月亮一起在分享幸福。   忽然晓轩想起今天忘了洗澡,于是起身去盥洗间,放足了水,她伸手去取香皂,脚底一滑,她重重地摔倒在浴池中。刹时她感到腹中一阵刀绞一样疼痛,她低头一看,一股鲜血从她的大腿内侧直泻而下,她吓呆了。她用尽全身力气爬到床边,拿起手机拨通了120。   她的孩子提起一个月出生了。是个秀气的女孩子。   因为早产,暂时在育婴箱里吸氧。   一个月满,她们母女平安出院。   晓轩给这个小婴儿取名叫“小鱼儿”,因为她觉得月亮是与所爱的人同欢心共欢爱得来的结晶,她才有特权有名份生“龙”生“凤”,而自己是不明不白的,只能也只配生一个不足为奇的“小鱼儿”。   龙可翱翔,凤可飞舞,小鱼儿只可潜游水底。   但无论这小鱼儿源自谁,出于母性的本身晓轩很怜爱她的小鱼儿。   晚上,电视转播本市相关的新闻。   我市经济处于怎样的增长势头。   省委某某在我市考察。   镜头一转,主持人介绍说:“我市市长汪冬昶昨日在敬老院认养一位年近八十的孤寡老人,他的这一行为把我国传统的敬老爱幼的美德在我市推向一个高潮。   剑锋说:“如果社会都能这样,是不是少了许多纷争,这样的市长还真难得。”   而此时的泰寅却和小蝶正在装璜他们新的皇宫。   小蝶对泰寅说:“这是我们的寝宫,我们终于能住进铺金镶玉的豪华别墅了。”   他们少不了做那乌烟瘴气的事,他们从床上做到地毯上,怎样开心,怎样刺激,就怎样随心所欲。   正在他们纵欲横流时,小蝶的手机响了起来。这种响声,就连泰寅也听的出来,那是话机设定的私人电话。   泰寅说:“市长找你。”   小蝶正情绪高涨,她死死地缠着泰寅说:“做完再说。”   可手机一直在叫,骚扰得他们不能投入地去做。   小蝶接电话。   小蝶在电话里总是哼哼啊啊的,等她挂了电话后,泰寅问什么事。   小蝶说:“可能是大事,他不说,叫我洗澡化妆,然后立刻到我和他的另一座别墅里等他。   泰寅说:“是不是他突然来了兴趣,想你了。”   小蝶说:“有点不太可能,今天下午我和他在轿车里刚做过,他没有那样的雄心壮志。”   泰寅从小蝶的身上爬起来,说:“你赶紧去洗澡。”   小碟不起来,她说:“你就这样半途而废,大火正烧呢。”   泰寅受她的挑逗索性扑上去,三下五去二瞬间完成任务。   小蝶冲完澡,化了浓妆走了。   泰寅觉得闲着没事就想起泰阿妹,他打她的传呼,五分钟以后,泰阿妹回了电话,她在电话里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电话?”   泰寅说:“你到底什么时间回来?你这样躲躲藏藏近九个月了,你是不是在有意疏远我?我再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不回来,明天我就将你的录像带送到肖家。”   晓轩说:“你知不知道,她出生了,我现在每天都在照看孩子。”   泰寅说:“是我们的孩子吗?你有没有记错,不会是你和肖家的儿子走火搞定的孩子吧?!”   泰寅手中的电话忽地断了信号,他清楚是泰阿妹生气,挂了。   他再次呼叫她。   晓轩又回电话。   泰寅说:“就算是我的孩子吧,是男是女?”   晓轩说:“是个女孩。”   泰寅对她生个女孩显然不够满意,但他还是说:“你怎么给我生个女孩呢?那跟断子绝孙有啥区别?你什么时间把她带来我看看?”   晓轩说:“不行,她是早产,身体还很虚弱,我不能带她东奔西跑。”   泰寅说:“那我去看她。”   晓轩拒绝说:“更不行,我这不许你来。”   泰寅威胁说:“你别把我逼急了。”   晓轩说:“那么一周后,在适当的时间我会通知你来看她。”   泰寅问:“你到底住在哪?”   晓轩说:“你别管。”   电话再一次被晓轩挂了。   泰寅坐在市长为小蝶买的别墅里想:一年前,自己还在国家密不透风的牢房里受罪,一年后,自己竟然堂而皇之睡在市长情人的床上。那边还有一个二十岁花季女孩为自己生儿育女。操,这个狗屁社会。   泰寅想,当初我不就是偷吗,差点被判了死刑。现在自己更是恶灌满盈,却过起挥金如土,傍大款养小蜜的生活。   正在泰寅对社会百思不得其解时,电话铃响,他以为是泰阿妹打来的。可接电话才知道是小蝶打来的,小蝶告诉他:“我现在肩负重任,市长叫我现在去陪省里的领导,这对他的仕图至关重要。”   泰寅说:“市长呢?”   小蝶说:“刚和我做完,洗澡去了。”   泰寅关心小蝶说:“你还要去陪省考察的,你能吃消吗?”   小蝶笑着说:“我就陪他们中间的那个头,听汪说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对付这样的老家伙,十个八个他也翻不起大浪。市长出来了,我要代他做形象大使了。待会我就要领略省里的老枪,但愿这老家伙别像日本的经济——一度疲软,那就叫我白准备得一流似水了。不过那样也好,省心了。”   电话挂了。   泰寅突然明白,只要小蝶在,只要市长在,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一天,剑锋一个人在书房里整理案宗,并在精心策划明天开庭的辩护词。他还没有把握在明天开庭时对手会亮出什么样的呈堂证供,一个有权威的律师应该保证自己接手的每一件案子都大获全胜。   有人按门铃,剑锋的直觉是他的当事人来提供相关资料。这几天几夜,他总是接待这些人,所以他立刻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了,剑锋的心脏猛地冲血太盛,差点使他昏厥。   在门下,婷婷玉立的就是晓轩。   剑锋不了解其中的秘密,现在眼前的晓轩刚刚经历产后的保养,因此她更显得白晰娇美,因为她生孩子又在生理上自然地成熟了许多。仅仅几个月,她几乎蜕变成一个更加完美的人。   这一次,剑锋的心情远远比从美国回来第一次见到晓轩还要激动了许多。   剑锋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把晓轩当做小孩子看待,一见面就捏她的小鼻子,现在他有一份压抑不住的感动,说:“晓轩,你终于回来了!”   随后剑锋把她领进肖老的房间。   晓轩一见到肖老,一种强烈的感慨使她扑进肖老的怀中大哭起来。   肖老不无感伤地说:“你回来了,我一直在苦思冥想,是什么原因造成轩儿的离去?现在证明不是我的错。我不想问你为什么离开,你肯定有你的难言之隐,我尊重客观事实,我尊重你的隐私。”   晓轩更加伤心。   剑锋扶着她的双肩,将她拉起来,晓轩顺从地随着他到他的房间。   剑锋从盥洗间拿来毛巾,他轻轻地捧起晓轩的脸,那是一张被泪水纵横交错淹没了的脸。剑锋一丝一毫点点滴滴轻柔地擦着晓轩的脸,可晓轩的泪永无休止。   剑锋索性直视着晓轩的眼,她的大眼哭得泛红,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湿,粘结成几缕,却更显清澈分明。   剑锋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他勇敢地说:“晓轩我们结婚吧!”   剑锋的话音刚落,晓轩的大眼早已经因为惊诧而瞪得滚圆。   剑锋说:“我早就计划过了,只要你回来,我与你的第一句话就是与商定我们结婚的事。”   晓轩平静一下说:“你怎么有这种荒唐的计划,你怎么忘了我是你的妹妹?”   剑锋说:“是的,我也一直以为你只是我的妹妹,可后来我总结,原来在我和你一些不经意的行为中,其实我就在爱你,都是妹妹的名份混淆了我的感情。”   晓轩斩钉截铁地说:“你别叫我重新认识你,你目前在月亮和我的心目中的确不错,不要因为你的移情别恋,破坏你的形象。”   剑锋说:“晓轩,别再欺骗自己了。”   晓轩说:“我不是什么欺不欺骗自己的问题,我只是觉得你只有权也只允许你去爱月亮,那是天经地义的,那是天作之合,没有再比你们的婚姻更完美更恰当的了。我就是你的妹妹我就很满足了。我真的没有别的任何奢想。”   剑锋说:“我这辈子到现在为止只醉过一次酒,那是一个多梦的多情的一次醉酒,我梦着一个人,我在现实……”   晓轩急忙打断他的话:“你怎么知道的,难道那天你根本就是清醒着?”   剑锋说:“是月亮对我说的,她在即将上飞机时只告诉我这件事。”   晓轩不能再坚强,她颓废地坐在床边。   剑锋也坐在她的身边,边解释边说:“轩儿,正因为我当时的不清醒,现在我才更朦胧着惦记着那吻。”   晓轩慌不择路地说:“‘轩儿’是你喊的吗?那是爸的口气,你喊我小妹好不好,别的我真的不能。”   剑锋再次说:“晓轩,别再隐瞒 自己的心情了。”   晓轩想到了月亮的心酸,她想到了月亮在机场失望得流泪,她想到月亮在上海深情地喊着那句“妈妈”,她想到月亮对自己的照顾和巨额的资助,她想到此时月亮在遥远的美国还在精心照料着剑锋的龙凤胎——肖小龙肖小凤。   而现实中,月亮一生倾情的人和她真诚资助得人同时背叛了她,伤其心,另筑爱巢。如果她在美国知道她怎能心安理得?   况且月亮多次请求别与她争夺剑锋,她在十二亿中国人中就选择了这一个;又况且自己几乎是在月亮面前山盟海誓,绝不与那个叫剑锋的人有超出亲情友情之外的那种情感。   所以晓轩发自内心地问剑锋:“如果我们结了婚,我想问月亮怎么办?”   剑锋说:“她的确是我的珍爱,但月是故乡明啊。”   晓轩推辞说:“明天你还要开庭,我现在就走了。”   “走?”剑锋大吃一惊,“你要还要去哪?”   晓轩说:“我既然回来了,今后会天天来看爸爸的。还有,我还会继续读完书。听说,我的入学考过关了,我也就进入了没有围墙的大学,圆了我现在最大的梦想。如果说我有什么梦想,读书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剑锋说:“晓轩,请你慎重考虑我们的婚姻。”   晓轩坚定地说:“我只会慎重考虑月亮的处境,我不能违背我的诺言和良心。”   剑锋再次严肃地提出关于结婚的话。晓轩几乎是摊牌一般地说:“也许为月亮争取婚姻只是我的借口,真正的原由是因为我的心里觉得我远远不配做你的妻子,能成为你的妹妹我已经受宠若惊,真的!你是一个博士学位的留学生,现在是一位堂堂正正的法官,别盯着一个庸俗的晓轩,你的爱情就应锁定在月亮的身上。”   晓轩到肖老那儿告别,随后就离开。   剑锋到楼下送她。   晓轩说:“月亮知道我的很多,她就告诉那么一点吗?”   剑锋说:“她是不是无孔不入地研究过你?”   晓轩正面回答说:“是的。”   剑锋说:“地道的美国专权主义。”   晓轩为月亮辩护说:“可她有心慈的一面。”   剑锋说:“她为爱不择手段。”   这回是晓轩不满了:“你对月亮太不公平了。我问你,你了解过去的我吗?”   剑锋竟然不能回答。   晓轩再问:“你了解现在的月亮吗?”   剑锋说:“她把她家的电话都换了,我没法与她联系。”   晓轩说:“而现实中,月亮了解我的过去,我了解月亮的现在,正因为她的现在我太清楚了,我才为她感动。月亮真的好可怜。”   晓轩转身走了。   回到家,小鱼儿早就醒了。她尿湿了她的小床,在哇哇的啼哭。   晓轩赶紧为她换上尿不湿,抱起她在客厅里走。   不一会小鱼儿就露出甜甜的微笑,她心满意足地吮吸着她的大拇指。   晓轩知道她饿了,就赶紧去冲牛奶给她喝,喝完牛奶的小鱼儿玩了一会儿就再一次进入睡眠之中。   晓轩将她轻轻地放在小摇床里。呆坐在旁边看着她。   晓轩对着自己的女儿喃喃地说:在中国众多的人口之中,微不足道的你却显得那样多余,你的出生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尽管如此,你的妈妈还是觉得怎么爱你都不够。只是她瞒天瞒地瞒世人,哎,可怜的小鱼儿!   就这样晓轩一直守着小鱼儿端坐到深夜。她忽然想到白天到肖家剑锋的那段话,此时剑锋的脸谱在深夜却好像真的放在面前那样清晰可见。剑锋白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地飘在晓轩的耳边。特别是那句“晓轩,我们结婚吧?”,简直是从四面八方向晓轩压迫过来。晓轩被搅得无法入睡,开灯盘腿蜷缩在床头。她一直问自己,从来就没有打算过爱剑锋这个人,但在剑锋第一次回家时,他的英俊的确使自己很震惊,但自己也不敢妄自菲薄,在剑锋的面前一直就是自惭形秽。后来,就算剑锋的一些细腻的亲昵让晓轩遐想过,但也就是遐想而已。即使那次醉酒的投入的一吻,那也不过是临时充当一下远在美国的月亮,自己为那吻的确迷惑过,但那吻随着剑锋的清醒也就消逝的无影无踪。月亮那无中生有的爱情竞争自己也没有搞清楚在竞争什么,现在该怎么办?   晓轩突然想到月亮,她翻开月亮的通信联络,查到她的电话号码。晓轩看一下时间,中国已进入深夜,按时间差美国应该是中午,晓轩给月亮打电话。很幸运,第一次就顺利拨通,而且接电话的就是月亮本人。   晓轩简明扼要地说了今天发生在肖家的事,晓轩询问月亮:“我现在不知道我该怎样做?”   月亮也很干脆地说:“别再彷徨了,你是在猜测自己没有爱他是吗?那么你就错了,你的矛盾,你的顾虑,你的痛苦,你的借口,乃至你的寝食难安综合起来,就是你爱他已经根深蒂固,接受吧,婉约的中国女孩,你们远古时代的爱情悲剧‘梁祝’就是含蓄过了分,才留下了千古遗恨。你是信息时代的人了。还想做梁祝吗?至于我和剑锋的爱情,正如分分合合的中美关系,它的未来谁也不可揣摩。”   晓轩肯定地说:“我应该恪守我的诺言,绝不夺你所爱。”   月亮在那边轻松地安慰晓轩说:“那不也是时过境迁的事吗?一切既往不咎,我既然走出了,是我主动放弃了,你还恪守那诺言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晓轩说:“可我一直是生活在你的资助之中啊!中国有句古老的谚语‘受人滴水之恩,甘当涌泉相报’,那我怎样报答你?”   月亮真诚地说:“晓轩,尽管我退出了剑锋的生活,但他必定是我的初恋,现在我还整天接触他的孩子,小龙小凤就是他的缩影。我是不太可能轻易地就忘了他,但与他结婚的可能也很艰难。这样一来,我还会真心实意地希望他能生活的幸福美满,为了我所爱的人能幸福美满,我就请求你嫁给他。你不是曾经替代过我吗,那么你就长期地替代下去,好好地伺侯他。”   晓轩说:“月亮,你真的能心平气和?”   月亮说:“我用我深情且失败的初恋告诉你,人怎样为爱所累;我用我经历的真实的生活提醒你,人怎样为情所伤。”   月亮挂了她的电话,晓轩的心里更加矛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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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7-4-23 21:51:34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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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锋在橱窗前静立着,突然有一个机场警卫走过来对剑锋说:“请问你是肖剑锋先生吗?”

  剑锋说:“是的。”

  他说:“服务台有你的电话。”

  剑锋急忙跑到台前,他拿起电话听,电话里说:“你为什么不留住月亮?你那么狠心让她大腹便便地飞来飞去?”

  听了这声音,剑锋很震惊,他急迫地说:“晓轩,你在哪?”

  晓轩说:“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留下月亮?”

  剑锋说:“不是人为的。”

  晓轩责问说:“怎么不是人为?月亮对我说过,‘天堂无限好,难比人间一片情’,她是追随你的情来的。我打电话叫你到机场,是想你把她留下。”

  剑锋无言以答,现在他又知道了吻晓轩的事,与晓轩一下子也尴尬起来,他说:“晓轩,你什么时候回家?”

  晓轩说:“你别关心我什么时间回家,你要对得起爱你的月亮。事实我现在正在看着你。”

  剑锋急忙在周围找。

  晓轩说:“别找,我暂时不会让你看到的,回家对爸爸说,我过一阶段自然会回去的。”

  电话挂断了。

  剑锋觉得满脑子都是晓轩与月亮,但眼前谁也不在。

  六个月以后。

  剑锋在吃中饭时收到一封来自美国的信函。他有一种冲动,他希望是月亮寄来的信,他欣喜地拆开看,原来是两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竟然是原先放荡不羁的阿凯。

  剑锋仔细看,照片真是一幅叫人感动的画面:照片上阿凯怀抱着一脸幸福的尹萱,最叫人感动的是在他们的面前居然多了一位满脸桃花开的婴儿。无疑,这是阿凯的全家福了。翻过来看,这是他们在台湾高雄和台北游玩时拍的照片。

  多让人羡慕的三口之家。

  阿凯还寄来简短的一封信,他说:等到台湾和大陆统一的那一天,他们全家将到北京长城和世纪坛观光。

  而与此同时,晓轩也收到了一封来自美国的信,她所收到的才是月亮寄来的,信内也有一张照片。在信中晓轩兴奋地再一次看到了久违的月亮,在月亮的怀抱中竟然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晓轩的第一反应就是:剑锋与月亮的爱情的结晶出生了。那两个孩子除了头发像月亮那样金黄,别的五官几乎是照搬了剑锋的。

  月亮也付了一封信,她在信上说:

  晓轩:

  我在美国生活得很好,我的孩子们已经出生四个月了。剑锋给了我一份额外 的惊喜,他为我种下一对龙凤胎,我给他们取得名字叫肖小龙、肖小凤。很有中 国特色,对吧。

  这张照片悉心保管,别让剑锋看到,会加重他的思念。

  你们现在发展怎样了?

  结婚的那一天给我打一个电话。

  你的孩子还有一个多月也该出生了,做母亲真幸福!

  顺便我给你寄去15万元美金,希望你好好调养自己。望查收。

  美国月亮

  1999.6

  晓轩想立刻给月亮回电话,可就在这时候,她放在床头的BP机响了起来。

  晓轩知道是谁,她立刻回电话说:“你又有什么事?”

  接电话的泰寅说:“泰阿妹,你什么时间回来?”

  晓轩说:“我现在是不可能回到你那儿去的。相信我会平安地将你的孩子生下来,我不会伤害它的。”

  晚上,晓轩拿着月亮和小龙小凤的照片,她觉得自己和月亮一起在分享幸福。

  忽然晓轩想起今天忘了洗澡,于是起身去盥洗间,放足了水,她伸手去取香皂,脚底一滑,她重重地摔倒在浴池中。刹时她感到腹中一阵刀绞一样疼痛,她低头一看,一股鲜血从她的大腿内侧直泻而下,她吓呆了。她用尽全身力气爬到床边,拿起手机拨通了120。

  她的孩子提起一个月出生了。是个秀气的女孩子。

  因为早产,暂时在育婴箱里吸氧。

  一个月满,她们母女平安出院。

  晓轩给这个小婴儿取名叫“小鱼儿”,因为她觉得月亮是与所爱的人同欢心共欢爱得来的结晶,她才有特权有名份生“龙”生“凤”,而自己是不明不白的,只能也只配生一个不足为奇的“小鱼儿”。

  龙可翱翔,凤可飞舞,小鱼儿只可潜游水底。

  但无论这小鱼儿源自谁,出于母性的本身晓轩很怜爱她的小鱼儿。

  晚上,电视转播本市相关的新闻。

  我市经济处于怎样的增长势头。

  省委某某在我市考察。

  镜头一转,主持人介绍说:“我市市长汪冬昶昨日在敬老院认养一位年近八十的孤寡老人,他的这一行为把我国传统的敬老爱幼的美德在我市推向一个高潮。

  剑锋说:“如果社会都能这样,是不是少了许多纷争,这样的市长还真难得。”

  而此时的泰寅却和小蝶正在装璜他们新的皇宫。

  小蝶对泰寅说:“这是我们的寝宫,我们终于能住进铺金镶玉的豪华别墅了。”

  他们少不了做那乌烟瘴气的事,他们从床上做到地毯上,怎样开心,怎样刺激,就怎样随心所欲。

  正在他们纵欲横流时,小蝶的手机响了起来。这种响声,就连泰寅也听的出来,那是话机设定的私人电话。

  泰寅说:“市长找你。”

  小蝶正情绪高涨,她死死地缠着泰寅说:“做完再说。”

  可手机一直在叫,骚扰得他们不能投入地去做。

  小蝶接电话。

  小蝶在电话里总是哼哼啊啊的,等她挂了电话后,泰寅问什么事。

  小蝶说:“可能是大事,他不说,叫我洗澡化妆,然后立刻到我和他的另一座别墅里等他。

  泰寅说:“是不是他突然来了兴趣,想你了。”

  小蝶说:“有点不太可能,今天下午我和他在轿车里刚做过,他没有那样的雄心壮志。”

  泰寅从小蝶的身上爬起来,说:“你赶紧去洗澡。”

  小碟不起来,她说:“你就这样半途而废,大火正烧呢。”

  泰寅受她的挑逗索性扑上去,三下五去二瞬间完成任务。

  小蝶冲完澡,化了浓妆走了。

  泰寅觉得闲着没事就想起泰阿妹,他打她的传呼,五分钟以后,泰阿妹回了电话,她在电话里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电话?”

  泰寅说:“你到底什么时间回来?你这样躲躲藏藏近九个月了,你是不是在有意疏远我?我再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不回来,明天我就将你的录像带送到肖家。”

  晓轩说:“你知不知道,她出生了,我现在每天都在照看孩子。”

  泰寅说:“是我们的孩子吗?你有没有记错,不会是你和肖家的儿子走火搞定的孩子吧?!”

  泰寅手中的电话忽地断了信号,他清楚是泰阿妹生气,挂了。

  他再次呼叫她。

  晓轩又回电话。

  泰寅说:“就算是我的孩子吧,是男是女?”

  晓轩说:“是个女孩。”

  泰寅对她生个女孩显然不够满意,但他还是说:“你怎么给我生个女孩呢?那跟断子绝孙有啥区别?你什么时间把她带来我看看?”

  晓轩说:“不行,她是早产,身体还很虚弱,我不能带她东奔西跑。”

  泰寅说:“那我去看她。”

  晓轩拒绝说:“更不行,我这不许你来。”

  泰寅威胁说:“你别把我逼急了。”

  晓轩说:“那么一周后,在适当的时间我会通知你来看她。”

  泰寅问:“你到底住在哪?”

  晓轩说:“你别管。”

  电话再一次被晓轩挂了。

  泰寅坐在市长为小蝶买的别墅里想:一年前,自己还在国家密不透风的牢房里受罪,一年后,自己竟然堂而皇之睡在市长情人的床上。那边还有一个二十岁花季女孩为自己生儿育女。操,这个狗屁社会。

  泰寅想,当初我不就是偷吗,差点被判了死刑。现在自己更是恶灌满盈,却过起挥金如土,傍大款养小蜜的生活。

  正在泰寅对社会百思不得其解时,电话铃响,他以为是泰阿妹打来的。可接电话才知道是小蝶打来的,小蝶告诉他:“我现在肩负重任,市长叫我现在去陪省里的领导,这对他的仕图至关重要。”

  泰寅说:“市长呢?”

  小蝶说:“刚和我做完,洗澡去了。”

  泰寅关心小蝶说:“你还要去陪省考察的,你能吃消吗?”

  小蝶笑着说:“我就陪他们中间的那个头,听汪说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对付这样的老家伙,十个八个他也翻不起大浪。市长出来了,我要代他做形象大使了。待会我就要领略省里的老枪,但愿这老家伙别像日本的经济——一度疲软,那就叫我白准备得一流似水了。不过那样也好,省心了。”

  电话挂了。

  泰寅突然明白,只要小蝶在,只要市长在,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一天,剑锋一个人在书房里整理案宗,并在精心策划明天开庭的辩护词。他还没有把握在明天开庭时对手会亮出什么样的呈堂证供,一个有权威的律师应该保证自己接手的每一件案子都大获全胜。

  有人按门铃,剑锋的直觉是他的当事人来提供相关资料。这几天几夜,他总是接待这些人,所以他立刻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了,剑锋的心脏猛地冲血太盛,差点使他昏厥。

  在门下,婷婷玉立的就是晓轩。

  剑锋不了解其中的秘密,现在眼前的晓轩刚刚经历产后的保养,因此她更显得白晰娇美,因为她生孩子又在生理上自然地成熟了许多。仅仅几个月,她几乎蜕变成一个更加完美的人。

  这一次,剑锋的心情远远比从美国回来第一次见到晓轩还要激动了许多。

  剑锋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把晓轩当做小孩子看待,一见面就捏她的小鼻子,现在他有一份压抑不住的感动,说:“晓轩,你终于回来了!”

  随后剑锋把她领进肖老的房间。

  晓轩一见到肖老,一种强烈的感慨使她扑进肖老的怀中大哭起来。

  肖老不无感伤地说:“你回来了,我一直在苦思冥想,是什么原因造成轩儿的离去?现在证明不是我的错。我不想问你为什么离开,你肯定有你的难言之隐,我尊重客观事实,我尊重你的隐私。”

  晓轩更加伤心。

  剑锋扶着她的双肩,将她拉起来,晓轩顺从地随着他到他的房间。

  剑锋从盥洗间拿来毛巾,他轻轻地捧起晓轩的脸,那是一张被泪水纵横交错淹没了的脸。剑锋一丝一毫点点滴滴轻柔地擦着晓轩的脸,可晓轩的泪永无休止。

  剑锋索性直视着晓轩的眼,她的大眼哭得泛红,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湿,粘结成几缕,却更显清澈分明。

  剑锋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他勇敢地说:“晓轩我们结婚吧!”

  剑锋的话音刚落,晓轩的大眼早已经因为惊诧而瞪得滚圆。

  剑锋说:“我早就计划过了,只要你回来,我与你的第一句话就是与商定我们结婚的事。”

  晓轩平静一下说:“你怎么有这种荒唐的计划,你怎么忘了我是你的妹妹?”

  剑锋说:“是的,我也一直以为你只是我的妹妹,可后来我总结,原来在我和你一些不经意的行为中,其实我就在爱你,都是妹妹的名份混淆了我的感情。”

  晓轩斩钉截铁地说:“你别叫我重新认识你,你目前在月亮和我的心目中的确不错,不要因为你的移情别恋,破坏你的形象。”

  剑锋说:“晓轩,别再欺骗自己了。”

  晓轩说:“我不是什么欺不欺骗自己的问题,我只是觉得你只有权也只允许你去爱月亮,那是天经地义的,那是天作之合,没有再比你们的婚姻更完美更恰当的了。我就是你的妹妹我就很满足了。我真的没有别的任何奢想。”

  剑锋说:“我这辈子到现在为止只醉过一次酒,那是一个多梦的多情的一次醉酒,我梦着一个人,我在现实……”

  晓轩急忙打断他的话:“你怎么知道的,难道那天你根本就是清醒着?”

  剑锋说:“是月亮对我说的,她在即将上飞机时只告诉我这件事。”

  晓轩不能再坚强,她颓废地坐在床边。

  剑锋也坐在她的身边,边解释边说:“轩儿,正因为我当时的不清醒,现在我才更朦胧着惦记着那吻。”

  晓轩慌不择路地说:“‘轩儿’是你喊的吗?那是爸的口气,你喊我小妹好不好,别的我真的不能。”

  剑锋再次说:“晓轩,别再隐瞒 自己的心情了。”

  晓轩想到了月亮的心酸,她想到了月亮在机场失望得流泪,她想到月亮在上海深情地喊着那句“妈妈”,她想到月亮对自己的照顾和巨额的资助,她想到此时月亮在遥远的美国还在精心照料着剑锋的龙凤胎——肖小龙肖小凤。

  而现实中,月亮一生倾情的人和她真诚资助得人同时背叛了她,伤其心,另筑爱巢。如果她在美国知道她怎能心安理得?

  况且月亮多次请求别与她争夺剑锋,她在十二亿中国人中就选择了这一个;又况且自己几乎是在月亮面前山盟海誓,绝不与那个叫剑锋的人有超出亲情友情之外的那种情感。

  所以晓轩发自内心地问剑锋:“如果我们结了婚,我想问月亮怎么办?”

  剑锋说:“她的确是我的珍爱,但月是故乡明啊。”

  晓轩推辞说:“明天你还要开庭,我现在就走了。”

  “走?”剑锋大吃一惊,“你要还要去哪?”

  晓轩说:“我既然回来了,今后会天天来看爸爸的。还有,我还会继续读完书。听说,我的入学考过关了,我也就进入了没有围墙的大学,圆了我现在最大的梦想。如果说我有什么梦想,读书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剑锋说:“晓轩,请你慎重考虑我们的婚姻。”

  晓轩坚定地说:“我只会慎重考虑月亮的处境,我不能违背我的诺言和良心。”

  剑锋再次严肃地提出关于结婚的话。晓轩几乎是摊牌一般地说:“也许为月亮争取婚姻只是我的借口,真正的原由是因为我的心里觉得我远远不配做你的妻子,能成为你的妹妹我已经受宠若惊,真的!你是一个博士学位的留学生,现在是一位堂堂正正的法官,别盯着一个庸俗的晓轩,你的爱情就应锁定在月亮的身上。”

  晓轩到肖老那儿告别,随后就离开。

  剑锋到楼下送她。

  晓轩说:“月亮知道我的很多,她就告诉那么一点吗?”

  剑锋说:“她是不是无孔不入地研究过你?”

  晓轩正面回答说:“是的。”

  剑锋说:“地道的美国专权主义。”

  晓轩为月亮辩护说:“可她有心慈的一面。”

  剑锋说:“她为爱不择手段。”

  这回是晓轩不满了:“你对月亮太不公平了。我问你,你了解过去的我吗?”

  剑锋竟然不能回答。

  晓轩再问:“你了解现在的月亮吗?”

  剑锋说:“她把她家的电话都换了,我没法与她联系。”

  晓轩说:“而现实中,月亮了解我的过去,我了解月亮的现在,正因为她的现在我太清楚了,我才为她感动。月亮真的好可怜。”

  晓轩转身走了。

  回到家,小鱼儿早就醒了。她尿湿了她的小床,在哇哇的啼哭。

  晓轩赶紧为她换上尿不湿,抱起她在客厅里走。

  不一会小鱼儿就露出甜甜的微笑,她心满意足地吮吸着她的大拇指。

  晓轩知道她饿了,就赶紧去冲牛奶给她喝,喝完牛奶的小鱼儿玩了一会儿就再一次进入睡眠之中。

  晓轩将她轻轻地放在小摇床里。呆坐在旁边看着她。

  晓轩对着自己的女儿喃喃地说:在中国众多的人口之中,微不足道的你却显得那样多余,你的出生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尽管如此,你的妈妈还是觉得怎么爱你都不够。只是她瞒天瞒地瞒世人,哎,可怜的小鱼儿!

  就这样晓轩一直守着小鱼儿端坐到深夜。她忽然想到白天到肖家剑锋的那段话,此时剑锋的脸谱在深夜却好像真的放在面前那样清晰可见。剑锋白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地飘在晓轩的耳边。特别是那句“晓轩,我们结婚吧?”,简直是从四面八方向晓轩压迫过来。晓轩被搅得无法入睡,开灯盘腿蜷缩在床头。她一直问自己,从来就没有打算过爱剑锋这个人,但在剑锋第一次回家时,他的英俊的确使自己很震惊,但自己也不敢妄自菲薄,在剑锋的面前一直就是自惭形秽。后来,就算剑锋的一些细腻的亲昵让晓轩遐想过,但也就是遐想而已。即使那次醉酒的投入的一吻,那也不过是临时充当一下远在美国的月亮,自己为那吻的确迷惑过,但那吻随着剑锋的清醒也就消逝的无影无踪。月亮那无中生有的爱情竞争自己也没有搞清楚在竞争什么,现在该怎么办?

  晓轩突然想到月亮,她翻开月亮的通信联络,查到她的电话号码。晓轩看一下时间,中国已进入深夜,按时间差美国应该是中午,晓轩给月亮打电话。很幸运,第一次就顺利拨通,而且接电话的就是月亮本人。

  晓轩简明扼要地说了今天发生在肖家的事,晓轩询问月亮:“我现在不知道我该怎样做?”

  月亮也很干脆地说:“别再彷徨了,你是在猜测自己没有爱他是吗?那么你就错了,你的矛盾,你的顾虑,你的痛苦,你的借口,乃至你的寝食难安综合起来,就是你爱他已经根深蒂固,接受吧,婉约的中国女孩,你们远古时代的爱情悲剧‘梁祝’就是含蓄过了分,才留下了千古遗恨。你是信息时代的人了。还想做梁祝吗?至于我和剑锋的爱情,正如分分合合的中美关系,它的未来谁也不可揣摩。”

  晓轩肯定地说:“我应该恪守我的诺言,绝不夺你所爱。”

  月亮在那边轻松地安慰晓轩说:“那不也是时过境迁的事吗?一切既往不咎,我既然走出了,是我主动放弃了,你还恪守那诺言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晓轩说:“可我一直是生活在你的资助之中啊!中国有句古老的谚语‘受人滴水之恩,甘当涌泉相报’,那我怎样报答你?”

  月亮真诚地说:“晓轩,尽管我退出了剑锋的生活,但他必定是我的初恋,现在我还整天接触他的孩子,小龙小凤就是他的缩影。我是不太可能轻易地就忘了他,但与他结婚的可能也很艰难。这样一来,我还会真心实意地希望他能生活的幸福美满,为了我所爱的人能幸福美满,我就请求你嫁给他。你不是曾经替代过我吗,那么你就长期地替代下去,好好地伺侯他。”

  晓轩说:“月亮,你真的能心平气和?”

  月亮说:“我用我深情且失败的初恋告诉你,人怎样为爱所累;我用我经历的真实的生活提醒你,人怎样为情所伤。”

  月亮挂了她的电话,晓轩的心里更加矛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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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7-4-23 21:53:28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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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锋在检察院的工作非常出色,他的辩护天才得到大家的肯定。因此很快就被重任为检察院副院长,处理日常事务。

  面对剑锋的封官进爵,晓轩更不敢轻易造次。

  这一天,她刚刚从肖家回来就接到泰寅的CAII机,他要求见见女儿。他的威胁仍然是要对肖家公布那盘见不得人的录像带。

  本来晓轩在肖家就相形见拙,哪肯再让那种污秽的东西玷污自己在肖家的印象。

  她答应带着孩子到公园给他看孩子。

  等电话挂了以后,她又后悔在公园见面太冒险,那不是向周围的人公布自己与泰寅的关系,那岂不是后患无穷,那还有什么别的希望可言?

  所以她又立刻给泰寅拨电话:“这样吧,明天你先到公园,然后乘21路车到‘阳光公寓’,第八栋楼房301敲门,我在那等你。”

  晓轩再次挂了电话,不到几秒,她又强烈地后悔莫及,现在把自己的住址详详细细地告诉他,不就是为他以后的到来提供方便吗?但一切都晚了。

  晓轩此时六神无主,她把小鱼儿抱在怀里,从客厅到卧室,从卧室到阳台,又从阳台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总之她觉得眼前随即就会有天塌地崩的危险。

  她好不容易搂着小鱼儿睡着,一阵轻柔的门铃惊醒了她,尽管那铃声很轻柔但在深夜也叫晓轩心惊胆寒,她惊恐地起身,透过门上的了望孔向外看,站在门外的竟然是泰寅。一种很奇怪的念头在晓轩的心中萌生,她反倒很平静,开了门,她对泰寅说:“都这么晚了,你还来?”

  泰寅说:“我猜测你现在是避人耳目,我理解你,你不是希望自己的这些不被人知悉吗?我是悄悄来的,我敢保证没有一个人发现问题。”

  晓轩说:“进来吧!”

  泰寅已经六七个月没有到晓轩了,眼前的晓轩如今更是楚楚动人,他伸手企图抱着晓轩,晓轩急忙躲开说:“我这儿从来就干净的很,请你别破坏掉。”

  泰寅环视一下这近乎豪华的住宅说:“这是谁的房子?”

  晓轩没有回答他的话,还在作企图反抗的姿态。

  泰寅也不是特别想与晓轩发生什么情欲一类的事,他只是更惊奇地说:“难道是你自己的?是肖家给你买的?他家出手这么大方?”

  晓轩说:“你是来看孩子,还是来看房子的?”

  泰寅依旧不敢相信的四下打量。难怪你就是不回家了,原来你有如此舒适的居室。可你不知道我现在居住的也更豪华了,我们拥有了单独的别墅一样的公寓。

  晓轩本能地随口问:“你们,你和小蝶?”

  泰寅自得其乐地说:“是的,我和小蝶,不过你还忘了一位。”

  晓轩再问:“还有谁?”

  泰寅说:“你还记得那次在我原来的房子里的现场录像吗?”

  那些乌七八糟的事,经他一提醒仿佛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那些刺激的事晓轩怎能忘记。

  泰寅说:“还记得小蝶在你的床上与一个人的精彩表演吗?”

  晓轩不想听那些,只想听结果。

  泰寅说:“与小蝶表演的那一位是谁你知道吗?他是整天在电视里出尽风头的汪市长。”

  这一回晓轩吃惊了:“什么,他就是汪市长?”

  泰寅更自鸣得意地说:“他为小蝶买的东西说出来吓你一跳。小蝶的一条手镯就是从瑞士用买来的,价值27万。前些天听说了市长领养了一位孤寡老人做妈的事了吗?不错,市长对那毫无关系的老太婆的确不错,但他为老干妈过了一个八十大寿,一次就得到各机关单位和私人的贺礼40几万。现在又安排老太婆生病住院,那送钱的信封源源不断。那哪是什么孤寡老人,她就是一尊活菩萨。”

  晓轩仿佛在听一个天方夜潭的故事。

  泰寅终于炫耀够了,他说:“孩子呢?”

  晓轩把他领进卧室,小鱼儿平静地安睡在她自己的小床上。

  泰寅走近她,轻轻地将小鱼儿抱起来,他亲了亲小鱼儿的脸颊。

  小鱼儿在他的怀中醒来,大约是血缘的天性,小鱼儿瞪大眼睛看着泰寅。

  泰寅满意地对晓轩说:“孩子长得挺可爱。”

  晓轩此时仿佛忘了许多现实,她本能的凑过去,看在泰寅怀中的小鱼儿。

  泰寅说:“他脑袋长得像我,大眼睛和小鼻子像你。”说着,他又亲了亲小鱼儿。奇怪这些天来,小鱼儿只是吃了睡,睡了吃,今晚她突然咧着小嘴,叫人兴奋地开口一笑,多醉人的一笑。晓轩被她感染了,也会心地笑。

  他们三人的身影投在墙上,如果泰寅换一个人,这是一个多幸福的三口之家。

  泰寅突然说:“小鱼儿,爸来看你了。”

  晓轩听了这句,才又重新明白自己的身世,她一下沮丧地退下来,闷闷不乐地坐在床边。

  泰寅也走过来,企图和晓轩肩并肩坐在床上。

  晓轩突然大吼一声:“别坐我的床!”

  泰寅吓了一跳,真的没有坐下来。可他怀中的小鱼儿却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

  泰寅慌忙哄着小鱼儿:“乖乖,别哭,妈妈生气了。”

  晓轩在一旁越发气得直喘息。

  泰寅又哄了一会,小鱼儿仍旧哭个不停。晓轩走过去,没好气地从他的手中夺下小鱼儿。在晓轩的怀中小鱼儿不哭了,又开始吮吸她的大拇指。

  泰寅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放在小鱼儿的小床上,说:“这是我们给小鱼儿的的见面礼。”

  晓轩看那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看得出是专门为小孩子定做的挂锁。

  泰寅说:“这是小蝶在日本定做的,十六万。”

  晓轩说:“我和小鱼儿不稀罕你的东西,你拿走,你们的钱不干净。”

  泰寅说:“生活需要钱跟我说一声。”

  晓轩说:“我有人养活着,饿死也不向你开口。”

  泰寅说:“你有人养活着?是不是你傍上大款了?”

  晓轩说:“是的,傍上大款了。”

  泰寅问:“你也做了别人的小蜜?”

  晓轩冷笑说:“你以为我也像小蝶那样?”

  泰寅说:“我就是看你不可能。”

  晓轩怕泰寅多疑生事,加了一句说:“我傍的大款是女的。”

  泰寅说:“是谁?”

  晓轩说:“是一个博士学位的赫赫有名的女法官。”

  泰寅说:“你不是在吓我吧?”

  晓轩又冷冷地说:“你有地位显赫的大市长罩着,还怕谁?”

  泰寅轻松一笑:“也是。”

  他重新凑近晓轩,说:“我们再生个儿子吧?!”

  晓轩立刻暴怒起来,她比刚才更加凶悍地喊:“你妄想,你出去。”

  泰寅说:“你别喊,惊动了邻居,你也不好解释。”

  泰寅似乎故意惹晓轩生气,他摸了一下小鱼儿的脸,说:“小鱼儿,大鱼走了。”他拉开那扇厚厚的防盗门,真的走了。

  晓轩一回头,瞧见小鱼儿床上那件价值昂贵的挂锁,拿起它,想还给泰寅,但他已经消失在夜色中,找也找不到了。

  第二天,晓轩如期地来到肖家,今天剑锋正好休假在家。

  说句心里话,晓轩不得不承认,和剑锋在一起,自己 总有一股蓬勃向上的力量在感染和召唤着她。她深为剑锋的广博学识而折服,同时也心满意足地沉醉于剑锋的细心呵护和善解人意之中。但晓轩时时提醒自己,千万别意乱情迷,因为种种原因,自己与剑锋之间有天壤之别,自己不能玷污了剑锋,更不能玷污一位春风得意,事业有成的大法官。

  晓轩几次想把小龙小凤与月亮的合影拿来给剑锋,但月亮千叮咛万嘱咐别把这些告诉剑锋,她又不想违背月亮的意愿。

  她只好呆呆地坐在那儿。

  剑锋走过来问:“晓轩,怎么啦?”

  晓轩说:“没什么?”

  剑锋说:“你有心事。”

  晓轩否定说:“没有。”

  剑锋建议说:“今天检察院要对一件大案要案的审理提起公诉,设有群众席位,你想不想去听一听?”

  晓轩立刻答应说:“想啊!”

  答应完后她又迟疑不决,因为在家中还有小鱼儿,她一个人在家怎么办?晓轩觉得应该找一个小保姆。

  公审在上午九时开庭,八时检察院来接剑锋去法庭,晓轩随车同往。

  离开庭时间还有近一个小时,剑锋和他的同事在屋里作最后的准备工作,并重新审议有关在法庭上作为重要举证的相关资料。

  晓轩坐在群众席中,她总觉得小鱼儿在她的耳边哭,她似乎感觉到小鱼儿从她的小睡床上摔下来。她越发焦急与紧张,她抬头看台上,剑锋还没有出来。她战胜不了自己多虑的心情,索性站起来跑到外面,叫了一辆面的向自己的住地开去。她跑到门前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门,冲进卧室,其实小鱼儿睡得很甜。晓轩又等了五分钟,小鱼儿没有醒,她又冲了一小瓶牛奶,尽管小鱼儿是在睡梦中,但她仍机械地吮吸着。

  牛奶喝完了,晓轩拍着小鱼儿说:“小鱼儿,妈妈要去听审案,你在家别闹?”

  晓轩在准备离开时,她的心情又开始放不下。但剑锋身着制服,威严的形象涌进脑海,那仿佛就是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她还是狠狠心,关上门,决定去法庭。

  来到楼下,一时竟没有找到面的。她急得满头是汗。

  八时五十分,主审,书记员,陪审团,双方律师辩护人以及检察院公诉人步入会场,端坐在上方,构成一个庄严的阵势。

  剑锋在上面巡视群众席,他没有找到晓轩。他想晓轩去哪了?

  九时整,审判长宣布开庭,恰在此时,晓轩也一步跨进来,剑锋一眼就发现了他,晓轩也看到了剑锋,他俩目光短暂的相对,剑锋轻微点头,别的人几乎觉察不到,但晓轩却觉得那种点头示意包含的一切真的好多,她回了深情的一瞥。

  在法庭上,犯罪嫌疑人及他的辩护律师刁玩戏弄,搪塞其词。

  但法官的提问更是步步为营。

  下面是剑锋提起公诉,他的公诉内容更加铿镪有力,掷地有声。

  犯罪嫌疑人无法面对剑锋的唇枪舌剑,他最后的精神防线被彻底攻破。

  一审获得圆满成功。

  审判长宣布,犯罪嫌疑人正式批捕,一审判决,死刑,如不服,可提起上诉,闭庭。

  晓轩亲眼所见这惊心动魄的场面,她明白无论罪犯多狡猾,最终必将他绳之以法。

  剑锋从上面走下,晓轩迎上去说:“祝贺你。”

  剑锋说:“晓轩,今晚陪我在家吃饭好吗?”

  晓轩首先还是想到了她可怜的小鱼儿,她怎么办?

  可晓轩现在想与剑锋在一起的心情愈来愈强烈。她说:“我得回去一下,我一定准时赶回家和你一起吃饭。”

  剑锋说:“我用车送你?”

  晓轩说:“不了。”

  晓轩其实没有立刻回去,她坐车去了市劳务市场,她从密密麻麻的劳务名单中挑选一个她自以为名字很好听的,年龄十六的一个小女孩,她打电话给这个叫田欣的小女孩。这是她家邻居的电话,他的邻居去喊,一会田欣本人接了电话。

  因为晓轩为今晚的晚餐作准备,田欣的条件不是太高,所以,她们很快就谈妥了。其间晓轩问:“田欣,你会照料婴儿吗?”

  田欣说:“太会了,我就是因为家里的姊妹太多而失学的。妈妈一定要生个弟弟,所以家里太穷。但你放心,我下面的三个小妹妹都是我带大的。”

  晓轩在汽车站等田欣。

  田欣一下车,晓轩就准确无误地认出了她。晓轩想,这想必就是缘分。田欣的确是叫人很甜心的孩子。他长的很恬静,也很利落。不算很大的眼睛透出一丝精明强干,只是衣服有些陈旧,但却收拾得很整洁。晓轩还是挺喜爱这个孩子的。

  晓轩把田欣带到市中心购物商场,为她买了一套漂亮的衣服。就赶紧带她回家。

  田欣走进晓轩的家,赞叹地说:“阿姨, 你家的房子好美呀。这样的房间,我只在电视里看过。你很有钱是吗?”

  晓轩说:“田欣,你以后就叫我轩姐姐,别喊阿姨,我不太适应。其实我并没有钱。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尽快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晓轩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17时43分了,安照以往的规矩,肖家应该是开饭了。晓轩更加紧张,可田欣在家烧柴草习惯了,一时还不适应用煤气做饭。晓轩急着教田欣怎样冲牛奶,怎样喂小鱼儿。她满头大汗。尽管田欣的姊妹很多,但她妈妈的奶水是出奇的足,所以她的姊妹都是母乳喂养大的。

  田欣在一边认真地操练,晓轩在另一个房间给她收拾一个住处。

  晓轩边收拾边说:“牛奶冲好后,将牛奶滴一点在手背上,如果不烫手就可以给小鱼儿吃了。

  而此时,剑锋早就准备好晚餐,他和肖老一起坐在桌边等晓轩的到来。

  肖老对剑锋说:”轩儿是答应今晚来吃饭的?”

  剑锋说:“是的。”

  肖老说:“你再把这些菜再热一下。”

  剑锋又重新把该热的菜放在电饭堡里热。

  他们父子俩仍然不动一口,他们在等晓轩。

  终于,门铃响了。剑锋飞身去开门,晓轩来了。这时已经是20点零5分。晓轩歉意地说:“爸,真对不起。”

  肖老说:“快吃饭,你一定饿坏了。”

  晓轩真的有一种回家的温馨感。

  他们一点也不拘谨地吃着饭。

  吃完饭后,晓轩想去洗碗,剑锋抢着洗。

  晓轩到肖老的房间陪着他聊天。

  剑锋洗完碗后也来到肖老的房间。晓轩清楚自己这几天几夜心里在作祟,整天都在想着剑锋,她把这种心情压在心底,所以她不敢正面接触剑锋的目光。

  肖老见剑锋进来,他结束与晓轩的话题,很严肃地对晓轩说:“晓轩,你好久不回家了,可能我们这个家要改变一下你的身份。”

  晓轩大吃一惊,她的直觉是自己的什么事情败露了,目光犀利的肖老想驱赶自己出门,来清理他家的门户。

  晓轩如履薄冰地问:“爸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打算不要我这个女儿了?”

  肖老毫不迟疑地说:“是的。”

  剑锋没有料到肖老的这一决定,他一下子站起来,紧张地说:“爸……?!”

  肖老仍不放弃对晓轩的说话:“轩儿,你做我的女儿,迟早你会出嫁的,而解除了这份关系,你嫁给锋儿,你将永远是肖家的人。接受爸这个太突然的建议吧。”

  刚才太紧张的剑锋现在满脸都是喜悦,他蹲在晓轩的身边说:“晓轩。”

  他的这一句是不言而欲。而此时的晓轩,被刚才肖老始初的几句话几乎吓得昏倒,现在又有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她百分之百得感受到肖老对自己的疼爱,她的泪忽地流下来,她扑进肖老的怀中,跪在他的面前说:“爸,我甘愿一辈子伺候您。”

  肖老说:“肖家曾有一段热闹的时间,就是月亮在的那两个月。我真的感受到天伦之乐。但月亮那孩子顺应了大气候,她留下也对,她去了也对。中美本身就是若即若离,一个明智的博士生出生的月亮适可而止。她是一个很善良很地道的女孩子,她的离开,我伤心了一阵子,所以我不再让轩儿再重蹈覆辙,你必定没有大气候左右着你。”肖老从身上掏出一个古老的小匣子,他把小匣子打开,呈现在晓轩与剑锋面前的是两只戒指。肖老说:“这是我当初在法国留学,和你们的妈妈订婚时用的戒指,你们妈妈临终时交代,把这对戒指戴在下一代的手上。你们不会嫌弃吧?”

  剑锋接过来说:“爸,谢谢您!”

  那是两只挺精致的戒指,剑锋取出一只,对晓轩说:“戴上吧。”

  晓轩满目是泪,她问肖老同时也问剑锋:“我真的配吗?”

  剑锋拿起她的手,为她戴上戒指。晓轩也无比庄重地为剑锋戴上另一枚。

  肖老说:“从今晚起,你们就正式订婚了。”

  晓轩又一次单独地在剑锋的房间里和他面对,此时她的心情出奇的复杂又出奇的平静。剑锋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晓轩顿时觉得那是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飘然若仙,她终于察觉到与自己真正爱的人在一起是这般幸福。

  真的神魂颠倒!

  晓轩突然想起月亮当初说的,她怎么也不能放弃剑锋。月亮发誓要与晓轩竞争到底。事实证明月亮一点也没有夸张,现在有谁再来爱剑锋,晓轩也会投入全部精力去应战。

  想起月亮的所做所为,晓轩才知道当初的月亮一点也不过分,相反,她是如此伟大。正如她在离开中国在机场时所说,她的一切付出都是为了苦心经营她危机四起的爱情。晓轩想,如果现在为了剑锋她也能放弃一切,但不一定做得如月亮那般大度,那样伟大。

  剑锋的双臂紧紧地缠住晓轩的腰,他的头紧贴着晓轩,晓轩可以真切的感觉到剑锋均匀的喘息和砰砰的心跳。

  晓轩想起自己对月亮的承诺,她转过身和剑锋面对面,近在咫尺的面对面,她从来没有这么接近地和剑锋正对着,她的鼻尖几乎触到了剑锋的下颌,她想救活月亮的婚姻,她想说:“剑锋,你现在已经有了小龙小凤。”

  可没容她开口,剑锋早就吻住了她的唇。

  现在晓轩真的飘飘若仙了,她什么也不想解释了,剑锋是自己的,再也不自找麻烦了。争取不到那是她的命中注定。

  晓轩躲进剑锋的怀中,尽情地贪婪地享受着剑锋的吻,她软若棉絮,她被吻得口干舌燥,她被吻得精神恍惚……

  12点向后,晓轩才从剑锋的房间出来,她执意要回去。

  剑锋说:“我送你。”

  晓轩说:“不用了,有面的。”

  在回来的路上,晓轩才想起她的小鱼儿。她又担心起来,不知道初来乍到的田欣能不能照看好。

  她到家后自己用钥匙开了门,田欣坐在小鱼儿的小床边睡着了。小鱼儿也平静地躺在小床上。

  晓轩放心了。她喊醒田欣,让她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关上门,晓轩开始回味剑锋的吻,那时对月亮的不闻不问,现在没有剑锋的吻她清醒又踌躇起来,她给月亮打电话。

  在地球那边的月亮此时正带着小龙小凤在公园玩。

  她接到晓轩的电话很高心,她像解说员一样解说:“晓轩,我正和小龙小凤玩呢,他们可逗了,我有时都招架不过来。”

  在电话里晓轩真的能听到小龙小凤依呀作语的声音。

  晓轩说:“月亮,现在中国是深夜的凌晨一时,在3个小时以前,我和剑锋订婚了。”

  月亮的笑声在电话里骤然中断,随着晓轩就听到电话挂断的忙音。

  晓轩急忙喊:“月亮,月亮。请你讲话好不好,请你讲话好不好。”

  晓轩急忙翻开月亮给自己的几个特殊的电话号码,但仅仅是几秒的时间,就全部占线或没人应对。晓轩恐慌了。

  晓轩知道月亮现在仍没有放弃剑锋,她先前的话几乎都是伪装的谎言,她原来还在等着剑锋,现在被晓轩的一句话,把她的所有希望都破灭了。

  田欣从她的房间跑过来问:“轩姐姐,怎么啦?”

  晓轩说:“没事,我做了一个梦。”

  晓轩又在回想那个博士学位的月亮的每一句话其中月亮说:“你不是替代过我吗,你就长期替代下去吧。”其实这貌似放弃的话不仍然提醒自己永远都是替代吗。

  这个深奥的博士。她在与中国一个平常的小女孩的竞争中彻底失败了。

  晓轩再也睡不着,她抚摸着手指上的戒指,等着天明。

  忽然她的手机“嘟”地响了一声,谁发了一条短信息。

  晓轩读取信息:祝幸福,永浴爱河! ( 美国) 约翰.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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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7-4-23 21:55:0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天,晓轩醒得特别迟,主要是因为她昨晚睡得很晚。

  田欣倒是一个挺省心的人,她天一亮就起来,跑到街上买了烤饼和油条,回到家见晓轩还没有开门,就将屋里该收拾的整理的干净利落。

  忽然,她听到外面隐隐约约有人啼哭的声音,她悄悄地开门出去看。

  田欣出去时,晓轩也醒来了,她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田欣神情紧张地走进来。晓轩问:“田欣,怎么啦?”

  田欣说:“轩姐,七栋楼有一个人剖腹自杀了。听说是自己为了在腹中寻找小法轮才切开的。”

  晓轩说:“是法轮功痴迷不悟的人,都是李洪志惹得祸。不过这些人也不想想,那么荒唐的胡编乱造,就一下子深信不疑。”

  田欣说:“尽管我只上到初一就辍学了,但我觉得人就是灵长类普通的一个成员,只要心里抱定自己是普通的,也就平衡了。有的人就因为思想复杂化,才构想这些荒谬的什么天堂地狱。也许知识愈多,幻想愈离奇,追求就越荒诞。死在李洪志的《转法轮》中,学者就特别多,我们农村传阅《转法轮》并痴迷到自杀、自焚的比例相对而言少得多了,因为他们整天想着赚点钱盖房子,省点钱让孩子读书。没有闲精神转什么法轮了。”

  晓轩惊奇地看着田欣,听她刚才说的这些,晓轩觉得田欣不是那种愚昧无知的人,只可惜重男轻女的思想耽误了她。昨天,晓轩只顾急着去肖家,无暇顾及田欣,更没能细致的打量她,现在回过头来一看,她竟是那种很秀气大女孩,十六岁的她已经长得够标致了。她身上还有那点农村人的质朴,有时显得很卑微,如果她能在城市环境中氧化一段时间,就好多了。不过她清纯得像一张白纸就是她最大的资本,足以傲视一切了。是的,也许城市人和读书人拥有的物质多了,他们的精神就只有《转法轮》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才能满足了。

  吃完早饭以后,晓轩不知道下面应该做些什么。往日,这个时间她很自然就到肖家,经历了昨天的一些事,她却踌躇起来。

  但剑锋现在必定已经是自己不可抗拒的诱惑,无论如何也难以制止自己不去想他。就连田欣也说:“轩姐,你今天不出去吗?”

  晓轩说:“我正在考虑。”

  最后她还是不能压制自己浮躁的心情,决定去肖家。

  她一进肖家的门,剑锋就迎了上来,他说:“今天怎么现在才来?”

  晓轩还没能摆脱昨晚的记忆,她的脸一下羞得泛红。

  她说:“我不是来了吗。”

  剑锋拉起她的手说:“现在我带你去报名。”

  因为肖老在场,晓轩被剑锋牵着,总觉得不太舒服,她红着脸娇昵地对剑锋说:“放手呀你,爸在这呢。报什么名?”

  剑锋说:“你不是参加全国自学入学考吗,今天你该入学就读了,你已经是在籍的大学生了。”

  晓轩高兴地说:“真的?!”这回她忘了羞涩,返回到原始的活泼,她贴在剑锋的怀里,天真无邪地说,“你别骗我。”

  剑锋说:“那能呢。”

  他们像两个快乐的天使从肖老的眼前飞走了。他们边走边逗,剑锋一把抓住了她,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晓轩像一只羽毛并不丰满的小鸟,安祥而又自得的躲在剑锋的臂膀下。

  他们到培训中心缴了费用,晓轩真的成了一名在读的大学生了。

  晓轩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开心过。

  剑锋说:“我送你回去,我还得去法院有事。”

  晓轩说:“不嘛,你今天好好陪陪我。”

  剑锋说:“不行,你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兄妹。你和爸爸的拟制血亲关系仍在有效。按法律规定,拟制血亲三代以内也是禁止结婚的。”

  晓轩说:“哪该怎么办?”

  剑锋说:“所以我现在到法院去申请,解除你与爸的拟制父女关系,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晓轩说:“不会太复杂吧。”

  剑锋说:“程序很多,但不是太复杂的。法院的人我认识。”

  晓轩依在剑锋的肩头说:“你抓紧办。”

  剑锋拿他的鼻尖触晓轩的鼻尖,说:“是不是急着想做我的新娘?”

  晓轩说:“你坏啊!”尽管她里这么说,但她立刻双手圈住了剑锋的脖子,在剑锋的耳边随口吟了一首动人的小诗,“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朝逢二事,妾心君应知。”

  剑锋就势吻了她的小耳垂,也附和了一首说:“夏季多少多情事,雨季几许真情浓。荷花为何别样红,只缘卿人在怀中。”

  晓轩轻捶着剑锋的肩,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故意装着昵怨地说:“你疯了,有多少行人在看呢。”

  晓轩独自一个人乘车回家,剑锋去法院办理有关事宜。

  回到家,肖老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肖轩说:“已经报过名,我已是注册的在籍学生。剑锋他到法院去了。”他们正聊着,剑锋推门进来。

  晓轩赶紧迎上去,问:“怎么样,顺利吗?”

  剑锋说:“没有什么大碍,吃完饭以后,我们一起到法院公证处去申请解除拟定的父女关系就行了。”

  晓轩说:“我和爸也要去?”

  剑锋说:“你们才是真正的当事人。因为你是成年人,否则,还必须要你的叔叔当面才行。”

  因为这句话吃饭时,晓轩心猿意马,噤若寒蝉。

  剑锋问:“你怎么啦?”

  晓轩说:“没什么。解除拟制血亲是不是很复杂?”

  剑锋说:“不是,不要为这担心。”

  吃过了饭,晓轩推着肖老,剑锋陪着他们去法院。

  按程序,他们申请并接受严格的审查。因为他们是协议依法解除拟制关系,出于当事人的真实意愿,并且当事人的生活和财产问题已经有适当的处理,别无什么争论。似乎他们本来就从没有考虑财产的分割。因为他们今天解除父女关系,是为了确定更密切的姻亲关系。一切的审查过程都在双方的自觉自愿中顺理成章地进行,所以,也就不存在提请法院依法判决解除拟制血亲关系的必要。

  一切的结果就待公证处最后签发的解除文书。

  此时,公证处的办事员已经开始和剑锋开玩笑。他们说:“你们这样心平气和地来解除拟制血亲关系,不会暗藏什么阴谋诡计吧。”

  剑锋说:“这本身就是一个阴谋活动,当时我还在美国,她就介入了我的生活,我要废除这个淘气的妹妹……”剑锋面向晓轩,双眼顿时含满深情,“我要娶她为妻。”

  他们起哄说:“我们早就看出你的不怀好意,天上飘来了林妹妹,谁也不会让她飞走的。怎么办,今晚请我们撮一顿?”

  剑锋把晓轩揽在怀中,自豪地说:“当初是谁向我打听晓轩的情况的,现在我以法官的名义宣布,她已经名花有主,你们别再为我制造障碍。”

  他们噢噢啊啊地闹着。

  晓轩在他们的嘻闹中无比幸福,她侧身打量剑锋,当初这个英俊逼人的人竟是自己今生最终的归宿。今生今世能逢到他,再无后悔。

  办事员闹了一阵,又回到工作上来,他说:“当初申请拟制血亲的法律文书带来了吗。按规定,那两本文书应收回,注销存档。再办理新证。”

  剑锋说:“你看,这我倒忘了。”

  办事员说:“博士院长,你是被快乐冲昏了头脑。英雄难过美人关吗。”

  剑锋说:“严肃点,我爸在这。”

  肖老说:“我的这个文本在,晓轩,你的呢?”

  其实晓轩也听到了他们索要那先前的文书的事,她的心早就不寒而粟。她战战兢兢地说:“我的那本还在,在叔叔那儿保存着,我这就去取。”

  办事员说:“现在天已经不早了,不要再来来回回。这样吧,这解除文书暂时放置一下,明天肖院长上班时将拟定文书带来,换取新文书就行了。”

  他们在审查笔录上签了名。晓轩却更加心情沉重。

  晓轩回到她的住处,首先想到的就是赶紧给原本素不相识,现在却牵扯得千丝万缕的泰寅打电话。他在别人的视野中永远是忍辱负重,甘受寂寞,与世无争的老好人,可谁会知道他是牵制晓轩的砸不开的枷锁。

  晓轩的第一个电话打空了,她突然想起来,那天泰寅来不是说他现在到什么别墅里居住了。他现在的电话是什么?

  田欣看晓轩急得团团转,问:“轩姐,你在想什么?”

  晓轩说:“电话,我要电话。”

  田欣说:“你没有电话号码薄什么的?”

  晓轩说:“对,那天他打了我的传呼,那上应该是会有的。”晓轩是从来没有这样热情地关心过那个讨厌的CALL机,她把它从床头的枕头下找出来,开始查阅那天的电话号码。

  果然,那上清晰地留有泰寅的电话。但愿那就是他的住宅电话,千万不要是什么公用电话,那就麻烦了。她打开手机,小心翼翼地拨着号码,生怕错拨了一位。电话开始振铃了,一声,两声,三声……

  晓轩催促着说:“快接啊,你快接啊。”

  田欣问:“到底是谁呀?”

  晓轩示意她别出声。电话还在一声接一声地响,突然,那边有人接电话了,晓轩喜出望外,她听出那正是泰寅的声音,她几乎为他的声音激动了。她刚想说有关解除拟制血亲的事,手机“嘟”的一声响,什么话也听不清了。手机处于低电量的状态。

  晓轩急得满头大汗,怎么不迟不早偏偏这时候没电了?

  晓轩急忙找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她在屋里急得团团转。

  两个小时后,电充足了再打泰寅的电话却再没有人接。晓轩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与他联系,只好坐在那儿发愣。

  突然她想到了月亮,她最能倾心的月亮。于是她又拨月亮的手机,已经关机。再拨她家的电话,无人应答。只有电话录音机械地重复着“无人在家,请留言!”无奈,晓轩只好对着录音说:“月亮,我是晓轩,我现在身陷重围,我不知道怎么办?”她又拨月亮的传呼“晓轩需要帮助!”。她对服务台小姐说:“请你把这个内容连续重复十遍。”

  一个小时过去了,杳无音信,她彻底失望了,月亮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而就在晓轩不知怎么办时,她的手机“嘟”响了一声,随着,绿灯不停闪烁。是谁发了短信息。晓轩急忙读取。信息说:法律是拯救你的唯一途经!约翰.月亮

  晓轩兴奋了一会,月亮终于回话了,可这算什么?法律能拯救什么?

  晓轩觉得月亮离她太远了,她怀疑月亮已经不了解她现有的情况,就算月亮有非凡的聪明才智也鞭长莫及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再拨泰寅的电话,他终于接电话了,晓轩说:“你在家别走,我这就到你那儿去。我坐车怎么走?”

  泰寅惊奇地问:“你今天怎么啦,是不是打错了电话?我是泰寅,不是肖家。”

  晓轩说:“我就是找你。”

  泰寅将他的详细地址告明了晓轩。晓轩对田欣说:“你自己吃吧,吃完了,将小鱼儿喂好。我不吃了。”她匆匆忙忙就去喊的士。

  她老远就在僻静的田野里看见一座精美的别墅楼,难怪那天泰寅在自己面前炫耀,这的确够豪华的了。自己曾经只在外国电影或电视中看到这样的私人住宅。现在这竟在自己的眼前真实的就出现了。

  泰寅在门前等她。待晓轩下了车付了款,泰寅迎了上来。他说:“你怎么一个人来?”

  晓轩反问:“不是我还会有谁?”

  泰寅说:“小鱼儿呢?”

  晓轩这才明白他在担心小鱼儿。她说:“小鱼儿在家。”

  泰寅说:“你忍心把那么小的孩子放在家?”

  晓轩说:“我刚雇用一个小保姆。”

  泰寅噢了一声,领着晓轩进入别墅。里面更是豪华得惊人。

  踏入客厅,正品的红木家具,复古的书架上错落有致地存放着古董。

  泰寅指着二楼的一间屋说:“那间屋是禁区,是市长的专用房间。小蝶每天进去一次。你看车库里的那辆车,是专门为市长接送情人的专用车。今天市长不在,否则,早就有漂亮的女人被送来了。”

  晓轩问:“都是些什么人?”

  泰寅说:“什么人都有,做三陪的,当模特的,有护士,女公务员。其中还有母女俩,女儿十九岁,自从她做了市长的情人就被安排在新闻单位工作。但她们都是昙花,真正经久不衰的还是小蝶。”

  晓轩问:“你在这儿算什么?”

  泰寅说:“我外表的身份是这儿的清洁工。”

  晓轩说:“难道你和小蝶的事,她一点也没有察觉?”

  泰寅说:“不清楚,但我想他连三陪都要,还在乎我?”

  晓轩不想再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开门见山地说:“我与肖家确定父女关系的那本文书在哪?”

  泰寅说:“就在这,我一直保存着。”

  泰寅说着就拿出钥匙走进小蝶的房间,打开一个保险柜。晓轩一眼就看到那本文书压在一摞录像带下。泰寅从上而下拿开那些录像带。并一盘一盘介绍说:“这些都是市长与那些情人寻欢时被小蝶录下的带子。这一盘是我与小蝶的。这一盘是那天我为小蝶与市长录的。噢,这一盘是我最爱看的。”

  晓轩留神看录像带的边上用元珠笔写着:我与泰阿妹

  晓轩伸手去抢,泰寅说:“你想要是不是,这是复制的,这是我与你的真实纪录片,我不会只保留一份的。”

  晓轩夺不过来,她从录像带下抽出那本文书。泰寅重新将那些肮脏的录像带装进保险柜。

  他问晓轩:“你要这个做什么?”

  晓轩说:“我要和肖家解除父女关系了。”

  泰寅说:“怎么啦,他家不要你了?”

  晓轩坚定地说:“我要和剑锋结婚了。”

  泰寅突然说:“你结婚?那我怎么办,小鱼儿怎么办?”

  晓轩没留神,手中的文书被泰寅轻而易举地抢了回去。

  晓轩不满地说:“小蝶朝三暮四,你不闻不问。我要结婚,你紧张什么?”

  泰寅继续他的威逼说:“我知道,你现在有人在给你撑后腰,你有发言权了,但你别忘了,只要我稍微做点绝事,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晓轩被他的恐吓先是震惊,然后她猛地想起月亮的那句短信息:法律是拯救你的唯一途经。

  晓轩现在才觉得月亮的提示是那般充满战斗力。

  她振作精神含笑着对泰寅说:“你知道我要嫁的人是谁吗?他可是市检查院的副院长,是美国正统的法律博士。他已经将许多为非作歹的人绳之以法。”

  泰寅非但没有被吓倒,反而发出一阵令人胆战心惊地狂笑:“噢,原来你是嫁了一个博士院长?他会仗法欺人是不是?你也不看看我们身后的汪市长。省里的考察结束了,汪市长即将要荣升为市委书记。你的如愿郎君怎么辛辛苦苦爬上这个位置的,但市长轻而易举就能叫他简简单单地下。他敢娶你是不是?只要他今天娶你,中午我就在市中心播放关于你的录像带。他不是博士生吗?我要他研究研究我和你的床上戏,让他给个评价,那该是什么学位,我想比博士学位还高吧。”

  晓轩咬牙切齿地说:“你真卑鄙。”

  泰寅说:“我卑鄙,但我从没有欺骗谁。你高尚,但你敢把你的这一切告诉你的未婚夫吗?你敢对他说,你与我同居数日,你还生了孩子。这些你敢说半个字吗?”

  晓轩被泰寅的一阵反驳顿时颓废了许多。她瘫坐在小蝶的床上。

  泰寅挥着手中的文书说:“怎么样,还想拿回这文书吗?”

  晓轩问:“你有什么条件?”

  泰寅说:“你自己脱衣服,陪我玩一次。”

  晓轩当即拒绝说:“不可能,这样的事再也不可能。”

  泰寅说:“你要为他扮贞女是不是?你都成什么了,还守什么节?”

  晓轩说:“自从那天他为我戴了戒指,我就发誓是他的人了!”

  泰寅几乎是一种轻篾的笑:“就戴一只破戒指就是他的人了?你为我生了小鱼儿算是谁的人?”

  晓轩想:“世上每天结婚的人成千上万,为什么就我一个人结婚比登天还难?”

  泰寅把晓轩推倒在床上,他像一座山似的压下来。他不一会就将晓轩的衣服脱得一干二净。尽管晓轩已经使出毕生的反抗也无济于事。泰寅一边自己脱衣服一边说:“多日不见,你丰满多了。”

  晓轩说:“我可要喊人了?”

  泰寅说:“喊吧,这儿可是密不透风的。”

  他开始狠命地想扳开晓轩的双腿,晓轩哀求说:“饶了我吧,我真的想重新做人了。我真的想干干净净地嫁人了。”

  突然间,晓轩清晰地感受到泰寅已经真实的侵入了。她的泪像失去控制的洪水,顿时涌出来。今天她比当初第一次失贞还要痛苦。

  她疲倦了不再挣扎,嘴里只是喃喃地说:“饶了我,今天我没带避孕药。”

  猛然,泰寅起了身,他懊恼地说:“别这样哭哭啼啼好不好?弄的我什么兴趣都没有了。”

  晓轩百感交激,忙着穿衣。她谢天谢地,是神灵让他失去了兴趣。是神灵同情自己,宽厚自己才叫泰寅这次虽然有始但是无终,也就不构成什么可怕的后果了。不必担心怀孕了。真是万事大吉。

  泰寅把那本文书扔在晓轩的脚下,晓轩却如获至宝地捡起来,在身上擦干净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这别墅。

  在回来的路上,晓轩的泪再一次喷涌而出,她也不去擦,只是死死地抱紧那文书,她嘴里喋喋不休地说:“剑锋,我所做的一切一切就是为了能早日嫁给你;就是为了能有一天堂堂正正地做你的新娘;就是为了明明白白地嫁过一次人;就是为了能躺在你的怀抱里真真正正地做一回女人……”

  中午晓轩回到了肖家。剑锋问:“文书拿来了吗?”

  晓轩把文书递给了剑锋。

  剑锋说:“你叔叔对解除关系有没有什么看法?”

  晓轩违心地说:“没有,其实他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

  剑锋说:“他老真的不容易。”

  吃完中饭,剑锋将文书送到公证处,换回了解除书。他便回到家。

  晓轩问:“拿回来了吗?”

  剑锋说:“拿来了。”剑锋扶着晓轩的双肩郑重其事地说,“晓轩,你愿意现在就和我领取结婚证吗?”

  晓轩求之不得地说:“我愿意!”

  剑锋说:“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拍结婚照。”

  剑锋领着晓轩不一会就来到那个叫“梦幻摄影”的影楼。剑锋说明来意。摄影楼的老板高兴地直跳,他说:“两年前,我曾求过这位小姐,为我做一次模特,今天,她竟然来我这儿拍结婚照,请都请不来呀。我会拿最好的技术为你俩服务。”

  晓轩发现,她当初的那张照片果然还光彩照人地悬挂在橱窗里。

  剑锋问摄影老板:“我娶到这么美丽的女孩,我是不是很幸运?”

  老板仔细端详了剑锋:“你是不是那位铁面无私,雄才大略的博士肖院长?”

  女人总是爱炫耀的,晓轩也不例外,她说:“就是的!”

  老板说:“哇,天作之合,郎才女貌。今天我为你们免费服务。”

  剑锋闹趣说:“不会是变相行贿吧。”

  摄影师为他们精心策划精心设计了三十六张婚纱艺术摄影。

  晓轩说:“效果怎么样?”

  老板说:“有如此好的男女模特,谁也会拍出一流的照片来。”

  一星期后,晓轩又一同来取照片,那的确是一套叫人惊诧,羡慕的情人组合。

  老板说:“这是我拍照片至今最完美无缺的一套作品。”

  晓轩一张一张欣赏着,真的她此时的心情美丽的想要飞。

  剑锋说:“这也是我们一辈子最值得留恋的东西了。”剑锋从身上取出一千六百元钱递给老板。老板就是不收。剑锋说,“外面的价格表我早就看过了,这是你们合法的钱,为什么不要?”

  老板说:“市政府子女的结婚摄影就从不付钱。”

  剑锋说:“市政府归市政府,记住,我是检察院。什么世道,有的人就是为了鱼肉百姓才做官。”

  晓轩说:“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剑锋说:“职业病!”

  第二天,他们带好证明等一些材料到民政局登记结婚。当他们的照片被贴在结婚证上,民政局鲜红的公章印下后,剑锋问晓轩:“你有什么感受?”

  晓轩说:“怎么啦?”

  剑锋说:“就从刚才那印章落下的一刹那间,我们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承认的合法夫妻了。”

  晓轩猛然激动且疑惑地说:“真的?!我们真的是夫妻了,我真的就是你的合法妻子了?!”

  剑锋说:“是的,我国是登记式婚姻,就算不举行仪式,我们也是合法夫妻了。”

  晓轩说:“就这么简单我们就结婚了?就这么简单我就是你的妻子了?”

  剑锋说:“你要怎样的复杂?”

  晓轩的泪流满她的脸:“我原以为要做你的妻子,我还不知要经历多少艰难险阻才可能实现,甚至就不可能实现。现在我真的就是你的妻子了?”

  剑锋说:“是的,是的。我们是夫妻了。我们不能忘了中国传统,我们也选一个吉祥如意的日子,简单的举行一下婚礼,向亲朋好友宣告一下:我们结婚了!”

  晓轩激动地说:“剑锋,我一定全力以赴,恭恭敬敬地做好你的妻子。”

  剑锋将她揽进怀里:“有一个准确的词,叫互敬互爱,白头携老!”

  晓轩的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晓轩决定今晚在肖家吃晚饭。她趁肖老和剑锋不留神的时候给田欣打了一个电话,她说:“田欣,今晚我迟点回去。你自己做饭吃,别忘了给小鱼儿换尿布。”田欣一一答应。晓轩赶紧挂了电话。

  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很温馨地吃了晚饭。肖老依然习惯成自然地到书房看书。晓轩去洗碗,剑锋去翻阅一些案例。晓轩洗完碗到肖老的房间稍坐片刻就到剑锋的房间。她见剑锋正在看案例,不想打搅他,就轻声地说:“剑锋,我回去了。”

  剑锋走过来,牵着她的手,把她拉进屋。让她坐在床边。剑锋很细腻地看着晓轩,并很温情地抚摸着她,晓轩被感染了。她幸福地闭上眼,偎在剑锋的怀中。剑锋将晓轩平放在床上,他顺着她的脖子依次吻下去。晓轩觉得浑身像酥了一样恬适,幸福的滋味盈满了她的全身。她顺应并迎合了剑锋的吻,她尽量使自己松若棉絮。剑锋在她耳边说:“晓轩,我们已经是法律上的夫妻了,我们今晚就做成自然事实上的夫妻吧。”

  晓轩点头默许。剑锋不间断他的吻,他的手开始很轻柔地解开晓轩的衣扣,他很顺利的也解开了晓轩的裙扣。

  晓轩说:“剑锋门没有关。”

  剑锋关了门,晓轩醉眼迷离的看着剑锋,她在心里想,我就要成为这个人的人了。剑锋蜕去了晓轩的最后一件内衣,晓轩觉得自己即将步入圆满,她很强烈的渴望这一时刻。她喘息,她蠕动,她在努力认真地记下剑锋的每一丝每一毫的点点滴滴的动作。

  不知什么原因,晓轩的思想一下子退回了好几年,尽管她紧闭着双眼,但三年前,刚到LYG市的那天跳窗进入泰寅家,并被泰寅占有的那一幕场景清晰地展现在眼前。当时的惧怕,当时的恐慌,当时的窒息,又重新回到了现实。晓轩开始从陶醉中复苏过来,她的思想不再集中在与剑锋的欢爱之中,她的思绪顿时复杂化,她想自己已经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少女,自己已经经历无数次男女间的欢爱,自己已经被做成极为下流的录像,自己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自己早在几年前就失身,等等这些一时间困惑着晓轩,她猛然担心这些剑锋会不会在此时间感觉到。

  晓轩的这些乱乱的情绪立刻在表情上显露出来,刚才还一脸兴奋的潮红一下子就被脸色铁青所代替,她的双唇苍白得吓人。渐渐地苍白变为黑紫。她浑身在剧烈地颤抖,原本兴奋得躁热的身体也刹时变得冰冷。

  剑锋惊得问晓轩:“你怎么啦?”

  此时晓轩已经进入严重的昏迷状态。

  剑锋赶紧穿好自己的衣服,拨通市120急救中心,他来不及给晓轩穿好衣服,用一条床单将她严严的裹紧,抱起她冲到楼下。急救中心的车来得很快,迅速带他们到市一院急诊。

  晓轩开始吸氧。一个年轻漂亮的护士长问剑锋:“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剑锋瞪着这年轻的女护士,竟一时不好开口。女护士很善解人意,她将剑锋拉到护士长室,这儿除了她与剑锋不再有别的任何人。她再问剑锋,“怎么啦?”

  剑锋说:“能不能找年龄大一点的人来。”

  护士说:“是不信任我?”

  剑锋说:“不是。”

  漂亮的女护士立刻郑重其事地说:“我是这儿的护士长,我现在是在治病救人,请你如实说出实情,以便我们对症治疗。”

  剑锋的脸臊得通红,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们今天刚刚登记结婚,晚上我们想-----想------开始很顺利,可突如其来,晓轩她,她就------就这样了”

  女护士笑了笑说:“都拿了结婚证书了,还这么恐慌干什么?”

  剑锋很尴尬地应付她一笑。女护士接着问:“你们是第一次?”

  剑锋连忙将头转向窗外,恩恩啊啊地点头肯定。

  女护士再问:“成功了吗?”

  剑锋觉得坐立不安,他觉得此时自己比罪犯还难受。他又觉得做护士真不容易。

  女护士笑容可掬地又说:“我问你话呢?成功了没有?”

  剑锋憋足一口气:“没有,根本就没有。”

  女护士说:“你是不是太性急粗暴了?”

  剑锋觉得脸皮早就被这个美丽的小护士剥光了,没有可遮掩的了。他索性说:“我很小心。”

  女护士说:“好了,我不问了。”她随手从她的房门后取过毛巾,递给剑锋。“擦擦汗,放轻松点,你别也被吓昏了,你太紧张了。”

  剑锋老老实实地随她到晓轩那儿。晓轩的脸色已经变得红晕。女护士说:“你赶紧回家把她的衣服拿来,放心,这儿有我。”

  剑锋回家取衣服。肖老问情况怎么样?剑锋说,没事,您放心休息吧。

  回到医院,晓轩果然清醒了。她满目是泪问剑锋:“我怎么啦?”

  剑锋说:“没事!”他把衣服交给两名护理护士帮助晓轩穿上,他随那位年轻女护士长又回到护士长室。剑锋首先开口说:“她的病情怎么样?”

  护士长告诉他:“打一瓶点滴就行了。”

  剑锋又问:“她是怎么啦?”

  护士长说:“怎么,又轮到你问我了?”

  剑锋被反问得有点拘谨。女护士长说:“她可能是太紧张,这种现象是典型的新婚恐惧症。她需要看心理医生。我建议你们再多相处一阶段,尽量回避夫妻生活,让她逐渐适应你。我还建议你们婚期推迟。”护士美丽的大眼看着剑锋,“最好推迟一两年。你受委屈了。”

  剑锋说:“哪儿有这样的心理医生。”

  女护士长轻松地说:“需要我推荐吗?”

  剑锋说:“需要!”

  她说:“明天,你来找一个叫方敏的就行了。”

  等晓轩打完点滴,他们回了家,半路,晓轩坚持要回她的住处,剑锋想送,晓轩婉言谢绝,她独自一人回去了。

  晓轩回到她的住处,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不是经历过男女之事吗,怎么现在却在自己的丈夫面前犯起了新婚恐惧症?尽管自己与泰寅的结合味同嚼蜡,但却顺顺当当,轻车熟路。是不是自己就该是这个命,就根本不能与自己真爱的人相依相共。

  第二天,晓轩在剑锋的陪同下,再次来到市一院。

  剑锋问门位:“请问方敏在哪个科室?”

  门位说:“到三楼,一问就知道了。”

  剑锋到三楼,他让晓轩坐在椅子上,他自己挨门去问,突然他看到了昨天的那位漂亮的护士长,他们像似故友重逢,彼此礼貌地点头打招呼,剑锋问:“噢,你说的方敏在哪儿工作?”

  护士长说:“现在就想见她?”

  剑锋说:“当然!”

  她说:“你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心理医生也无可挽回呀?她不是在你的眼皮下吗?她真的不引起你的注意?”

  剑锋说:“谁是,刚才我看见过吗?”

  护士长说:“我就是叫方敏的,你有什么奇怪。我是专门从事心理研究的。”

  剑锋一笑,心想,对呀,她给人的感觉真的是亲切友好,让人彻底放松。

  方敏说:“你是一个颇为自信的人,你永远不会需要心理医生,因为你有较强的自我调节的能力。譬如那天,你很会把自己从尴尬的境地中放松出来。你的未婚妻呢?”

  剑锋说:“在那边。”

  方敏说:“在治疗她的同时,你要紧密配合,你要学着循序渐进地接近她,平时有意无意地抱抱她,让她逐渐适应你,接受你,最后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剑锋反问:“你是不是整天都在说这些叫人尴尬的话?”

  方敏悠然一笑说:“对不可能有心理障碍的人说浅显明了的真话,对心理有障碍的人就会说一些含糊其词,轻描淡写的假话。如果有一天我跟你换一种口气谈话,你就该意识到,你的心理感冒了。”

  剑锋开始确信晓轩在她的感观治疗下一定会康复的。

  方敏说:“以后你就不必陪同她一起来了,她会觉得紧张,我要和我的病人建立一种融洽的精神氛围,我和她之间以后的谈话是治病的药方,或真或假,这是属于我和你妻子之间的绝对隐私,不可猜疑与打听。”

  剑锋说:“我觉得你像幼儿园的老师。”

  方敏说:“最起码我在与你的两次接触后教会你与不认识的女性讲话不脸红了,也就是说,你的心理突破了陌生男女在一起谈论敏感性问题的障碍,肖大院长。”

  剑锋说:“没想到我一个律师专业的人,成为你的研究标本。”

  方敏说:“在这种社会里人的心理障碍形形色色,一般或多或少都会有。”

  剑锋说:“你有没有研究过自己?你自己有没有心理障碍。”

  方敏说:“有啊,我的初恋就在我的心理障碍下失败了。当时我的初恋是一个挺不错的男孩子,他对我也够专情的了。可我的职业病使我误解他是患有多情的心理疾病,于是我开始调整他,等我以为他所谓的‘病’已经好了,我才发觉他对我早已不爱了。我的职业冷淡了他对我的真情。我自怨自艾了好久。噢,对了我建议你们一两年后结婚,我初步将你们的婚期定为2001年儿童节。”

  剑锋说:“为什么要定在哪一天?”

  方敏说:“我估计到那一天,她的心理完全康复。至于在六一节,我是利用人的心理反应。比如我对你说春节,你定会有喜庆的感觉;我说清明节,你的情绪就会低落下去;再如国庆节,你的整个思想都可能振奋;而儿童节,给人就是一种安逸平缓,没有大喜大悲,这对病人来说,最恰当不过了。”

  剑锋说:“我接受你的建议。”

  剑锋与她的谈话结束了。接下来的日子,晓轩一个人去找她接受治疗。

  前几个月,方敏几乎不涉及到什么实质性的事,除了给她检查过一次身体。她整天与晓轩聊一些不相干的事,晓轩催促了几回,方敏说:“晓轩,你不是很正常吗?”

  晓轩问:“是呀,那我为什么那么紧张?”

  方敏说:“你真的爱剑锋吗?”

  晓选说:“苍天可鉴。”

  方敏说:“我觉得剑锋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晓轩很高兴:“真的?”

  方敏笑着答:“是的,因为你本来就是很优秀的女孩子。你一定要自信。”

  晓轩点点头。

  方敏说:“晓轩,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很开放了,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包袱,忘了沉重的过去,好好面对现实。”

  晓轩想隐瞒地说:“我有什么过去?”

  方敏说:“比如说剑锋不是你的初恋。”

  晓轩坚持说:“他的确是我的初恋。”

  方敏再说:“其实你真的很正常,只是你不愿将你的曾经对任何人讲,一个人承担责任,你的心理压力太大了,当你现在面对剑锋时,你无法摆脱过去的阴影,所以你有强烈的自疚。”

  晓轩此地无银地说:“我哪有什么沉重的过去。”

  方敏说:“晓轩,为了你与剑锋的幸福,你应该把你的隐私宣泄出来,你马上会觉得自己坦荡的很,否则你一直背着,太累了。”

  晓轩说:“我有什么呢?”

  方敏温和地说:“你生过孩子。”

  晓轩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好大,她掩盖许久许久的秘密被方敏一语道破,她真的后悔接受方敏的治疗。的确,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正如方敏所说,自己的隐私被她揭发了,反而平静了。

  方敏说:“相信我,我是一个心理医生,我会绝对保守你的隐私。又因为我是一个女人,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有失败的初恋。那只是过去,我不能让我失败的过去永远制约我漫长的未来,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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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7-4-23 21:57:00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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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以为一年很难熬,其实现实中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年中发生了许多事。

  阿凯和尹萱来信,他们详细地将陈水扁怎样压败连战竞争成为台湾当局所谓的“总统”。

  美国的克林顿也连任到期,曾经任过美国总统布什的儿子小布什历经艰难,压倒戈尔一脚跨进白宫的大门。

  中国的澳门回归祖国,成为继香港之后第二个高度自治的特别行政区。

  LYG市也即将选举产生新的市委书记。

  晓轩此时正和剑锋相依在床上看着电视。她的进展不错,已经能心安理得接受剑锋的抚摸与亲吻。晓轩羞涩地对剑锋说:“等到2001年6月1日,我一定如愿以偿做成你的妻子。”

  他们又看了一会电视,晓轩说要回去。

  回到家,一进门田欣就紧张地告诉:“小鱼儿病了,一直在发高烧。”

  晓轩立刻打电话给方敏:“方敏,小鱼儿病了,发高烧。”

  方敏说:“别着急,你让田欣将她抱到我这儿。”

  田欣将小鱼儿抱起,乘车去了市一院,方敏精心照料着她。小鱼儿被确诊为急性肺炎,在医院打点滴。

  晓轩按方敏的安排,不出面,恐怕有人发现晓轩的身份。但晓轩在家怎么也静不下心。她担心小鱼儿会出什么事。她突然想起山上有一座尼姑庵,自己从来没有问津过,只是听街坊说它很灵验。情急之下的晓轩立刻相信它的灵性,就趁着夜色徒步走到山脚下,从山脚开始一步一叩头,一直磕到庵寺的大门外,她膝盖磨出了血,她的脑门上磕出了淤血,青一块,紫一块。她喊醒了已经休息的庵中主持,说:“我是来进香的,我有事求菩萨。”

  主持被她的诚心打动,让她进了大殿。晓轩跪在观音塑像前,她祈祷说:“请将小鱼儿一生的灾难都转到我做母亲的身上,让小鱼儿幸福的生活着。”

  她纹丝不动跪到天亮,又跪到临近天黑。

  她回到家,发现小鱼儿早就回到了家,正与田欣在玩。晓轩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她想,是她的诚心感动了菩萨。

  田欣看到晓轩这样吓了一跳:“轩姐,你怎么啦?”

  晓轩说:“没事,摔了一跤。小鱼儿怎样了?”

  田欣说:“方敏姐说,没有大碍,明天再去打一瓶点滴就好了。”

  为了小鱼儿晓轩三天没有到肖家了。

  其实她也是让头上的伤恢复。

  第四天,晓轩心里确实想恋剑锋她对田欣叮嘱一声就走了。

  到了肖家,却没有看到剑锋,晓轩问:“爸,剑锋上班去了吗?”

  肖老说:“剑锋临走时只说,单位有紧急的事,他也三天没有回家了,我本以为你和出去旅游了。”

  晓轩不知道剑锋的单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又为剑锋担心起来。

  晚上回到住处,田欣一开门就说:“轩姐,来客人了。”

  晓轩一阵紧张:“我哪里有什么客人?”

  进门一看才发现是泰寅,他正抱着小鱼儿并逗小鱼儿笑。

  晓轩对泰寅小声地说:“你对田欣说了什么?”

  泰寅说:“你放心,我只说我是你的叔叔。”他又反问,“这就是你找来的小保姆?多大了?”

  晓轩说:“十七了。”泰寅诡祟地一笑。

  晓轩对田欣说:“他来找我有点事?”她说着关上房门。她对泰寅说,“你来干什么?”

  泰寅说:“我来看看女儿。也看看你呀。”

  晓轩说:“用不着。”

  泰寅说:“怎么不见你与剑锋结婚,想必早就同居了吧。他与我的床上事相比谁更适合你?”

  晓轩说:“无聊。我和剑锋根本就未同居。”

  泰寅说:“怎么?怕他发现你已经不是处女了是不是,你可以到医院修复处女膜吗?几个小时就行了。”

  晓轩不理他。

  泰寅继续说:“要不,趁这个机会再为我生一个儿子。”

  晓轩当即反驳:“绝对不可能!”

  泰寅说:“要么等你与剑锋同居后,每次你与剑锋做完后就吃避孕药。然后回来再与我做。这样偷梁换柱他是觉察不到的,让他种瓜得豆。”

  晓轩被他这几句话气得脸色青紫,她压低声音说:“你下流,无耻,卑鄙。”

  泰寅说:“你不帮我再生一个儿子,你就别想和剑锋幸福一天。”

  晓轩说:“你别欺人太甚!”

  泰寅起身告辞,晓轩为了做给田欣看,送他出门说:“叔叔走好。”

  这一天,晓轩吃完中饭,正躺在剑锋的怀里说悄悄话,有人按门铃,晓轩打开门一看却是泰寅。她紧张地问:“你来干什么?”

  泰寅一边向剑锋微笑,一边小声地对她说:“给我生个儿子。”

  剑锋走过来说:“难得叔叔来一次,你坐,我去买点菜,中午在这吃。”

  泰寅说:“不了,我就走,她好多天没回家了,我来看看。”

  等肖老闻声从书房出来,泰寅已经走了。肖老说:“轩儿,你叔叔真是老实可亲的人。”

  还有几次晓轩和剑锋在公园散步,泰寅也犹如魔鬼一样神出鬼没地出现在眼前。

  晓轩再也忍耐不了,她坐的士去泰寅的公寓,在公寓门口她就看见了泰寅。晓轩说:“怎么,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泰寅说:“不是,今天市长在家,正和小蝶玩呢。你不能被他们看见。”泰寅把晓轩领进一间僻静的小边屋,晓轩开门见山就说:“以后不许你跟踪我,你侵犯了我的人权,别把我逼急了。”

  泰寅说:“你能怎样?”

  晓轩说:“我要将你绳之以法。”

  泰寅笑着说:“你去告我啊!我本来就是坐过牢的人,再坐一次又怎样?而你呢,大法官的夫人,你们的脸还要不要?你不是知道吗,市长现在就在这,就算你有法官丈夫,他又能怎样?法能压住官吗?法是权制定的,权将永远大于法。”

  晓轩说:“你就是一条不死的枯藤,死死缠着我,我要摆脱你的纠缠。”

  泰寅说:“有本领你可以试试看。”

  正说着,有人从楼上下来,泰寅说:“看见没有,这就是汪市长。”

  晓轩看到小蝶的确跟在市长的身后,她轻轻一纵,就跳到市长的身上,双腿向蛇一样缠着市长的腰。

  市长说:“别闹,我要赶紧到政府去。”

  市长的车像风一样离去。

  晓轩甩开泰寅的手,开门就走。恰被小蝶发现,小蝶笑着对泰寅说:“噢,我在上面玩,你在下面也没闲着。喂,晓轩,别走呀。”

  晓轩头也不回,冲出了这豪华别墅。

  她再一次想起月亮的那句话:法律是拯救你的唯一途经!

  是的,晓轩现在猜测,也许月亮早就知道我与泰寅之间的事,只是她考虑我的面子,我的尊严,考虑肖家的名声才绝口不提。她如今一语道破,谁也不能救自己,只有法律是公正的。以法治国,以德治国,也必须以法治人。

  晓轩去肖家,刚要敲门,正巧剑锋开门出去。

  晓轩问:“都快吃中饭了,还出去?”

  剑锋说:“检察院有急事,只要我没有回来,就不要打我的手机。有纪律不许开机的。”

  晓轩从剑锋的语气与神色中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果然如此,一连几天几夜剑锋就是没有回来。第七天,他回来了,晓轩高兴地迎上去。但剑锋他一直眉头紧锁,只字不提这几天来的事。

  吃完饭晓轩还是问:“剑锋,发生什么事了?”

  剑锋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办个案子而已。”

  晓轩说:“你一向是驾驭案件的,今天怎么这样愁眉不展?”

  剑锋说:“我建议你中文专业学完以后,就学习法律本科,然后再考律师。我招聘你到检察院做办事员。你就知道许多离奇的案件了。”

  晓轩知道剑锋不会说关于检察院的事了,就洗衣服去了。

  到了晚上,晓轩陪剑锋一直到深夜才回去。田欣刚一开门就说:“轩姐,又来客人了。”

  晓轩抬头一看,原来是泰寅,他的身边还多了一个小蝶。晓轩什么也没有说,将他们带进房间,辟头盖脸就对泰寅喊:“我再对你说最后一次,你的想法是天方夜潭。如果你再逼我不放,我情愿从这楼上跳下去,也不会让剑锋蒙受奇耻大辱。小蝶,你有本事,你是万能的,你为什么不为他生孩子,你可以生一百一千,只要你愿意,你身后有市长做靠山。计划生育对你又算什么,王法又算什么?我是凡人,我什么要求都没有,只求你不要再来烦我!”

  小蝶说:“你别太激动,我们今晚来不是为此事而来。”

  晓轩说:“哪你来干什么?再让我为你们演戏,做录像带让你们肆无忌惮的消遣是不是?没门!”

  泰寅赶紧关紧房门,对晓轩说:“不是的,你别误解。我们是来求你的。”

  晓轩说:“来求我?你一个是皇宫受宠的西宫娘娘,一个是皇妃面前八面玲珑的大红大紫的假太监,你们来求我?”

  小蝶说:“最近有人诬陷市长,告发市长贪污受贿,诬蔑他个人生活极度糜烂。如果这件事传得久了,市长提升市委书记就要受冲击了。”

  突然晓轩开怀大笑:“原来你们的市长也会有诚惶诚恐的时候?前几天不是连安南来了也要屈膝下拜的吗?”

  小蝶说:“那的确是诬蔑!”

  晓轩冷笑说:“你这一套去糊弄别人还可以。我可是亲眼所见啊。他身为市长沉迷情色,只为阅尽天下芳容;专车千里去‘解渴’,身边处处有‘情妇’;他自酿‘荒淫酒’,让他醉得恶臭满身。这些是谁说诬蔑就可以随便诬蔑的吗?他如果不贪污受贿,你们的高级别墅是天上掉下来的?”

  小蝶说:“既然这样,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谁出事别的所有人都不会好过。现在这件案子落在剑锋的手上,省检察院委托他负责全面调查这件事,只要他在调查报告中做些手脚,按市长的意图写汇报材料,他荣任检察院院长指日可待。还有,这是市长给他的一点打点费50万,暂时不多,隔日再送点过来。”小蝶指了指早就放在床上的一只箱子

  泰寅从衣服里抽出那盘录像带:“如果他执意查下去,我们就叫他陪了夫人又折兵。市长安排在六个商场同时播放你的录像。晓轩,你做好这件事,我也就不再要求你为我生孩子了。天堂有路,地狱无门啦。”

  晓轩不再做声,她开始保持沉默。小蝶给泰寅做一个轻微的眼神,他们起身告辞。晓轩仍旧是将他们送到门口。

  他们走了,晓轩面对床上的巨款一时胆战心惊。她突然想起前些天泰寅送给小鱼儿的那件礼品,她找出来,把它也放在这五十万一起。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历,现在正好是2001年4月1日。还有两个月自己就要和剑锋举行婚礼了,谁做市长,谁当书记与平民百姓有什么关系,晓轩只想争取到自己真实的生活。她想到了月亮,她还是给月亮打了电话。仍旧没有人接,晓轩又留了电话录音:我们6月1日结婚!我是晓轩,我很想念你。

  晓轩想到月亮资助自己的那么多钱,就算她是美国巨商的女儿,这也是一笔大款啊。况且是资助自己——她素不相识又是情敌的人。在迷迷糊糊中,她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田欣早就把小鱼儿喂的饱饱的。晓轩随便吃了一点早饭就去了肖家,她来时剑锋已经走了。难怪他这些天心事重重,原来他参与了如此重大的案件的审理之中,他还在精神抖擞的工作,他还不知身后别人早安排的滴水不漏。

  中午晓轩突然接到方敏的电话,叫她立刻赶到医院。晓轩想:那天方敏不是说经过一年半的治疗,自己早就康复了吗?但她还是决定去。她对肖老打了一声招呼就奔向医院。方敏早就在门口等她,见晓轩来了,将她快速带到急诊室。门一推,晓轩几乎吓得叫起来,原来剑锋浑身是血,一大群医生正对他实施手术。晓轩战战兢兢地问方敏:“剑锋怎么啦?他这是怎么啦?”

  方敏说:“他被车撞了。”

  晓轩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等伤口全部包扎完,剑锋被送到病房。方敏告诉晓轩:“还好,他受了轻伤,只造成两个手指骨折,别的是擦伤一点皮。他的呼吸系统以及其它所有器官均无损伤,他马上就会清醒过来。”

  晓轩将脸轻轻贴在剑锋的那只受伤的手上。

  方敏说:“但愿别影响你们两个月以后的婚礼。”

  晓轩的泪早已流满了脸。谢天谢地,三小时以后剑锋真的醒来了。他一醒就看见他的身边守着两个人,一个是晓轩另一个是方敏。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幸好他伤得是左手,他打开手机听。手机中有人说:“你醒了,这次我只撞断你的手,下次我就撞断你的命。记住,把你接手的案子放下。”

  剑锋微笑着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徒步长征到北京也要将他拉下马。”

  方敏敏感地说:“打电话的人就在附近。”她出去看。

  待方敏出去后,晓轩几乎是哀求说:“剑锋,你就放手吧,你是斗不过他的。”

  剑锋说:“谁?你知道是谁?”

  晓轩说:“我不知道是谁,但我能肯定这个人一定非同一般。剑锋,为了我们的2001年6月1日,你就不要过问这件事了。”

  剑锋说:“晓轩,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做你的工作?”

  晓轩摇头否定。

  剑锋说:“晓轩,你要小心谨慎,最近凡是与你接触的人,任何谈话,任何馈赠都要即时向我汇报,那将都是我的证据。”

  剑锋的手机又响了,电话是省检察院打来的,他们研究决定2001年6月1日开庭,希望剑锋提供的证据确凿。

  剑锋要求立刻出院。

  晓轩找方敏商量,她说:“方敏,剑锋现在出院危险。对他来说,现在最安全的就是医院了。你能不能让他住院,时间越长越好。”

  方敏说:“我尽量,我会想方设法保证你们的婚期如期进行。”

  但当她们到病房时,剑锋早就走了。

  晓轩立刻给月亮打电话:“月亮,我是晓轩,剑锋身陷重围,请你帮帮他。”

  这次不到十分钟月亮发来短信息:晓轩,我一直在关注事态的发展。一切在你!

  晓轩惊奇,难到月亮知道这边的事?

  接下来几天,市公安局局长涉嫌贩毒,走私,并有社会黑老大之嫌,被隔离审查。LYG市的空气顿时充满浓重的火药味。

  晚上泰寅与小蝶再次来访,小蝶说:“前几天的事剑锋应该吸取叫训,不要执迷不悟。”他们这次带来的东西更加昂贵。他们走后,晓轩将这些资料全部拷入电脑软盘,她不知为什么这么做,但她觉得就要这么做。

  晓轩天没亮就赶到肖家,剑锋真的没有走,她请求说:“剑锋,你就别再干涉着件事了,为我们的6月1日着想。”

  剑锋说:“晓轩,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他的所有劣迹,相信我会找到充分的举重证材料的。”

  晓轩情急之下说:“可他毕竟是市长。”

  剑锋说:“这一直是绝密的事,你怎么知道?肯定有人找过你,他们说了什么?他们送了什么?”

  晓轩说:“我只是猜测的。”

  剑锋说:“晓轩,你知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不是我死,就是他亡。我需要证据,我真的需要证据!”

  晓轩说:“我什么也没有啊。”

  剑锋说:“晓轩,你知不知道,开庭审理的日期偏偏就在6月1日,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我失败了,我们就将有一个没有蜜月的婚姻。切不可姑息养奸!”

  晓轩不敢再面对剑锋那敏锐的目光。

  她选择了沉默!

  正当剑锋全力投入取证阶段,美国飞机侵略我国领空并粗暴撞毁我国王伟驾驶的的飞机。中美关系立刻进入白热化状态。

  月亮发来短信息:晓轩,幼稚的小布什做了一件蠢事。这次事件的发生,我在中国的信息也中断了,我无法提供帮助了,拜托给你。约翰.月亮

  晓轩趁机继续劝剑锋说:“现在全国都在关心国家大事,都在关注王伟的下落,你就就此罢手吧。没人关心你的这件小事了。”

  剑锋说:“难道你没有看出吗?南联盟事件和撞机事件中国人表现出多么惊人的凝聚力,国人的斗志多么昂扬。再大的外围侵略扩张,面对中国人同仇敌忾也会退缩的。但当国内乌烟瘴气,人民内部矛盾加深,老百姓对执政党失望了,那就无须任何人来侵略了,翻云覆掌之间就倒退成晚清政府。千里大堤溃于蚁穴,责任重于泰山。南联盟事件,我能愤慨离开美国。撞机事件,我不能堕落成庸俗吧。市长这件事,非查得水落石出不可,要给老百姓一个明确的答复。”

  晓轩说:“但6月1日迫在眉睫了!”

  剑锋说:“那一天应该是我最具挑战的一天,我必胜。”剑锋抚摸一下晓轩的头继续说,“我记得你说过一首诗,今天我和一首念给你听,‘洞房花烛夜,案件大白时。那朝逢二事,君心妾应知。’那天我先进公堂,等我胜利了,我们就进入洞房,晓轩相信我!”

  晓轩再也没有见到泰寅和小蝶,他们只是在电话里加大他的威胁。他们说:“晓轩,如果你不能制止剑锋,我们将准时在6月1日那天在市中心播放你的录像带。”

  晓轩知道剑锋的决心已经坚如磐石,谁也动摇不了了。

  撞机事件给刚刚就任的小布什上了一堂深刻的教训课。他比克林顿还要显得幼稚可笑。自大的美国被全世界一脚踢出了联合国人权席位,小布什搔首弄耳抹了自己一鼻子乌黑可鉴的灰。他的国务卿扬言:中国的WTO的梦想成为空想。

  然后再要求中国立刻放行美国飞行员和撞破了头的飞机。

  中国是五千年传统的礼仪之邦,只要求把飞机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即可回家!

  中国王伟的妻子——普通劳动者直接写信给小布什,虔诚咨询人权和家庭理念的问题。未见答复,想必总统先生知疏学浅!听说老布什不是健在吗?养不教,父之过。都是儿子惹得祸。

  江泽民如期出访五国,谈笑风声。

  中国老百姓中间流行一种很风靡的棋叫“蹩死猫,气死狗”。

  汪市长也在紧急筹备他的事,他最先以30万重金从外地买来杀手,尽快杀掉与他平时接触密切的那几个妖艳女人,为他荣升市委书记扫平障碍。他在决定之前的确伤心了一会。但他想唐太宗为了江山社稷不是狠心用烈马拖死杨贵妃吗?要犯贱的女人多了,不必可惜这几个玩偶。他特别强调杀手,以最快的速度杀掉小蝶。因为她是最了解情况的女人。

  当他的计划就要付诸实施时,小蝶在一次苟欢时说,她的手中有肖剑锋妻子强硬的丑闻把柄,足以牵制剑锋的手脚。汪立即通知杀手,对小蝶暂且放过,她还值得利用。当她的能量耗尽了,要及时杀掉。他确定小蝶就是随时可以爆炸的定时炸弹。汪总有一种预感,小蝶手中肯定有什么东西。要不,她不会有别人的把柄,既然有一个,就可能有第二个,甚至更多。蒙在鼓里的小蝶以为汪拿她当妻子看,这样大的事都告诉她,是对她的绝对信任,于是尽心尽力为汪周旋。

  时间已经是5月25日,但剑锋他几乎拿不到关于汪冬昶的一点证据,汪还在正常上班,许多人根本就不敢提供信息。

  剑锋自己也感觉太累了,他今天突然对晓轩说:“6月1日就要结婚了,今天我陪你出去买点嫁妆。”

  今天晓轩特别高兴,她买了自己满意的婚纱,为剑锋买了一套西服。连新娘新郎配戴的花都订好了。回到家,剑锋就去取证了,晓轩又突然害怕6月1日的到来,那一天,丧心病狂的小蝶和泰寅会怎样?他们是不是真的播放那录像?如果播了,成千上万的市民就亲眼目睹自己和泰寅不堪入目的事了。晓轩觉得天快塌了。

  而剑锋到检察院,突然接到未成文的通知,领导找他谈话,要在近期将他调离LYG市。

  剑锋说:“哪怕我就是一个公民我也要将案件进行到底!”

  5月31日晚,晓轩与剑锋在沙发上一直相依偎到天亮。晓轩说:“剑锋,到法庭你有多大的把握?”

  剑锋说:“生死未卜!但我要失败了,我会请求法庭,让我与你结婚后再逮捕我。晓轩你有耐心等我吗?”

  晓轩被剑锋说的满目是泪,她说:“无论是我是你,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你要我,我就陪你到天涯海角!”

  剑锋说:“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许哭。”

  晓轩问剑锋:“我的吉祥物还在吗?”

  剑锋从衣服下面取出来说:“我每时每刻都带着她,她一定会带来好运,我深信不疑!”

  晓轩又将那件精致的玉石雕刻的小圣诞树为剑锋挂上。她说:“你该换衣服了。我也回去准备一下,你今天一定要把婚车开来接我!”

  剑锋猛地抱住晓轩,他深情地长久地吻住晓轩。

  晓轩回到自己的住处,田欣为她更换衣服。当晓轩穿上婚纱时,田欣抱来小鱼儿说:“小鱼儿快来看,妈妈要做新娘了,妈妈多美呀!”

  晓轩一个人在房间里化妆,突然小鱼儿在外面啼哭,晓轩喊:“田欣,田欣。”

  没有人应,晓轩以为田欣去卫生间。过一会小鱼儿哭得更凶,她又喊了两声。田欣仍没有回答,晓轩放下唇膏走出来,抱起小鱼儿在房间转了一圈,仍不见田欣的踪影。猛然晓轩发现田欣床头台灯下压着一封信,晓轩抽出来看:

  轩姐:

  我选择你结婚的这一天离去,请你不要生气。

  我看你整天生活的很充实,我很羡慕。我真的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对我的关怀备至。我在心底承认你是我的亲姐姐。但无论如何,你现在的住处我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因为我背负着沉重的精神包袱,我既不敢说,也不愿说。我忍气吞声了近半年,我的自尊心和身理都不允许我再留下去了。

  轩姐,近半年你中午都是在剑锋哥家吃的,而在这段时间,你是叔叔几乎是每天都来强奸我,我受不了他的折磨,他的所做所为灭绝人性,太残暴了。

  轩姐,我就要走了。爱你的小妹田欣真心诚意地提醒你:当心你的叔叔!

  我走了,我带了一张小鱼儿的照片。我会精心收藏它的照片的,不会让任何人得知。我不知道她的爸爸是谁,但我知道小鱼儿的神秘。我死也不会让别的人发现。你放心。

  轩姐,祝新婚快乐!很可惜我一直没能看见你的新郎。

  田欣

  2001.5.31

  晓轩觉得自己任何时候也没有现在这般清醒,她觉得自己不能容忍了,她要为田欣打抱不平,她要为自己的婚姻大事负责。她拿出那个装满钱和金银珠宝的箱子,又带上那盘拷有资料的软盘,抱起小鱼儿就向外走。晓轩坐上车直奔市长别墅。到了以后,晓轩很奇怪这里没有一个人。她担心是不是他们已经去法院了?晓轩小心谨慎地从别墅钢筋栅栏翻进去,又从栅栏缝隙中将小鱼儿抱进去,她很快进入了客厅。她直奔小蝶的房间,显然他们刚刚还在这儿,她的门是虚掩着的。晓轩轻轻一推,就进去了。她一眼就看见那个保险柜。晓轩把小鱼儿放在小蝶的床上,她去拼命的拽保险柜的门。可她前功尽弃,她找来一把斧头,砸了一会,仍不见有什么情况。

  小鱼儿在床上哭了,她手在床上乱抓,晓轩一回头,她看见小鱼儿不知从哪儿拽出一串钥匙。晓轩认出那的确就是保险柜的钥匙。她从小鱼儿的手中拿出来,一下就把保险柜打开了。那天她见到得录像带一盘没动,全部在这。她首先将录有自己的那一盘拿出来,细心地藏在婚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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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7-4-23 21:58:36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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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剑锋穿上他新郎服装,神态凝重。他带上他那点仅有的一点资料准备出发。肖老说要陪同儿子去法院,一位与世无争的学者要亲眼目睹这场检察院提起的公诉案。门开时肖老父子俩看到他们一生也不会猜到的人。他们相见欣喜若狂,他们正是来自上海的崔父崔母。他们向肖家详细说明了晓轩的情况,他们是前天晚上接到一个人的电话说,晓轩今天结婚,于是给他们留下剑锋家的地址。崔家夫妇看见眼前的女婿这么帅气,真的心满意足。他们一同乘车去法院,闭庭后举行剑锋与晓轩的婚礼。

  他们来到法院门前,剑锋看见汪市长在律师的陪同下也正走过来。

  汪市长蔑视地说:“我就不信你这么个毛头小子能抓到我什么把柄。很遗憾省里的调令来迟一天,否则,不知你现在身在何处了?”

  剑锋说:“我很感谢调令的迟到,尽管我没有什么把柄,但我能与你大市长同时站在法庭上,我不后悔。”

  汪市长说:“当心你的小命!”

  剑锋竖起他的左手说:“我只是伤了两个小指头。”

  汪市长说:“待会儿有你的好看。”剑锋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蓄谋已久要播放录像的事,因此他异常地坦然。

  就在此时剑锋的心中突然冒出一句:“月亮,祝福我!”

  他确信他的初恋会时时关注他。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这些年也在惦念着她,为她祝福。他始终没有忘记:今生没有月亮,他的生命不完整。这就是初恋!

  正在他们在庭外唇枪舌剑时,剑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剑锋接听,随口他喊了起来:“晓轩,你在哪儿。好好,我就到。郊区别墅。”

  他的话市长也听得一清二楚,他也命令司机抢在他们之前赶到那。

  原来正当晓轩拿好那些录像带时,她还发现一本记录汪冬昶与小蝶贪污受贿的名细帐,这显然是小蝶偷偷记录的。晓轩把这些装进一个大包里,正准备离开,泰寅和小蝶吃早点回来。晓轩拎起大包,抱起小鱼儿就向门口跑,可小蝶和泰寅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又折回头向楼上跑。然后,她就给剑锋打电话。

  而晓轩已经被他们逼到了楼顶。

  远处,市长和剑锋的车风驰电掣般飞过来。市长的车刚停下,剑锋的车就到了。

  市长一眼就看见楼顶上的晓轩,他对手下人说:“快把她弄下来。”

  崔父崔母喊:“婷儿!”

  晓轩在楼顶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她在人群中找到了她的亲生父母。她想起这几年的风风雨雨,想起自己怀中这不明不白的小鱼儿,她无颜面对他们,无颜面对对自己百般疼爱的肖老,她更无颜面对今天就要结婚的丈夫剑锋。

  她在上面用带着悲创带着哭声的声音高喊:“爸妈,你们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我真的很高兴。肖爸爸,剑锋有你们的爱我知足了。”

  说完她抱紧小鱼儿纵身从楼顶跳下来,随着一声惨叫,一切的一切都彻底平静了。正从车上跳下来的方敏手中一束滴水的鲜花散落一地,她凄凉地说:“晓轩,你辜负我了,你辜负了月亮的一片苦心。月亮把你的父母请来了。”

  经法医鉴定,晓轩从楼顶跳下来,正好落在钢筋栅栏上,有三根钢筋穿透她的身体。其中有一根通过心脏。有一根钢筋刺穿了婴儿的后脑。法医宣告母女当场死亡!

  崔父母立刻昏死过去,方敏忍住巨大的悲痛,抢救他们。

  只有剑锋像一尊石雕的塑像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市长企图钻进车离开。剑锋猛然冲到晓轩的遗体旁,捡起那晓轩临死也未丢下的大包,剑锋将它报复性地拉开,他满目是泪,他的痛苦早已使他忘了世界,他肉做的身体早就麻木了,他疲劳的那颗心也凉透了,他被泪水淹没的眼却仍然扩散着复仇的光芒,他极其悲壮的喊:“汪冬昶,我有足够的举证材料置于你死地。你可以沉默,现在你的一言一行都会成为你的呈堂证供。”

  所有的人都被疏散了,市长作为犯罪嫌疑人被押送法院等候开庭。这豪华的别墅楼前只剩下剑锋和晓轩。

  剑锋坐在她的身边,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他对他心爱的妻子说:“晓轩,今天我们结婚了。我们熬了多少年如一日,就是为了今天的结婚。你却静静地躺下了,不再与你的丈夫说话了。你知道吗,前天,你的大学毕业文凭来了,我们忙着取证竟把它给忘了。爸说,等我们婚礼上作为一份礼物送给你。晓轩,我们还能成为夫妻吗?我们连一次真正的夫妻都未做过。你真的忍心就此去了。你念的那首小诗,今天也实现了,你的小诗我记得很清楚:‘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朝逢二事,妾心君应知’。晓轩,我今天早上应该把你的吉祥物戴在你的身上,现在我好好活着却没有了你。晓轩,你为我的取证付出太大的代价了。你一直苦苦哀求我放弃调查,原来调查会促进你的崩溃”剑锋的泪再一次集满他的眼眶,他痛苦的一闭眼,那股洪大的泪水倾泻而下。

  剑锋觉得有人扶他的肩,回头一看,是方敏。

  剑锋重新为晓轩整理一下婚纱,他的手被婚纱里一件硬物碰了一下,剑锋掀开婚纱,他发现了晓轩精心收藏的那盘录像。剑锋把它拿在手中。

  方敏说:“也许就是这件东西一直纠缠着晓轩。使她惶惶不可终日。”

  剑锋从身上拿出打火机,将它点燃,他说:“无论它里面记载着什么,我将它化为乌有。因为晓轩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才藏得这么细心。她留给我的就是美好的清纯的回忆。”

  方敏陪同剑锋一起走进法院,他以足够的音像资料,巨额现金,和儿童昂贵的挂饰品以及几颗硕大的钻石,当庭驳倒曾挥金如土,金屋藏娇,情欲荒淫的市长。一审判决死刑!

  刚巧,省里有关肖剑锋的调令文件送到,文件赫然印着:免除肖剑锋LYG市检察院副院长职务。任命肖剑锋为省纪委副书记,临时主持工作。

  现在的LYG市是一个繁荣昌盛的城市。

  剑锋这天晚上一个人坐在电视机跟前,他正聚精会神收看中国申办2008年奥运会主办权的陈述报告。

  当萨马兰奇宣布主办权归属Bei Jing时,960万平方公里的神州大地顿时沸腾了。

  剑锋身边的电话响了起来,方敏在电话里神情飞扬地说:“剑锋,我们赢了!”

  剑锋和她在电话里欢呼着。

  是的,中国赢了!

  忽然,剑锋的手机响了起来,剑锋接,电话里突然传来清脆的童音:“爸爸,我们是小龙小凤和妈妈约翰.月亮。我们在美国听到中国的欢呼声了。妈妈对我们说,我们的爷爷家要举办奥运会了……”

  剑锋从枕头下拿出那张在晓轩住处找到的,小龙小凤和月亮的合影留念。

  他的心一阵幸福的绞痛!

  此时正值2001年7月13日晚北京时间22:11

  今日中国!今非昔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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